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十七、丑闻(2)(1 / 1)
刚进入她们上大课的教室,就见教室里乱哄哄的,好像打起群架的菜市场。无疑,班长身边“围殴”的人是最多的。楼清柔的几个好友也聚做一堆,嘁嘁喳喳好像在扔白菜。清柔马上做拿着西红柿状——杀入战团。
先把耳朵挤进去,然后让屁股像鸵鸟一样撅在沙漠的外面,哇,里面的空气可不怎么清新。
当正在互相扔白菜和茄子的菜市场成员,发现楼清柔加进来的脑袋,无不大吃一惊。先是江瑶飞过来一个白菜帮,“那么多人都在找你,你猫哪去了?”
“全民总动员?”清柔乐呵地让自己的脑袋夹在人群里。
接着一个可爱的瘦西红柿,一把抱住她,“清柔,这回你们纪律部可一炮走红了。”清柔则是很小心地闪着戴在瘦西红柿脸上的眼镜,以免朱苾苹太兴奋让眼镜吻上她。
黎珞问陈冰:“有什么新消息吗?”
陈冰回答:“慧意写遗书了,放在宿舍里。”
那边的楼清柔听到“遗书”二字,也凑过来,直接躲了江瑶的白菜。江瑶只好拽住她的胳膊继续说:“导员找你,学生处处长找你,连系主任也在找你,你还在听八卦!”
“然后流出来的消息是,慧意是为情闹的自杀,遗书中虽然没写那人的名字,但,大家都猜,应该是我们的——纪律部大部长……”
“真的是他!”黎珞讶然。
“果然是他!”清柔释然。
陈冰是何等冰雪聪明,“你们也听说了?”
“是清柔猜的。”黎珞想也没想地答。
小圈子突然沉默了,大家略有所思地看向清柔。还是江瑶先打破沉寂,“清柔,导员、系主任、处长都找你去,你还是先去干正事吧。”江瑶总是这样,工作的事绝不会忘,好同志啊!
冷哼一声,“准没好事!”牢骚一句,清柔决定先去导员那,隔着锅台上炕的事她相信导员和系主任都不会怎么喜欢。
出教室的一道,清柔听到的最具震撼性的一块茄子就是“慧意——慧意,你听这名字就像尼姑,所以感情上遇到了……”茄子屁股被人为削掉了,无限遐想与感叹只能化作一次又一次的呼吸,循序渐进地呼出胸腔。
“什么?赵老师您再说一遍!”
“我很郑重地问你,公告栏上公布的赵云屏夜宿杨浪寝室的事,是不是你贴的?”
楼清柔有种想大笑的冲动,人家男女朋友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和她楼清柔有关吗?她至于猥琐地去贴这种事,那她可是连着一个月三餐撑到顿顿吐,才能有如此消化食儿的举动。“赵老师,您怎么会想到我头上的?”
“因为遗书,说羡慕你,你敢做的事,她不敢做——公告栏的事是在昨天晚上,发现得早,没有扩散,然后今天就出了慧意的事,所以……。”赵老师的语气充满无奈。
杨浪这家伙也树敌太多了!
“而且——”赵老师竟然还有而且,怎么那么多证据指向她吗?“而且,你对杨浪的心,就说全校都知道也不为过,眼下他又第一次稳定了恋情,你……”
“我就得伺机报复?赵老师,我们相处快四年了,在你心中,我是这种偷偷摸摸的人吗?”清柔感觉牙有些无法抑制的刺挠。
赵老师不得不摇了摇头,“系主任找你,他可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和想法也说不定,现在上面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清楚,就得你自己去闯一闯了。唉,谁让咱们班出了这种事,你说我第一次当导员,怎么就……”
清柔伺机安慰安慰赵老师,得到赵老师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只要不是你贴的就好,当我接到电话,听说可能是你,我的心啊,这几年你干了多少工作,我心里清楚,我们这个班,在系里个个学期拿第一,在学校年年是三好,我当然知道你是最大的功臣,你的敞亮与爽朗是男孩子都少有的。我也不相信是你,但总要听了你亲口否认,心里才踏实啊!”
有了赵老师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清柔大有一身轻的感觉去见系主任。
“什么?主任您再说一遍。”
系主任不愧是系主任,讲话就是切中要害,言简意赅。“让你上我这来,其实说白了就是走个形式,最主要是学生处处长要你过去一趟。你们班这一天发生这么多事,还是大事,是得有个人出面,你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是我的猜测,上面为什么偏偏点名找你,也没对我说,你还是赶快过去吧。”
哦!清柔有些明白了,归根究底——就是收拾烂摊子,让她这么一级一级跑上去,最后她是不是要接见一下校长,对!还有北京市市长,上面还有……那就扯远了。“我懂了,那我先走了。”清柔也干脆。
“楼清柔——”在系主任的呼唤声中,清柔停步回身,“祝你好运。”这么卡通的话,清柔真不敢相信是系主任说的。
“什么?处长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楼清柔觉得今天自己的耳朵都要出毛病了,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些人说的话是真话!
“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学校决定由你出任纪律部正部长,明天就公布,好好干。”学生处处长有两个,一个胖一个瘦,说话的是瘦处长。
“不至于吧!”有严重到要把杨浪一撸到底吗?
胖主任和瘦主任交换一个眼色,胖主任说:“主要是影响不好,而且你听你们导员说昨晚公告栏的事了吧?”
