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回不回京(1 / 1)
“你真的要回去吗?”
“……”
“暮晴,你不属于那里。”
“我不回去又能怎样呢?”暮晴疲惫的笑,她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留下吧,就算是……为了你自己。”
“为我自己?”她苦笑,她的来她的去从来都不是她的自愿,都是为了——他们。她的孩子她的爱人。“我不可能抛弃他们的。”
年羹尧眉头紧紧皱着,“那你回去真会幸福吗?会快乐吗?京城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比我更清楚,整天带着面具游走于众人之间你不累吗?这种生活不乏味吗?”
“累,当然累。但也有让我适缓和眷恋的,这些比累更重要!我的孩子,还有我的——爱人。”她不顾自己是否伤了他,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伤了就伤了吧,终归是该断的。
手紧握了握,他努力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一方四四方方的天空,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出入府邸都不能完全行动自由,更是没有自己大展拳脚的地方。枯燥,乏味,无聊的生活。暮晴,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嘛?这还是你吗?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你吗?”
“我……”她犹豫了。不,应该说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的确,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失望过,遗憾过,徘徊过。江南的这段生活让自己无时无刻不感到惬意和充实,而京城那个华丽的牢笼……虽然有他的爱,有他们的陪伴,但自己终归不是他们生命中的主题和全部,可是自己一旦放弃了,那就是放弃了生命的价值和全部!在京城处处都要捉襟见肘,而江南,最起码自己有相对的自由,能够感到自己生命价值的升华,这……和她得到的不成比例。
“你的才华,你的报复,难道就想埋没于那块四四方方的小院儿吗?你甘心吗?就算他爱你,你……也爱他,但是他能给你的的的确确是太少了呀!更何况五年前你前脚离开,他后脚就纳了一个侧福晋,被宠到心尖儿上。这些他都没有告诉你吧!五年,除了一个侧福晋之外还有三个小妾,外头还有一个红粉知己。暮晴,他对你是什么情意?就算是真的以为你死了,也不必要这般吧!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你在时,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宠着你,你不在了他也可以立刻去结新欢。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难道你愿意为了他而放弃你的一切吗?”年羹尧进一步劝说。他不愿,他不愿她离开,她在这里的时候自己还能试试看到她,如果她离开的话,那自己和她就真的是——天涯海角了!
“侧福晋?小妾?红粉知己?”暮晴脑子一团糟。怎么?怎么可能?他对自己的轻易就真的那么淡吗?“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在京城谁不知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我……”她茫然了。五年,五个!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或许比那些小妾要强一点,可是……他的承诺,他的保证呢?说爱自己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那自己的付出,到底还有没有意义?到底值不值?另一个人都不在了,自己还在坚守着什么?“可是我的孩子呢?我能扔下他们不管吗?没有母亲的痛苦,你是不会明白的。我,不能再扔下他们。”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孩子?”他皱眉,“难道你呆在他们身边就能保证他们会生活得比以前更好吗?你知不知道?因为失去了母亲,他们得到的是众人的疼爱,他们得到的比以前要多得多!宫里的洛妃,皇上,宫外的雍亲王,十三阿哥更是把他们宠到了天上!试问如果你在,你能给他们这些吗?你能给予的不过是关怀罢了。但是如今,他们拥有的却不知只是一个人的关怀,而是一群能够掌握他们命运的人的偏爱!对天家的孩子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呀!能给予他们关爱的人很多,但是失去了偏爱,那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
暮晴呆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凳子上,手指冰凉。扪心自问,的确这是作为皇家孩子最有利的保障,她能给的远远比这个要少得多。缺少了一个母爱,赢得的却是更多人的庇护……
“暮晴,你回去,回到那个让你不快乐的地方,得不偿失呀!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好吗?”
“别说了,别说了,给我时间考虑一下,让我好好静一静,静一静……”她慌了,手足无措,自己从未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情况!怎么有一天,世界竟然变得如此残忍?不!世界一直如此残忍,只不过纪念安逸幸福的生活让她差点忘记了上辈子上天对自己的愚弄罢了。难道,自己一直都是在一厢情愿吗?这种事不过是在言情小说中发生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荒谬呀!真是荒谬!一向自诩理智的自己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掉进了他的陷阱,在这场爱情博弈中,她,已经输了!付出了一切,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唱戏给别人看罢了!所有的,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暮晴,我已不奢求你能爱我。只是……你要为自己想想……”年羹尧不再看她,掉头走开,只剩下她一个人,默默地坐着,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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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烛花爆出轻微的响声打破了满室的沉寂。暮晴被这微响惊醒,垂下眼睑,继续把手中自制的精油抹开,然后均匀的涂到脸上。思绪被打乱了,不知从何理起。抹着手从梳妆镜前起来,抖抖长至脚踝的淡青色绣兰草的真丝睡衣,似是疲惫的走到软榻旁,躺下,信手拿起身边的书,目光定格,也不知道自己看的到底是诗词还是话本……
“吱——”有人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直入卧室。“喂,又跑神儿了!”
