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从那一天过后,洛允泽天天光顾潇湘楼,不过,他总是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点一壶酒便坐上一整天,刚开始还有一些仰慕他的姑娘频频上前诱惑挑逗,却在对上他肃杀的目光之后全都打了退堂鼓,几天之后根本没人敢搭理他,只有老板官采丹总是每天亲自将酒送上他的桌前。
他又来光顾了。送完酒,官采丹照例会上楼知会虞香儿一声,也不管虞香儿想不想知道,她都照说不误,要比耐性,她官采丹可以比任何人都来得有耐性。
官姊姊,你就不要再来告诉我这些了,我没兴趣听。虞香儿每天都可以听上洛允泽的名好几次,搞得她早就心烦意乱。
你没兴趣听不如遣他走,否则他天天到潇湘楼却把这里当客栈,只点一壶酒就占我一个厢房,我这官姊姊倒成了店小二了,每天替他送酒却不能送姑娘,人家看了可不太好,以后大家都当这里是客栈了。
对不起。虞香儿闻言咬着唇,心上甚是过意不去。
这样吧!你就退一步跟他回京城去,看他现在这个样是不会再为难你了,只要你一直这样冷冰冰的,他迟早会死了心,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官采丹微笑着怂恿道。
官姊姊,我她怎能答应?若她真跟他回京城,再多的坚持到最后都会化为乌有,她明白自己的心是不可能抵挡得住洛允泽的否则,当初的那种情况她又怎会对他陷得如此深、爱得如此切。
不好了、不好了!官姑娘,不好了!一名潇湘楼的丫鬟匆匆忙忙的奔上楼,敲起了虞香儿的房门,接着也来不及听指示便冲进门。
做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官采丹凤眼一挑,半是气半是笑,我潇湘楼都快被你踩平了。
官姑娘,天地会有人带头冲进咱们潇湘楼来了,现在正跟那个洛公子大打出手呢,他们说洛公子是朝中重臣,要抓他回去好让皇帝把当年抓到大牢里的天地会长老全放出来。
虞香儿一听洛允泽在楼下跟天地会的人动起手来,浓浓的担忧不由得浮上面容,官姊姊
官采丹眼一眯,方才的笑容已然隐匿。他们怎么知道洛公子是朝中重臣?
是带头那个贾公子说的,他说他认得洛公子。
该死的家伙!官采丹骂了一声,拉起裙摆奔出房门便往楼下走去。
虞香儿不放心的随后跟上,楼下刀光剑影得令她看了眼花,还未定神一把飞刀突地朝她飞来,要不是官采丹此刻恰巧伸手拉她一把,她早已成刀下亡魂。
你们全给我住手,当老娘的店是战场吗?要打给我出去打!官采丹平日柔媚的形像不复存在,她杈起腰来,怒瞪着这些闯进她潇湘楼的众人,眼珠子差点没飞出来当暗器使用。
众人听这声音全都忙不迭回眸,这一看,大多数的人都息兵收剑,众人里走出一名男子朝官采丹拱手欠身。
抱歉,官姑娘,不知道你在,事出紧急来不及向你招呼一声,请你海量不要见怪。
就算我不在,潇湘楼也不是你们说闯就闯的地方。官采丹冷哼一声,缓缓地走下楼不卑不亢的站在众人面前。
官姑娘男子面有菜色,有点不知所措了。
全给我出去,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呢。官采丹的美眸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一名略微矮小白皙的男人身上,见他头垂得老低,眉不由得一挑,是谁说我这里有什么朝中大官的?
众人的目光一致落在头垂得老低的那名男子身上。
官采丹冷冷一笑,走到那名男子面前,你就是贾公子?
是。他的头还是低垂。
你有胆子煽动众人到我店里抓人,却没勇气抬起头来瞧我,是怎地?少了个眼睛还是少了个鼻子?见不得人吗?
你他被这话一激气得目露凶光,头一抬,正巧对上洛允泽那冷冽如冰的双眸,令洛允泽眸子微微一震,仿佛看出了什么。
是你。洛允泽飞身到贾公子面前,动手扯下他的发带,一袭女人黑发散落下来,贾如芳,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却非得要自投罗网取我性命。
你害死我全家,这笔帐说什么我也得找你算!说着,贾如芳做势要对洛允泽出手,却在下一刻将手上的飞刀往后上方的虞香儿射去。
洛允泽始料未及,出手相救已然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白色折扇挡住了那把朝虞香儿激射而出的飞刀,紧跟着一抹白色身影翩然落在虞香儿身边,将惊魂未定的她轻拥在怀。
你还好吧?有没有吓着?江公子关心的问着,浑然不把身后那两道灼热且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视线放在眼底。
虞香儿轻摇着头,正想说什么,陡地身前两个白色人影一晃,下一刻她已落在洛允泽怀中。
好身手。江公子甩开折扇,笑得诡谲,肩上被洛允泽的掌力所及之处还隐隐发疼。力气真大!不过她江水蓉生性爱好面子,就算痛死也不会在大家面前哀一声。
你胆敢再抱她一下,我定废了你的手!洛允泽气眯了眼,将虞香儿紧搂在怀中。
是吗?我倒要看看是你废我的手,还是我让你成为废人。说罢,她轻喝一声,来人!
