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天之痕外传:隋末往事书 > 61 六十一 钟鼓齐鸣

61 六十一 钟鼓齐鸣(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被禁锢的幸福 总裁情人不好当 邪帝冷妻 鬼面王爷的弃宠娇妃 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花开南北 穿越网王之歌舞倾城 婚姻那道坎儿:弃妇有晴天 欢情薄 叫一声妈妈:罪爱是你

那瞎子瞧也不瞧地上那人一眼,自转身走下。罗成低声道:“此人自称萧道宗,正是王世充的人,身法好生诡奇,先是十余招之内便生生卸了人家胳膊,第二个人骂着跳将上来,不出五招,”嘴唇向台上一努,说道:“便被他一掌打中了天灵盖。”林陌望着那人趴在台上,头下一滩血迹,显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不禁皱眉道:“虽说生死不论,可何必这样毒辣?”罗成道:“起初几招并未觉得他占了优势,不料七八招一过,竟像突然变了个人,身法极快,还没看清,便欺上前张手把第一个倒霉鬼的胳膊扯脱了下来。”

宇文拓道:“那几招你还记得么,同我试演一遍。”罗成道:“好。被卸了胳膊那人使得是柄长剑。姓萧的是空手的。”一旁燕云十八骑中使剑的姚岳抽出腰间佩剑,宇文拓接剑提高,平平刺出,罗成躲开剑锋,伸腿欲踢,宇文拓手臂一拢,长剑圈转,反点他胸前。罗成道:“不错,先头正是如此。”

两人又慢慢过了几招,罗成忽道:“就从这里开始。”转到宇文拓身后,五指箕张,倏地抓住他肩膀,向下虚虚一沉。林陌轻轻“啊”了一声,道:“那人怎会留了这么大一个破绽,任由这瞎子转到自己身后?”白薇道:“那姓萧的步法简直像鬼一样,脚底一滑便到了那人身子后边。”宇文拓剑交左手,细想一遍,也觉诧异。

场中略一清扫,立刻有人上前比试,人皆知晓每一战都事关紧要,并不留有余地,均是斗到流血受伤才可罢休,一旦分出胜败,又有人迫不及待上场,台上你来我往,便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消片刻,又有许多人分出了胜负。如此过了两个多时辰,日头渐高,不知不觉已到了午后,高手出场越来越多。北场上李元霸并未出手,亦有柴绍、李孝恭等人助李家取胜,刘黑闼在一旁休息,窦家另遣好手与人比试。

白薇、汤艮、向明等人到底技高一筹,全都轻松获胜,罗成虽手底发痒,跃跃欲试,亦不禁替他们高兴。只听场中又一声惨叫,一身材精瘦的疤面汉子一掌将另一人打飞落木台。赵如风低声对罗成道:“这人名叫‘九死一生’宋仲明,乃孟海公的主将,据说年少时十分落魄,被仇家追杀,屡次险些丧生,都被他捡回条命,但每次死里逃生之后,武功却越练越强,如今号称岭南第一高手。”

宋仲明转向王世充等人方向,居高临下道:“那便由在下来领教阁下们的高招。”他刚刚连胜数阵,得意非常。林陌低声道:“他也想一人制胜?但若是主将先负,不就全盘皆输了?”宇文拓道:“他大概是觉得己方除了自己,再无人是那萧道宗的对手。”只见那萧道宗闭目缓步走出,阴阴笑道:“那你败在我手下,我方主将岂不又要省些力气了?”他声音又尖又细,这番话也是挑衅之极,显然没把这位岭南第一高手瞧在眼里。场边众人心里都是一惊,俱想:“原来这瞎子不是主将,王世充还留了甚么厉害人物在后面?”

宋仲明脸色变了又变,拱了拱手,道:“请!”萧道宗道:“让你几招。”宋仲明道:“也由不得你!”一掌打去,萧道宗轻轻侧身,躲过掌风,五指捏起,形若莲花,一瞬张开打他肋下,顷刻间二人以快打快,斗在一处。

