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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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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出现那样一个人,那他就不再是她惟一所挂念的吧?毕竟,她不是他的母亲……自己,是不能永远留在她身边的。有了这个认知,潘令的心再回不到从前。

五年,很快地就这么过去了。

潘衍宗非常肯定一点,那就是他越来越讨厌那个叫潘令的小子。

表面上潘令是他们潘家的人,是九姨的儿子,但谁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以前九姨和九姨夫的貌合神离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看他那德性,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学堂里,潘衍宗将课本竖起挡在面前,盯着正在神游的潘令,只觉得手又痒起来,非常想揍人,而且想揍的正是那个叫潘令的小子。

何尝吾注意到了潘衍宗盯着潘令的那种嗜血的眼神,他凑上去,“宗少爷,要不要教训教训他?”

“好好好,我早就想了,大表哥,你说呢?”刘棠也听见了,附过身来直叫好。要说冤仇,他和潘令的也不小:十年前潘令害他的脚摔伤,那条疤现在都还没消完呢。

潘衍宗先白了刘棠一眼,才懒懒地将目光移向何尝吾。这个何尝吾是他爹手下的儿子,年纪跟刘棠一般大,但却比刘棠聪明多了。

“你有什么主意?”

何尝吾笑笑,“如果只是打潘令一顿,那没什么意思,要想真正伤他,却得从其他的地方着手才是。”以前他们也常常向潘令挑衅。别看潘令长得瘦,他非常会打架,就算他们几个打他一个,也不定能讨了好去。

“哦?”潘衍宗扬起眉,来了兴趣。

何尝吾当然也看出来了,他掩住激动的神情,压低了声音:“你们记不记得上次在我们茶馆外遇见的那个小姑娘?”

他这样一提,潘衍宗和刘棠都记了起来。那次,他们三个和城里另外一个有钱少爷一起到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他们潘家的茶馆外面了。

自蓝景严死后,茶馆的生意就交给了潘闵堰,也就是潘衍宗的父亲——潘尘色的大哥来管理。潘闵堰本来就管理着米行,而且他对茶馆的经营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收益也不多,所以就命他的心腹换下以前白先生的位置,帮他看着就行了。所以表面上他是管事的,实际上现在的茶馆进出收赢都是由何平——也就是潘闵堰的心腹一手掌握。而何尝吾,就是何平的儿子。

潘衍宗并不喜欢去茶馆,但他知道潘令对那间茶馆有着特殊的感情,虽然蓝景严死后,潘令已经去得很少了,但偶尔他们也会在那里遇上他。

那次经过茶馆,本来也的确是偶然,但是他们远远地看见了在茶馆门口的潘令,自然不会不过去的;过去了,才发现潘令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很水灵,穿戴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她无视潘令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笑靥如花地跟他说个不停,看得潘衍宗一行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潘令见了他们,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想走,他们自然是不让了,而他们中间那个姓万的有钱少爷见了那漂亮的小姑娘就两眼直发光,言语上调戏了两句,惹得小姑娘差点哭出来。潘令这下肯定要为小姑娘出头了。结果这一闹,姓万的伤了头,潘令伤了手,连何尝吾也被那小姑娘用石头砸了鬓角,流了一地的血,如果不是被茶馆伙计将他们在外面打架的事急急地去告知了何尝吾的老爸何平,还没准儿会闹出更大的事。

何平是个相当有心计的人,他命人拉开了一帮少年,又请人送潘令和那小姑娘离去。何尝吾想把潘令告上一状,结果反被他爹骂了一顿,而他们这才知道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是有来历的,她正是城里顶有名的状师黄乃遥的掌上明珠黄明娟。

状师本是没什么权势的,但这个黄乃遥因为官司打得好而远近闻名,在广东省一带赫赫有名,后来举家回迁故土。回乡后,城里有钱有权之士对他无不巴结攀识,都想先同黄牙师打好关系,以防今后求人无门。就连潘闵堰这个渝都首富之子见了他也得客气三分。

所以如果不小心得罪了黄乃遥,潘衍宗只怕得被他爹给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那件事,当时既然报不了仇,就只好不了了之了,但何尝吾私下却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他当然知道潘衍宗是非常痛恨潘令的,所以这次才想借潘衍宗教训潘令,顺便搭上那个黄家千金。

“那个叫黄明……黄明什么的,是不是?”刘棠想了半天。

“黄明娟。”何尝吾眼睛闪了闪。

“对了!黄明娟!”刘棠一点头,“那又怎的?”

