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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这是——,暗示?恍惚间,我说:“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日子定了吗?”

“你知道?”我反问。

“我上上个礼拜给阿姨打的电话,说你五号回来,要结婚。”他解释着,然后又问:“日子定好了?”

“定了,过两天。”我摸棱两可地应着,暗示啊,继续。

“9号?那天好多人结婚,我们同事也结婚。在哪儿办?”

“好像9号不开门,10号,礼拜一。”

“什么不开门?”

“海淀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不开门怎么领证啊。”对于暗示,他决口不提了。我琢磨着该如何措辞,如何询问,没想好就已经开口了:“你——,是已经——”

“没有。”斩钉截铁,毅然决然!

思路就这么着被打断了,想多了,误会而已,怎么就不知道痛改前非呢,“你应该晚点儿打给我,今天才六号,晚几天打多好。”

“嗯?”他不明白

“晚几天咱俩就一样了,就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我就能体会出你要抛家舍业有多难了。”我刻薄地跟他拉着家常,好像没经大脑就随口说出来了。谁让你非得让我误会呢。

“你再跟我赌气也别拿结婚开玩笑啊。”听声音好像是有点儿急了。

“紧张啦,见不得我嫁别人?嗯?”我猜测着他叵测的居心,问得好像调情,“那你干嘛不早点儿找我?早一个月就来得及,可是现在——晚了。”我仍然刻薄得肆无忌惮。误会,哪那么容易过去啊。

他沉默了,不再言语。好半天,才有声音出现在话筒里,“结婚不是儿戏。你是想清楚了?还是为了赌这口气?”

“对。”停顿了三秒,我给出了答案,至于是第一问,还是第二问,我漠视了,可是,他没有,“对什么?是想清楚了,还是没想清楚?”

我仍然把自己放在误会里,忍着眼泪,自说自话:“你知道吗,我又等了你两年。”

“师楠——”

“咱俩不是配合的挺好吗,你干嘛非要现在找我啊?你是真想看我笑话?”

“见个面吧,好吗?咱们当面说,或者我现在去你们家找你?你这个状态不是要结婚的,结婚哪有你这样的啊?”他还是说了要和我见面,他还是直接邀请了。

“不见了,说不见就不见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我想把后半句话憋在心里,可是失败了,“还见?你扔了我两次了。”

“师楠——”有那么一瞬,我真的以为他要说,这次不扔了,我再也不扔你了,可是他就只叫了我的名字,然后,什么也没说。

“我下礼拜就结婚了。”这潜台词你懂:看见你,我没法嫁别人。算是求你了,别再开口了,别再说见面了,你再邀我一次,我可能就真改变主意了。我不能还没跟高彦博一起赌一把就认输啊,那么让人欲罢不能的赌注,忘了你,多好。

果然,他懂,叹了口气,转了话题,“你们俩得好好过,嗯?别让我不放心,起码得幸福给我看吧。”不真诚,这个祝福心不甘情不愿的。

“挂了吧,求你了,挂了吧,嗯?”我等着,听那声挂断。我们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盲音充斥耳道,我还是抱着听筒不敢放回到机座上。

眼泪哗哗地流下来,这几年里,疑鬼疑神,担惊受怕,优柔寡断,毅然决然,听天由命,力不从心,我要的一个苦尽甘来终究还是万分之一的妄想——爱一个人,一定要复杂吗?

我妈从超市回来,看见痛哭过后的我不明所以。她只是怔怔的说:“过来,这姑娘今天是怎么了,离不开妈啦?当初我嫁给你爸之前高兴得都睡不着觉。”

一家人要去见亲家之前,我妈也发现了我腰上的刺青。她把我揪过来看了半天,狠狠骂了一顿,说我不学好,说正经人没弄这个的,就算非要纹一个弄小点儿不行吗,这么大也疼啊。发泄完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上个礼拜四我为什么要哭那么凶,娘亲神经是大条些,可汉语拼音基础多少还是有的。我妈说:“姑娘啊,这是结婚,一辈子的事儿。你一直都挺明白的,怎么这次让我们这么操心哪。”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就这么跟小高回去了,我跟你爸能放心吗。”这好像是我妈第二次为我掉眼泪,上一次是好多好多年前了。

礼拜五下午,高彦博拿着户口本回来了。

9月10号我们去了双榆树,站在柜台前的时候我脑子突然嗡地一下,居然答应了,居然就这么答应了,当年赶时间,这次也是赶时间?