暮晴惊醒,吓了一跳,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放大的面孔,从那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直直钻入鼻间,心里忽然升起一阵没有来的厌恶。皱了皱眉,一把把他想往前凑的身子推开。
“咦?怎么了?”胤祥借着她的力移开身子,顺手拉过一个凳子坐在软榻旁。“不高兴呀!”说着又把鼻子放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嗯,好香!”还是那种清凉的薄荷香味,全身的疲惫,一下子烟消云散。
“走开——”暮晴一把推开他,心里的烦躁“腾”一下子冒出来。“我没心情跟你说笑。”
“嗯?怎么了?”胤祥侧过身子斜坐在榻上,察觉到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漆黑的浓眸里少了两份玩笑多了一份探究。“说出来,我听听。”伸手拉着她的手。
暮晴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淡淡的,什么也没有说。闭眼,静静的几个深呼吸。
“不想说就算了吧。”胤祥勉强一笑,看得出来,她有心事,而且不想让自己知道。是因为要离开了,后事安排遇到什么阻挠了吗?自从接受自己之后,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个样子过。“天晚了,安置吧。”伸手揽过她带入自己怀里。让她借助自己的力站起来。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酒气钻入鼻孔,流入心间。从前这个让她眷恋的怀抱如今只让自己更加的厌恶。这个怀抱,同样也温暖过其他女人,而且是有了自己的心之后。冷冷地推开他,一个旋身离开,“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我累了。”
胤祥皱了皱眉,眼中仅剩的两分散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到底怎么了?可是我惹着你了?嗯?”她在赶他走,她在赶他走!
“我想自己静一静。”
“暮晴,跟我,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们是夫妻!”
是呀,是夫妻,但是不止他们是夫妻,他和很多人也是夫妻。而自己呢?又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众多妻妾中的一个,即使是最重要的一个,亦是可有可无。没有她,他依旧能寻花问柳左拥右抱,依旧能和别的女人上床生孩子。即使他最爱的是她,那又能怎么样?让他为了自己守节?笑话!暮晴冷笑,看向他的眸子多了两分——愤怒。就她还像一个小丑般苦苦坚守,她还在坚守什么?他们的爱情?是呀,爱情。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掉进了他温柔的陷阱。他的爱太滥,对他来说,自己永远不可能是唯一,他们的爱,或许是自己的全部可是在他,不过冰山一角,沧海一粟罢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胤祥被她的眸色吓了一跳,为什么?她会有这种神态?竟让自己没有来的心惊!他小心翼翼的问,不敢再上前一步。
暮晴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她不想和他吵架,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冷冷的走到外屋,打开门,“我累了。”
胤祥伸手把门合上,陪着笑,不顾她的反抗,抱住她的背,像平时他做的那样,把头放在她的肩上,紧紧地箍着她,轻轻摇晃。“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两天我是有点忙,不如这样,明天后天我抽出两天时间陪你去逛逛可好?虽说你在这里也生活了几年,但那里有好吃的好玩儿的就不已经有我知道得多。不说别的地方,就说这金陵城,我跟着皇阿玛南巡,或者是来办差,可是逛了好多遍呢!好不好?”
“放开我!”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着。他以为他的温柔攻势还有用吗?他越是这样,只是让自己觉得越恶心而已。
“别闹了,乖!这么晚的天了,你让我睡哪儿去呢?客房阴冷冷的就我一个人,我才不要呢!”胤祥耐心的哄着她,他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但他连本在哪儿都不知道。他能做的,不过是像以前她发小脾气,像以前他追求她的时候一样,用密密的柔情将她软化。
“放开我!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她最终还是嚎了出来。趁胤祥愣神儿之际挣脱他,飞快的逃离他的禁锢。
“恶心?”他重复着这一句话,“我让你觉得恶心?”他被这句话深深刺伤了,前一天还在他怀里问声细语的女人今天竟然说他恶心!