在。天地会众人齐声答应。
把这人给我抓起来,不过,他怀中的美姑娘可伤不得,知道吧?
属下遵命。
命令下完,江水蓉高高兴兴的坐下来喝茶看戏,官采丹则气呼呼的走近,一把夺走她手中的杯子。
你究竟什么意思?
好姊姊,先坐下来陪我喝杯茶,消消气。江水蓉笑着拉起官采丹的手,乱像个登徒子,不过她一点也不以为意。
你是向天借了胆子跑来砸我的店!
江水蓉气定神闲的说:我会叫师兄赔给你的,放心。
可是洛允泽他是香儿的
江姑娘!虞香儿趁一团乱之际奔向江水蓉,神情焦急不已。
是江公子。江水蓉出口纠正道。
唉,江公子就江公子,你怎么叫人抓他呢?你明知道他是
我就是明知道他是堂堂大内侍卫总领,岂有不抓他之理?你说对吧?香儿。
你怎么可以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虞香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边说边望着在场中一个人对数十人的洛允泽。
任他武功再好,一个人对上天地会数十人也绝对会耗尽体力而战败,此刻,他身上已有好几道刀伤,鲜血直流得让人触目惊心,她看不下去了!就算她再恨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死。
我是答应过啊,不过我看你现在也不爱他了,不是吗?何况他曾经那样对你,活该受教训。我天地会啊,就少了个像他这样有身价的人质,站在会里的立场我也不该放过他,你说对不?官姊姊?江水蓉边说边对官采丹眨眼睛,暗示她配合着说话。
官采丹瞧了虞香儿一眼,点点头。是啊,香儿,我想你既然已经不爱他了,又恨他,还不如把他交给天地会的人替你出出气,他死了,也算补偿你心中的痛了。
不!虞香儿失控的叫喊出声,激动的频频摇头,不要!我不恨他,真的不恨他,你们要是杀了他,我会恨你们一辈子的,我一定会!求求你们放了他吧!求求你们!
不行。江水蓉冷情的绷了脸。
你真不放过他?
我不会这么快杀他的,只是会先让他尝点苦头而已,香儿,我们有我们的立场,你该明白。
虞香儿不说话了,缓缓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再为难你的。
此时,有人把贾如芳带上,官采丹不耐的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吧!
就在江水蓉和官采丹还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轻易的善罢罢休之时,虞香儿柔弱的身子已笔直的走近刀光剑影之中,浑然不把那些刀枪剑放在眼里,因为她出现得突然,很多人来不及收手,眼看刀锋就要划落,洛允泽的扇子飞至,人也落在她的身畔替她的鲁莽挡下了好几刀。
你在做什么!找死吗?洛允泽气得低下头瞅她,却见她眼眶里泪水汪汪、深情楚楚,惹得他的心又是一恸。
我不要你死话未说完,她呜咽一声哭着倒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环住他,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傻瓜,我不会死的!洛允泽的眼中盈满着感动与情深,知道她还爱他,他的心让甜蜜涨得满满的。
无所谓了,你死,我也要跟你一起。虞香儿仰起睑来望着他,一只手柔柔地抚上他又消瘦了几分的睑,我好想恨你,一直恨下去,因为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是这么的不可原谅呵!可是我发现我竟然做不到
对不起。洛允泽自责又心痛的吻住她的掌心。
我爱你,如果可以,我下辈子想当你惟一的福晋,好吗?