“潘令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我们就要他好看——”

“潘衍宗,你们几个有没有认真听夫子我讲的课?如此放肆,不成规矩!”拿着戒尺的李夫子在讲桌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何尝吾只得闭嘴,转身坐好。潘衍宗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散学回去再说。

课堂里暂时回复了安静。

潘衍宗再次望着潘令,嘴角生出一个冷冷的笑。

潘令去学堂上课,只是因为他很无聊。

不想待在潘家,要打发时间,上学自然是很好的方式。

最近这一年来,潘尘色似乎放弃了讨好他,就算是在外面不小心遇见了,也是面对面走过。他是照例不理人,而她,也不会再停下来叫他,只是默默地看他一眼,然后垂下头去。

不想承认,每次遇到那种情况,他的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他也总是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想来也真是可悲,到底,他们还是如同陌路人了。

只是,他已无心去改变,而那人,就算曾经有心,也被这五年来他的冷漠给扼制了。

也想通了,不过就是十八岁之约吗?到了他十八岁的时候,他自然离去就是了,让她放开所有包袱……成为自由之身。

上学的时候,他是走神的时候多。李夫子讲的东西,他早已经在白先生那里学会了。父亲死后,白先生理所当然地被潘家老大给挤走,因为谁都知道白先生是他父亲蓝景严的人。但白先生仍是留在此地五年才离去,他知道,白先生不走,是因为放心不下他。而在这五年里,他每日白天在白先生那里学习,除了学习诗书外,白先生还教他一点防身之术。

他不知道白先生的常识、功夫从何而来,但他却知道自己所学的仅是白先生所能的皮毛,不过就算是皮毛,也让他非常受用了。像潘衍宗那伙人,常常非常没有道义地合殴他,他都能够全身而退。反倒是上次,为了照顾那个姓黄的小丫头,他的手被那个叫何尝吾的阴险小人用刀子划了一下。好在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伤面子而已……想到这事,他又不禁想起第二天他起床开门后在房门前发现的那瓶刀伤药……那,会是她送的吗?只是,他们不是已经没有纠葛了吗?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受了伤呢?

摇摇头,他才发现夫子已经宣布放学了。

慢吞吞地收好课本,他感觉到潘衍宗那伙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没有回头,他兀自起身走出门去。反正那群小人没打好主意。只是,他在意吗?当然不。

走出师塾,他有些意外地发现门外站了个笑吟吟的小姑娘,一身黄衫,瓜子脸上两颗灵动的黑眼睛一看见他,就越发有神采起来。

潘令暗地皱了下眉,然后不动声色地走自己的路。

黄明娟没有被他的面无表情吓退,而是轻快地迎了上去,“令哥哥!我等你好一会儿了,你怎么这么晚呀?”

潘令没有理她,只当是没看见。

前一个月白先生离开,他出城相送,回城时无意遇见这个因为贪玩而撇开家人结果迷路的黄明娟。本来不想帮她的,结果却在她的泪眼下失神,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走上前去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真是见了鬼!他潘令哪里是个好心的人,别人的眼泪打动不了他,但她一哭,他就走了上去,好没道理。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次百年难得一次的好心,就叫他给自己惹了一个麻烦回来。要是送她回去后从此陌路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却硬是缠上了他,在哪里都会“不小心”地碰上。就像上次在茶馆外,她也不知是打哪里钻出来,拉着他说七说八。潘令不想理她只想走人,结果却又好死不死地被潘衍宗他们撞上,还为她打了架……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死了。这个黄明娟果然是大麻烦。

“令哥哥!”黄明娟嘟着小嘴叫道,柳眉全皱在一起。

今天她特地起了个大早,穿上“璃凰堂”为她订做的衣裳,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巴巴地守在师塾外面等他,见了面,他却又对她不理不睬。真不知道这个潘令在想些什么啊!自走自的路,见了她,缓都没缓一下。

忍忍忍,她提醒自己,硬是保持笑容,默默地跟在潘令的身后。

终于,是潘令忍不住,“你到底想做什么!”顿住身子,潘令皱起眉头。就算不理她,她还是会一直跟在他后面,他深深明白这一点。

“我……”她怯怯地,“我……”

“黄小姐,我并不空闲,有事请直说。”几乎是不留情地,他直视黄明娟晶莹的眼睛如此说道。

一层雾水渐渐浮上了黄明娟的眼睛。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子对待过她,这个潘令真是过分!她咬住下唇,却只能幽怨地看着他,不明白一向受不得一点委屈的自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这个潘令如此忍让。要是换了别人,她早转身走了。

这种神情,在潘令的记忆中出现过。他回转头不看她,“你到底有事没有?”不想看见黄明娟这种样子,因为那会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真的好委屈!黄明娟一下子叫出来:“你什么意思嘛,我长得很难看吗?很碍你的眼吗?我不过是、不过是想同你说两句话,一起走走罢了,你为什么要对我凶?潘令,我讨厌死你了!”吼完这些话,眼泪终于止不住掉下来,她用衣袖拭去,飞快地转过身跑了。

潘令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黄色身影,一丝后悔浮上心头。

是呀,她也没做错什么……

只是,他有些苦涩地想,如果他不会看见她便想起那个人的话,或许他也不会对她这样坏。

黄明娟的泪颜在眼前晃过,但迅速将其替而代之的,是一个美丽女子冷淡的脸,和那女子略含轻愁的眼。

潘令摇摇头,自嘲地笑了,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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