“羽佳……嫣然……语柔……”暮晴躲开他远远地,打开窗子,叫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的名字。
“别叫了!”胤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今天情绪不稳定,好好静一静吧。”
说完,打开门,狼狈的近乎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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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发现没?最近年大人都没有来过呢!”一个甜软的声音低语。
“是呀,上次来就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了。不过那次年大人走的时候脸色有点儿不好。不会是他和主子吵架了吧。”另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是吗?不过最近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他了,好像就是……”声音又压低了些,“那位搬进来之后呢!”抬头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人,才接着道,“也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一来年大人就不再来了,而且两位主子都对他好得很呢!”
“肯定是比年大人官儿大的,咱们主子的眼界儿这么高,一般人哪能看得上呀!你看那位平日的穿着打扮,行事做派,都是带着一股子贵气。而且大方得很,上次一出手,赏的就是十两银子呢!是咱们大半年的月钱了!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
“不过我还是喜欢年大人多一些。”那个甜软的声音道,“年大人虽然是个武将,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书生气息,可是出了名的儒将呢!文武双全,待人温和,你看他对小主子多好呀,这才叫真正的爱屋及乌呢!主子不跟他在一起,唉,可惜了!”
“你这小蹄子是思春了吧!”声音清脆些的女生笑骂,“不过想也是白想,他们这些人都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嗯……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也是很不错的呢!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文武双全?你看他平时的举止谈吐,都是有过良好的教养的。你看他浑身上下的气质都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丰神俊朗,英俊潇洒的看起来比年大人还要小上几岁,长得也是很好的,让人看着就高兴。主子和他在一起看起来很般配呢!还有你也看的见他对主子多好,看见她就笑眯眯的。也不管主子最近对他冷淡的很。”
“前些天他们不还是好好的吗!那天我进去伺候他们梳洗的时候,还亲眼看见主子给他扣扣子呢!”
“可能是闹矛盾了吧,不过按咱们主子的性子,我很少见过她生气呢!唉,应该长不了。我娘说啦,床头吵架床尾合呢!”
“你这小丫头片子,一点都不害臊。”
“嘻嘻……”
“你又不是没看见,主子让小少爷都叫那位‘阿玛’呢!我爹走南闯北的见过些世面,他说呀,‘阿玛’是满人的叫法,在我们汉人就是‘爹’的意思。哎,你说,他不会是满人吧,而且不会是主子的——丈夫吧!”甜软的声音压低了,但是假山后的人依然能够听得清晰。
“说不定呢!我听我娘说呀……”另一个小丫头左右看看,发现四周并没有人才开始说。“我听我娘说呀……当年年先夫人离家出走十几年,后来才回来接替他姐姐的位子。还有咱们主子,也是五年前突然出现的呢!还没有几天就发现回了两个月的身孕,小主子就生下来了,说不定——就是这位的呢!”
“嗯!极有可能!你看羽佳姐姐对他虽然客气,一口一个‘爷’的,但是有时候也是会玩笑两句的,看来熟得很,她称呼年大人都是‘大人’呢,而且每次都是冷冷淡淡的。我悄悄问过她,她叫我别瞎打听!”
“嗯嗯,就是就是。你看主子对其他男人都是客气疏离的,还没说两句不正经的话就端茶送客,就连年大人,虽然态度亲和些,但是也没有对这位这样的。人家可是一般进园子就跟主子在一处了的……”
“行了!”另一个丫头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儿,“还是大姑娘呢,一点儿都不害臊!”
“哼!我不害臊,你看你的脸都不红的。哈哈……”
“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啊……哈哈……你来呀,你来追我呀……”
“你别跑,站住……”两个小丫头嬉闹着走远了。
片刻后,假山后闪出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年大人?哼!是年羹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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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是这个好吃些。”思阳一手拿着一块巧克力,一手举着勺子,指指面前的冰碗。
“哎……你可真是不识货。这巧克力可是千里迢迢专门从广州十三行运来的呢!这么热的天,用的冰块都够你吃上三年的冰碗了。大清国没有巧克力,这又是从国外运来的,不过你然你喜欢那咱明儿就只吃冰碗,不过千万可别吃坏肚子了。”
“嗯嗯……”思阳又吞了一口浇了果汁和甜豆沙的冰屑,连连点头。
“慢着点儿,别冰着了。”暮晴微笑,也舀了一勺。不过相比这凉凉的甜甜的冰碗,她更喜欢浓浓的苦苦的巧克力。六月的天气,在清凉的竹荫下的小石桌上摆满零食,赏赏西边的残阳,抛开烦恼同儿子一起大快朵颐,这的确是很惬意的了。可惜这份惬意总是那么容易被打破。
“哟,吃东西呢!怎么也不叫上我?”胤祥刚一踏进院子就看见这母子俩正吃得不亦乐乎。
“阿玛——”思阳丢下冰碗,朝他阿玛奔去,可能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吧,他很是粘胤祥。
“哎——乖儿子!”胤祥在他肉呼呼的小脸上亲一下,笑眯眯的把他抱起走到石桌旁坐下。“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真是的,阿玛一来就问人家功课。”思阳撅着小嘴嘟囔着。
胤祥哈哈一笑,趁机看了一眼无视他们的暮晴,头抵着他小脑袋道:“本来是想带你出去逛逛的,谁知道有人这么不乐意呀!那只好算啦!”
