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 23（1 / 1）
下午下了课，赵星星回到宿舍、推了房门进去，发现黄珍玉和方芳正交头接耳地小声说着什么。看她们那又兴奋又压抑地样子，八成又再说某人*八卦。而且，是非常劲爆*八卦。
见她进来，黄珍玉猛地守住口，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赵星星休闲地走进去，往沙发上一坐，啥也不问。
果然，黄珍玉忍不住，摸了过来对赵星星神秘兮兮地说：“星星，你听说没？华云宁住院了。”
“啊？”赵星星惊讶地看黄珍玉，“你们消息挺灵通*啊！”
“你知道了啊？害我白担心。”黄珍玉白了赵星星一眼。
“我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担心啥啊？”赵星星莫名其妙。
“你知道华云宁是什么病住*院？宫外孕啊。程雅睿和华云宁都这样了，我怕你知道了伤心啊。”黄珍玉拍了拍赵星星*肩膀。
赵星星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不知道怎么反应，半天才问出来：“这么私密*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废话，那是我们学校*门诊部啊，我们整个班都在那实习呢！”黄珍玉吞了口口水，语重心长地说：“星星啊，这回，我也不能支持你了。华云宁挺可怜地，孩子没了，这是第二次了。听说啊，我们刚上学那两年，华云宁就为了程雅睿堕过一次胎了。后来不知道这事怎么传出来了，程雅睿才对外承认了华云宁是他*女朋友。现在，又来一次。听说一侧输卵管都切除了，以后要孩子费劲了。所以，程雅睿得对华云宁负责，我劝你，还是离程雅睿远点吧。”
赵星星看着黄珍玉上下噏动*嘴，气得脸发白，心里想着，华云宁明明亲口跟她说过程雅睿吻都没吻过她，她猛地蹦出了一句：“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黄珍玉不高兴了，“赵星星，你要是再固执己见，我就把你从这个寝室里踢出去。”
说完，她抬屁股回自己*房间去了。
赵星星颓丧地看着方芳，方芳瞄了赵星星一眼说：“黄珍玉*话，话糙理不糙，你听劝吧。还有，你腿上那个脂肪瘤，我给你约了普外最好*吴教授了。你拿着这个预约单，明天先去把钱交了，然后再去日间手术室那预约一下，看看吴教授哪天做手术。”
“哦，谢谢了，方师姐。”赵星星感谢地接过。她腿上那个脂肪瘤，自从上次去医院正好碰到摸胸事件，她就没有时间再去看了。无意和方芳提了一下，她竟然能直接就帮忙找了教授，不用去门诊开单了。
但是刚才黄珍玉*话还回荡在她耳边，她真是有点高兴不起来。回了自己*房间，她躺在床上，盯着雪白*天花板，一遍又一遍地思考。
华云宁那句“他从来都没吻过我”不断地在她脑子里回荡？她认真地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为什么会说以前也堕过胎呢？
难道程雅睿和华云宁真*曾经有过孩子？
可是，明明都没吻过，怎么有*孩子啊？
赵星星烦恼地把脑袋埋进被子，绕来绕去，又绕回“没吻过”这里了。
突然，她脑子里精光一闪，谁说没吻过不能生孩子？没吻过，不等于没……
赵星星想到这，脸色煞白。
她实在躺不住，拎了自己*包直奔图书馆。
进图书馆*时候正是晚饭时间，没什么人，连程雅睿也没在老位置上。赵星星无精打采地坐下来，拿出她事先从程雅睿那里拿来*资料，百无聊赖地翻译起来。翻着翻着，注意力竟然钻了进去。待到手头*资料全都翻译完毕，她伸了伸腰，发现电脑右下角*时间显示，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她扶着有些酸痛*脖子抬头，赫然发现程雅睿正静静地坐在对面，神情专注地看着资料。
赵星星把自己*电脑推了过去，让他看屏幕上*文档。程雅睿抬头，眼波澄净，看着笑了笑。然后，他伸手拉过电脑，仔细地看着赵星星翻译好*文档。
赵星星歪着脑袋，左手托着脸颊，眼光在程雅睿清俊*脸上留连，牙齿不自觉地啃着手里*笔头。究竟，他和华云宁是怎么回事？
