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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对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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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玉从来不曾想,重逢这般措手不及,令人震惊到哑口无言。

四月明媚,阳光似金,人群熙攘,那双凤目,偏偏在众人中是如此突兀和清晰。恍然回到五年前,他一身雪衣,居高临下,含笑而退。

蒲玉霎那手脚冰冷,倒退一步,隐没入人群,再转眼看她的儿子,正乖乖倚靠在金官怀中,玩着手指,歪头,与金玄豫四目相对,一张小花脸,在阳光下镀上一层灿灿金色。

百草也僵在原地。她忽然想起她和独孤无涧也有过一次可笑的重逢,那时他是将军,她是逃犯。

而今天,这般,又算什么?世界小得让人愤怒。

她回过神来,捉住蒲玉冰冷的手,一言不发地拖着蒲玉隐进人群,拐进了一条附近巷子。蒲玉胸脯起伏,目色游离,轻声问她,“我们看见了什么?”

百草按住胸口,不说话。

金官还在沿街叫卖孩子,“谁家的孩子?”

他面色发热,微微地红,人群里有大婶大娘交颈议论,也有妙龄女子眼风羞涩。好个俊秀的儿郎,怎偏偏抱了一个邋里邋遢的孩子?那笨拙的姿势和窘态,反而惹得人心生爱怜。

金玄豫目光流转,忽然低低一笑,在金官耳边轻声道,“啧啧,如今我朝民风日益开放。金官,你今年几岁?要不要爷作主为你纳一房妻?”

金官一张脸都快苦出水了,低声道,“王爷就别玩了,人都看着呢,您不常说行走江湖要低调么?这孩子,搁这儿好不?他娘自然会来领……”

金玄豫抬眼,正看见那孩子睁眼盯着他,挺圆一张脸,偏偏长了一双清亮凤眼,眼梢上挑,的确有几分似曾见过。他想了想,也懒得多管,干脆道,“抱回清河州督府,自有人会处置此事。爷在桥头等你。”

说完,转身便走。

宸宸看他走了一步,忽然开口,“鸡腿。”

金玄豫叹气,谁家生这么个傻孩子呀,整天就知道鸡腿。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却忽然惊慌冲出人群,“唉哟,我的小祖宗,可找着你了!”

金玄豫站住,转身看那妇人冲向孩子。

那孩子瞪着眼,似乎吓了一跳,呆了呆,毫不领情地别过脸,反而伸手抱住了金官的脖子。

金官瞟一眼金玄豫,顿时身体一偏,冷冷问她,“你什么人?”

中年妇人道,“这是我家小少爷,奴婢是照看小少爷的。”

不等金官说话,她已看了宸宸笑道,“宸宸乖,你看这是什么?”她伸出手来,摇了摇手中拿着的一只手环。

那是一只十分精致的手环,穿了一颗颗白色的茉莉花,间了一只小小的银铃铛,摇起来的时候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果然,宸宸一听到那声音便转过了头来,腻腻叫一声,“娘……”

那是娘手上戴的铃铛哦,他最喜欢在睡觉前玩娘手上的铃铛了。

那中年妇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拍拍手,“宸宸,来,跟婶婶回去,你娘在家等着你。”

她伸手想去抱宸宸,却不想那孩子胡乱扑腾了小手,稚声稚气道,“我要娘,娘抱抱……”但无论如何就不肯让那中年妇人抱。

金玄豫唇边掀起一抹冷笑。好大的胆子,当街骗孩子,还是在他堂堂九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当他猪脑子?

巷子口,百草急了,跺脚道,“姐姐,只怕要坏事,这样哄不了宸宸。再说,王爷又岂是好骗的?”

那怎么办?她们二人,谁敢出现在金玄豫面前?

蒲玉呆呆望向人群,“为什么会这样?”她看向百草,忽然就流泪了,“百草,我……我是王府的逃妾……”她开始语无伦次,“我……我……”她捂了嘴,眸里浸了泪水,“……他知道了……会抢走宸宸……”

百草叹气,忽然想到什么,抓了她的手,眼睛一亮,“方少爷!”

这边,金玄豫已没了耐心,瞥了瞥身后,冷冷道,“金五金六,送去衙门!”

那中年妇人还没回过神来,人群里已走出来两个冷面男子,二话不说,一把挟了她便向府衙去了。那妇人一愣,顿时哭天抢地,“冤枉呀……冤枉……”

金玄豫摇摇手,没了兴致去逛河堤,无精打采道,“今日罢了,把这麻烦送回督府去,交予吏督处置。”

金官赶紧点头,“好。”

黄昏。这几日的天气好得令人发指,每日傍晚时便有大片大片的晚霞,娇艳如新娘子的笑容一般,铺满天际。

金玄豫很喜欢这样的天。小时候他就喜欢爬上宫殿的屋顶,坐在屋顶上看落日和晚霞,这个习惯,至今未变。

这时,他便正悠然倚靠在督府后院的屋顶上,眯眼看远处落日下山,火一般鲜艳。

隐隐的哭声从院子里传来,他叹口气,这死孩子,嚎了一下午了,还没累呢?