宇文拓看他手法,心中恍然,低声道:“这是兰陵萧氏的莲台指法。”林陌奇道:“兰陵萧氏?那不是当今萧皇后一族么?怎么弄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做了王世充走狗?”其实那萧道宗除盲眼外,外表同常人并无二致,但说话行事都让她觉得诡秘异常,再想到此人自绝双目练功,更觉百般厌憎。宇文拓道:“萧氏房支众多,当年战乱频发,南人北迁,总有些人流落草莽。”两人不欲萧道宗听见私下议论,说话迹近耳语,忽听萧道宗道:“你们俩个说的很对呀!”林陌心内一惊,不由自主向宇文拓身后一退,只见那萧道宗左腿画一半圈,右手伸出,连变数招,日光下他身下黑影几乎荡成一团雾气,快得如鬼魅一般,噗的一声,左手五指已插入宋仲明胸膛。宋仲明怒喝一声,双掌齐出,萧道宗上身挺直不动,倏忽向后纵出数丈。宋仲明却并未收掌,依旧挺立在场心,忽从胸口喷出几道血箭,向前扑倒,显已气绝。

方才数招电光火石,原本势均力敌,宋仲明似乎还占了些上风,不料竟被这萧道宗突施杀手,毙命当场,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看得呆住,不敢相信怎么忽然之间胜负相易。片刻之后,孟海公麾下众人才悲愤怒骂起来,一拥而上将宋仲明尸身抬下,但碍于规矩,也不能再上前动手。萧道宗衣袂当风,神态悠然,指尖鲜血却仍未干,他便甩了甩左手,将殷红血水甩去。群雄见他这般抬手杀人有如儿戏的作态,虽则头顶晴空如碧,心里却不自禁的都有些寒意,许多人都想:“他难道真的是鬼,不是人?”这时孟家已败,南场上只剩罗王两家最后这一场比试,萧道宗既不下场,也不言语相催,只背手颤颤站立,等待下一个对手上前挑战。

赵如风一提单刀,转头对罗成道:“公子,姑且让我上前一试。”罗成心中一紧,伸臂拦道:“赵师哥且慢。”白薇握了银钩在手,一言不发便要走出,却又被汤艮抢在头里,说道:“你们都别着急,我去会会那瞎子便可。”赵如风一把抓住他手臂,只淡淡道:“我是师兄,莫同我相争。”刹那间心内打定主意:“宋仲明武功并不逊于我等,却横死当场,这回便是死在此人手下,也可叫公子他们再看看此人身法,寻出破绽取胜。”可想到燕云十八骑多年同门,情谊甚笃,一时又不禁心头发涩,但表露在脸上仍是平常神情。

林陌偏过头,望向宇文拓,盼他出言提点一二,宇文拓虽自信自己要打败这萧道宗不在话下,但一时也看不穿他武功中种种玄机,只得嘱咐道:“赵兄须得一切小心。”心里暗想:“若是那姓萧的再要暴起伤人,我定要及时出手,护得他平安无恙。”

那边萧道宗等了一会,也有些不耐烦,便冷笑激道:“是哪一个先上来送死?还是要一起做缩头乌龟,就此认输?”赵如风纵上高台,说道:“在下幽州赵如风。”萧道宗冷哼一声,道:“叫甚么名字都是一样,那你先出招罢!”

宇文拓心念蓦地一动,暗想:“他怎么每次叫别人先出手?”林陌也觉奇怪,二人对望一眼,林陌便扬声笑道:“姓萧的瞎子,你每回都叫别人先上,自己难道没胆量占先么?”她本是存心激一激萧道宗,叫他心浮气躁,好叫赵如风速速取胜。萧道宗眉毛一横,冷冷哼了一声,对着她说道:“我先料理这厮,再来料理你!”双足丁八站立,却仍不主动进招。

围观群雄见两人迟迟不动,也都感诧异,议论声响渐渐大了起来。萧道宗耳力敏锐之极,一时间种种鄙视言语直钻入他耳,满耳听得人说“他真的不敢先出招!”“那瞎子也不过如此!”“又凶又狠,其实胆小如鼠。”不由得大怒。他本也出身于世家望族,当年战祸频频,自己父母均死于人手,为报深仇毅然刺盲双眼练功,然而大仇得报后,性子却一天比一天偏激,渐渐自负之极,这时哪受得了如此鄙视言语,当下冷笑道:“便送你早早上路!”欺身呼得一掌打过。

赵如风轻轻一挡,刀背侧劈,一招“灵凤清音”拂向他“关元”穴。他素来以快刀著称,这时寻思:“看此人开始招式都无甚奇处,还当尽快制胜,不让他有隙使出怪招。”念及此处,招式迅疾,刀刀进逼,越打越快,便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几招一过,呼呼风声裹在刀上,越来越响。这套刀法名唤“风起云涌”,乃是他的看家本领,招式精奇,气势凌厉非常,连汤艮白薇等人与他日夕相处,都极少见他使用。萧道宗依然用莲台指法与其拆解,十余招一过,渐渐只有招架之力。