清柔谨慎地点点头。
“我们绝对不会相信那是你做的,但如果不是你做的,又是谁做的?杨浪是全校最重要的部——纪律部的部长,有人这样地算计他,对他和学校都不是好事,所以我们只有出此下策先把他保护起来。”
“意思是——这个出头鸟得我来干。”清柔森然道。
胖主任和瘦主任都笑了,“你说说楼清柔,你说话总是这么直。”
“所以我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做正手,很容易惹祸的,做副手正好,谁想到学校这么信任我,给我这么光荣的职务。”
胖主任赞许地点点头,“我们都觉得你绝对有这个能力,这两年,杨浪之所以把工作干得那么漂亮,你在背后的重要性我们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瘦主任补充,“而且只有你的能力,才能应付这次有些复杂的问题和环境,一个是慧意那,她的家长那,还有你们纪律部的工作,你们纪律部在全校的形象,你要消除不良影响,协助老师做好慧意和她家长的工作。”瘦主任略咳了一声,才又继续说:“我们从慧意留下的遗书中,看到她对你很——‘崇拜’,你们又是一个班的,平时接触自然比我们多,所以,她的家长来了,家长我们见,工作你要协助学校一起做,这可是关系到学校形象的大事,更可能影响到明年的学校招生。和家长沟通的工作,你参与一些应该更有说服力。至于纪律部的工作,从今天开始,你得全面主抓了……你看呢?”
还不等清柔从瘦主任的长篇大论中把总结到的重点归纳一下,就听胖主任和蔼地开口了,“这么荣耀的事,我们合大建校以来第一个女部长,而且还是唯一一个不住校的部长。你要知道,我们学校每年毕业时评选的最大奖‘风云人物’,可是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纪律部的部长啊。”
利诱?清柔眯起眼睛。“我不住校,很多工作……”
“不碍事的!”胖主任剪刀一扬切断楼清柔的话,“除了你,我们相信在学校找不到比你更适合做部长的人选。”
戴高帽!清柔鼓鼓一边的腮帮,“那我……”
“你赶快去忙吧,我们还要到校长那去。”说着瘦主任忙起身,赶人的意思非常明显。胖主任也站起,把一个纸条塞给清柔,“慧意的医院地址,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分寸你自己能掌握。”
站在关上的学生处门后,清柔猜测着胖瘦主任的表情,手中的纸条有些沉甸甸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元旦了,部里在这个时候人事调动,亏这些老师想得出来,最重要的是原本纪律部的正部长杨浪怎么办?真的像他们说的先保护起来?真有那么仁慈那她就不用以这么个姿势拿着慧意医院地址的纸条了。杨浪——她最清楚他在前三年中是怎样尽心尽力地工作,虽然他滑头,虽然他用一些不是人人称道的方法,但他的努力她这个身为副手的人是最了解不过了。而借助出色的工作被学校留校,进而弄一个北京户口,不再回到乡下去是他最大的心愿。他为了赵云屏放弃了他多年的梦想?不像啊!带着满腹疑问清柔朝校门口走去。惊鸿一瞥之间是一张熟悉的脸——是他。
“部长小姐您正春风得意吧?今后可要多多照顾老朋友了。”一样近似调侃的声音,一双微笑的桃花眼。清柔直视着杨浪,目光却直直地望到他眼底,面对她如此目光,杨浪突然不说话了,因为她的这种眼光他太过于熟悉。然而他身边的人接下了他的话,继续说:
“楼清柔都是一个班的,我真想不到你为了正部长的位置,为了能留在北京竟然——”她适可而止的停下,水娃娃般的脸上眼圈微红。
“我是个利欲熏心的人吗?”她要赌一次,虽然她早已输了自己,但她还是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问的是他身边的赵云屏,眼睛望的却是他。
“你嫉妒!”赵云屏的声音提高,“你嫉妒我和杨浪,杨浪没有选择你,你觉得没有面子,全校的人几乎都知道你的心思,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种打击,你要报复,因为这儿你才害杨浪的。你想如果杨浪没有留在北京我们就会分开,你就会有机会了,是你把杨浪顶下来的,否则怎么会是你当上正部长?你的心肠未免也太恶毒了。”赵云屏的这几句话出口,清柔才把视线调向她。
“你可以去编小说了!赵小姐,讲话要讲证据,不能胡乱扣帽子,如果我看到你和王盖一起从寝室走出来就说你和他发生了关系,说你早就不是处女了,这结论能成立吗?”清柔的声音冷了下来,杨浪怎么会喜欢上这种没大脑的女人,还是男人对没大脑的女人有种奇异的偏好?傻子都能想透他的被撤与她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她不可能傻得没看出来?赵云屏的手在抖,半天才说:“你这个流氓!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
“我是流氓,骂得好,虽然我没有得到杨浪,想报复他,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杨浪没有选我只能说明他没有眼光,”她的视线再次对上杨浪,“请你记住,我们是不可能的,是吧杨浪?即使当初你说你对我有情,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我非常了解,我们根本不适合,我不是你要找的那种女孩,你和赵云屏才是登对的一对,你说呢?”留下一个雪山上阳光般的笑容,她转身离去。
杨浪喜欢看两个女人为他而起的战争,这使他有种被重视的满足感。他承认,他非常欣赏楼清柔那种干净、飒爽、犀利的轻轻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风格,很明快,不似女人通有的啰嗦。
他们之间很有默契,那是在工作中,日常接触□□同建立的默契,一种会让人上瘾的舒服感觉,这也许就是几乎所有男同学都能与她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与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不用去忍受,无疑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而她呢?望着身边脸蛋红红的佳人,她只要温顺、美丽、听话就行了,时刻让你有种举足轻重的感觉,让你像个男人,随时能证明你的价值。这种不会反抗你,拿你的话当圣旨,不会多余思考的女人够省心,而且会让男人享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