20 置气（1 / 1）
第二天，季楚风还是打不通向如雨的电话，他的电话不是被按掉了，就是无人接听。打了一早上电话无法接通，他又不明所以，心里有点恼火，觉得这丫头一出了他的管辖范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音信全无。
再拨了一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气恼地扔下手机。感觉到自己有失冷静，他调整下状态回到工作中。
突然，手机铃响，他赶紧按键，刚要出声责备，就听到：“季总，谢谢你昨晚的招待，太丰盛了。”是黄玲，他心里一阵失望。
“黄总，不用客气。昨晚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请原谅。”
黄玲在心里苦笑，昨晚见到一桌菜的欣喜和独自一人品尝的落魄让她情何以堪。她清楚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耍小孩子脾气，她宁愿相信他是真有急事走了，她同样相信这一桌菜他是为她而点。她深知对季楚风的追求是一场“攻艰战”，没有耐心和毅力是攻不下来的，相反她还要感激季楚风给她台阶打这个电话来继续她下一步的计划。
“季总，哪里的话，你太见外了。昨晚没谈成事，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再约一次，这次我请。”黄玲莺声燕语。
“黄总，不用客气，有事的话，到我公司来好了。”季楚风觉得此刻他没有一点耐心，他甚至觉得应付这种女人让他烦躁。
黄玲还是没完没了，“昨晚季总真是既没口福又没艳福。”
季楚风真想马上撂了她的电话。
“昨晚季总走后，有一个漂亮姑娘来找你，问了你的名字后，又说走错了，你说好不好笑。”黄玲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可惜这么甜美的笑声也掩饰不住阵阵酸意。
季楚风突然警觉，“漂亮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没说，不过我看着有点面熟。”
季楚风醒悟过来，他总算明白怎么回事。
“谢谢你，黄总。那我们下次再约吧。”
放下电话，他又把昨晚的事梳理了一遍，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那丫头又跑回去找他，结果碰上黄玲，以为自己脚踩两只船，气得不想理他，故意不接他电话。
他突然心情大好，原来那丫头还挺在意他。
拿起手机又给她拨了个电话，这次是被摁掉了，看来丫头火大了。
他发了条短信过去，“快接电话。”
过了两分钟，没半个回信。他又发了一条，“生气了？昨晚是我考虑不周。”
手机还是静悄悄，看来她决心挺大。他再发，“你再不接电话，小心我杀到你公司去。”发完他才觉得这像是董伟的语气。
向如雨看了眼短信，波澜不惊，继续打字。他以为她气假的？她是真生气了，真不打算理他了。不过他怎么知道她气昨晚的事？想想肯定是那个黄总告诉他的，说不定他俩昨晚还在笑她，哼！
她这头纹丝不动，那头的方海伦受不了了，“小雨，到底谁得罪你了？你这么把人家打入冷宫。你这不是刺激我吗？”一早上手机叮叮咚咚不断，现在又改成短信，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这么有毅力？
她懒懒接道：“一个疯子。”继续打字。
不一会儿，方海伦的电话响起。
“喂，哪位？”
“……”
“季总？……”方海伦下意识看向向如雨，后者也睁大眼盯着她。
“……”
“小雨？她……”方海伦看到向如雨正拼命朝她摆手，还不时用口型提醒她“说我不在”。
方海伦闲闲瞟她一眼，“她说她不在，不过她在，就在我旁边，你等一下。”
闻言，向如雨用眼睛杀了她千刀，这个色鬼，完全扮演了“狗腿子”的角色。看到她递过来的手机，她并不打算接。
这次换方海伦的眼睛杀过来，还用口型警告她“不接看我怎么收拾你”，递手机的手一直撑着打算跟她耗耐力。
向如雨明白，如果季楚风是皇军的话，让方海伦去当汉奸她也绝不会有二话，肯定还会幸福地得瑟她的身份，不把八路军卖个底朝天她还觉得对不住这个身份。不要说她不会挂了这个电话，有可能的话还会亲自押着她去见季楚风，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季楚风真是用对了方海伦，她一边用眼神剜杀她，一边悻悻地接过电话，不接好像也不是个事。
她拿着电话走到过道上。
“喂，季总，你好。”
“丫头，真不打算接我电话了？”季楚风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一早上不接我电话，是不是为昨晚的事生我的气？”
“季总，我的采访任务已经完成，你还有事吗？”她沉着脸，公事公办的腔调。
“你不打算听我解释？”季楚风叹口气，倔丫头。
“解释什么？”向如雨明知故问。
“我昨晚没在那儿。”
原来他昨晚没在那，怪不得她没看到他。不过，那又怎样？他没邀请的话那个女人怎么会在那里？
“知道了。”她冷冷地说。
“她来之前，我就走了，我没碰到她。不过，昨晚是我考虑不周。”季楚风轻声安抚她。
“知道了。”她语气不变，装着无所谓。心想，反正他就是叫了她又叫别人了。她没想到自己别扭的样子像是吃醋的女朋友。