你这辈子就可以当我惟一的福晋,我保证。
虞香儿落寞地一笑,陡地转过身张开双臂护在洛允泽身前,泪水盈然的面对着众人,轻声却又坚定地宣告,你们要抓他,得先杀了我。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回眸询问着江水蓉,大家都还记得刚刚她说不能伤了虞香儿的话,因此不敢莽撞动手。
喂,大家都在看你,你快说话啊!官采丹偷偷的揑了江水蓉一记。
别急,让他们等等,好永远记住这生离死别的一刻,才会珍惜得之不易的情感啊!对不?江水蓉用扇子遮住一脸的笑,压低嗓音道。
有你的!到时香儿非追着你打不可。官采丹瞪她一眼,心里却也忍不住想笑。
想打我的人可多哩,要是天地会的人知道我在耍着他们玩,嘿嘿,我真有十条命也不够我师兄救。想到她师兄可能会气得将她禁足一年,江水蓉脸上的笑容尽逝。
喂,别发呆了,快说话,大家都瞪着你。
江水蓉回过神,扇子挥啊挥地,终是开了口,罢了罢了,放了他们吧!佳人既然心不在我身上,留着也无用。
江公子,可是这人
这人只是香儿的老相好,我都不要香儿了,你们还巴着人家不放做什么?撤撤撤,我们走吧!江水蓉率先起身走人,走到门边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洛允泽一眼,道:咱们后会有期啦!你若不好好对香儿,我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
众人散了,潇湘楼的人连忙整理乱成一团的店。
他究竟是谁?洛允泽搂着虞香儿,想起那个白衣男子临去前的那一眼,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朋友。虞香儿依依不舍的望着江水蓉离去的背影,知道以后再见到她的机会十分渺茫了,心上不禁依依,更为她对自己做的一切心存感激与感念。
我不准你想他。洛允泽将她的脸扳正,面对着自己,一双深潭里布满着痛楚与爱意,我知道自己很坏,配不上你的美好,但你是爱我的,你说了,而我要你只爱我一个人,惟一一个。
惟一,多么美的字眼呵!
我爱她,但不是像爱你一样的那种爱。她好笑的瞅着眼前这个吃着浓浓飞醋的男人,心上又是一荡,方才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陡地浮上心头,让她不禁的靠上他的胸膛,汲取他身上的温度与心跳,感觉此刻真实的存在。
那是哪一种?洛允泽的眉头高高扬起,虽喜佳人入怀,但听她说爱那个白衣公子,脸上的线条就不由得紧绷,搂住她腰际的手也微微使力。
虞香儿小嘴一抿,硬是忍住了笑,等哪一天你负了我,你就会知道我对她是哪一种爱了。
香儿——他挫败的看着她,眼神里尽是受伤,我永远不会有负你的一天,我说过,我要你当我这辈子惟一的福晋。
千山万水只取一瓢饮,这样的感觉他终是体验到了,幸好不会太迟,经过了这么多事,他没想到自己还可以拥有她。
虞香儿为他的这句话红了眼眶,她希冀的、她要的,不就是自己是他的惟一?本以为永远不可得的,现在却如此贴近着她,让她又惊又喜。
经过方才的那一幕幕,她知道自己离不开他、恨不了他,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愿意为他而死。
很傻吗?是有点,但那又如何?
如果结局是美丽的,她宁可一次一次的傻下去,她相信。
如芳格格呢?你要拿她怎么办?
她是朝廷的通缉犯。洛允泽不想提起贾如芳,他一向不算仁慈,她不出现,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出现了,而且三番两次差点要了香儿的命,他不会饶她。
放她是吧,她毕竟曾爱过你。
何以见得?她混入府,为的是让我在迎娶她的那天把朝中文武百官聚集在一起进行她与她阿玛的叛变计划,我只不过是她和她阿玛手中的一颗棋子。就算他抱过她,那也是她自己自愿投怀送抱,为了配合她的戏码,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从她恨我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得出她很爱你。虞香儿微微一叹,仰起小睑瞅着他,就当做没看到她吧,下回她出现再抓她回去不迟啊,好不?
香儿
好吧?
叹口气,洛允泽不太情愿的点点头。
没有下次,下次不准你替任何人求情,就算你求了,我也不允。他严肃的说着,蓦地低下头来吻她。
这一吻,久长得令还在场的官采丹不自觉得红了睑,看过多少男人吻女人,可没眼前这一对的令她动容与不知所措。
是因为这个男人是用心去吻女人的?还是因为他眼中那缱绻的爱意与深情比山高水深?
