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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前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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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娇儿为钟怀德把完脉,对她说:“我开的药会很贵,如果你需要钱,五皇子未必不会帮你。”

“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不冷不热说道。李娇儿不再说话,低头刷刷几笔写下药方。

李娇儿的药方,当真昂贵。钟家虽比普通百姓宽裕不少,这副药方用不了几天也会耗尽家底。为了父亲能够醒来,花多少银子也再所不惜,到那时她恐怕只能当些首饰急用。

她抱来首饰盒,随意翻捡着当日的嫁妆。离开陶槿以后,她再没戴过这些金银珠翠。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像她这般残败不堪,也不需要为谁“容”了。

可是,她左挑右拣,也没想好先当掉哪件。那对镯子是洞房花烛时戴着的,最有纪念意义;还有这朵珠花陶哥哥说过好看,像他的海棠;翡翠耳坠么,她曾跟畅儿开玩笑送她做嫁妆,她要给她留着。

她的心思又乱了,耳听得董妈推开门,头也不回就问:“董妈,我该当掉哪件首饰?”

“这件就不错!”那是令她心寒的男子声音,一根镶着宝石的金簪被递到眼前。

芳紫扭过脸,和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正对上。景暄的俊逸,全因他眼中的冷漠与散淡。

“出去,这是我家!”她嘴上呵斥,心里却有些害怕。她害怕离他这么近,他太危险太凶恶,她在他面前只是任他欺侮的弱者。

“我来还你一样东西。”他手中的簪子亮得夺目,双眸亦亮得夺目。

“这不是我的簪子……我不会要你的东西!”她双手背到身后,好像那簪子上沾着毒。

“你戴过的东西,难道要我给别的女人不成?” 他微摇着头,又绽开了莫测的笑容:“就好比我用过的女人,可以随便给别的男人么?”他眼看着她恼怒的表情变得僵硬,既不是悲伤也不是仇恨,而是……

她软软地垂下背着的双手,昂着的脑袋也耷拉下来,那是一种深深地无助与迷茫。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长大了,反而没有小的时候坚强。

可是,她是宇文泓与冯罗敷的女儿,骨子里天生的骄傲与优越,内心挣扎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五皇子,你可以污辱我,但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她反问他,语气中甚至有点嘲讽。

景暄没有言语,他清晰地记得,那天她背对着他,认真仔细地一件一件穿好被他扒掉的衣服,小心地抚平褶皱。然后又在床上摸索掉落的发钗,她没有找到,便用手指轻轻梳拢凌乱的头发,一遍又一遍。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她还在保持着尊严,比哭泣和咒骂,更令他难忘。

后来,他揽过她的肩膀,从袖中掏出了发簪,为她挽成松松的发髻。她的意识好像已经有些恍惚,没有任何反抗。那根金簪,是皇宫巧匠精心打制的,簪子上的宝石,来自遥远的西域,他本来预备送给妻子,她居然随随便便给了江湖艺人,不过,在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眼中,价值连城的金簪和一文不值的荆钗,恐怕也没什么分别。

他喜欢戏弄她折磨她,不也正为的是她的特别么?

“对我?”他终于又回到她的问题上,似乎很认真地回答她:“不过又多了点罪孽,也许我可以更加无所顾忌了吧……”他灵活的双臂随意圈住她,便把她仰面摁倒在梳妆桌上

“董妈!”她扯着嗓子:“快来救我!”她闭起眼拼命蹬着双腿,竭力反抗他的再度羞辱。不料,压在身上的束缚霎那间无影无踪,抬起眼皮,他的唇恰落在她洁白的脖颈上,轻轻拂过,痒丝丝的。“唔……”她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他松了手,得意地笑了。

“你也做不了几天官家小姐了,还是快点明白这个事实,为以后早作打算。”他总算没有败兴而归。

她慢慢坐起来,心怦怦跳着,半晌一动不动。董妈悄悄挨进来,刚才这个冷漠英俊的皇子盛气凌人地闯入府上,吓得她腿都软了。她被他的侍卫看住,眼睁睁看他直奔小姐的闺房,便一下子猜出他是玷污小姐的恶人。

董妈又掉起眼泪:“小姐,这人长得这么好?心肠为什么这么坏?”