“如雨，”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要生气了，我赔礼，晚上一起吃饭。”
“我约了人。”她随口乱说。
“那明天晚上？”
“没空。”她又冲口而出。
“如雨……”他无奈地喊她。
“季总，没其它事我挂了，我要工作了。”不等他回应，她就挂了。
季楚风无奈地听着电话嘟嘟响起，得，这电话算是白打了。小丫头居然这么生气，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次，他还够她不着。
董伟说得对，局势开始倾斜了。不过，他乐见其成。
向如雨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方海伦拿着她的手机朝她奸笑，一副捉奸在床的得意相。
“一上午原来都是季楚风在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好大的谱居然这么晾着他，他怎么你了？我说他怎么会打我电话，敢情是吃了你的闭门羹，拿我当敲门砖。你还不老实交待你们的jian qing。”不问清这一出她就不叫方海伦。
向如雨白她一眼，换回自己的手机。交待什么呀？什么都没发生。
方海伦自行发挥想象，大胆假设，“是不是昨晚一起吃饭后你就把自己交待了，今天又觉得恼羞成怒，所以现在正爱恨交加，矛盾纠结中？”
向如雨还是白她一眼，一副“还有没有更精彩”的表情。
方海伦果然不止这一出，这种时候她的脑细胞会格外活跃，“也对，这么快的节奏不像你们俩的行为。是不是他为你准备了烛光晚餐，向你表白，你觉得太突然了没法接受？”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你怎么就认定了他对我有意思？”
方海伦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那你倒是解释一下这么多电话、短信是怎么回事？”
“他无聊呗。”
听闻此言，方海伦激动地走到她面前，用喷洒唾沫星子的嘴开口，“无聊？季楚风？我用一百万和你赌他会不会做无聊的事。全世界的人都可能无聊，季楚风绝对不会。”
向如雨一边远离她的唾沫星子，一边用极度鄙夷的眼神看她。这人，如果季楚风可以卖的话，她就是很好的形象代言人。
“小雨，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以再用一百万赌季楚风对你有没有意思。”
她嗤之以鼻，“切，平时看你挺抠的，为了季楚风你是一百万一百万的往外扔，你看看你现在全身贴满了季楚风的标签，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满世界替他做广告？”
方海伦以更不屑的眼神回看她，“真正的极品还需要做广告吗？你见过劳斯莱斯、兰博基尼、迈巴赫、林肯满世界贴广告吗？那是品味和气度，你懂不懂？”
“嗯，他这么有品味，有气度会一餐饭请两个人吃？”向如雨还是耿耿于怀。
“打住，什么一餐饭请两个人？你说清楚，我帮你分析分析。”方海伦终于套到这一出，她赶紧趁热打铁。
……
听完向如雨的讲述，方海伦反而镇静了，她两手抱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深深沉沉地看着对方。
“小雨，不是季楚风有问题，是你不正常。”她缓缓说道。
“你是不是中了他的毒，怎么横竖看他没缺点？”她真怀疑季楚风是不是给方海伦下了什么蛊。
方海伦不理她的嘲讽，继续道：“你生气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吃醋了。”
“我……”
“听我说，”方海伦用手势打住她，“你如果不在意的话，管他跟黄总、张总、李总吃饭。你不去还不允许请客的人处理这餐饭，这是什么道理？不过，如果你在意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你一切的表现都是合情合理的。”
向如雨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了。她，真的在意吗？
方海伦继续分析，“不过，季楚风对你的在意超过了我的想象，你别说他打了这么多电话只是为了解释。他如果不在意你的感受，他跟你解释得着吗？他是追着向别人解释的人吗？再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昨晚不是没和那女人一起吗？顶多算他‘一念之差’，没有实质错误，那你还气个什么劲？其实，我早就看出他对你不同，你也不要质疑他以前的言行，认为他对你百般挑剔，我倒是认为那是一种‘爱的挑逗’。”
向如雨听到这个词，全体汗毛都起立了，“你能不能用点正常的词。”
“好吧，就算不是有意挑逗，也是存心挑衅，是为了和你有进一步的交集，也可以理解为‘爱的冲动’。”方海伦越说越佩服自己，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刻的洞察力？
“你都快成大仙了。”
“嗯，如果能点化一对佳偶，当大仙也不错。”她沾沾自喜。
向如雨定定地看着她，不言语。
她的行为真的是在“作茧自缚”吗？她真的不知不觉中接受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