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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桐和霜霜(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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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锦城穿了百草做的新衣,整天都容光焕发。

百草则整日埋首在那个小屋子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有时,锦城出门时,神气活现地大声道,“我出门了!”

百草也只是在屋子里淡淡“嗯”一声,算是回应。

这让锦城有些憋屈。他这是在学别的夫妻。男人出门时,女人总是要跑出来细细叮咛些,譬如说在外小心早些回家什么的。为什么这女人自从身体养好后,就整天捣鼓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药,对着他这个大活人基本没什么话说?

他很丑?还是很讨厌?

好吧,就算他们还不是真的夫妻,也不会远了,他相信。

这么想着,他就阴着脸走了。一直到太阳下山,才背着一背的猎物慢吞吞走回来。

而此时,百草多半是坐在院子里的那把竹椅上,安静地看着他慢慢走来。

漫天晚霞里,那女子素衣布裙,黑发披散到腰间,不施脂粉的脸像一朵睡莲,风轻云淡地开放。她站起来,背后是几间赭褐色的农舍,烟囱里正飘出袅袅炊烟,顿时让这黄昏充满了醺醺欲醉的温暖。

家。

他是有家的。

锦城垂头想,还有没有人像她一样,一寸一寸温暖他看尽悲欢离合生死善恶的心?

于是锦城愈发想将这普通日子过得更像普通日子一些,晚饭时便和百草说,“要不我们养几只鸡吧?”

百草哑然,抬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何突发奇想。

锦城干咳一声,垂目吃菜,含糊道,“……你又不爱说话,静得慌。”

百草想,他不也是少话的人么?不过,自从在凤凰镇住下后,他的话便多起来,脸上也再不曾有过从前那种凌厉的冷意和戾气。

“好。”她淡淡道,低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锦城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劈柴。

劈柴对于他来说,差不多像切豆腐,轻轻松松便劈了一大堆。劈得发热了,他干脆脱了外衣,赤着结实的上身,继续劈柴。

劈着劈着,他有些心不在焉了,转过身去看最南边的那个小窗子。

那是百草睡觉的屋子。此时正有一簇朦胧昏黄的烛色剪影,摇曳在那白色窗纸之上,偶尔有细微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更是撩拨得他把柴禾砍得东倒西歪丑哩吧唧。

百草吃过饭后,就关进屋子里洗澡。

住进凤凰镇快三个月了,她的屋子在最南,他的屋子在最北,中间隔着正堂和穿堂不说,每晚她睡觉,屋子必定关得严实,真气死他,他若有心想做什么,哪是一道门能阻拦的。

想到这里,他哀叹一口气。他想他是病得不轻还是孤独出了阴影,非要这么将就着这个女人,忍忍忍,忍到有一天她心甘情愿走进他的生命里。他很怀疑自己从杀手直接转型成了圣人。

正想得出神,忽然屋里传来“啊呀”一声惊叫,随即听到水盆打翻的声音。

他面色一变,扔了斧头便跑进屋子去,砰砰地拍门,“出什么事了?”

百草的声音里仍有余悸,“老鼠……有老鼠……”

话音落,门已嘎吱打开,一团温热冲出来,扑了他一个满怀。

锦城放眼望进去,看见两只老鼠果然在屋里蹿过,吱吱叫着,转眼便不知了去向。

锦城觉得好笑,这女人连老鼠都怕。他哪里知道,百草曾被扔进树洞里,与老鼠共处一夜,对老鼠,已有绝对的阴影。

他垂头,忽然心里乐了。两只野耗子很懂事麻,把一个平时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美人送到了他怀中。那他便不客气了,大咧咧搂了软玉温香,“你屋里有老鼠,不能住了,住我屋里吧。”

百草惊魂未定,抬头便看见他戏谑的绿眸闪闪发光,再定睛一看,竟发现他赤着上身,结实黝黑的肩膊上还挂着细蒙蒙一层汗珠,顿时一跳三步远,挣脱了这尴尬的怀抱。

“……对不起……”她嗫嚅道,赶紧转身进门,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由于事发突然,加上老鼠从来都是她的一块心病,因此仓皇跑出来时,不过是裹了一件外袍在身上,别说香肩和粉腿遮不住,一转身,就连一片雪背也暴露在某人灼热的目光下。

咳,咳。

这深更半夜,这夜深人静,这孤男寡女,她就想这么活色生香地招摇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关门进去,完全无视外面某个身心都极其正常的男人?