四年半,这四年半就幻化成了这么简单的一个片段:9月10号,海淀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两张红色背景的双人合影;两个人的户口本;9块钱的登记费;在一张表格上签字;工作人员盖个戳,一句:祝你们幸福。在我还没彻底清醒的时候,我手里就多了两个枣红色的小本儿。跟开玩笑似的,就这么几分钟就注定不离不弃了,就注定一生一世了?

我跟高彦博一起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我手里拿着结婚证,一遍一遍地翻,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你怎么了?”他问我。

“没事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签咱俩这人叫肖红,字写得比你好看,可是不如我。”

“我都是让庞中华耽误的。”他辩解着。

我又问他:“你说咱俩结婚,证上干嘛还印国徽啊,德国的不印那只歪脖吐舌头的雕吧。”

“那是咱政府没拿你当外人,不想放弃你。”他答。

“质量真挺好的,才九块,我抠这国徽来着,都不掉沫子,这比办假证还便宜呢吧,而且还给俩。”

“谁要假结婚证啊,要也是假离婚证吧。”

“也是。”我点头,多少人不是想离都离不了么,应该也有人,压根就没想过离吧。

“可是,干嘛给两本啊?老德的好像都一本。”高彦博说。

“咱这儿是和谐社会,政府办事儿周到,离的时候一人一本留纪念。”我答。

“离都离了,还留个P纪念啊。”

“对哈。”我随声附和着。

“师楠——,”他突然抱紧我,“你没后悔吧?”

“没,这九块钱真退不了。”我在心跳节奏诡异的同时冲口作答,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以示再次证实,“真没,而且过两天咱不就回去见你家人了么。”

周末,我的父母带着我和高彦博回T市,高家二老对亲家和我礼遇有加。他们坚持,毕竟是结婚,不办婚礼、不穿婚纱都行,可是戒指一定得买。我和高彦博对视良久。

如果仅就审美取向而言,当年我带过的那一枚两个人都很满意。在柜台上,我们免不了有意无意地还是往雷同的款式上选,但是为了永绝后患“如有雷同”的巧合必须一网打尽,而且不能显得敷衍塞责,既要不着痕迹,又要不动声色,所以,一直拖到我们回德国,戒指的事儿也还是悬而未决。

(三十七)

回德国以后就是论文的选题,开题,对于这快占了三分之一学分的最后一锤子买卖我们都不敢怠慢,一直写到08年三月才正式交稿。眼看着,就要毕业了。

五月底,高彦博拿到了四大的合同,八月份开始在法兰克福上班。他本来满心欢喜地以为我要跟他一起去,结果我告诉他我要留在N城——我读博。

“咱不是说好了吗,谁先找着另外那个就跟上,慢慢再去附近找。我现在签了合同了,你怎么突然就读博去了?”

“我读个两三年不是正好把经济危机躲过去么。”我给了高彦博第一个理由。

“你成绩不比我差,我能找着你也能,你慢慢找,找不着我养着你,这都不是问题。可是你一直这么耗着,不投简历,原来是憋着读博的心。你要是早说你要读博也成,我泼上了也在N城附近找啊,可是你就是不说。现在我要开始上班了,你跟我说你留学校了,你是存心不想跟我过吧?”

“教授帮我拿上奖学金了,你当在德国拿个奖学金那么容易呢,而且这样你就能使三号税卡了,你工资一下就涨上去了。”我又给了他第二个理由。

“我没在乎省下来的那点儿税钱!”

