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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将军府（下）

梦梦…来?

梦来？

谁是梦来啊？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梦来是何人何物。

将军叫来一个小厮，低声问：我们府里，有谁叫梦来的么？

小厮搔头答到：这，似乎没这个人哩。

回禀王爷，微臣府中，没有这个人啊。

嗯？他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突而却笑：哦，是么？

这一笑，却让将军好象见到什么令他魂飞破散的东西般，他趴俯在地，不断地说：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我又没让你死了，起来吧。

是，是。将军狼狈地起来，用袖子擦下满脸的汗。

添酒。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是。将军四处张望，指着我说：你，你快给王爷添酒！

我的身体晃了晃，迟疑着。

还不快些，你聋了么？！

我咬着嘴唇，低着头缓缓来到他的面前，闭上眼颤巍巍地往酒杯里倒酒。

时间是那么地漫长，我心中存着微弱的希望，希望他没注意我。

洒了。他说。

我慌张地拿开酒壶，想退到一边，谁知他已不知何时捉住了我的手，只听他沉声说道：抬起你的头来。

我惊慌地想要挣扎开来，怎知他更加捉紧。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慢慢勾起我的下巴。

我布满惊恐的脸，在灯火下是那般无助。他盯着我，轻声呢喃：梦来……

我的心微微地颤。

她就是梦来？不会吧，她分明是个哑子！

大堂里的人皆开始窃窃私语。将军，沈妈，俾女歌姬们，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梦来，本王只要听你唱。你可愿为本王歌唱？他旁若无人地对我说。

王爷，恕微臣斗胆，可……这个俾女天生患有哑疾,说不得话的。

哦,是吗?你真的说不得话?他分不清喜怒的眸,直直望进我的眼,似要将我看穿。我不知该怎么做。

你可愿为本王歌唱？他再次问。

王爷，她——

我愿意。我静静地说。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了。她不是哑巴？怎么可能？

他笑，说好，你唱。

我与他面对面，突然开始哼唱：曾经烟花乱，细水仍长流。梦来好相守，梦去难回头……

在场的人都楞楞地听着,早已失去自我。

一曲唱罢，他问：你可愿意跟本王走？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将军，可同意我将梦来带走？

啊？同意，同意！

他拥着我离去，在他怀中，我倏而涌出了泪。

娘，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什么过往什么回忆，我都不要了。我知道，在我的生命中，从此以后只能有这个男人。我知道我只能为他而活。为这个带我走的人生，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