她看得有点痴了,竟是目不转睛。
洛允泽终于放开了虞香儿,两人的眼中只有着彼此。
你还要杵在那里看多久?洛允泽头也不回的冷冷出声,对这个始终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女人非常不以为然。
官采丹被他这一说,难得的红了脸,不过她可是混过江湖的,可不会这么容易屈居下风,眉一挑、眼一瞪,她还是坐在当下不动如山。
洛大公子,是我要问你还得杵在潇湘楼多久吧?香儿是咱们潇湘楼的姑娘,你要她可以,银两得备齐了才能来这里赎人。
官姊姊!虞香儿紧张的唤了声,生怕她为难洛允泽而激怒他。
多少?他沉住气,问道。
一百万两银票。官采丹狮子大开口。
官姊姊!虞香儿急得跺脚。
她根本不算潇湘楼的姑娘啊!她虽吃住在潇湘楼,可也弹得一手好琴替潇湘楼攒了不少银子,本就两不相欠,随时可以走人,现下官姊姊却开了这个天文数字,摆明的刁难,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而且官姊姊这么说,会让他误会她更是和很多人上过床了。
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人我现在就要带走,钱我会叫人送上,敢拦我,就得有把你的命也一起送上的准备。洛允泽没有多说什么,拉着虞香儿走出了潇湘楼。
虞香儿可以感觉得到他隐藏在体内的怒火,被他拉着的手想抽回,却被拉得更紧。
允泽。她唤他,小碎步的慢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走上这一段路早就气喘吁吁。
什么?他头也不回,却也不放手。
他在意,在意得快要疯了!他想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她的过去,可是他做不到啊!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不会再放开她,永远不会了。
回头看看我好吗?她柔声央求。
洛允泽终是停下脚步,缓缓地回过头,眉梢、眼内,全是矛盾的痛与挣扎过的疲惫。
我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虞香儿轻道,想伸出手抚去他眉间的愁闷与痛苦,她也做了,而他将她拥人怀中。
我知道你爱我。
你还要我吗?她问。
我当然要你,无论发生过什么。
真的?
真的。他可以对天立誓。
我只是潇湘楼的客人。虞香儿打算据实以告。
洛允泽一愣,不太确定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
官姊姊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她救了当时快要奄奄一息的我,我留在潇湘楼是为了报恩。她说着说着,脸红心跳的垂下了头,我既不卖笑也不卖身,只是在帘后弹琴给客人听,你是我惟一的男人。
你说他有点愕然,但更多的是惊喜,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羞红不已的脸庞,惟一?
是的,惟一。虞香儿的脸因他的抚触而烧灼不已,眼神却是坚定而温柔,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如果有,我宁可死了也不要活着再见你
不!洛允泽连忙伸手堵住她的小嘴,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我不准你说死了这样的话,永远不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要你好好的为我活下去,懂吗?
允泽。她泪如雨下,深深的感谢上苍对她的厚爱,让她可以跟所爱的人在一起,让她所爱的人如此珍惜着她,这辈子算是无憾了。
你这是做什么?大街上把一个美姑娘弄得哭哭啼啼的。
听到这嗓音,洛允泽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弘月是出了名的风流鬼,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让香儿曝光在他面前想着,洛允泽下意识地将虞香儿护在自自身后,不让弘月见到她。
有事?洛允泽的声音不怎么有耐性。
听说潇湘楼出了点事,我特地来看看。弘月笑得贼兮兮地,扇子晃啊晃的优闲得很,你身后的那个姑娘就是香儿吧?怎不为我引见引见?
不必麻烦,过阵子你在我的大喜之日就可以见到了。
大喜之日?敢情你又要娶新娘了?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又是乱忙一场,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先见见这香儿姑娘吧,没我做保,这朝中文武百官可不敢再参加你的婚礼了。
人愈少愈好,我不在乎。洛允泽气眯了眼,明知弘月是故意找碴,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倒是你,近来跟天地会的人混得未免太近,尤其是那个白衣小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看来他在天地会的地位不小,小心引火上身!
一听洛允泽提起那名白衣男子,弘月的眸子陡地闪闪发亮,也没兴趣逗他了,忙不迭问道:你见到他了?他往哪去了?我正找他呢!
你找他做什么?
我找他有事就是了,快说,他上哪去了?
往东边去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先走一步,你的婚礼我一定不会缺席,后会有期啦!说着,弘月纵身一跃便消失了。
你们刚刚提的白衣人是指江公子?虞香儿探出小脸来关心不已的问道。
嗯。洛允泽见她关心得不得了,又有一股气往上涌,冷冷地哼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江公子往东边去了?
随便说说的。他拉起她的手往一家客栈行去。
你那个公子不会生气吗?
那是他的事。只要能把那风流鬼给支开,叫他说一千个谎他都会面不改色。
可是
可是什么?边问,洛允泽已将她拉进房中,一把抱起她平放在床上,俯身压住她。
那个这个他的气息太近太强烈,虞香儿要说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只忙着抚着愈来愈快的心跳,不住地低喘,你别这么近看人家
不看你,那就吻你。他低笑一声,将睑埋进了她起伏不已的胸口,伸手拉开她腰间的系带
一场云雨密布,尽在无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