“不愿意?是吗?是谁是谁?是谁不乐意?”思阳眼珠咕噜噜一转,左右看着,装作不满的样子,然后伸手搂住胤祥的脖子,“没有人,没有人。阿玛,没有人不乐意。我今天的功课可完成了呢!《论语》都会背好多了,不信你问娘。是不是呀,娘!”思阳求救的看着暮晴。
某人也不好再装鸵鸟,淡淡的接了一句,“嗯,会背了。”
“那咱们晚上就去,晚上更热闹呢!带上额娘一起。”说着,拿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巧克力?这是在哪儿弄到的?”
暮晴没有答他话,思阳抢一步说,“娘说这是从广州的什么十三行然后再从什么国外运来的。需要好多的冰呢!够我吃三年了!”虽然有些言不及义,但是胤祥差不多也算是明白了。“还是冰碗更好吃一些。”说完从以下身上溜下去,坐在他刚才的那个石凳上,对剩下的冰碗开始进攻。
“小时候额娘给我的时候我也不喜欢。苦苦的,倒不如蜜饯来得可口。”胤祥伸手拈了一颗梅子,丢进嘴里,“现在感觉还倒不错,对了,雨点儿喜欢得紧。皇阿玛那儿的巧克力,都到她嘴里了。”
“雨点儿是谁?”思阳扭头问。
“是你四姐姐,只比你大一岁多点儿。”
“姐姐?娘,原来我除了爹还有姐姐呀!”思阳心花怒放,一直以来他只有子涵一个伙伴,只有每次跟暮晴或者楚旋出门的时候才能接触些别的小朋友,也有几个玩的不错的,只是极少见面罢了。而乔语曦就是其中一个临时伙伴。
“嗯,有。”暮晴的眸色暗淡下来。雨点儿,那个爱哭的孩子,如今也快六岁了吧。
胤祥抬眼看了一下暮晴,嘴角偷偷浮起一抹微笑,果然,她的心里还是有孩子的。这半个月来无论自己怎么讨好她,她都无动于衷,冷冷的不予回应。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又被她排出了门外,想要再次进入,那就只有——再用那把钥匙。
“阳阳,你除了一个四姐姐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等回京了就能见到他们了。到时候就不愁没人陪你玩儿了!”他故意把盈盈和弘昌,还有那个比他小了大半岁的弟弟弘昑。有时候,人真是一种非常冷血的动物。
“哥哥姐姐?”思阳惊喜,跑到暮晴身边拉着她的衣角,激动的问,“娘,这是真的吗?”看到暮晴冲他点点头,他欢欣鼓舞起来,满院子乱跑。
“想他们吗?”暮晴对思阳露出无奈的笑容,被他抓住,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问。
想抽回却又被他紧紧地抓住,她闭了眼,低下头,想,如何不想?
“回了京就能见到他们了。他们……都还好。”还好?什么叫还好?,诶有一个确切的尺度标准,可以是好,亦是不好。一瞬间,她似乎动摇了,回京,多么艰难的抉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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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思阳的软磨硬泡,暮晴只得跟着他们一起逛。金陵城虽比不上京城那般的繁华,但是小桥流水,灯笼高挂,街道并不拥挤却热闹,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还没走多远,也不知是巧遇还是有意,他们就碰到了十七。胤祥把儿子往他怀里一扔,提出让他带着侄子去玩儿。十七本就喜欢小孩,也有意给哥哥嫂子提供独处的时间,而思阳则是有玩儿的就成,更何况这个十七叔更宠着他,自是乐意的。所以暮晴一个人的抗议是无效的,只得被胤祥拉着去过二人世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