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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北人子语(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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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寒重,呼啸的北风在窗户外不停地咆哮。早已荒落的树枝被大风刮得犹如鬼魅一般摇晃不停,在白色的窗纸上映出诡异的影子。四肢冰凉的子语缩在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苍月人亦是北人也!北方土地广阔疏离,民族繁多,只有心胸广阔的霸主才能统治这块土地,结束分裂。”梦中父亲衣袂飘扬站在书桌前对着她和加岚说道。那是她去太子殿上学时,父亲过来巡看自己有没有添乱,待太傅下课时,父亲看着桌子上的《北方民族史》对他和加岚的一番教导。

“若慈,战争会在某一天再起,我想最终我会战死在沙场。倘若他日我魂归烟,每年八月月明夜,一壶清酒伴雪娇,安能送我一缕孤魂幽。” 玉涛湖边,加岚眼中一片无奈一种决心。霎那间时空变化,烽烟四起,战鼓雷鸣。闻人凤举坐在黑色良驹之上,黑色披风被大风在身后吹起,他冷目睥睨着一切,犹如一只苍鹰一般傲视着天下,只见他手一挥动,千军万马犹如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去。霎那间厮杀声响齐天际,烽烟弥漫了双眼。自己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厮杀的战场,明明是遥远的距离却能看清楚战场上每一个人的面目。

沾满鲜血的大刀,一张张恐惧的面目,一双双愤恨的眼睛在她眼前划过。忽然她看见了站在腥风血海中的加岚,往日白皙的面目沾满了鲜血,双眼猩红,他扬起红唇看着远处城楼上的自己,“若慈,别看。朕将你送入东煌换来和平,如今你却回来看着这场战争,心中是如何感想?我辜负了你,你恨我吧?其实我也恨站在墙头目睹一切的你……”加岚冷漠的眼神让若慈猛然一惊,却见加岚身后劈来一道光亮,那是一道明亮的刀锋,直直挥向加岚头顶。

“加岚!”若慈禁不住大喊一声,身子一阵颤抖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这是一个梦。一双犀利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子语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滴,喃喃的说道。墨离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娇弱的身子,一双眼睛犹如鹰隼在黑暗中看着子语的脸庞,目光深邃难辨。子语被看得心中一阵紧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屋外一阵急促脚步声。

“什么事?”墨离的眼神一敛,身子微微一直,向着门外大声问道。

“将军,外关出事了。明月街巷的北苑书院被人纵火,烧掉了半条巷子……”墨言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什么。书院,那孩子们如何?”子言闻言大惊,从床上爬起来欲开门询问,腰间却被紧握不放。子语这才想起自己身着睡服,衣衫不整。

“伤情如何?纵火之人可曾捕获。”墨离微微沉默之后开口问道。

“书院有留宿的孩子,有十余人被压在坍塌的房梁下,没有救出来。住户加上书院的孩子有十几人烧伤。纵火之人已经逃走了。”墨言在屋外,北风呼啸声伴着低沉的声音,听在子语悲痛难言。

“陛下,我要去书院。现在就去。”子语一把抓住闻人凤举的胳膊,黑夜中看着他的眼睛祈求中带着坚定。闻人凤举没有话说,低头看着子语片刻,伸手摸着她的脸庞,说道,“去吧,别让墨言和桑加离开你寸步。多穿点,天冷。”

“恩!”子语闻言点头,匆忙起来穿衣,墨离看着手脚匆忙的子语,冲着外头说道,“进来,掌灯。”一语落下,梅香匆匆进来点上火烛后想要进来给子语穿衣,却看见将军伸出大手帮助自家小姐系着胸前的衣襟,赶紧低下了眉头。待子语穿上衣服,梅香走过去在给坐在镜前的子语束上了长发。又替子语带上发带,将额间的鲜红的梅花遮起来。

“把先生狐裘毛外披拿来。”身后墨离声音响起。“是!”梅香闻言立刻答应向里屋走去。

子语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被墨离打断。“夜晚寒凉,听话多穿一点。”子语闻言不再多言,点了点头,披着外披走了出去。走出几步,停下来看了一眼身姿挺拔的墨离。墨离迎上他的眼睛,点了点头说道,“去吧,早点回来。”