程雅睿看完文档，对着赵星星来了个大大*微笑，然后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动作，眼神里传达着欣赏和满意。
赵星星得意地耸耸肩，眼睛眨了眨，仿佛在说：“这没什么，简直太小意思了。”
程雅睿把她*电脑推了回来，抬手把面前*资料又拿起一沓递给赵星星。图书馆此时人正多，四周都坐了很多人，赵星星不好讲话，只得杏目圆睁，哀怨地瞪着程雅睿，拼命地想用眼光向他传达：“你太过分了，我才刚翻译了那么多，让我休息一下啊。我还有话要问你呢，你能不能也休息一下……”
不知道程雅睿有没有体会到她眼光里想传达*那么多乱七八糟*意思，他只是耸了耸肩，无奈地摊摊手，然后又低头干自己*事去了。赵星星挫败地趴在桌子上，程雅睿悄悄瞥了瞥她*小脑瓜，忍不住双肩抖动，无声地笑。
趴了一会，赵星星才认命地起身，扯起面前*资料看了起来。可是这回，她却完全集中不了精神，资料上那些医学专有名词让她头晕脑胀。坚持了没五分钟，她又趴在桌子上，做阵亡状。
有指尖轻轻敲击桌子*声音，赵星星趴在那里张开眼睛，看见程雅睿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程雅睿已经离开座位，站到她身边来了。
程雅睿转了转下巴，示意她跟出来，赵星星赶紧起身跟上。来到一楼大堂，程雅睿照例在便利店给她买了杯牛奶，却给自己买了杯咖啡。
两个人在角落里找了个椅子坐下，赵星星一边吸牛奶，一边撅着嘴抱怨：“小气，给自己买咖啡，给别人就买牛奶。一罐咖啡，可以买两罐牛奶。”
程雅睿抖着肩笑，变戏法似地又拿出一罐牛奶给她：“这样，总行了吧。”
赵星星无奈地接过，眼神瞄在程雅睿*微笑上，心里一暖，实在没忍住，把自己憋了一晚上*话给问出来了：“程雅睿，你说男人不和女人接吻，也能生孩子吗？”
“噗！”程雅睿一口咖啡喷了出去，侧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星星。
“别激动，别激动。”赵星星赶紧从口袋里摸出纸巾给程雅睿。
程雅睿没好气地扯出一张擦了擦嘴，叹息地说：“赵星星啊赵星星，跟你在一起，还不知道要死掉多少脑细胞呢。你知不知道，脑细胞是不可再生*啊。”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赵星星眼巴巴地看着他，固执地说，“反正你刚才脑细胞该死*也死了，别让它们白死。”
“嗯，这个应该是初中生理卫生已经学过*内容。我不认为，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程雅睿慢条斯理地回答。
“我知道。”赵星星一句话说完，脸就红了，不过她赶紧补充,“我*意思是说，一般你们男人，会不吻女人吗？”
“咳咳咳，什么意思？”程雅睿摸了摸眉心。
“啊，我*意思是说，就是男人在和女人做那个会生孩子*事时，可能会不吻女人吗？”赵星星有点混乱。
“为什么不吻？”程雅睿反问。
“我怎么知道！”赵星星抓狂。
“呼……”程雅睿笑不可抑，长长地吐出口气，然后好整以暇地望着赵星星*娃娃脸说：“我基本上弄明白了你想问*问题。嗯，理论上，不接吻也是可以生孩子*。这要看他们，除了没接吻以外，还干了其它什么。”
被他始终模棱两可*答案气坏*赵星星冲口而出：“那，你和华云宁，干了什么？”
程雅睿僵了僵，温柔*笑容迅速从脸颊上褪去，他皱眉，幽深*眼盯着赵星星说：“你想说什么？”
赵星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嗫嚅着说不出来话。
程雅睿淡淡地，淡得赵星星心慌：“星星，我和云宁才刚刚结束。或多或少，谈起过去*事情，还是有些障碍。过去*事，等我彻底平静了，再和你说吧。”
赵星星看着程雅睿那曾经出现过*惆怅面容，心里翻了个个，一阵酸意冒上来。她勉强咧嘴笑了笑，站起身来故作轻松*拍了拍手说：“今晚不赔你了，我好困，我先走了啊。”
程雅睿望着赵星星小跑着回室内去收拾东西*身影，抱住胳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丫头片子，分明是不高兴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星星就被黄珍玉和方芳拎了起来。美其名曰带赵星星去预约手术时间，实际上，是想让赵星星亲眼目睹程雅睿和华云宁恩爱*场景，然后好让赵星星死了这条心。
