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疑惑重重（1 / 1）
“听说今天你把女儿差点儿给卖啦？”胤祥把暮晴紧紧地抱在怀里，懒散的问，不用看也知道，他脸上带着戏谑。
暮晴白了他一眼，挣脱了这个熟悉还怀抱，“没有！”语气有点生气，她重新拉过一个被子，拱了进去，胤祥也没有阻止，只是笑着看她一系列的动作。
“哎，生气啦？”
“我还没有无理取闹到这种地步！”暮晴语气不善。
“‘这种地步’？哦，原来你也知道你平时爱无理取闹呀！”胤祥说着，手就开始不规矩了，趁某人不注意，偷偷地钻进了某个略有冰凉的薄被里……
“行了，不和你闹了！”暮晴专心致志的用两只手抵住一只魔爪的进攻，但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不过话说回来，那唯一长大了之后……”暮晴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要探探他的口风，毕竟他是一一的父亲，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唯一的婚姻大事最终还是……
“哎！”胤祥停止了玩闹，叹了口气，然后利索地掀开暮晴的被子拱了进去，搂住她：“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那是我们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心疼？”心疼？当然，但是想要做到让唯一自由恋爱自由婚姻这又谈何容易？自古以来，皇家的女儿哪个不是牺牲品？只不过是牺牲的程度有所不同罢了！
“嗯。”暮晴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却是要难得多。而且，若她们只有唯一一个孩子就罢了，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如果生下来也是个女儿，自己当然也不想……拼了命，搭上一切，也要护得她们周全。暮晴暗暗地想，她不可能做到让自己的孩子，尊崇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娶自己不喜欢的人的。
“‘金屋藏娇’？你看中了哪个？”胤祥在她耳畔轻声道。
“关键不是我看中了哪个，而是唯一会看中哪个。若是这两个人她都不喜欢，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总会有她喜欢的。我的想法是，她喜欢谁就嫁给谁！”暮晴扭过身子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很坚决，不容反驳。
“哎，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们娘儿俩什么？但是，暮晴你要知道，我只能说一句：我尽力而为。因为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拼尽一切去做，但是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对不起！”胤祥把头也埋进她的肩窝。
“我知道了，我没有逼你！”暮晴回抱着他，淡淡的说，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能谅解他，这真的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她明白的。
“你感觉伟晗和福增格哪个更好？如果……”
“你感觉呢？”暮晴反问，如果是他们俩的话，那不是近亲结婚吗？这可不行！但是在科技不发达的这个时代，这可是很正常的事呀！
“不过你如果要把宝贝女儿嫁给他们俩其中的一个的话，想都别想！”
“呵呵，为什么？怎么了？看不上？这可都是你的嫡亲的亲戚。”胤祥呵呵一笑，带着趣味，这暮晴呀，和别的女人还都是不一般的不一样，她就没有想过要巩固她的地位？不过她不做，自己还是要帮她巩固地位的，“既然咱们十三福晋不喜欢，那就把他俩都踢出局。嗯，不过依你看，哪个将来会是可造之材？”
“我不清楚。”
“哎，一个是兆佳一族，一个是伊尔根觉罗一族，不好抉择呀！”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暮晴总觉得胤祥是在试探她，不管是不是，反正冷淡的态度是最好的，再者她也不想参与到什么政治斗争中去，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太残酷了，女人的天性暗示着她，自己想要的既然已经有了就要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生活。
但是思绪却没有那么听话，偏偏又跑到了中午的那件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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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交给四福晋照顾着，自己也就在四处转转，好奇心促使他想看看自己没有穿过来前，兆佳氏暮晴过的日子。正值七月的天气，虽然时不时又带着香甜的风吹来，但是炎炎的烈日依旧能烤掉一层皮，但是比起在一群贵妇堆儿里争争比比，勾心斗角，这里虽然热但也的确是好的多了。远远地看见一个青石色的小凉亭，淡紫色茂盛的紫藤萝花爬满了亭子，站在这里似乎都能闻得见紫藤萝花散发出来的甜甜的味道，正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暮晴的当下心一喜，向亭子走去……
“四哥，这儿就行了吧，别地儿也怪热的。”刚要到跟前，远远地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下意识的躲到凉亭旁边粗壮的紫藤萝中去。不是她爱听墙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躲到这里来了。
“小心隔墙有耳。”雍亲王沉厚的声音在暮晴前方响起。但是密密挤挤的紫藤萝把暮晴的身子遮了个严实，正巧她穿的衣服又是淡紫色，所以她确定并没有人发现她。
“这儿四处透风的，要是有人就早发现了，专门找个小屋子才不安全呢！倒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反正也累了，就这儿吧，好四哥。”透过细细密密的藤萝花的小缝儿，暮晴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胤祥耍赖地坐下。
“哎，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行事还这么吊儿郎当的。”四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蕴，但他并没有反驳胤祥的做法，而是也找了个小石凳坐了下来。
“都办妥了吗？”
“四哥放心，刚才我已经和马尔汉聊过了，相信该怎么做那只老狐狸心里会有个底儿的。”胤祥一只手撑着脑袋，毫无形象的把身子一软。
