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被请入府表演的戏班子早一天晚上便来到了洛王府排练,府内上上下下包括总管丫头们都一脸的兴高采烈,为明天如芳格格入府做客一事忙得团团转,厨房内早几天前就采买好京城上等的菜色准备迎客,洛王府内更是处处花团锦簇,香味四溢。
虞香儿的伤已痊愈得差不多了,只是脸色还是苍白得紧,这几日下起雪来,受伤的身子骨抵不住寒霜刺骨,终日都显得懒洋洋的,更别提心头上那抹不去的阴影整日盘旋着。
二十来天过去,他不曾来看过她一眼,她昏死过去前看到他眼中的担忧怕是错看了吧!他的心中若有她,万万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迎香阁内不闻不问,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她的心里有怨,却没资格说什么,惦啊惦、盼啊盼的,明知不该,却又阻止不了自己早已陷落的心。
当那把刀刺进胸口的那一刹那间,她兴起的一抹不舍与眷恋竟是他,这样的认知令她脆弱而无助,感觉自己真是矛盾讽刺得可笑,为了不让他再碰她而自戕,却在刀子刺进胸口的刹那间明白了他竟是这世上她惟一的不舍。
窗外的霜雪溶了些,却还是天寒地冻,扶着窗棂的指尖已冻僵,虞香儿也浑然未觉。
香儿!
这声轻唤,让她有刹那间的怔忡与失神,她侧过睑望向门边,吕世安那担忧不已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吕大哥?她惊呼出声,开心的朝他奔去。
吕世安也开心的扶着她的肩,满心的关怀担忧,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才道:你真的在这里!那天一团乱,我回头找你时已经不见你踪影,后来有个官爷来戏班找你娘,送了你娘十万两银票,说洛王府收了你,让我整天担心不已,就怕你这柔柔弱弱的性子在府里当丫鬟会吃亏,你瘦了一圈,待在这里不好吗?嗯?
当丫鬟?他是这么对下人说的吗?虞香儿苦笑,心又沉了几分。
她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她还希望他告诉别人她是专门侍奉他上床宽衣的戏子?
我在这里很好。她低声说着,满心的欢喜在此刻稍减了些。
他已叫人给娘带上十万两银票,她的人早已是洛王府的了,不管她为奴为婢,终究是没资格离开,除非他愿意放她走。
真的好吗?吕世安看出她眼中的哀愁,心揪疼了起来,在府里你负责的是什么样的工作?辛不辛苦呢?你住在这间房子里吗?
以这间房子的摆设而言,应该是主子们的住房,香儿进府当丫鬟,说什么也不该住这样的房子,吕世安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确定,温和的眸子难得的透出一股犀利直直的望向她。
虞香儿被他的眸子看得不安且心乱如麻,手中绞着手帕,她正要开口小红却走了进房,看见房内还有一名男子,不由得一愣。
小姐,你怎么会和戏头儿在这里小红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犹疑不定的望着他们。
她叫你小姐?吕世安挑高了眉,声音含着不稳的怒气。
香儿是爷的人,我不叫她小姐,难道要叫小姐的名讳?
吕世安看也不看说话的小红一眼,只是一劲的望着虞香儿,你是住在这里的,难怪我一问起你,人家就跟我说你在迎香阁内,这里,是帮那贝勒爷暖床的地方吗?
虞香儿不说话,头低垂着,想背过身去,却让吕世安抓住了手腕。
戏头儿,你做什么?放开小姐的手!小红奔上前去想扯开他的手,却怎地也扯不开,又急又气的站在当儿跳脚,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啦,看你有几条命可以走出洛王府。
滚!吕世安瞪了小红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虞香儿,你回答我的话,你宁可当贝勒的玩物也不愿当我吕世安的妻?你真是自做贱!我就说哪有买一个丫鬟需要十万两银票的,怡红院卖身的姑娘都没这么个身价。
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红气极,见自己家小姐已眼眶含泪,也顾不得这许多,扬声便喊,来人啊,有刺客!来人
小红,别这样。虞香儿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泪中带笑的轻声道:吕大哥是我的朋友,你别为难他。
可是小姐,他对你这样
没关系,他只是关心我,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跟吕大哥私下谈谈。
小姐!小红怎么个也不放心让小姐跟这大老粗独处。
听话,你先出去外头守着,好吗?
好吧!小姐有事的话就喊我一声,小红马上就进来。小红边说还边瞪了吕世安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房间关上门。
良久,室内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吕世安见虞香儿柔弱无助,泪中带怨的模样心上又是一动,松了的手再度扣上她的手腕,将她硬扯入怀,香儿,跟我走!离开这里,我想你不是自愿的,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是我不好,竟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跟我走,我可以保护你不再受伤害,相信我,嗯?
