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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要是有空房你能通知我吗?我把电话号码给你?”我不等他答应,把电话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他。

他接过纸条,终于还是说:“行吧。你叫什么?”

“师楠,老师的师。”

“我叫高彦博。回N城吗?一起吧,你坐火车还是坐汽车?”

“哦,我再回大学看看有没有什么租房的信息。”我拒绝了。

“好,那再见。”他停了一下,又问:“咱们看成绩是周五吧?”

“对,4号,礼拜五,下午一点。我先走了。”

我在学校毫无目的的瞎转,接到何一鸣电话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没问我考试的情况,只是催我赶紧回去,说等我吃饭。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考的不好?”何一鸣问的很小心。

“不知道,可能没那么差吧,除非每个人都考得特好。”我说着,想起高彦博。

“那就是说考得还不错?”

我没答何一鸣的话,自顾自的说:“我最近都是大撒网,N城、E城还有F城一起找的,可惜,还是没戏。今天在E城,人家嫌中国人老做饭,做了还不收拾。找了一个礼拜了,别说租房了,连看房都没戏。”我叹了口气,“弄得我现在连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了。你说你走之前我还能找着吗?”

他拍拍我肩膀,说:“行了,不想了,你不说走,我绝对不赶你。过了这一阵子,应该会好吧,快开学了,可能新生太多。”

“你说,人的安全感从哪来?”我问。

“房子,钱,家人,朋友,都有吧。”他答。

“嗯,没换签证呢,打不了工,每天就是看着兜里的钱越来越少;我妈我爸离我十万八千里,我也不能一上来就跟他们说这个啊。房子,你是为了我才加上的吧?嗯,我觉得算。”我看着窗子外头,缓缓地说:“幸亏,N城还有你。你都成我最后那点儿安全感了。”

“看书去吧。”

我转过头跟何一鸣视线相接,我很想知道,我当时看他的眼神是不是跟他看我的一样。有一种热度从我的大脑迅速蔓延到脊椎尾骨,我很想掩饰,可是无能为力,脸一下就红了。就是那么一瞬间,气氛突然由哀伤变成了暧昧。

又是一个礼拜了,我仍然住在何一鸣这里。

礼拜四晚上,我坐在写字台前把一本单词书翻得哗哗作响。明天,成绩就要揭晓了。

“紧张?看不下去?”

我点头。

“不是考得不差吗,嗯?”

“不知道,就是紧张。”

“明天我跟你去看成绩吧,反正也是午休的时候。”

“不用。”

“怕没考上我笑话你?”

不幸言中了。我盯着地毯上一块小小的污渍,最近我一直避免跟他四目相接。

“找房子,看成绩,”我缓缓地说,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就是躲在N城,等着看我笑话的。”

何一鸣忽然握住我的手,我立刻把眼神从那块小小的污渍上收回来,我盯着他,心跳的力度和速度明显增加。我试着要把手收回来,可是他攥得很紧。

“我不是你最后的那点儿安全感吗?怎么成看你笑话的了?”

他的眼神很有存在感,投在我脸上是火辣辣的灼热,我不敢迎上这样的目光,只能把视线收回到被握着的手上。

“我不会笑话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有什么困难,我都愿意帮你,只要是我能帮的,我能做到的。”他说着,声音温柔得像水一样,“我得给你的安全感啊。”

我的心理素质一直不好。此刻,心里是一种震惊,掺杂隐隐地欣喜,这样的转折使得我眼睛里水汽浓重。这个男人,两个礼拜以前还跟我毫无瓜葛,好多天以前还对我冷若冰霜。在他收留了我半个月,清清楚楚地目睹我每日的焦虑不安和茫然无措之后,突然执着我的手,跟我说,他要给我安全感,他愿意帮我,只要是他能做到的。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在我以往的认知里是约等于零的。约等于零就代表还有发生的可能,而这个可能恰巧落在了我身上,尽管我到现在还不能清楚地判定将要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可它就这么发生了。

眼泪不小心滴在他握着我的手上。我赶紧借机抽手回去,他又再抓住,“不哭了,还没看成绩呢,都哭成这样了,要是明天真没考上,可得哭成什么样啊?”