芳紫用绣帕不停地擦拭被他吻过的地方,平静地说道:“苦日子还在后面呢。还不得慢慢挨着?”她年纪不大,对苦处向来看得很淡,从没有委屈和不甘。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她却觉得比起大多数鲜卑人,她幸运得多,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想办法对付害她的那些坏人。

陶家勾结鲜卑乱党的“大案”,在京城宸都掀起一波暗流,众权贵人人心惊,噤若寒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打击鲜卑人不过是幌子,削弱权贵势力才是真意。陶家真是倒霉,被挑中做替死鬼,十几年荣华化为泡影,一班权贵全被皇家铁腕震慑住,近日行为也规矩了不少。

既然震慑之意起到效果,皇上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失掉人心。因此,如何给陶家定罪已拖延了一些时日,据说,素与陶家亲善的四皇子主张从严处置,而打压陶家的五皇子却为陶家求情,直言鲜卑乱党一事更要紧。最后的结果是,皇上下旨贬陶氏一族为平民,发配往宸都不远处的沧州,既不致太过严酷又便于看管。唯一幸免的是驸马陶楠,被恩准随公主留京,如果不是怡安公主遭遇太过惨痛,皇上也未必动恻隐之心。

钟怀德以前的几个好心肠下属来探望时,跟芳紫约略说了一些内情。芳紫借机问了一连串问题,毕竟是局外人,几位叔叔伯伯了解得没那么多,也不好多说什么。李娇儿来给父亲看病,她又拉着李娇儿打听,父亲的病情反倒退居其次了。

李娇儿身子被她晃个不停,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好几日没见六殿下了,他离开京城查探乱党下落,过几天才回来!”她看见芳紫眼中的担忧,赶紧说:“你父亲恢复得不错,或许这两天就能醒来,你不能忘记我们的约定。”

“那是自然。”芳紫一下子泄了气:“我答应你,你还不信我么?”她可怜巴巴说完,别过头看父亲。她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告诉景晔,也不想他为此痛苦。李娇儿走后,她抓住父亲冰凉的手,一股脑说出憋在肚子里的话。

“父亲,您听见了么?真是万幸,陶哥哥一家没有获死罪!”父亲不会回答,她却絮絮叨叨说着:“我得去探望公公婆婆,还有大嫂,身子那么弱……阿如和畅儿也没受过这样的苦……”她掰着指头算了算:“沧州不算远,一两天就可以到,有时间我还要过去照料他们,不能让他们挨饿受冻。”

“可是,父亲,我能养活大家么?”她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不怕吃苦,不怕磨难,可她还不知怎么能够赚得生计。“都是他害的!”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脸也垂下去。

不一会儿,她又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会有法子的,当年慕容哥哥比我还小,不也能养活我们两个么?”

圣旨下来,陶家不日就将被押往沧州。陶家与京城众多权贵结亲交好,如今却无人问津,场面很是惨淡。陶氏族长陶令则和弟弟陶令和还能保持冷静的风度,而那些娇贵的公子小姐哭成一团,荣华富贵失去得太过突然,他们怎么能承受得住北方沧州的寒冷与贫穷?

芳紫得知消息后,变卖了景暄羞辱她的金簪,买了些衣物食品,连同几锭银子包好,匆匆赶到监牢。少不得又贿赂看守些小钱,她心疼得不得了,生怕少给陶家亲人东西。

她被带到陶令和单独的牢房,看到他正闭目打坐,等待一会儿上路。陶令和向来注重仪表,现在无人照料,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乱蓬蓬的,身上只披着件粗布旧袍。

芳紫心中百味杂陈,怯怯唤了声“父亲……”陶令和睁开眼,讶异地看她:“芳儿,你怎来了?”“芳儿不孝……”她想不出如何解释这些日子的窘迫,只是说:“我给您和母亲带了些衣物……”

陶令和阅人无数,早看出她言语中的凄惶与无助,“好孩子,你太不容易,我和钟兄到老了都没有用,只能靠你一个姑娘家照顾……”

“别罗嗦了,一会儿王爷就要提人了。”看守过来催促道。芳紫摘下银耳坠塞给看守,恳求道:“我马上就走。”又转身对陶令和说:“父亲,我想给您梳个头。”陶令和老泪纵横,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跪在陶令和身后,仔细为他盘好了发髻,又给他穿上新的袍子。“陶先生,再说多少话也是要分别,所有人都在等您呢!”