吕大哥,别这样
虞香儿被吕世安紧紧纳入怀中,怎么挣也挣脱不了,急得眼泪都快哭出来了,此刻,陡地听闻门外小红的一阵惊呼,喊了一声爷,她一愣,以为错听,还来不及做何反应,房门已被人由外推了开来。
眼见一名男子抱着虞香儿的画面,让洛允泽的怒气一下子张扬起来,多日来为她牵挂的点滴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半点也不剩。
好个旧情人相逢的场面。洛允泽将折扇一甩,毫无预警的便朝吕世安的面门飞去。
吕世安将身子一挪躲过了,洛允泽却没有打算让他有喘息的空间,运气将桌上的杯盘推往他的面门及胸口要害,将折飞回来的折扇一收,随即几个旋步便以折扇抵住了吕世安致命的穴位。
住手,你别伤他!虞香儿不懂武,不明白她的飞身上前救了吕世安一命,只知吕世安的父亲对她恩同再造,她万万不能让人伤了他,这样的坚定让她小小的身子就这样直挺挺的挡在吕世安身前,对视着洛允泽在这转瞬间阴狠的神色毫不畏缩。
香儿?吕世安为她的行为揑了把冷汗,也为她愿意舍身救己而动容不已,眸子遂也真清流露,毫不掩藏。
你找死!洛允泽眯起了眼,竟有一掌将这对奸夫淫妇毙了的冲动,见虞香儿那不顾一切挡在吕世安身前的勇气与坚决,他的心莫名的疼痛起来,仿佛有某种东西在一瞬间失落得彻底。
你不能伤他!要杀他,你就先把我杀了!虞香儿张开手臂护卫着身后的吕世安,美丽而楚楚动人的双眸一瞬也不瞬的望住他。
就算她在他掌中死了,也好过他对她的冷落所造成的心痛吧?
天命如此,企盼看见他这么久,没想到再见到他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注定无缘的,她又何必恋恋不舍。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洛允泽的眼沉了下来,握住扇柄的手因压抑着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气几乎将扇柄给揑碎。
你当然敢,不过我还是得这么做。
为了这个男人?他的眼中起了浓烈的杀意。
第一次,他如此恨不得一个男人死。
吕大哥对我有恩,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让你伤害他。她感受到他眼中的恨意,心委屈得难受。
若我偏要呢?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
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虞香儿不懂,怔怔地望着他。
他碰了我的女人就该死!还需要什么天大的理由?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只是他暖床的奴婢,一个他买来的奴婢,而且,他也没碰我。
是吗?难道刚刚是我眼花?洛允泽陡地出乎揪住了虞香儿的领口将她拉入怀,他霸道的臂膀圈住她的腰身让她不得不贴近他。
你放开香儿!吕世安瞪着眼前的男子,抚着胸口上的伤虚弱的叫着。
滚!再不滚神仙也救不了你!洛允泽的身子因压抑着怒意而紧绷,那强烈的肃杀之气隐隐的传到被搂在怀中的虞香儿身上。
吕大哥,你快走吧。她担忧的看着吕世安。
可是
我不会有事,你快走!洛贝勒一向言而有信,他说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你忘了明天还要唱戏曲吗?快回去歇息吧!可别误了正事。
吕世安见心爱的女子被另一个男子抱在怀中,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讪讪地离去。
见吕世安一走,虞香儿总算心安了,眼一转,才猛地惊觉自己还在洛允泽怀中,伸手便要推开他。
怎么?才救了情郎就忘了我这个人情了?巴不得赶快把我赶走?洛允泽冷笑一声,伸手在她的领口上一扯,俯身便如噬血的虎豹般啃吻她露在衣领外的香肩与半裸的酥胸上缘。
啊!不要!她开始奋力的挣扎扭动着身子。
你以为我会无条件的放过他?他扬眸,挑衅的瞅着她满睑的桃红与娇艳,你要他平安无事,就给我乖乖的。
说完,他再次俯下身吻她,手探进她的衣领内握住她的浑圆挺立,将它们托在掌心里审视把玩,接着开口含住那柔嫩挺立却又颤动不已的蓓蕾。
虞香儿嘤咛一声,没有再妄动了,任由他的唇舌滑过她丰挺的酥胸与颈间,任由那一波接一波狂喜狂颠的浪潮淹没她
她是他买来的奴婢,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不是吗?