锦城终于出离愤怒和忍耐了,伸出手,挡住正好关上的门。

百草抬头,迎上了那双灼灼绿眸,“……锦……”

没等她说出第二个字,门已被锦城一把推开,那个高挺的男人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压了进来,伸手捉了她的腰,推到门上,垂头便封住她的嘴。

“……锦……唔……锦……嗯嗯……”

她的抵抗不起作用,张嘴却是正好给了他机会,舌头狡猾地滑进她嘴里,缠绕上她的,让她再没有机会喊出他的名字。

二人纠缠挣扎之间,百草身上那件外袍早已守不住城池,滑落在腰间。

锦城滚烫的上身贴过来,那柔软微凉的肌肤相触,欲念之火在他忍耐已久的身体里砰然爆发。

他紧紧将她压在门上,手已沿着腰际而上,想覆上那团柔软。可一只冰凉的手,颤巍巍地按住了他的手,不许他动。随即唇边一痛,他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泫然欲哭的百草,舔了舔唇齿间淡淡的腥甜。

“你咬我?”他呼呼喘气,绿眸亮得惊人,身体已绷紧如上弦之箭。

百草同样也气喘吁吁,长发凌乱,满面通红地看着他。

她非常清楚,男人在这时候的力量,完全不是她能对抗的。可她不想,她真的不想。

“锦城……别……”

“不准哭!”锦城低声咆哮,不放开她,眼角余光掠过她汗湿的脖颈,潮红的锁骨,剧烈起伏的雪白丰盈。该死的想起了仿佛很久以前,那星空下的一幕春光,那美丽在另一个男人唇下灼灼绽放。

这么一想,他全身血液都沸腾了,咬牙切齿便一把抱了她,往床走去。

可那刚才还挣扎得野猫一样的女人,放到床上时却安静了,他唇间尝到涩涩的水。

他知道那不是汗水。

百草还是哭了。她想不到有什么可以阻止他,难道她能对他用毒?她对谁用毒都不能对他用毒。

“锦城……”她的声音很清冷,也很软,“我不喜欢,被人强迫……”

果然,男人埋在她颈边的头颅,顿了顿。

她偏头看向窗外,声音更清冷了,再次重复那一句,“我不喜欢,被强迫。”

锦城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一颗汗水滴落在她脸上,她转过脸来,看着那双隐忍欲念的绿眸。

“你说我强迫你?”

她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可以报答你。”

锦城的脸顿时抽搐了一下,百草在他眼中看到了清楚的伤害。她心里难过之极,慢慢放开了他的手。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阿四!”

很响亮很清晰很焦灼的一声,划破这满室暧昧与僵持。

“阿四,阿四媳妇……”

一声接一声。

桃婶的声音。

百草松了一口气。

锦城翻身下床,留给她一个冷冷背影,和一句冷冷的话,“谢了。不过我可以去妓楼,花钱买。”

百草怔了怔,双手抱肩,缓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淋雨后瑟瑟发抖的小鸡一般。

什么人很久以前说过,很好,有三分像妓女了?

什么人又很久很久以前说过,你是师兄的宝,知不知道?

真可笑,她一颗被任意牺牲的棋子,随时可弃,什么时候这么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擦了眼泪,坐起来穿好衣服。眼泪也流干了,她再也不要任由别人想怎么就怎么。爱和伤害,呵护和抛弃,真话和谎言,从来不由她选择。

目光投向墙角那一排罐子,她想,做完这件事,也就差不多了。

这时,锦城却冷冰冰地走进来了,站在门边,冷冷看着她,完全不似这些日子磨着她的样子。

“还有没有金创药?”

百草垂下头,点点头。

走出门去,果然见桃婶焦急的脸,甚至似乎哭过。这么晚来找她要药,出了什么事?

“桃婶,有人受伤么?”她开口道,哭后的声音有些哑。

显然,焦急的桃婶并没注意到她和锦城的不同寻常,只急急道,“是啊是啊……”

哆嗦了好半天,桃婶才说出利索的话来,“……有一个出关的镖队,路上遇了劫匪,好些人受了伤……听说我家有好药……就跑来……跑来我家要药!”