潼关分为关外和关内,关内是驻兵的军营。关外是居民的生活的街区。自从墨离来了潼关以后,很少在军营之外露面。大月郡所有事务仍是由齐铮主掌。除了齐铮拿来与他商讨的问题,其他的他几乎不太干涉。墨离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派来除暴的武将,一切听令于齐铮。其实子语明白,他一直在暗中视机而动,和齐铮实际是一明一暗。所以今天这种情况,墨离不会出现,而子语来到书院时,看到了齐铮的身影。

他站在书院烧了一半的大门外,头上的天空一片雾蒙蒙的灰色,看不到一丝黎明的光亮。齐铮正眉头微皱地对着身边的部下交代着什么,一身风霜,似乎早已到此。看着子语从马上下来,眼中晃过一丝诧异立刻又掩了下去,举步向子语走过来。

“先生也赶过来了。”

“将军辛苦了。”子语向齐铮行了一礼。就着火把的光芒,抬头看着眼前书院已被大火烧得看不清楚原本的面目的牌匾。放眼望去,往日狭长的一条明月巷,一大半早已被火舌烧得萧条,狼籍一片。家家户户梁木漆黑,屋墙倒塌,四周洒落着鞋子,孩子的木偶,还有被烧了一半的衣衫。再也看不出小年夜的欢喜与热闹,只有深深地寒凉。

子语深深吸了一口气,眨了几下眼睛才回眸看中齐铮问道,“请问将军,明月巷的百姓和书院的孩子们都安置在何处。我想去瞧瞧孩子们。”

“那是二十几户百姓暂且分别安置在各家客栈。书院的孩子们和楚先生都安排在县衙府了。只是郝先生救孩子时右手受伤,正在街头党家医馆上药。”齐铮事无巨细地一一告诉了子语。

此时几个搜查的士兵从书院举着火把走了出来,就着火把的移动的光芒子语在书院门铰边上看见了一块摔碎玉牌。她接过身后桑加手中的火把走了过去,将那板块玉牌拾了起来。

“先生,拾得何物?”身后桑加走过来问道。

“半块玉牌。一定是哪个孩子身上掉下来的吧。”子语将玉牌握在手中,低声说道。随即将玉牌拿给齐铮看了一眼。齐铮看着那半面玉牌上半张狮子脸,眼神忽然收敛,抬头去看子语。却看着子语异常明亮的眼神。匆匆相视一眼,子语低头将玉牌用手巾包上,放入袖中,抬头看着齐铮问道,“那几个孩子?”

齐铮微微低了一下眉头才看着子语摇了摇头。子语看着齐铮疲惫的面孔,眼神暗了下去,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府衙看看孩子们。”

“恩!辛苦先生了。”齐铮看着子语点了点头。

子语轻轻摇了摇头,“比不上将军操劳。子语告辞了。”转身匆匆离去,走出几步之外却又回头看着齐铮,问道,“将军,火势如此迅猛,一连烧了大半条街。纵火之人应该是几人同时进行的吧。”齐铮眼中闪过一道欣赏的光芒,看着火光下子语美丽的面孔,不由想起了当年月城城楼下那个衣袂偏绝,长发飞扬,手握利剑的女子。一年又一年,当年的那一幕早已过去,而眼前的一切将那一幕又再唤起,再次重叠。

“是的。”感觉到子语明亮的眼神,齐铮回过神看着子语点头说道。

“太,残忍!”沉重的心情使得子语口气微微一顿。子语转身回头,几步离去翻上马背扬鞭而去。

子语带着桑加和墨言来到通关县衙府的时候,天空已露出一线光亮。“吁!”子语勒紧缰绳,翻身下马,疾步走向县衙府。桑加和墨言紧跟其后。

“站住,县衙府岂容你们乱闯。”县衙的门卫拦住了子语,子语站在门外抿着嘴角,表情沉重。身后的墨言走上前来,掏出一个令牌。那两个门卫看见了这个令牌,脸色立刻严谨了大半,二人对了一眼,年纪稍长的那个低头说道,“失礼了,请。”子语淡淡扬了一下唇角,低声说道,“我们想去探望书院的孩子,请带路。”,那个年纪稍大的男子看了一眼子语非凡的面目,不敢多看只是低头答道,“请随我来。”子语点头抬步走入县衙的大门。