何况,她爱他,虽然愚蠢不已却也无能为力。
她的安静与屈服让洛允泽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眼看着她,仿佛想将她眼底深处的所有给一并看尽。
这么快就投降了?他嘲弄的勾起一抹笑,将她的上半身压贴在桌面上,邪恶的浏览着她裸露而起伏不已的丰挺与纤腰、小腹。
我是你花十万两银票买来的奴婢,你忘了?她虚弱的一笑,对上他那双变得深邃而诡谲的眸子,她轻吐如兰,因此,你是有权利对我做任何事,我不会再反抗了,不会了。
是啊!奴婢!她是他洛允泽买来的奴婢,他怎么会忘了?还对她心心念念,怕她见到他又激动得要自尽而迟迟不敢来见她!
呵!可笑呵!他堂堂大清贝勒何须在意一名小小的戏子?
是的,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你胆敢死,我就叫皇上下令诛你九族,我说到做到。
你她觉得不可思议的瞪视着他,想起身,身子却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被他那充满情欲的目光看得整个身子泛着潮红,战栗得厉害,她别开脸,轻轻地闭上眼不想再看他。
洛允泽岂容许她这样忽视他,扣住她的下颚,他逼她不得不仰起头,但她却依然闭着双眸。
虞香儿紧张抖颤的齿紧咬着唇,唇上的血丝与刺痛万般不及她胸口上的疼痛与失望。
他为什么非要这么逼迫她不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放了她?不能给她她所要的,却执意将她锁在他身旁?
好残忍呵!她的命贱,连如何生活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把眼睛睁开!他恨极了她的漠视,不觉地便在手上使力。
虞香儿吃痛的低哼一声,将眼睛闭得更紧、唇咬得更深,薄薄的血丝沿着唇角滑下,味蕾已尝到些许咸涩的苦味。
她这样子像是个要为国捐躯的将死之人,她是抱定主意以冷漠与沉默的服从来应对他了。
倒好!这样不省得他烦心?他大有千千万万个理由享用她而不必觉得内疚与不安。看不到她的眼睛,便没了审判与控诉,少了内心那无端的低鸣与老惹得他心烦的迷惑。
洛允泽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将她的裙摆撩至腰际,粗鲁的扯下她的亵裤,伸手直捣她的花心。
你喜欢闭着眼做也无妨,没什么不同的,不是吗?
唔虞香儿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因为他的撩拨而出声,但却愈来愈抵挡不住波波由他粗糙的指尖所传递而来的情潮,她不觉弓起身子,任胸口的两只娇乳不住地跃动在他邪恶的目光前。
此刻,她就像妓女,而他是恩客。
呵,闭着眼,看不到他玩弄嘲笑的眼神,仿佛就可以少份屈辱与折磨。
就算是自欺吧!当做他是爱她的,为了爱她而抱她。
喊出来!洛允泽看着她的唇角汩汩的流着血,气愤的以指尖拨开她的唇探进她的唇齿之间。
虞香儿摇着头想抗拒,却让一温热霸道的唇给封住了口,他的舌灵活的窜入她,搅和着她的嘴,这吻极深极浓,吻得她惊心动魄,不由骇然的睁眼,娇喘不休。
他的眸光纠缠住她的,却一点也未放松他的吻,反而用腿格开她的双腿,将那早巳昂然挺立的灼热置入她的两腿之间
啊!她不自主地夹紧双腿,身子要往后退去。
洛允泽的两手却按住她的双肩往内拖,她紧张的用手抓着他的肩膀,却让他借力使力的将两人的身躯密合得更完美,他的身子因此而愉悦的战栗着,挺直腰杆猛烈的冲刺起来。
对,就是这样。他轻叹,看眼前白皙裸露的身子如狂风摇摆,他体内高张的炽焰便如野火燎原。
不啊虞香儿久伤初愈的身子抵挡不住这样猛烈的狂颠,却又因长久的思念而不自主地朝他贴去,急切的想要解放体内那团噬人的火。
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今日晴光大好,戏台子架在洛王府的花园之内,如芳格格已在一个时辰之前入府,与洛王爷、洛贝勒及包含敏妃在内的众嫔妃喝过茶后,一行人才移行到花园内看戏。
这戏唱得好,哪请来的戏班子?如芳格格柔声浅笑,低低地赞叹一声,眼角余光却兜着始终面无表情的洛允泽打转。
敏妃笑得热络,拉起如芳格格的手讨好道:格格喜欢?那太好了,住在府上的这几日,天天都叫戏班子唱戏给你解解闷。
福晋客气了。如芳格格还是柔柔一笑。
