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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之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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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军营。

士兵森立,火把通明,照亮黑色铠甲上鱼鳞般的一片片铁甲。独孤无涧后背挺直,目色平静,默然从两列士兵中间走过。

金玄豫果然已候在主帅营房中,一身白衣在满营黑甲里显得尤为突兀。

他一言不发,待独孤无涧走进营房,便将一杯酒递到独孤无涧面前。

独孤无涧也不语,接过酒,一饮而尽。

金玄豫仰头,亦一饮而尽。

二人连饮三杯。

营房正门大开。外面一列列黑压压的士兵们立如标枪,寂寂犹如这深沉夜色。

独孤无涧喝完酒,慢慢放下酒杯,慢慢戴上黑铁头盔,淡淡道,“王爷保重。”

金玄豫望一眼他,笑了笑,笑容却甚是苦涩,“我这样对朋友,好像很不对。”

“也无妨。”独孤无涧慢慢系颔下的头盔带,声音还是平静,不闻喜怒,“当年王爷就知道会有今天,我也知道。”

金玄豫又笑了笑,“是。”

独孤无涧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去,望着外面那一列列士兵,“有件事,还是想拜托王爷。”他停了片刻,沉声道,“我这些天仔细想了想,有些事情不可原谅,便无须原谅了,也无须再想。我知道她见我,时时刻刻都心如油煎,如此,还是不见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金玄豫,“王爷,如果暗探寻着她,但凡她过得好着,便不要惊扰了,无论她与谁在一起。如若不好,麻烦王爷,帮帮忙。”

金玄豫沉默不语。

营房外,蓦然响起号角声。

独孤无涧正了正衣冠,大步走出营房。

走了几步,忽然他回头,淡淡道,“盛世极乐应是传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其实也未见过。”

夜半,忽然下起了暴雨。

电闪雷鸣。

王府后山知遇庵。后院厢房里,宸宸被一个响雷吓得惊醒过来后,便哭闹不休,蒲玉只好坐起身来不断唱歌哄他。

偏在这个时候,门忽然响了。有人敲门,不紧不慢,但是敲得十分有力,吓了蒲玉一跳,惊声问,“谁?”

金玄豫的声音很稳重,“开门。”

蒲玉呆了呆。深更半夜,风雨交加,他为何上山了?

又一声惊雷响起,宸宸揉着耳朵哇哇大哭,哭得一张脸都红透了。金玄豫的声音又重了些,“开门。”

蒲玉抱着宸宸下床,外衣也来不及穿,匆匆去开了门。

打开门,正好一道闪电白花花地照亮天地。金玄豫湿透的脸在这白光里见着尤为苍白。

走进来,金玄豫便从她怀里抱过了哭闹的宸宸,大步往里屋走去。蒲玉看着他一路走过一路水渍,不知所措地关上门,呆呆跟了进去。

金玄豫也不知怎么哄了宸宸,很快宸宸便不哭了。他俯身将儿子放在床上,蒲玉觉得奇怪,走过去一看,宸宸竟然已闭目睡去。

金玄豫转头望她,淡淡一笑,“我点了他睡穴。放心,力道很轻。”

蒲玉见他笑着,立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她刚才开门开得急,只着了一件淡青色的肚兜,黑发散在雪白丰腴的肩头,烛色里看上去别有风情。金玄豫眨眨眼,站起身来,从床边屏风上扯下一件袍子,走过去披在她身上,淡淡笑道,“你比原来胖了些。”

蒲玉别过脸,拎着袍子衣领,有些尴尬。

金玄豫也不以为意,看一眼睡过去的儿子,道,“今夜雨大,你也素来怕雷,本王上来看看。本王走了。”

蒲玉低头不语。

金玄豫走到门边,还是未闻其声,想了想,也不转身,只是淡声道,“不论你如何恨本王,宸宸已经三岁了,他应该知道,他有父亲,他的父亲是谁。”

他说完话,便走了出去,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王爷……”

但随即被金玄豫斥退了,“回去。”

蒲玉立在房中片刻,终于抬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向外面。

院子里风雨交加,屋檐下的青纱大烛灯笼摇摇摆摆,一闪即逝的闪电将天地照得亮如白昼。她看见金玄豫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全身被淋得湿透,他慢慢转过身来,面目平静地望着她,仿佛早知她在窗前望着他。

她看见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后他便转身离去了。

她关上窗户,走回里屋,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儿子,忽然发现儿子手里似乎握着一个东西。她抽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只青色玉蝴蝶。

那蝴蝶碎过,裂痕在烛色下明晰可见。

她想了想,实在想哭,于是就哭了。

数千里之外的连国丰城,也是暴雨交加。

锦城此次毒发,比从前毒发更痛苦。

噶玛巴和蒙恩连夜秘密入宫。中宫长秋殿成为禁地,宫人只可进不可出。

银针刺入肚脐下方,已完全不起缓解痛苦的作用。锦城在地上翻来滚去,痛苦的嘶吼声在这夜里实在滲人得慌,好在暴雨暴雷,总算将他声声痛苦嘶吼湮没了去。

宫侍们跪在殿外,大气不敢出。

偏殿里,噶玛巴皱眉,蒙恩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望向噶玛巴,“国相大人。”

噶玛巴不语,石化一般。

谢小桐这次没有被允许入长秋殿,他站在偏殿门口,望啊望啊,望着霜霜出来告诉他,师父已经好了,望着有人前来通传他,王上要见他。

蒙恩又道,“国相大人。”

噶玛巴终于转头望他,一字一句道,“能立谁?”

