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百变(1 / 1)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立来……,儿歌的音乐响起。
周笑缘揉了揉眼睛,拍掉大白兔闹钟的打铃按钮,顺手摸到枕边的黑框眼镜逐渐适应后,拾起闹钟看,她甚至忘了定闹钟这件事。
奥,七点半,再睡一会吧!
昨晚,蓝心发了短信,培新的招标会是今早十点,不知为什么,做过杂乱无章的梦以后,周笑缘像是整个人缩了一半,打不起精神。
这么想着,又从另一边的拿出手机打开,刚一打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自蓝心:笑缘,你干嘛呢,醒来后给我回个电话,是早晨六点半发的。
想了想周笑缘决定一会再回,这位大小姐不知道是失眠,还是哈皮到临晨。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真的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蓝心也忘了为啥让她打电话,还怨念周笑缘扰人清梦。
笑缘决定不予理会接着闭上了眼睛。
叮铃铃……,周笑缘这次睡的比较沉,理智中就手拿起手机:
“你好,”咳咳咳,清了半天喉咙才发出声音。
与柳青渊分手周笑缘暴瘦变成了苗条姑娘,有够狗血的传统分手情节。
和石磊分手周笑缘的嗓子哑了一个月,再开口大声说话就是这种低沉型。
半条命没了的感觉!
“周笑缘,为嘛不给我回电话呢,我快到你们同有的楼下了,给我开门啊!”蓝心在电话那边脆生生噼里啪啦一顿。
“你怎么这么早出门啊,大小姐,太阳刚出来!”笑缘有时候,也会调侃。
“恩,王阔今天要去澳门我送他一下,顺便查一下能不能看到什么,一大早出来的啊!去飞机场,我乖吧,不跟你说了,大概10分钟以后我到。”蓝心挂了电话。
哎,周笑缘莫名的看着电话,自己一会还要去竞标,蓝心知道的。
这又是干嘛,大小姐无聊了,唔,再说吧,想来就来,工作是不能耽误的,想到这儿周笑缘起身洗洗刷刷。
***十五分钟同有工作室大门口
“周笑缘,哎……,现在几月了,”蓝心一身裙装靠在同有办公室的雕花大门上风情万种的问。
“我还问你呢,才三月多就穿裙装还是薄丝袜,你可真行,蓝美女,”周笑缘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打了一个哈气,困啊。
“我是蕙质兰心啊!”,蓝美人妩媚托腮故作姿态。
“笑缘啊,可不可以不当老修女,你看你这一身黑乌鸦,怎么不带隐形,平时我不管,今天可是要去培新竞标,也有我的份最好不要搞砸,嗯,”蓝心随手接过周笑缘给她冲好的咖啡喝了一口,轻柔的说。
酥麻的调子让周笑缘腿抖,跟麦兜一样。
“奥,眼睛有点肿带不进去,你干嘛一早来啊,送完王先生可以回去补美容觉,一会有事?”周笑缘不想提昨天见石磊的事,于是问蓝心的来意。
“是啊,无聊打紧,王阔估计回来又要去加拿大,他办的投资移民不是还差一年没注满吗,我一会去见吴越,他昨晚约我,正好我看差不多十点左右见面又在西边,回家一趟没必要,就找你来了,”蓝心伸了伸懒腰,一头大波浪搭在胸前,像一只大猫咪窝进了沙发里。