“哎，还是防着点儿的好，可别小瞧了这个马尔汉，老奸巨猾呀！”四爷的声音有点儿感叹的意味。
“四哥，还对那事儿念念不忘呢，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胤祥戏谑，嘴角微微一弯。
“多少年了？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多少年了……茹茜，她现在可还好？”他似乎掉入了沉思，眸中净是温柔。
“四哥，这些日子隆科多……”胤祥很煞风景的打断了着温馨的画面。
“怎么了？”四爷皱起了眉头，一脸深沉。
“前些日子，闻元见到隆科多换了装扮偷偷去了八贝勒府。”
“此话当真？”四爷急切的站了起来，黑浓的卧蚕眉紧锁着。
“嗯。”胤祥笃定的点点头，脸色也变得凝重，“这方面，四哥，你还是把他抓牢着点儿好。”
“哼！我知道了！”四爷冷傲的哼了一声，漆黑的眸子变得犀利，他不允许有人背叛他。既是这个人是他喊了他三十多年的舅舅。别忘了是谁教会他应该怎么做的！背叛？不可能！
“哎，对了，最近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儿的人物：蒋廷锡。”
“蒋廷锡？那个画师？他的花鸟画的不错，诗，写的也不错。”
“不单这些，这些日子都同他喝酒来着，是个有趣儿的人物。不但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而且他可不是仅仅拘泥于诗画，也是有自己的政治理想抱负的。我看呀，能用。”胤祥笑笑，折扇轻轻在石桌上敲打着。
“嗯？倒是可以接触接触。”话语间透着股子威严劲儿，不愧是要当帝王的。
“哦，还有，你知道刚才在女宾席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知道。”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没有多说。
“嘻嘻，四哥怎么想？伊都立可是有这个意思。”
“你怎么看？”四爷淡淡的说。
“打主意都打到我女儿头上了，我能姑息吗？”虽然是七月的天气，胤祥的言语却有些冰冷。
“伊尔根觉罗氏家的势力可是不小的。不考虑考虑？”
“考虑？哎，谁考虑考虑我家宝贝儿？我可不想让我家宝贝儿成为政治棋子。温恪和敦恪——我不想让她再走她们的路。”胤祥闭上了眼，皱了眉，悄悄吐出了一口气，没有人看见，他握着手中的折扇关节骨发白。
“行了，我答应你就是，别跟我耍这种手段。”四爷淡淡地说。“你那女儿的事儿，你自己做主便是。”
“那谢了，四哥！”胤祥睁开眼，阳光明快的笑容。
“看来你是真的很疼爱她。”四爷嘴角微微泛起了笑意，无奈的摇摇头。
“是呀！还不是和您一样？”胤祥对着他做鬼脸儿。
“一样……一样……”四爷慢慢说着，嘴里一下一下吐着这几个字，眼眸也变得更加温柔……“茹茜……去了江南……那年，她说最喜欢江南的烟雨蒙蒙那么有诗意，带着朦胧和梦幻的美……”
“是呀，江南，但是她还是嫁给了乔江。四哥，你到现在还是那么执着。”胤祥摇摇头，有所感慨。
“那你呢，你能放下她吗？”
“呵呵，我早已经放下她了。她，成了那时候一段往事。想想也是，那时候毕竟还是年少轻狂。现在明白了，喜欢就要抓住，要珍惜，再也不能放手了，否则……”
“否则，你就会像我一样痛苦后悔一辈子……”
“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
“哎，算了算了，现在知道她过得好就可以。我已经很满足了。放手，或许是……当年即使没有你，她也不会和我在一起的，毕竟……我们俩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四哥……”
“不说了，不说了……”四爷挥挥手，示意结束这段话题，但是他眸中的那段懊悔和怀恋却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
“你说你现在爱的是你的嫡福晋兆佳暮晴。你总说我执着，那，如果有一天……兆佳氏也……你会我一样吗？”
“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胤祥的语气很自信，他爱她，他不会放手。
“哎，话别说得这么口满，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够控制得了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我也要她！这么吸引我的女子，我是不会把她放走了的。”语气变得很柔和，想到暮晴的笑容，暮晴的微怒，心里暖暖的。他很笃定，自己爱的是暮晴，已经不是茹茜了，那个人就像是一个已经随风飘散的影子，只是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依稀还能闻到梨花的香气——曾经自己喜欢的梨花香，她爱的梨花香。她——只是曾经。
“十三弟呀，好好珍惜吧。四哥祝福你。”
“嗯，谢谢四哥，我会的。”胤祥低下头，眸中带了懊悔。当年如果没有那个请旨赐婚，或许，这一切就真的不会发生。或许，她现在会和四哥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或许……
“现在……茹烟怎么样？”
“放心，她很好。她是茹茜最疼爱的妹妹，我会厚待她的。已经是七月份了，孩子马上也很快就出生了，生男生女，也就这一个了，就看茹烟她的造化了。”
“你爱的……”
“四哥还不明白吗？我对茹烟，能给的，也只有安定的生活和一个比较光耀的名分了。”
“好好珍惜吧……”四爷拍拍胤祥的肩膀，抬步出了凉亭。胤祥紧随其后，也出了凉亭。
直至两人渐行渐远，影子渐渐缩成小小两个黑影，暮晴才悄悄从紫藤林里出来。脚，已经麻了，没了知觉，只是头，一阵阵蒙蒙的疼。茹茜，她是谁？和四爷，胤祥又有什么关系？茹烟，那是胤祥的侧福晋富察氏的闺名——富察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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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要过生日了，你准备礼物了吗？”胤祥的话在暮晴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不还早着的吗，才七月份，你的生日要到十月份呢。”
“呵呵，真好，你记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胤祥抱紧她，开心得像一个偷吃了蜜糖的小孩儿。
怎么会忘？前天进宫请安的时候，洛妃是才提醒过的呀！“胤祥……”
“嗯？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看看你睡了没！”暮晴勉强笑笑，最终还是没有问。茹茜，她是谁？又和四爷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事儿就早点儿睡吧，好好睡个懒觉。”胤祥把被子帮她掖好，盖好两人。“晚安。”
“好，晚安。”既然他要珍惜自己了，那还管他的以前做什么呢？以后才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