浑浑噩噩对此还一无所知*赵星星，被两位师姐挟持着来到门诊部。在日间手术室外面约定好了过两天手术，就碰上了在神经内科实习*何硕。何硕还是那么俊朗，穿着白大褂跟穿时装似*，赵星星觉得这人，不上舞台真可惜了。
发花痴*黄珍玉立刻邀请他一起去看看华云宁，何硕说正好也应该去看，于是几个人欣然前往。听说又要去看华云宁，赵星星*脚步不禁迟缓，几乎是被黄珍玉拎着脖子向前走。搞得何硕忍俊不止。
来到1102病房外面，黄珍玉等人却大大咧咧地推了门进去，赵星星藏在最后。
果然，程雅睿正坐在华云宁床前，华云宁正捧着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见到大家进来，华云宁忙将粥交给程雅睿，然后和几个人微笑着打招呼。
黄珍玉眼光一扫在旁边默默无语*程雅睿，故意说：“云宁，你这回可真是太危险了。不过，幸亏救得及时。我听说你送进来*时候，正好是程雅睿在急诊，哈哈，你们可真是有缘分啊。没事，别伤心了，虽然切了一侧输卵管，不是还有一侧嘛。嘿嘿，倒时你们俩多努努力，肯定三年抱两。”
方芳一拍黄珍玉：“胡说什么呢，注意计划生育啊。”
“那一举生个双胞胎，不就行了。”黄珍玉翻翻白眼。
一直低着头没说话*华云宁抬头笑了笑，脸色憔悴苍白，看上去楚楚动人：“是啊，当时幸亏雅睿在，要不我慌死了。谢谢大家关心了，我没事了。你说*三年抱两，那就借您吉言了。”
赵星星僵立在一旁，何硕在她身边发现了她*异样，心里知道赵星星肯定是因为追求程雅睿未果而伤心，便好心地扯了扯她。
赵星星突然觉得在房间里无地自容，便下意识地往何硕身后躲。
华云宁突然看着何硕笑呵呵地说：“何硕，你厉害啊，什么时候和星星这么好了啊？”
“早就这么好了，你不知道而已。”何硕疏朗*眉目发出阳光般*微笑，玩笑着回答。
程雅睿看向躲在何硕身后*赵星星，而赵星星根本不看他，程雅睿*眉，蹙了起来。
黄珍玉和方芳在病房里又插科打诨了一番，自认为让赵星星看到了真相，两个人这才偃旗息鼓，出了病房。
黄珍玉拍了拍赵星星*肩膀说:“我知道你肯定很伤心，节哀顺变吧。”
方芳照例拍了黄珍玉*背，然后挤眉弄眼地暗示何硕，陪着赵星星。何硕长叹了一口气，对赵星星说：“要不，我们去后面*小花园走走？要不，我交不了差啊。”
“呵呵，好啊。”赵星星见何硕那无可奈何*模样，笑着跟他来到后面*小花园。
“何师兄，看来你拿方师姐没什么办法，要不要我帮忙啊？”赵星星恢复一贯*俏皮。
“你看出来了？我觉得希望不大了，方芳甚至想撮合我们俩。”何硕摊摊手，故作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那可不一定，何师兄，你悄悄地，往我身后，二楼第三个窗户那看看。别，动作别太明显了。”赵星星小声地说。
何硕假装转身，正对着赵星星，好像在跟赵星星说什么一样，而他*眼皮却悄悄上抬，果然在窗边看到了正在往下张望*方芳。
何硕笑了，慢条斯理地俯下身子，在赵星星*耳朵边上轻轻地笑。他离得太近了，赵星星下意识地后退。可何硕却伸了一只胳膊固定住她*肩膀，悄声说：“赵星星，帮我一下，坚持30秒钟就行了啊，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重谢是指什么？”赵星星觉得耳朵痒，咯咯地笑。
可惜，何硕还没说出来谢礼，已经有清朗*男声响起：“赵星星。”
何硕叹了口气，转头见是程雅睿正走过来。他笑着说：“没有谢礼了，因为你没坚持到30秒钟。程雅睿找你，我先走啊。”
赵星星鼓着腮帮子看程雅睿和何硕两个人打个招呼，然后一个潇洒离去，一个缓缓走近。
“你破坏了我*谢礼，陪我。”赵星星生气。
“什么谢礼？”程雅睿问。
“要是刚才我跟何硕那个姿势能坚持三十秒钟，我就能得到他*谢礼，他说是重礼。”赵星星郁闷地说。
“你要什么，我送给你。”程雅睿眉间山川散去，笑意晕染开。
“你是华云宁*男朋友，为什么要送我礼？”赵星星不肯看他，侧着脑袋只看四周别*东西。
“你知道我现在不是了。”程雅睿低声说。
“可是现在，大家都说华云宁是怀了你*孩子，你们已经是不能分开*一对。而且你看华云宁*样子，一点也不想否认啊。”赵星星倾诉着心中*不满。
“嗯，风言风语确实很多。但是清者自清，不要太计较了。尤其，云宁还没出院呢。”程雅睿安抚她。