听到某人冷淡的声音,她慌忙低头,无意识地揪住陶令和的衣襟,眼前飘过景暄玄色衣裳的下摆。

陶令和轻拍芳紫的肩膀,从容说道:“五殿下说得不错,只是我一把老骨头,还不知能否后会有期。”

“说不定以后倒和您殊途同归!”景暄不客气地说:“再说,她也算不上你家人,令公子和她……”她大声咳嗽起来,抬头望着他,咳嗽出了眼泪。

他飞快地扫过她的眼,面无表情。陶令和含笑说道:“以后会怎样我猜不到的,但我现在知道,我有一个好女儿!”

景暄冷笑几声,让守卫带走了陶令和,他意外地没再刺激她,撇下她走了。

上百陶氏族人被提出监牢,即将踏上苦难的道路,哭泣之声不绝于耳。她踮起脚尖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陶畅和阿如的身影。她向身边的看守打听,那人呵呵笑着说:“听说陶家几个没出嫁的小姑娘送到宫里去了,算是走运!”

送进宫中?芳紫心头一紧,算什么走运?她们根本摆脱不了为奴为婢被人玩弄的命运。她必须想办法救她们出来,她不能让她们再遭受她所经历的折磨。

目送陶氏族人长长的队伍走出了她的视线,她仍然立在监牢外,好久才觉得累了,又想起家里有许多事情要做,便抬脚慢慢走起来。

“芳紫!”一个兴奋地声音突然把她叫住,“我想你想得好辛苦!”转眼间,那声音已经近在耳边,他一下把她圈在怀中,热切的目光灼到了她。“你来送他们,不要太伤心!”他虽然放开手,却不容她后退。

“景晔……”她最不想见的人还是出现了,而且一反往日面对她时的拘谨,晒得发黑的俊朗面庞洒满阳光,“嗯,我出去十几天,才明白有多想你!我不该躲着不敢见你,你想骂我就骂我吧!五哥答应我不会再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他开心地说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景晔被父皇派去缉拿鲜卑乱党,十几天来马不停蹄、风餐露宿,与鲜卑人几次正面交手。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艰苦,每天累得筋疲力竭,一闭上眼却总是浮现出她明媚的笑脸,他发誓回到京城一定不能再错过她的笑脸。

“这些天你受苦了。”见她脸色不好,他有些自责:“钟伯伯得了病,你怎么不让我知道?以后需要什么直接去我府上拿就是了。”他俨然把自己当作她的依靠。

“我是你师叔!”她又羞又急,说出来的理由连自己都汗颜。景晔撅嘴:“别再用这个搪塞我!我不是小孩子,比你还大两岁,怎么就配不上你!”

她急得快要掉眼泪,为了父亲,她一定要让他死心,可她什么也想不出来。他生涩地表白着自己的心迹:“你还要说你嫁过人,我不介意,你心里有陶槿无所谓!你要说你恨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终归会对你好,不能让你再受委屈!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再嫁,难道…难道就不可以是我么?”

一口气说完,他笨拙地揽过她的肩,眉头微皱,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中的热情与期待直刺入她心里。见她略显紧张,他嘴角翘起,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笑得温暖而轻朗。他的英俊,远不同于她眼中的其他男子,明朗得正如春天和煦的暖阳。

她几乎脱口而出答应他,不为男女之情,只因那瞬间的感动。她太压抑,多想找一个快意潇洒的人带她离开,去过随心所欲的人生……沉默中,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她的内心起起伏伏。

“景晔,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去教坊司找你吗?”她纯净的脸上隐约挂着笑意:“我一念之差,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已准备答应一门亲事,不久就要嫁到远方。”

地面上的交织在一起的人影刷地分开,他控制不住地把她推开,甚至忘记收住自己的内力。

她踉跄着退了几步,差点被他推倒在地上。他气呼呼说道:“你为什么不还手?瞧不起我吗?你一直把我当孩子!”他委屈得真像受了伤的孩子。

“消消气吧,不值得的。”她双肩受力,被他震得剧痛,也只能忍着。

他胸口一鼓一鼓的,仍然气愤难平:“你真觉得我比不上别人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的谎言,也只有投入其中的他才能相信。他一直担心得不到,没想到就真的应验了,叫他怎能不痛心?

“唉!”他发泄出心中的郁闷,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不语。芳紫完成了对李娇儿的承诺,浑身没有力气,也缓缓坐下。

他们两人隔得远远的,闷头坐着不说话。她抱着膝盖,望着远处出神;他昂起头,硬生生憋回了泪水,为什么他的付出得不到回报?男女之间就真的这么难吗?他可以轻易地得到沁儿与李娇儿的心,却怎么也抓不住她。

她无法不想象,假如答应了景晔,她又将走向怎样的道路。他对她好,她不必受那么多苦。可是,她不会忘记他是弘殷皇族,更不能忘记他阴毒的哥哥。

“你要嫁的,是什么人?”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前,不甘心地问她:“他为什么不过来帮你?”