他歪歪头,懒洋洋道,“金官!”

金官闻声,从屋子里跑出来,站在院子里,仰脸看他,“王爷,是酒冷了么?卑职传人去重新热一壶来!”

金玄豫挑眉道,“那孩子怎么又哭了?”

金官无奈地耸耸肩,“鸡腿吃完了。督府的嬷嬷说,可不能再给他吃了,会撑坏。”

鸡腿,又是鸡腿。

金玄豫咬牙道,“这死孩子就没人要了么?那骗孩子的妇人都说什么了?”

金官觉得仰起头答话比跪着回话还累,可有什么办法,他跟的主子就是这么一个闻名朝野的怪人。“卑职已按王爷吩咐,派人画了像,出了告示,可到如今也无人来认领。那妇人只说,是两个年轻女子拿了手环给她,给了她五十文钱,让她来帮着领孩子,其中有个女子,左脸上有个胎记。”

金玄豫喝了一口酒,有些微醺,兴致也好起来,招招手,“来,抱了那孩子上来,本王玩玩。”

金官面部抽筋,转身进屋,抱了那又哭又嚎的小麻烦出来,脚下一踮,便忽的一声跃上了屋顶。

宸宸一愣,好似觉得这种腾飞游戏从未玩过,顿时止住了哭声,小肩膀一抽一抽,瞪着金官看。

金官将小孩放下,金玄豫伸出一只手,扶住了那孩子的后背,防止他跌下屋顶去,顺便皱了皱眉,“脸都哭肿了,好丑。”

金官转身下去,在院子里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看。只见漫天晚霞,风光旖旎,一大一小坐在屋顶上,大眼瞪小眼,那孩子一抽一抽地不哭了,并拢了短短的腿,乖乖坐在屋顶上,一动不动,只光眼瞪着金玄豫看。

于是金官忍不住感叹,王爷真是品味过人,雅兴不小,在屋顶上玩孩子,不过那孩子,貌似不是小绵羊那类品种呀。

静静黄昏,这屋顶上的一大一小开始说话了。

大的说话慢条斯理,仿佛无所事事。小的偶尔哼哼一下,惜字如金。

大的说,“宸宸几岁了?”

小的哼哼,抽泣中。

大的说,“宸宸的爹爹和娘亲,叫什么名字?”

小的哼哼,还是抽泣中。

金官无语中,垂头丧气地回了房中,等着王爷玩腻了唤他去抱走那孩子。

大的叹口气,似乎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于是抬头望了天边,伸手一指,“那个,像不像个鸭蛋黄?”

半晌,没有声音。他蓦然觉得手臂一沉,垂头,却看见那孩子正舒舒服服靠了他手臂上,正很认真地低头玩他的酒壶。

他转转眼珠子,手臂微微一抽,果然那孩子失去重心,往后一仰,两条小短腿一翘,吓得赶紧抬头看他,小脸上的泪珠将落未落。

金玄豫一看,不知怎么就乐了,哈哈大笑,这孩子洗干净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孩子,眼珠乌溜溜的,像墨一般,脸蛋哭红了,红得让人想张嘴咬一口,浸了泪水,粉嫩极了。

难怪有人想拐这孩子,嗯,很漂亮的孩子。

宸宸呆呆看着那个怪叔叔笑,摇摇酒壶,忽然小嘴一裂,也咯咯笑了,又往后一仰,舒舒服服靠在他臂弯里,笑眯眯地去揪那酒壶的壶嘴,暂时忘了找娘这件事。

金玄豫顿时觉得有趣,笑道,“小子,要不要喝一点?”他说着,便伸手送了那酒壶到宸宸嘴边,轻轻喂了一点。

宸宸咂咂嘴,竟然不哭不闹,又咂咂嘴,仿佛还有些享受。

金玄豫乐了,哈哈大笑,“臭小子,你也吃得来这青梅酿?”他拿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宸宸仰起红彤彤的脸蛋,眼巴巴望着他,再一次咂咂嘴。

金玄豫笑骂,“谁家养的小馋猫!”他觉得十分有趣,于是又小小喂了宸宸一口酒。

金官这时正走了出来,看着那屋顶上一大一小的对酌,震惊半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有人来认这孩子了。您,玩好了么?”

金玄豫笑着垂头,“哦?”他大笑着搂了宸宸,揉揉他的头,然后低笑道,“小馋猫,别喝醉了,来吧,带坏叔叔去看看你娘漂亮不漂亮!”

金官面部持续抽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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