“你刚才说了,不笑话我的。”

眼泪一再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他松开手,帮我擦掉,它们又涌出来,他再擦掉。我把脸转开,他却顽固得不肯罢手。

“我没事了,洗澡去了。”我躲开他,冲进卫生间。

那一瞬,我们不约而同地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样,是否太过亲密?

躺在床上,我再次失眠了,不光为着明天的成绩,更是为了这个睡在我身边,和我的折叠床隔着一尺之遥的男人。

第一天,他睡在地上。

第二天,我太累,和衣睡倒。

第三天,我在卫生间里审视自己的睡衣,宽松的T恤和裤子,完全看不出身材的轮廓,我出来的时候他脸红了,我清楚的记得。我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可心跳的速度几乎超过正常人类所能承受的范围。

第四天,是从第四天开始,我们不约而同达成了默契,我支好折叠床去洗澡,他听见门响开始铺自己的床,直到我钻进被窝再转身,关灯,去洗澡。

哪怕他每天都是摸黑出来,我还是没忽略,他身材挺好的。青年旅馆也是男女混居,这没什么啊,可是我每天再怎么煞有介事的落落大方,都免不了的耳热心跳,就因为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不是吧。

每天,我们躺在相隔几十厘米的两张床上,彼此各怀心事地消磨着各自的耐心,力求做到表面的坦然自若,借以掩饰内心的惴惴不安,直到大致确定身边的人呼吸均匀,才敢翻个身,舒口气。我不敢看躺在旁边的人,哪怕觉得他已经睡着了也不敢。

老天真是居心叵测,轻轻巧巧地把我推到他面前,让我们同吃同住,只给春生夏长,不给秋收冬藏。我本能地一惊,秋收冬藏?这容易让人误会。我想我是真该搬了,再耗下去就是不知分寸了,不是,是不知死活。

(四)

礼拜五,我在N城大学看过告示板以后就早早杀到E城。成绩单已经贴出来了。

人对于自己的名字总是特别的敏感。

Shi Nan,我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我的姓氏明显的比外国人的短了一大截。我考上了,是中级班,这意味着如果我能顺利通过九月的DSH(德国高校外国申请者入学德语考试),我就可以正式注册了。我二十四了,没时间再浪费了。

随后我看见高彦博的名字,和我一个班,排在第六的位置,而我堪堪十四。无怪乎那天他那么自信,他的确有那个资本。我正要转身离开,看见考试那天碰见的几个姑娘,大家都抱歉地跟我摇头,说最近没有空房。而后,我得知只有张希榜上有名,我们同时被分到N城,但是她在初级班,另外的几个女孩落榜,开始为下一步发愁。

我谢过她们,匆匆离开,在大学的花园里找了条长凳坐下。我必须搬了,这个愿望是美好而迫切的。我默默祈祷,虔诚地双手合十。

又一次,我拨了《Alles》一则招租广告上留下的电话,已经打了两天了,一直没有人接。

“Emten……”(姓氏),是个女人的声音。

通了?!我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算明知对方看不见我,可我还是作出毕恭毕敬的姿态。我赶紧报上名去,说明用意。电话那头的女人显得比我还要诧异,说已经登了快两个月的报纸,终于有人打来了电话。她问我,是不是清楚四人G(四人合租一间公寓,每人一间房间,厨房、厕所公用)的含义,又问我是否知道Grossgrundlach(地名)在哪里,说那里离大学估计有50分钟以上的车程,而且附近没有超市。我说我明白,我现在只是急需住的地方,而且一个小时的路程在中国实在算不了什么,如果她有时间,我希望能赶快去看房。电话那头很高兴,说现在就可以。她给我讲明了坐车的路线,我找到了Herdegeneg(街名)。