“咱中国人民自古就爱抗捐抗税,闯王来了不纳粮啊。”

“你怎么就这么不拿我当回事儿,到现在还跟我开玩笑!我死说活说的要在毕业之前把婚结了就是防着你哪天就跑了,怎么到头还是这样啊。”

“E城那边化学、机械都有中国人读博,可是中国人能在经济系这边拿个位置太难了吧,我干嘛要放弃啊。”我说出了第三个理由。

我也不是虚荣,能申请上只是我运气够好,我的博导正在出一套系列丛书,刚好需要一个人来给他写德国工业企业在中国建厂如何选址的文章,而我的硕士论文恰恰就是类似的选题,所以,我申请之后没什么悬念地就得到了这个位置。确实,我没有非读不可的理由,可我也找不到不读的理由。我有的时候就是想一个人呆着。对于高彦博,我承认我很自私,正应了那句话,对你爱的人有多卑微,对爱你的人就有多残忍。我对自己邪恶的行径无法推脱,哪怕我名正言顺地给了他三个貌似坚强的理由。

“你究竟是想读博还是想留N城啊?我从来都把你放在我的未来里考虑,你怎么就从来没把我纳入过你的未来啊。你做这么大决定就不能提前跟我商量商量?”

“我不是全职,一礼拜就工作周一到周四,我周末过去找你不就完了吗。”

“根本不是你要读博这么简单!你当年是跟着他去不莱梅,你现在是为了他留N城!”

那天,我们俩彻底吵翻了,好像所有的狠话都说尽了。

高彦博临走以前站在屋子正中间咆哮:“他要是想要你,你根本用不着等到今天!别说等五年,你再等五年他也还是不要你!大不了我使回一号税卡。告诉你,全世界谁离婚都容易,就他一人费劲!”

(关于税卡:单身工作用一号,夫妻双方工作用四号/四号,夫妻双方一方工作一方待业用三号/五号,奖学金不算工资,所以虽然双方有收入,但高彦博还是能用三号税卡。三号税率也高,可是其他都高到没天理。)

高彦博离开以后我们极少联系,偶尔会写个邮件,过节的时候打个电话,城的房租一直都是我们俩各出一半,我写邮件让他跟房东说退租的事。我的奖学金虽然只有他税后工资的三分之一,但是我能全额负担,实在不行再去邮局打个工什么的,自己的开销足够应付了。他一直也不同意,坚持只要没用回一号税卡,那房子他就有可能还回来住。他说我不会轻易把N城的房子退了,他要是哪天回来还能再到这里找到我。我知道,他这是在帮我。

其实高彦博挺好的,我看他也挺顺眼的,可就差了那么一点儿,就因为他是高彦博,所以我们就差了那么一点儿就能幸福美满得人人称羡了。高彦博没有错,他只是太聪明,把事事看得太清楚。毛病出在我身上,如果我找个外人谈场恋爱也未必多辛苦,可是我太怕苦。嫁个陌生人,谁还不能接受个前男友的事实啊,可我嫁的是高彦博,他就像另一个我自己,对于我的一切了如指掌,而且分析得比我自己还透彻。熟悉本来是好事,对于陌生人,熟悉就是亲密的基础,而对于我们俩熟悉就是隔阂的前提。我不知道是我太敏感还是高彦博太偏激,他总认为何一鸣站在我跟他中间,很多时候并不是我要想起何一鸣,而是他自己硬生生地把这个人带进我们的生活。他清楚我能为何一鸣做到的,再反观自己得到的,心里有落差在所难免。我自问在跟他一起的十个月里是一个合格的老婆,洗衣、做饭、上床,我做的算不上可圈可点,可多少是兢兢业业。问题是,高彦博需要我百分之百的热情,就算我对他不能像他对我一样,最不济也要百分之百地投入他的热情。可我天生就不是个太热情的人,高彦博一度形容我为冷漠型孤傲,只对一个人除外。他就是喜欢补这么一句,我不能说他什么,这是他的性格,不是他的错。他事事都能拔尖儿,唯独在我这儿,回回都是挫折教育,所以他补的那一句,我能理解,但是,不接受。

这个想证明国民经济学里不全是歪理邪说的赌局我们输了,只是,输归输,还没到惨败。

09年以后,我们的关系慢慢改善,每隔一两个月都会见上一面,他过来或者我过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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