虽是黎明初晓,整个县衙府灯火通明,人们似乎都在忙碌。子语三人随着门卫绕过县衙的前院,到了后院。踏上右手的长廊,来到了一个别院门口。那门卫推开大门,正好看着楚文渊带带着一个孩子在廊下说话。楚先生看着门外的子语三人,拍了一下孩子的头迎了上来。“楚先生,这位公子是来探望孩子们的。”

楚文渊点了点头,“有劳了。”门卫低头抱拳说道,“哪里话,先生多礼了。楚先生若没事,我先告辞了,门口还当着差呢。” 楚文渊抱手略施一礼,“差官请便!”那门卫抱拳回了一礼,转身向着子语三人点了点头离去。

“子语,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先生,你没事吧?”子语看着鬓角凌乱,长袍也被火烧烧了一角的楚文渊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子语勿要担心,只是那十几个孩子……起火时大家都睡得正熟,那些孩子睡在最里面两个宿舍里,等大家救出外头的孩子,大火已经将里屋的屋梁烧塌了……” 楚文渊声音哽咽,经历风霜的眼眸里泛起光华。

“先生……”子语亦是悲伤难言。

楚文渊摆了一下手,指了指右边的厢房说道“孩子们受了惊吓又折腾了半宿在里面睡着了。受伤的孩子们都留在医泽堂,有大夫照料着。”

“孩子们的衣服被褥都够么,现在是冬日,别让孩子们冻着。”

“齐将军格外关照书院的孩子们,刚才知府夫人也亲自送来了被褥和衣物,照顾很周到。子语不用担心。”

“那楚先生也在医泽堂里?他的伤势如何?”子语点头又再问道。

“献安放不下孩子们已经回来了。我让他在屋子里休息。他刚进屋,你去看看吧。” 楚文渊看着子语指了指左手的屋子。

“那我去看看郝先生。天快亮了,楚先生也休息一下吧。”

“去吧。”楚文渊看着子语柔和地一笑,面中难掩疲惫之色。

子语站在西厢房屋外敲了几下门,稍隔了一会,屋门应声而开。郝立一身白衫,衣袂已被大火燎去糊焦残却,却依旧儒雅飘临。脸色苍白,疲惫,眼眸在看着子语的时候露出一点惊诧,然后清风一般笑道,“子语,你怎么来了。”说着向一侧让开,让子语进屋子。

“郝先生,你的手臂……”子语琥珀色的眸子滑向郝立吊着绷带,裹着药布的右臂关切的问道。

郝立随着子语的眼眸滑向了自己的右臂,淡淡的笑道,“我没事,劳烦子语记挂了。”

子语凝重地点头没有说话,迈步跨进了屋子,身后的桑加也跟了进来,墨言立在门边,犀利的目光投向院子的四周。桑加踏入了屋子显得格外突兀,子语正要开口说什么。没想到桑加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郝立的右臂说道,“右臂骨折,又带烧伤。怕是百来天才能好了。不要着水,连笔也最好不要拿。不要着急,安心养着。回头我给你送点草药过来。”

郝立淡淡地笑了笑,“有了桑加的草药,应该不用百来天就应该好了吧。”子语对于二人的熟稔倒是意外。

桑加敛眉摇了摇头似乎表示不认同,“一百天不看书提笔,先生依旧是满腹经纶。先生是读书人,怎可莽撞。”

“读书人又有何用?救不了那些孩子,满腹经纶到那时也是无用。” 郝立的语调带着一种无奈的讽刺。

子语哀伤的抿了抿嘴角,“先生已经尽力了,勿再往心里去。”

“在子语看来,何谓尽力。” 郝立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异常明亮的看着子语。

“在子语看来,个人心中自有一条道路。一些人的道路注定了需要牺牲他人性命和鲜血来为他铺垫。一些人的道路却是一辈子平淡无奇,碌碌无为。枭雄也罢,普通百姓也罢。他人之路,对错难言。而子语的路,只求尽力而为,无愧于人,无愧无心。”子语迎上郝立语桑加的目光,莞尔一笑,“子语的见识粗浅,先生别见笑。”

“无愧于人,无愧无心。” 郝立淡淡地皱着眉头,面部表情低下了头,沉吟许久。此时屋子里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先生!”

