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1）

施成路过车库，看见一帮人围着一个女孩。

水泥地上的女孩很小，齐耳短发，尖尖下巴，眼睛恐惧地闭起，身体蜷缩成一团，衣不蔽体，□□出来的肌肤水嫩而透白，让人一看就想挤压，看看能不能挤出水来。

施成想，这种贩来的女孩子竟然有这等姿色，难怪惹得这么多人围观。

“老菜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大奔愤愤地。

老菜瞪眼：“喷什么粪，最好的哪次不留给你，你小子自己搞不定，还怪刺猬扎手。”

“还给你，还给你，爱给谁给谁，什么玩意儿，还会咬人。”大奔狠狠瞪一眼女孩，抚摩手腕伤处，不解恨，又踢一脚。

女孩倒地，发出一声呜咽，挣扎半天才坐起来。

老菜直翻眼：“你都玩过了，我还能给谁？难不成我自己留着，用你的二手货？”

“谁玩过了？”大奔气得脸色发绿：“还没玩我手都快断了，玩过了你想我什么断啊？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爽，想暗算我啊？”

施成觉得此情此景，就像一帮在菜场买了只甲鱼，回家才发现原来是只乌龟，气得掉头就找摊主理论的小市民。他摇摇头，不争地盘就争女人，这帮人除了这些就没一点出息。

当施成觉得有个东西扑过来时，只听一声惊叫：“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女孩死死抱住他的腿，像抱住洪流中的一棵树，稍一松手就被旋涡卷走。

老菜清楚地看见女孩脸上的鼻涕眼泪全糊在施成腿上，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她拽开：“施先生，对不起，我没看住，您多包涵。”女孩的劲很大，老菜一个大男人竟然拖不走，急得自己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施成在帮中一向涵养极好，不轻易动怒，但是越是这种人越不能得罪，这个道理老菜最知道了，所以他只得一边加力，一边继续道歉。

施成有点尴尬，发火也不是，走也走不得，而且女孩再不松手，自己的裤子就要掉下来了，这可不是小问题，他笑了笑，对老菜挥挥手，老菜一脸绝望地退开。

“让我救你，光哭可不行。”施成低头道：“放手。”

女孩抽泣两声，居然真的放开手，抬起头，又抽泣了一声：“救救我……”

施成看着这张慌乱的脸，这是张年轻的脸，或者不能用年轻来形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但是无疑这是张漂亮的小脸，没有艳丽的五官，只有令人舒服的搭配和清秀的气息，水一样的质感又巩固了这种气息。施成此时才觉得，盛放的花固然美艳，但含羞待放，又秀帘半挑，也有种别样的诱惑。

施成问：“有十八岁吗？”

女孩愣了愣，连忙点头：“有。”

施成清晰地看到谎言掠过的痕迹，这是个连撒谎都会露馅的年纪，“叫什么？”

“陈鹿。”

施成点点头，对老菜道：“她跟我走，可以吗？”

老菜差点没趴下，恍惚地：“可以，可以。”对大奔投以眼色，你小子确实没动她吧？用过的东西给施先生，咱们可都死定了。大奔一个劲转动眼珠，没有没有。

施成转身，陈鹿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施成走得不快不慢，对陈鹿来说这种速度是不可及的，她一瘸一拐地跟着，像极一头受伤的小鹿。

老菜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是吉是凶？”

“凶大于吉，老大说施先生这个人，是个有实力的人，但是三十好几，不近女色，这点很奇怪，正准备替他物色一个，没想到人家自己解决了，就是选择对象那个了点。”

老菜恶寒地瞪着大奔：“我是问我们！”

“我们有什么？”

“施成一向反对铁哥贩女人，说太缺德，这次撞上我们，又带走一个女人，你以为他见义勇为？还不是向铁哥示威。我怕我们受牵连。”

大奔沉思一会儿：“你觉得他什么时候动手？”

老菜道：“先报告大哥不迟，这不是我们该猜的。”

陈鹿坐在施成的车上，车里很冷，她缩成一团，不停发抖，施成坐在她旁边，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并没让司机关冷气。陈鹿偷偷打量施成，与刚才相比，他冷峻了很多，目光一直落在前方，像在思索一件重要的事，而自己，像一件他带回去的死物，就那么随意放置着，陈鹿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看完了？”施成转目，微笑着看她。

陈鹿不知为何心里发毛，低头不语。

“当时那么多人，怎么单单选上我？”

陈鹿许久没有声响，好一会才小声地：“我觉得……你是好人。”

施成被逗笑了：“哦？”

“我见过你。”陈鹿轻声：“在码头。”

施成恍然，这就对了，当时，他和肖铁在码头争执，差点动上手，就是为了贩人的事，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规矩，有些东西是不能跨越的，否则人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想必当时那堆女人中间，也有她吧？

陈鹿怯怯地看他一眼，连目光都不敢正常接触：“你别不要我，我很听话，我会很听话的。”

施成看着快要缩进车座的小人，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