“他呀。”她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是个和你一样的好人,他会接我和父亲走的。”脑海里,分明是慕容哥哥。

“本皇子不是记恨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找我!”他并不洒脱,但起码是个坦荡的男人。满怀期望而来,却伤心而归,他此后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得到某些东西需要聪明的手段,或者是——不择手段。

芳紫埋头向家里赶,没走多远便被迎面来的几人挡住,她头都没抬,让向一边,对面之人迟迟没有走过,她疑惑间抬起头。“钟小姐,我们见得巧呀!”那人折扇一挥,横在她面前,道貌岸然中流露出一股猥琐。

徐伯元受到四皇子袒护,伤了景暄竟然没有被追究。可自从领教景暄的厉害后,一直也不敢抛头露面。今日听说他押送陶氏一族去沧州,便按捺不住回到自己原先兴风作浪的地盘。偏偏遇上了芳紫。

他历来睚眦必报,见到这个害他受辱的小丫头,身上的伤处隐隐作痛,心头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面露凶气。芳紫眼珠子在他身上转一圈,话也不答马上转身欲逃。

她武功尽失,自然一下被他揪回来。“钟小姐,我们是旧识,徐某很想与你叙旧呢。”这人实在没有风度,看来不会轻易罢休。

“徐伯元,你不要仗着你主子的势力为所欲为,小心五皇子不会放过你!”她不得不拿景暄的名号警告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好像真的和景暄暧昧不清似的。

徐伯元轻佻地捏了一把她的脸,“嫩得快出水了,难道是五皇子□□得不成?”她忽然想起袁晨说过徐伯元是色魔,落在他手中不会有好果子吃,惊得大叫一声:“放下你的爪子!”

“性子怎么还这么野,看来还得徐爷我亲自调养,包你练出一身媚功。”徐伯元越说越下流,美色当前,他更加不管不顾,说什么也要采下这朵花,对五皇子的忌惮早抛到九霄云外。

芳紫胆战心惊,此人从形象到举止都实在令人作呕,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你不要这么无耻……”对徐伯元这种色中老手而言,少女的呵斥与反抗无疑更刺激他的神经。

他越发放肆,粗糙的手掌从她脸上移到了脖颈处,又向下探去。她双目圆睁,绯红的小脸垂了下去。

“嗷!”只听徐伯元突然发出一声痛叫,把她甩了出去。她被摔得趴在地上,嘴上血肉模糊,生生咬掉了徐伯元手上的肉。

“小贱妇!”徐伯元的铁扇劈头盖脑砸到她头上。他毫不怜香惜玉,钢制铁扇几乎敲碎她的骨头,他把对景暄的恨全都发泄在她身上。她双手护头,咬牙承受着他的毒打,素色衣裙上渗出道道血痕。“你不是人!”她在昏倒前用尽力气喊道。

她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唤醒,趴在床上,受伤最重的背部火烧火燎。“徐爷让你领教人间至乐,怎能昏过去呢?”徐伯元的铁扇在她后背又是一击。她还没脱离险境,而且即将面临更可怕的事情。难道躲不过这个比景暄更丑恶的男人?

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身为女子的不幸,当徐伯元扑到她身上时,她剩下的只有尖叫,在尖叫中只想到死。

他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有什么东西流进了喉咙,清清凉凉。她本能地呕了几口,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徐伯元拽起她的长发,迫使她抬起头:“你放心,徐爷包管你□□,欲罢不能。”而后,他大吼一声,粗鲁地在她身上乱抓乱咬。

她在那一刻被脆弱击倒,牙齿轻轻咬住舌头,她别无选择,只等着最后的时刻到来。

“砰”地一声门被踢开,趴在她身上的徐伯元歪倒在她身旁。她保全了身体,疲惫地直不起身,甚至不想看一眼是谁救了她。

一双手抱起她,寒意隔着衣衫渗透进心里,她哆嗦了一下,多少有了点精神。

为什么是他?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啊。她的眼神里没有感激,只有猜忌与怀疑。

他依旧是满不在乎的冷漠,锐利的眼睛飞快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解下天青色外衫披在她身上,然后扶她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

他本就没打算去沧州,故意放出离开京城的消息,他只想在暗处观察对手们趁他不在时的举动。刚过一个时辰他就不得不现身,任谁也不能自己的女人被糟蹋。

徐伯元被点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并不张皇失措。

“总以为会和徐先生一番苦斗,没想到就这么了结了。”他面带笑容,语气中似有惋惜。徐伯元胡子一吹,正色道:“还能怎么了结?我一生沉溺女色,因女人而死也值了。只是五皇子,你会怎么死呢?”