房东老太太身材高大,笑着和我握手,我闻见扑面而来的香水味道。房间不大,在二楼,家具一应俱全,居然连被褥枕头都有。厨房、浴室宽敞,配洗衣机。每月的第一个礼拜三有卫生大娘入室打扫,包括换洗床单被罩。广告里说235欧暖租(含暖气费),水电全包,但因为我周末也在,所以要付250。我连忙答应,说希望尽快签约。老太太跟我约定周日下午三点,同时她告诉我,我的邻居是三位男士,很好相处,两位老师,教数学和化学,还有一位电脑工程师。他们一个星期都只住几天,周末不在。房东送我出门,又说签约以前我还可以考虑,她觉得这里不适合一个学生来住,因为我没有车,这里交通不便,而她愿意跟我签三个半月的合同,住满以后,由我自行决定去留。我千恩万谢,说礼拜天三点必定准时出现。

回N城的路上,我无比的轻松,看每一个人都想对他们笑。刚下车,我的手机响了,是不认识的号码。

“师楠。”我自报家门。

“我是高彦博。”

“诶,你好。”

“你挺高兴的,是刚看完成绩吗?”

“嗯,早看过了,你考得真好。”由衷地夸他。

他没理会我,问:“你还找房子吗?我这里有空房了,你要不要来看下?”

“是吗?”我犹豫了三秒,还是说:“不用了,我刚才已经看过一处了,后天可以搬过去。”

“哦,已经找到了?那用帮忙搬家吗?”

“没关系,我东西不多,而且还有一个朋友在。对,我刚才从你那里经过了,是BUCH吧?不算远,我找的房子在Grossgrundlach,从你那里继续坐二十多分钟的车吧,至少一刻钟。”

“这么远?”

“那也比没房住好啊。”

“好,那你忙吧,开学见。”

“再见。”

谁说星期五都是黑色的,这个星期五喜从天降,真值得庆贺!我去超市拎了几瓶啤酒,又走去地铁站,坐在路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等何一鸣的电话。

“怎么样,看了成绩了?”不到五点的时候我接到何一鸣的电话。

“嗯。”我的声音里难掩笑意。

“这么高兴?早知道我早打了。”

“我今天撞上大运了。地铁站等你,Ziegelstein(车站名)哈。”

“好!”

车门打开,我冲着何一鸣笑:“我买啤酒了,今天需要庆祝。而且,我愿意做饭。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其实我做饭比你好吃。”何一鸣也冲着我笑,一派祥和。

“我考上中级班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去考吗?”我们往家的方向走,我开始给他讲考试,讲看成绩,讲我因为这次考试认识的那些人。我讲的津津有味。

“而且——,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

“还有?考得太好直接免你的DSH了?”

“我倒想呢。”我凑近他,咧嘴傻笑:“我找到房子了。”

何一鸣愣了一下。

我本来以为他会高兴的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句功夫不负有心人什么的,可是什么也没有,他突然变得那么平静,平静得有点儿打击到我。

“怎么啦,找了半个月了,我终于有地方住了,多少也得假装替我高兴下吧。”我没理他的平静,也忽略了自己的措辞,干嘛假装?不能真诚吗?我继续没心没肺的笑。

“高兴,可是什么叫终于有地方住了,你哪天也没睡马路啊?”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了笑脸:“你看,我终于快有自己的地址了,这样贴切了吧?我也想赖在你那儿,又省钱,还管饭。可是,那么多破事儿,保险啊,银行卡啊什么的,没地址都办不了啊。我就快注册大学语言班了,保险是必须的,能早点办完也是好的,对吧?”我讨好的跟在何一鸣身侧,不时地看他那张忽然没了表情的脸。

我揣着明白装着糊涂,他突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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