“可……可药没了,阿四媳妇……”桃婶渐渐有些语无伦次,“他们扣了我家老头子……说……说要药……那个半大的孩子……流了好多血……我……我没办法……才来……”

她哆哆嗦嗦的话,却被锦城冷冷打断,“桃婶,我以前说过什么?”

桃婶转脸看去,锦城正一脸阴霾地走过来,一双冷冰冰的绿眸仿佛黑暗里的狼眼,充满杀机。

阿四为什么突然换了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百草靠了靠,嗫嚅道,“说……你说过……不许擅自来找你们,更……更不许说药是阿四媳妇做的……”

锦城冷笑,“那他们是什么人?”

说着,他缓缓弯腰,拾起地上那把劈柴的斧子,蓦然面色一厉,冷声道,“滚出来!”

只听窸窸窣窣几声,果然,院子外的黑暗里蹦出三个男人来。

桃婶一看,顿时吓得瘫了,跪倒在锦城面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跟来……”

锦城冷冷看那三人警惕地走进院子来。正好,他今晚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就怪不得他手下无情了。

百草一惊之后,倒是平静下来,扶了地上的桃婶起来,打量着来者。

“这位兄弟……”为首那男人脸上有血迹,可眼神并不凶悍,“我们只想买些金创药而已,别无他意,真是打搅了!”

锦城今晚心情极其暴躁,一听人说话就烦,二话不说,冷瞥那三人一眼,提了斧子就走过去。

百草一看,慌了。她见过他这种戾气,杀人时眼都不会眨一眨。他愈是平静时,爆发力愈是惊人。

那三个受伤的男人,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锦……”她咬着嘴唇,拉住他的手。

锦城站住,忽然回头,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却冰冷,毫无平日看她的温暖,“怎么,仙女,你又要普渡众生?”

百草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忽道,“相公!”

锦城怔了怔。这声相公好耳熟。

百草摇摇头,眼中有淡淡恳求,“相公,他们不过求些药而已。你说过的……”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你说过想过平静日子,别闹,好不好?”

锦城没说话,但眼中的戾气却明显消了些。

平静日子?哼,他倒是想过,这死女人让他平静了么?对外人都这样好,干嘛偏对他不好?

他也低声问,“我做成你相公了么?别叫得我折寿。”

百草红了脸,不敢看他,这小心眼的男人。不过,既然他戏谑她了,就表示她的话,他仍是愿听的。更何况,他本就不想生事。

于是她转头看向那三个男人,“你们等等,我给你们取药去。”

“夫人!”

谁知,她刚转身,那为首男人又期期艾艾道,“既然夫人能制药,想必通晓医术,请夫人……请夫人发发善心,救救我家大哥和那孩子……”

锦城冷笑,怒极,“得寸进尺了是不?”

那男人看他一眼,打个哆嗦。好凌厉的杀意。他是走江湖的人,知道面前这个绿眸男人,身手多半不弱。

这时,黑暗里一个弱弱的声音却哭着扑出来,“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他……”

百草转眼看去,只见一个瘦弱女孩从黑暗中跑出来,跑进院子里,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

那为首男人皱皱眉,“霜霜?”

那女孩抬起头来,十二三岁模样,头发乱得鸡窝一般,脸上有道血痕,一脸营养不良的菜色。

锦城更加愤怒了,要不是百草还抓着他的手,他一把斧子就扔了去,“还有多少人,都出来!”

那叫霜霜的女孩仍然在哭,抬头哀哀地望着百草,“……你是大夫么?小桐……小桐就快死了……求你了姐姐……”

小桐?

百草对这名字很敏感。她蹙眉,看见几个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锦城说得对,还有人藏匿在院子外。

那几个人,一前一后抬了两个人。

两个人一放到地上,便发出痛苦的叫声。一个男人,一个却是身材瘦弱的少年,看过去,二人身上到处是血,一片狼藉。

“求求你……我给你磕头……”那霜霜竟磕起头来。

百草却没有理她,她放开锦城,迟疑地走了两步,望向那个躺在地上喘气的少年。

那双目紧闭的少年?

“小桐?”

百草转过头来,惊喜极了地看着锦城,“好像是小桐!”

小桐?谢小桐?

锦城头一下就大了。

苍天!这死孩子,怎么绕一大圈,没死不说,还好死不死又绕回他们面前了?

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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