戏正唱到高chao处,不知怎地,那女旦整个人摔倒在戏台上,痛苦的捂着脚再也站不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敏妃不悦的皱着眉,起身要往前探。
回福晋,是戏班子女角的脚受了伤,恐怕是没办法再唱下去了。管事上前报告道。
那怎么行?难道没有替代的人选吗?敏妃厉声道。
这个小的去问问戏班头子。管事去了一会就回来,还是对敏妃摇头,戏班头子说戏班子的女角才刚换人,能找到台上这个就不错了,根本来不及培养新人。
难不成就这样扫了大伙的兴?敏妃不悦的瞪眼,你知道如芳格格是咱们王府的贵客,我们怎可怠慢?叫他给我想办法!否则以后他这个戏班子就别想在京城混下去。
福晋管事面有难色。
洛王爷、福晋,小的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只不过就不知道洛贝勒肯不肯。吕世安突然出现在敏妃身前,欲言又止道。
洛王爷看了吕世安一眼,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咱们戏班最有名气的红伶正在贵府内,如果洛贝勒肯放人,香儿一定可以让每一场戏都宾主尽欢,香儿一向是戏班的台柱,却在日前让洛贝勒带到府内她是惟一可以替代的人选,为了不让王爷、福晋及格格们扫兴,小的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这办法好,允泽,你有意见吗?洛王爷点点头,询问的目光转向洛允泽。
我没意见。洛允泽摇摇折扇,犀利的眸子对着吕世安,口里却无所谓地说道。
那好,就请人去把她给请出来。洛王爷满意的不住点头。
看这样子,允泽并不如外传的如此看重那戏子,看来他的担忧是略显多余的了。
什么?爷要小姐去戏台上唱戏?小红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来迎香阁通报的管事,你有没有听错?
没错没错,戏班子的女旦受了伤不能唱了,王爷、福晋不想让如芳格格扫兴,要虞姑娘代替那女旦上台,虞姑娘本是该戏班子的人,一定唱得比那女旦更好上几分,现下这状况也只有请虞姑娘帮忙了。
可是,爷竟然答应?
爷亲口答应的。
可是小姐的伤才刚愈合,怎么能这样动上动下的,万一又把伤口扯开了可怎好?小红还想替她说话。
算了,小红,替我梳头上妆吧!虞香儿不想为难管事,何况,洛允泽亲口答应的,她又怎能不去?
她本是一介红伶,唱戏是她的命,不管到了哪里都是摆脱不掉的头衔,又何必自命清高?
戏子就是戏子。她在府里的地位也不会比一个戏子高多少。
小红送她到花园时,正巧见到洛允泽将披风披在一名女子身上,那女子温柔含笑,一双剪水秋瞳充满深情爱慕,恋恋的望住他,两人的身影半相偎依,看得虞香儿的眼刺痛不已,泪水就要冲出眼眶。
小姐小红担心的看着她,你还好吧?
我没事。虞香儿低头走过,佯装未见,低身走进后台,见着了吕世安,连忙便问:吕大哥,你的伤还好吗?
好多了,你呢?他有没有为难你?吕世安激动的执起她的手,却让她给挣开了。
没有,你没事就好。她垂着脸,不想让他见到她脸上陡地升起的热气潮红。
昨夜,她与洛允泽缠绵至夜深,他像是只贪得无厌的狼,直到她体力再也不支的昏迷睡去才罢手。
他恋着她的身子却不恋她的人,没有将一点温柔关怀搁在她的身上,明知她旧伤初愈却无止境的要她,现在,又要她上台唱戏,让每个洛王府内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戏子,只是个戏子。
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昭然若揭,省得她妄想。
香儿,跟我走好吗?如果你答应我,今晚我就带你走,远离这里,你不再没有尊严的让他给玷污,我可以保护你,在这里、在洛王府所有人的心中,你永远只是个戏子,他不会娶你、不会爱你,你在这里会比当个丫鬟都不如,没有人会看得起你,荣华富贵也只是一瞬间,当他厌了你时,你就只有被打入冷宫永翻不了身
我不会走的,吕大哥。她不能连累他,也不能连累养她到大的娘亲。
你喜欢他?还是再也过不了以前的穷生活?吕世安沉了脸,紧握住血脉奔腾的拳。
今天唱的是那一出戏?虞香儿低眸,借故翻着椅凳权充桌面上的脚本转移了话题。
她只当吕世安是大哥,而这辈子,她只跟一个男人。
他不会明白她的苦处,他又何须懂呢?他们终究是无法交错在一起的并行线,各走各的天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