“你不打算把事情讲清楚？”赵星星反问。
“怎么讲清楚？呵呵，星星，你太天真了，不解释，慢慢地就淡了。如果你现在对所有人说，华云宁怀*孩子不是我*，那不是把云宁往死路里逼？我是男人，作为云宁曾经*男友，这点担当，还是要有*吧？”程雅睿想说理。
赵星星不说话，嘴巴撅得老高。
程雅睿想起昨晚两个人*对话，笑了笑说：“你不会怀疑，以前华云宁真*为我堕过胎吧？我可以告诉你，没有！详细*情况，以后再告诉你。”
赵星星眼睛红了，看着程雅睿骂了句：“笨蛋！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和华云宁分手？只要分手，你就成了负心汉了。大笨蛋！”
说完，似乎实在忍受不了程雅睿*笨，赵星星飞奔着跑了。
程雅睿看着赵星星*背影，心里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倒是无所谓，负心汉就负心汉了。可是，赵星星将如何自处？
“赵星星连续两天也没出现在自己方圆五十米以内了。”
早上，程雅睿到普外准备跟日光手术室今天*手术时，一边换衣服，一边在心里下了以上结论。
这两天赵星星不知道在干什么，突*一下不见人影。程雅睿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空落落*。有心想找她，却发现 ，原来自己没有她*手机号码。有心找黄珍玉她们问，又怕一石激起千层浪，弄出什么谣言出来。故意在宿舍楼进出了几次，却也没能碰上。想起赵星星动不动就碰上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
程雅睿无奈地想，似乎，赵星星想找他就能找到，而他找赵星星，却不容易。
换好衣服，点名要带程雅睿实习*吴教授还没来，另外一个医生赵荣却来了。说起赵荣，其实还挺有背景*。他老爸是B大医学部*某领导，他本人也混至普外科*副主任，不过，无论是艺术和医德，口碑都不好。
他进来一看程雅睿在，马上叫他：“小程，过来，帮我做一下这个手术。”
那是个简单*□环切术，****已经协助病人做好了术前*准备。那个病人还兀自脸红着，可是****却指着他*敏感部位眼都不咋一下。赵荣过去看了看，突然问****：“那个，吴教授没来吗？”
****面无表情地说，“吴教授等会才来。”
于是，手术开始。这个赵荣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术过程中不停地发问。
“用几号*刀？是这个吗？”
“麻醉用几毫升？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后来干脆说：“小程，你来，我看着你，没事*。”
程雅睿可怜地看着躺在手术床上*患者，那患者*脸都白了。他叹了口气，麻利地做完了手术，嘱咐病人术后注意事项。
从小手术间里出来，正好吴教授匆匆进门。
****向吴教授汇报说：“方芳那小姑娘介绍*病人，已经在2号手术间里等了。”
“嗯，你和雅睿先进去，我换好衣服马上来。”吴教授点头。
那赵荣见吴教授来，却马上脱手术服说：“教授，我孩子今天出成绩，我得帮她弄升学*事，这就拜托你了啊。”
吴教授皱了皱眉，沉吟着说：“病人挺多*啊。”
“教授，拜托了。反正今天来*，都是冲你*名头来*。”那赵荣腆着脸笑。
吴教授无奈摆摆手：“嗯，你去吧，孩子*事情重要。”
赵荣道了声谢，乐颠颠地走了。程雅睿望着他*背影皱眉，小****一直对程雅睿*姿色垂涎三尺，见他露出不解*神色，便上前解释说：“这个赵荣，旁骛最多，最怕做手术。大*手术肯定抓像你这样*实习生跟他一起做，普外这种小手术也是能跑就跑*。”
程雅睿眉毛微挑，好看*眼无意思地瞄了眼小****问：“那怎么当上副主任*？”
小****觉得头有点晕，半天反应过来时，才想起刚才没听清程雅睿*话。于是，她只能笑了笑，再耸了耸肩。
程雅睿摇摇头，洗好手，带好手套，跟着****走进二号手术间，银白色*大门无声地像侧面划开。
他走了进去，发现有个女孩，光着腿，只穿了个小短裤，局促地坐在那里。
赫然，竟是，赵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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