“苏越,是上回我见过的那个开洋酒行的?”周笑缘努力回忆着蓝心身旁的各式俊男,终于想了起来斯文白面书生型的吴越。
“恩,没了王阔,我也要嫁人啊,努力吗!”蓝心扳着自己的法式水晶长指甲若有所思。
是啊,吴越还是个有妇之夫,还有孩子,离婚这条道路不比嫁给王阔容易,可惜王阔已经心有别恋了。
她呢,一晃十年,究竟是谁负谁说也说不清,至少蓝心再也不要找难看的人,王阔有钱但是太土,这是蓝心一直不肯踏踏实实结婚的原因。
25岁之前王阔也是费劲心思讨她开心,那时要结婚随时可以。
现在28了美人迟暮,换成她上赶着结婚,王阔似笑非笑,于是吵啊闹啊,有了一些协定,关于钱的。
她自是要给自己找新的出路。
蓝心似有似无的叨唠几句,她没有什么知心朋友,笑缘又不是八卦的人,她常常对着笑缘唠叨,周笑缘也不知道听进去没,蓝心认为没听进去更好。
奥,周笑缘随口附和一声,转身到厨房摆弄早餐。
他们之间的纠葛她就装作不知道吧,与她无关。
***
培新集团院墙一侧不起眼的墙角下,蓝心敞开自己宝马蓝色小跑车的天窗和车门,大声的跟周笑缘聊天,距离招标还有一段时间。
“笑缘你说培新的老总也是个土豹子吧,看办公地点放在西二环的内的胡同口,不好找,又不是老北京游,听说培新是以金融投资为主,不应该在CBD或者金融街吗?会不会跟王阔一样,来自顺义种田出身,哈哈哈,土大款……,”想起来点什么,蓝心故意放纵大笑。
“啊,奥,呵呵,”周笑缘捧着资料研究无心应答。
蓝心说约会时间早非要把她送来,实则是找个伴聊天,吴越说晚一点到他们约会的咖啡厅。
周笑缘就坐着耀眼的宝马跑车来了,哎,回家还成问题呢,小白兔不禁蹙眉,她的富康多好。
蓝心为了让周笑缘上车,还说她的富康来了就会被保安轰出去。
至于吗?笑缘不想反驳就由着蓝心,失意的人会伤感。
周笑缘能忍让就将就,这也是蓝心能跟她长久做朋友的原因之一。
蓝心刚才来了兴致,强迫周笑缘换上她放在一旁闲置的香奈儿背包,意思人靠衣装马靠鞍。
笑缘点头把自己的资料夹以及小手包放了进去,这个确实自己粗心大意,忙乱中拿了一个小布包,呵呵,还好蓝心的这款包不花哨。
“培新的绿化还不错,多像丝瓜藤黄瓜架马兰花……,”蓝心望着眼前铁艺栅栏上密密麻麻的绿萝随口一说。
嗯,周笑缘根本没抬头,继续应承。
“哎,笑缘你要是有机会看看培新的老大长啥样子,也不知道这种招标他会不会在意,连王阔那么老谋深算的人都说没见过他,而且此人相当神秘,嗯,所以我就说一定有生理缺陷,呵呵,”蓝心向来跟周笑缘聊天口无遮拦,皆因平日里伴在王阔身边当花瓶需要出言谨慎,她也憋屈,需要发泄。
“呀,院子墙面里喷水,我的车刚刷的……讨厌,”还没等周笑缘反应过来,只见院子的上空射来如神六升天般壮观的水柱,蓝宝马的天窗里洒进来一些,前挡风玻璃淹没在一片水渍中。
蓝心即刻发动,把车开到培新大门口边,跳下车看了看宝马淋湿的前脸撅起嘴来:“笑缘,我要去找苏越了,等你好消息,刚刷的车,烦人我的裙子都湿了,”抱怨几句上车。
周笑缘木讷的下了一摆手,眼看着宝马绝尘而去,消失在街角。
周笑缘拂拂胸口,微微一笑,培新集团的绿化园丁解救了她,呵呵,大概不满蓝心的玩笑话吧,现在不如意的事情多了蓝心习惯迁怒爱抱怨。
周笑缘理了理衣角,看了一眼黑色套装上衣湿了一片,不以为然,今天的阳光很足,晒下就干了,不是吗?