“是党锫?”子语转头惊异地看着郝立问道。党锫是书院里年纪最小的孩子,父母皆死于战乱,是楚先生收留的几十个孤儿之一。

“是的!那孩子在大火中受了伤和惊吓,上了药后有些低烧。迷糊中攥着我的衣袖。刚刚睡着才放开。” 郝立点了点头,向着里屋走去。

“先生右臂受伤,应该好好休养。让我将党锫带走照料吧,平日里他也与我较为亲近,先生尽可放心。长夜将尽,郝先生也歇一会吧。”子语跟在郝立身后,站在床前看着脸蛋烧得红润的小党锫说道。郝立慢慢地回身,缓缓说道,“如今书院人手有限。那就有劳子语了暂时照料小党锫了。”

“先生放心。等党锫好起来,子语就带他回来。”

“好!”郝立转身看着子语,淡淡的回答道。

子语上前把党锫裹在被褥中抱起。桑加上前与接过去,子语摇了摇头说道,“桑加,去找一辆马车来。党锫正在发烧吹不得风。”桑加点了点头,迅速离去。

子语坐在马车中,怀中抱着因为低烧而暖热的孩子。党锫只有6岁,聪慧可人。书院里的人都十分喜爱这个孩子。平时里他最喜爱缠着子语给她讲故事。子语的每一个故事他听一遍便能记住,然后每晚再讲给别的孩子们听。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却是一个孤儿,独自生活在这乱世之中。如果没有遇到楚先生,他如今又会在哪里,或许早已不在人世,或许只是流浪街头小乞丐。想到这,子语禁不住将怀中的孩子爱恋的护在心口上,伸手抚摸着他红红的脸蛋。

“先生,锫儿想喝水。”怀中的孩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懵懂的眼睛看着子语。

“好!你等等,先生给你找水喝。”子语把他抱在胸前,对着车帘外说道,“墨言,找个地方停下,给孩子要点热水来喝。”

“好!”墨言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了马车,桑加立刻跳下车向客栈内走去。一会桑加端着一碗热水走了出来站在马车前,“先生,水来了。”桑加边说便撩起车帘将水碗递了过去。子语淡淡一笑,“多谢!”接过水碗小心翼翼地替党锫喂了水,又将水碗递给了桑加。

“我还说是哪家小姐如此娇弱,连车都不下,要两个大男子如此伺候着。原来是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子,难怪……”桑加的身后传来一个娇俏而冷讽的女子声音。子语抬头看去,从车帘的缝中看见了一张美丽妖娆的脸蛋。碧蓝的眼睛,嫣红的嘴唇翘起讥讽的弯度。一身皮裘裹紧妖娆身,一顶皮帽遮住墨色黑发。这个女人玉手握住一只马鞭,正站在也不远处马车前看着马车里的子语。

“小姐,请让路。我家小公子有病在身不易吹风。”墨言看着眼前美丽妖娆的女人淡而有力的说道。

“我是想走的,只不过你们的马车挡在巷子口,我们的马儿都出不来,怎么走?”那美人儿嘴角越弯越高,斜睨着墨言,“你们想要我们走,你们也得离开。最好快点,我们要尽早感到潼城交货。我们生意人嘴讲究信誉。耽误了我们时间,你们可赔不起的。”那美人儿说着挑起长眉妩媚的看了一眼车中的子语,“公子,你说是不是?”

“姑娘,不好意思。挡住了你们的马队。我们马上就让开巷口。”子语看着这个异常美丽的女子,淡淡笑道。

“好说。公子如此美貌,也让小女子开了眼界了。再看着身边那些蛮壮的臭男人,回去后怕是要徒增烦恼了。罢了,不看了。”那女子说着冷哼一声扬起唇角,走开了。

桑加随即向下车帘,眼眸一敛,跳上马车。墨言不再言语,驾车离去。子语坐在车中给党锫盖好被子。子语伸手轻轻地掀起车帘从缝里看着那个那个美丽的女子的背影。眼睛碧蓝,头发乌黑,应该有索加人的血脉吧。和自己一样,都是这块大陆上民族之间融合产物。那身打扮应该是来自塞外的商队打扮。比起自己,她的塞外风格更加强烈,更加恣意。子语放下绵帘淡淡地笑了笑,心里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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