场边群雄见此赵如风武功,大都佩服赞叹,平日里使刀的人更都有些羞惭,暗觉自己与他差的太远,做了井底之蛙还不自知。幽州众人手心里虽捏着一把汗,但见他内功外功显然都在那萧道宗之上,不免都心情大振,一齐叫好助威。汤艮赞道:“上一回见师兄使出这套刀法还是去年夏天,不过短短一年,竟然又快了这么多!”白薇亦点头称赞。

宇文拓放眼望去,只见赵如风神情专注,显然全心进招,而萧道宗便如狂风中挣扎打滚的一片小树叶,却始终不曾坠落,蓦地心眼明亮,暗叫不妙,当下喝道:“百川灌河,以慢打快!”赵如风忽听他开口,前半句原与这套刀法主旨相合,后半句却不解其意,心中一凛,虽未全然明白,但也放缓动作,不再全力强攻。

林陌听宇文拓寥寥一语,也不明白他意思,心念一转,暗想:“还得再提点提点那位赵师兄。”便拔高了些声音,问道:“赵大哥刚才刀法精妙,眼看便能取胜,你却为何让他放缓招式,守卫自身?”宇文拓知她心意,便也朗声道:“那位萧先生步法虽快,真正的取胜之道却不在此。”罗成奇道:“那是何故?”场边群雄本就好奇萧道宗武功,此时听得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离得近的无不竖了耳朵仔细来听,那些离得远的也纷纷询问身边人,“他们在说什么?”“嘘……小声点,吵得我都听不清他们说甚么啦。”

宇文拓又道:“这位萧先生以秘术练耳,双目虽盲,心眼之亮却远过于常人,对方但有一细微动作,有时连自己都未发觉,他却能听风辨位,一丝一毫全然知晓,再出手一招招诱使人自行露出破绽。”罗成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坚持让别人先出手,只有别人出招,他才能后发制人,若是自己先行,便一般的很了。”林陌赞道:“这位萧先生果真厉害,武功看似不起眼,其实一不小心便要着了他的道儿,那所谓奇招步法全是障眼法。从第一招开始,他便有所计算,叫人慢慢堕入圈套。”

宇文拓道:“正是如此。”忽听台下一少年声音道:“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以耳聆听,以心眼观天地人三才变化,再以数理推断阴阳变化,这分明是道家的武功,却为何掺杂了如此之多的乖戾之气?”这话说的乃是周易中道理,同宇文拓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他心中微惊,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人群中一少年正同身边几人指点着说话,观其个头不高,身材瘦小,最多也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比罗成似还小了些,不禁想:“这人小小年纪,竟也有如此见识,看样子武功也是不弱,不知是何来路。”

赵如风听几人说话,不禁悚然心惊,暗道:“好险!我方才一心取胜,刀法虽快,现在想来竟也全是破绽,不出十招,只怕便要败在此人手下。”当下一招一式自守端严,顿时局面一缓,刀上带起风声也小了许多。

那萧道宗开始时屡次以奇招杀人,原也是为了这时叫宋、赵这等强手也专注于他鬼魅般的身法,好乘隙克敌制胜,这时被人说破计划,不禁勃然大怒,尖声呵斥道:“你们几个狗男女,有种的上来过个几招!没种较量就少在一边废话!”林陌罗成眼观赵如风招式收敛,不再强攻,知他定然有所领悟,心内得意,便抱臂四望,不去搭腔。萧道宗越发激愤,身形一闪,一掌蕴力劈了过去。赵如风本不怕他快招,刷刷刷几刀抢上,一连几招杀手,气力雄浑。萧道宗难以抵挡,心神乱时,更难集中精神聆听动静,蓦地被一掌按上胸口,顿时向后跌倒在地。

赵如风无意伤人,掌力不重,挥刀架在他脖颈上,低头说道:“承让。”便将钢刀收回,意欲转身。幽州众人见他力胜强敌,无不喜形于色。场边监场官员刚要扬声说话,忽听那萧道宗冷笑道:“还没完呢!”袍袖一挥,一柄黑黝黝的钢锥急射而出,只听赵如风惨叫一声,钢锥正中他胸口。萧道宗不待他后退,骤然腾身跳起,五指并拢,朝他胸前狠狠一按,但闻噗的一声,那钢锥竟被齐根钉入。

众人不料突起变故,顿都大声惊呼起来。罗成大怒,跃上高台,拔出弯刀便朝他劈去,萧道宗五指箕张,本待一举杀死赵如风,被他一拦,翻身向后一跃,冷笑道:“第一场可是我得胜了!”罗成怒喝道:“赵师哥明明先行取胜,你怎可再暗器伤人?”台下有义愤不平者也纷纷喝骂:“怎得又使暗器!”“郑国公爷,你家个个用的是暗器绝活么?”