蒙恩呆住。他清清楚楚看到,噶玛巴额头上汗水密密麻麻。

长秋殿内侍殿。

锦城已变成一个冰人,从发丝到脚底,无一处不覆盖着薄冰。他冷得嘴唇乌紫,全身发抖,偏偏心口时而痒得千万蚂蚁爬过一般,时而又疼得刀剐一般。

百草手里的银针扎断了几根,她跪在锦城面前,去抓住他拼命抓自己胸口的手。

锦城抖抖索索反手握住她的手,努力从地上仰起头,“……我……实在……你想办法……让我昏过去……”

百草拼命抓住他鲜血淋漓的手。他已将自己胸口剜得血肉模糊。

锦城睁大眼望着他,绿色的瞳子变得晦暗,但是充满哀求,“……百草……我……求你……”

但是百草摇摇头,她眨眨眼,一滴泪落在他脸上,“阿鲁,叫人用铁索锁了王上。”

锦城呆了呆,另一只手在白玉砖石地面上抠得鲜血淋漓。

霜霜原本默默站在一旁,闻听此言,大惊,扑过来含泪道,“姐姐,不行。铁索锁了陛下,陛下只怕会在痛苦中折断手脚。”

但百草不理霜霜。她只看着锦城,轻声道,“你不能睡,你一睡便再也看不见我。”

锦城又呆了呆,但新一波痛苦袭来,他还未来得及再语,便一把推开百草,在地上翻滚起来。

终于,他被数名诛杀猎人以蛮力绑在了床上。

百草看了看沙漏,估摸着已到寅时,挥了挥手,霜霜赶紧吩咐宫侍们将一大缸一大缸热腾腾的药水推进来,就地升起火来。

很快,内侍殿里药雾缭绕,热气腾腾。

锦城并未像霜霜所说一样,折伤自己的手脚。因为在百草的授意下,阿鲁点了他全身大穴。他根本不能再动弹。

但这更是加剧他的痛苦。他直挺挺躺在床上,双眼瞪圆,嘴唇乌紫,嘴角、鼻下和耳中流出了黑色的淤血来,以至于将他嘴中含着的那块白色绢布染成了黑色。

霜霜别过了脸,拼命咬着嘴唇,不声不响。

百草跪在床前,一遍一遍给他擦拭血迹,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你相信我你相信我……锦城……”

她开始伸手解他的衣服,脱不下来便用锋利的刀子割开。她一边脱,一边哭,“我还不能用药……也不能用针……我必须让毒发出来……对不起我让你这么痛苦……”

锦城瞪大眼望着她,忽然呜呜两声,摇摇头。

百草望一眼他,伸手拿开了他嘴里浸血的绢布。

锦城大大吐了一口气,眼珠动了动,“……我……会不会……死……”

百草摇摇头,开始动手去脱他下半身的衣物。

此时热气腾腾,殿里只是烟雾缭绕,三步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甚至让人有些呼吸困难。锦城总算觉着有一瞬的放松,他疲惫地合上眼,“……可是我……困了……”

谁知他刚一闭眼,百草便“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过来,“不准睡!”

锦城睁眼,吐口气,眨眨眼,绿眸忽然有了丝生气,“……仙女……你……亲我一口……”

百草呆了呆。她实在没想到他忽然提这样的要求。

锦城面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了,甚至能看见面皮下黑色的细微的经脉,近似一个没有生命的纸人一般。

他叹口气,继续道,“……我……怕……是要死……”

但是百草轻轻吻了他,他的嘴唇冰冷得像雪山一般。她偏了偏脸,埋在他冰冷的脖颈间,“为什么要这样?”

锦城喘口气,问,“你说……这样好不好……”

百草哭着摇头,“不好。”

锦城却道,“我真是喜欢你。”

他顿了顿,似乎有新的痛苦袭来,面容扭曲了,不再说话。

百草也不说话,几下将他脱得精光,顾不得男女有碍,一把一把的银针往他身上插。

锦城每当要痛昏过去时,百草便轻轻扎他头顶百会穴,刺激得他不得不睁开眼。

为此,他无数次咬牙道,“你记着,你记着……”

终于如此折腾到东方泛起曙光。暴风雨也停歇了。

百草长长喘一口气,有气无力地用手撑着头,歪头看着锦城,终于笑了一笑,“好了,最苦的时候已经过了。”

锦城折腾了一夜,也是气若游丝,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看着百草,“怎么办?我全身都被你看光了。”

百草红了红脸,偏过头不语。

锦城道,“我身材如何?”

百草终于忍无可忍,举起手里银针,作势要往锦城头顶上刺去,锦城只好苦笑,“罢了,我就剩半条命了。”

百草放下手里银针,笑了笑,“你再熬两日。也许等到冬天来,我便有办法让你永远不痛苦了。”

锦城绿眸一亮。

百草道,“我那夜翻看古籍,忽然想起一事。我娘以前曾服用过一种名为‘雪山赤血蟒’的蛇血,那是稀世之药,可解百毒。也许可以试一试。”

锦城也笑了笑,虽然疲惫不堪,“既是稀世,怎么试?”

百草道,“我去找。雪山赤血蟒只在极冷的天出来觅食。”

锦城忽然就不说话了。他望着百草,沉默许久后才道,“这就够了。”

百草听不明白,但锦城已沉沉睡去。

这次她没有再逼迫他睁开眼。她小心翼翼地拔了锦城全身上下的银针,为他包扎好胸口,拉过锦被,轻轻盖上。然后仔细看他沉沉的睡容,半晌后才轻叹口气,“我也累了。”

她实在是累,于是慢慢俯身下去,倚靠在锦城肩头上,平静地睡着了。

白色药雾后,霜霜若隐若现,她看着他们,不声不响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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