先在左手边的保安处登记,周笑缘慢慢的步入培新的大门,昨天扭伤的脚踝还隐隐作痛,因此前移的步伐略显笨拙。
培新集团的院子非常开阔,由庭院深处几栋老式建筑组成,应该是经过翻新的。
周笑缘从网上查到的资料,培新集团是从去年才正式迁到北京,想啊,发展的脚步真快,这样的一个大院子地价,丝毫不比CBD在或是金融街买数十层办公楼逊色。
周笑缘穿过一丛花坛,看到了几栋四层高的小楼,一脸茫然不知道哪栋里面是培新下属的房地产开发部了。
她刚才忘记问保安,要不在走走吧,哎,谁让今天她基本等于残障人士呢!
周笑缘看到侧面花圃里有一株桑葚树,美滋滋的蹦了一下,被钻心的脚伤拉回理智,老老实实的挪到跟前仰头望。
春日的暖阳细碎的洒落到叶子上,让人心里亲切,周笑缘家围墙下也有一棵,光看叶子她也认得,还有妈妈低低的责骂担心声,回荡耳边,童年的她曾经顽皮过头,经常爬树吃桑葚。
“借过,”低沉的声调从周笑缘的左耳灌进,她一时看的专心受惊重心不稳。
昨天扭了的左脚吃不住力,随手赶紧扶住一旁的木栅栏,哎呀一声,手心有股刺痛感,应该是被木刺勾住。
周笑缘顾不得疼赶紧朝侧面挪动一小步,这才看见桑葚树旁有个小木门似乎里面别有洞天,就是她们停车的那侧院墙里面,貌似别有洞天种植着一些瓜果之类。
一股似曾相识的青草味铺面而来,笑缘平视看到一身工装手拿锄头的人影从她面前飘了过去。
这个人好高,她只到人家肩膀处,笑缘忽然想起问路的事随口说:“师傅,请问去培新下属的房地产开发部怎么走,是哪栋楼?”
向前走了两步的人停了脚步,周笑缘才看到此人身材伟岸,头上带着一顶渔夫帽,奥,培新的“绿化园丁,”也是如此现代的装束啊!
“西边第二栋,”好听的声音,这是周笑缘的听觉。
周笑缘莫名的看看,有点郁闷,她只知道以左右区分,从来分不清楚东西南北,想当年卖房子的时候还是每个户型都标注好呢!
“麻烦,是左边还是右边呢?我,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像一只胆怯出窝觅食的兔子,吞吞吐吐的问,舌头打结不好意思。
“左边第二栋,”不拖泥带水的风格,说完前方的人影回了一下头,整个人气势十足的沐浴在透过树木间隙星星点点透进来的光影里,像是镶了一层金边。
周笑缘一时发怔,这人眼熟,好像真的见过面啊,结结巴巴的回话:“见过,奥,不是,我说谢谢!”语无伦次中,脑袋当机,这么出色的人怎么想不起来…
那张雕塑般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随意扫了一眼周笑缘,从工装裤的口袋里取出一条淡蓝色的手帕,麻利的放到周笑缘无意识摊开的左手心:“小姐,你的右手出血了,培新的医务室在右边第一个楼一层,如果有需要,”说完转身而去,带走那抹属于春天的气息。
奥,想起来了,是昨天的问路大叔是吧?
周笑缘来回思量着,看到了藏在那挺拔背影渔夫帽边缘处,与众不同的灰发,原来自己看到“尤物,”眼睛既不近视也不散光?
等她回味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手帕出自何方。
还有低头发现右手心划伤处的隐隐作痛,淌着血,捂住伤口周笑缘顿悟,自己没有说谢谢,关于手帕,是第二次忘记了。
她没办法把宝马、休闲、工装、锄头,某个灰发的“怪人怪举”串成一条线理解。
这个灰郎很像是在变魔术,神出鬼没,他究竟是干嘛滴……?
揉揉眼睛,周笑缘想不通,也不敢耽误时间,一瘸一拐朝目的地进发,这回她可真成了“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