萧道宗不慌不忙,向场边监场官员一指,说道:“第一,谁也没说比武之中不能用暗器,第二,谁说他先胜了?我怎甚么也没听见!”那监场官被他一指,身上打个寒噤,细想规则,又仿佛确没规定不准用暗器,只得道:“首场是郑国公爷获胜。”场下立时嘘声四起,只王世充麾下众人欢声雷动,连连叫好。

萧道宗道:“这便是了!”却不防耳边劲风突起,罗成弯刀竟然已至身前,慌忙一躲,怒道:“这便是第二场?”罗成冷笑道:“本少爷亲自来教训你,也好给你这张死人脸上添点光彩!”他心目中,胜负倒在其次,不过深恨萧道宗下手狠毒,以伤人性命为乐,当下出招如劲风骤雨。群雄见这位北平王世子竟然亲自出手,尽皆屏息静观,有些人原本见他年纪轻轻,相貌俊秀,料想是个没什么真材实料的花架子,不料数招一过,竟见他身手十分了得,原本那些轻视之心不禁去了大半,更有人大声喝彩起来。

萧道宗被他逼至角落,勉力喝道:“北平王府惯能以多欺少,想以车轮战取胜么!”其实罗成身为主将,第二场就算获胜,至少也要再打一场,到时反是王世充的主将以逸待劳,决然谈不上所谓车轮战。却听罗成收刀回鞘,站定冷声道:“你爱休息到什么时候便休息到什么时候,我在这里等着。”又道:“谅你空手对我兵刃,到时又要不服。”竟把弯刀向台下白薇等人站立处一抛。

萧道宗心内生疑,退至一旁自行调息,他自忖方才被赵如风打伤,九成源于自己一时心浮气躁,识天地人三才之术大有妨碍,这时格外平心静气,聆听罗成吐息,只觉他胸中十分愤怒,当下信心更足,寻思:“你气成这样,我定能做出破绽,将你眼珠子也挖出来。”

众人救下赵如风,宇文拓连封他几处血脉,拔出钢锥,只见那钢锥钉得极深,只好在未有中毒迹象。林陌抬头望向罗成,但见他抱臂站立场中,心里担心顿起,便轻声问宇文拓:“他不用兵刃,你看可有把握?”宇文拓温言道:“尽管放心,他早已今非昔比。”

话音未落,萧道宗走上前,昂首道:“我休息好了,你先动手罢。”罗成挑眉道:“好。”蓦地里纵身上前,出掌如风。萧道宗侧耳倾听,只觉这掌法力道虽强,却是破绽百出,心内冷笑,不慌不忙施展开身法避过,顺势左手一招“莲开九重”,直冲罗成面门打去,右手乘势捉住罗成腰带,用力将他一把举起,却听众人噫声惊呼中,罗成嘿嘿一笑,轻声说道:“来尝尝我这招钟鼓齐鸣!”萧道宗大惊,心念电转,知晓中计,刚欲脱手将他放下,罗成双拳已至,左耳畔一声巨响如雷炸开,顿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软瘫在地。

罗成轻松跳下,站稳笑道:“服是不服?”这招钟鼓齐鸣原是罗家家传杀手,常人中了此招已是不能站立,而萧道宗常年秘术练耳,这时更是难受得恨不得死了才好,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罗成提起他衣领,向台下一丢。群雄不料他取胜如此之快,霎时欢声大作,响彻云霄。监场官员忙高叫道:“第二场,北平王府罗世子胜!”林陌笑道:“这臭小子果然有些真本事!”白薇也道:“若是王爷见我们少爷如此英雄了得,指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呐。”罗成听见诸多喝彩,亦是心怀激动,回头向宇文拓、林陌等人笑望去,却见一人手持□□,慢慢走上台中,淡淡道:“罗世子,最后一场,便由在下讨教一二。”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