他面不改色,而她感到靠着的身体变得僵硬。“既然你喜欢女色,本皇子就满足你。”他一点头,袁晨立刻走上前撬开徐伯元的嘴,塞进一粒药丸。

不出半刻,徐伯元面露痛苦之色,身体不住扭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声音。“算你毒!”他放声叫骂,无意义地挣扎着。

芳紫原本还有报仇的快意,此时却觉得阴森可怖。偷眼望去,徐伯元的裤裆处鼓鼓胀胀,她多少明白点什么,脸上发烫。眼见那龌龊的地方流出白色的液体,不一会儿又变成血红,他身下马上汇聚了一摊血。

景暄悠闲地欣赏着徐伯元垂死的惨状,这场景对她不啻恐怖的折磨:“你给他用了什么?杀人也不必这么狠毒吧?”她忍不住出言责备。

景暄没有看她,嘴角一抹冷笑:“你还是先关心他给你下了什么药吧。”

“□□!我才不怕呢。”她双拳紧握,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真是佩服钟小姐的勇气。”景暄阴阳怪气地说道:“可惜不是,徐老儿的媚药天下闻名啊!”

“你说什么?”她完全没有听懂。只品出他不怀好意。那边徐伯元的高声嚎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痛啊!”他最后喊了几句,再也不动了。

“人死了……”她头脑发热,辨不清是愤怒还是害怕。“你又不是没杀过人,有什么可怕的!”他觉得她天真得可笑。死尸的腥臭味开始在屋中弥漫,她捂住嘴,想冲出去。

不料,她还没有站起来就酥软在他怀里,身子烧着了一般滚烫。“哎呀!毒性发作了。”她猜自己身中剧毒,不是没有力气,而是身体和心里在渴求着什么。景暄没有搭理她,一声不吭抱她出屋,坐上了马车。

“恭喜你可以不用死了。你现在是不是……想我了……”他的声音飘忽不定,难得的柔情。她很奇怪自己竟然不觉得讨厌,蜷在他怀里不吱声,莫名的燥热使她不敢开口。

他推开车窗,灌进来的凉风令她清醒几分,她躲开他,冷着脸思考自己中的毒和他过的话。“你说我身上的毒可解?”她将信将疑问他。他差点噎住,她怎么什么都不懂。“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马车一停,他抱她进了卧房,她双颊潮红,温热的气息吹到他脸上,激起了他的□□。“解药呢?快……”她发出的声音像是娇媚的□□。

“媚药的解药是男人!”他懒得跟她解释,顺势和她滚到在床上,他们身体缠绕在一起,他拥紧她,她也挣不开他,渐渐缠得更加紧密,再也分不开。

眼前天旋地转,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迎合他,被他撩拨得难以自抑。“陶哥哥,芳紫对不起你,以后有何面目见你呢?”她掩面呜咽,只有陶哥哥才是她的夫君,而她却又一次要与这男人做夫妻之事,实在辜负了陶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动作戛然而止,黑眸中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他第二次问她名字,“我不说!”她绝不回答,他不配知道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芳紫?”他摇着她,急切得想知道答案,把她双手从脸上拨开。

她不说话,紧闭双目。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的脸部轮廓,和当年那个八九岁的鲜卑小舞女真的很像,细致柔媚,纤弱中蕴藏着力量,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

不,他其实早意识到了,他们再度重逢时,他的心为什么一下子被触动?不管喜欢还是憎恨,他一直不由自主地纠缠着她,就因为她与那个小女孩相像啊!

“芳紫,芳紫……”她的名字在他心底念了无数次,如今终于脱口而出:“我等了你很久……”情潮退去,心头只有无边的落寞。

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睡着一样,静静躺在他身下。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触到了她的脸。

她的脸烫得可怕,惊得他缩回了手。然而,她开始轻轻地发抖,汗水湿透了衣衫。心底的火种再度被点燃,他抱住她再不放手。

原始的本能淹没了两人,他需要女人慰藉他的空虚,她需要男人化解媚药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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