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悄悄地，爱（1 / 1）
“两个女孩去买裙子。A女羡慕地对B女说：你这条裙子很有曲线的啵。B女说：不会的，穿上去就没有了。原创幽默，博君一笑，祝君早安！”
手机传出悦耳的钢琴曲，龙峥拿过手机，睁开眼睛。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懒得去知道对方是谁，顺手打开短信，差点笑出声来。
该起床跑步了，他拿开花瑶的手，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服。
几分钟以后，他出现在楼下，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
对面的楼上，步离拿下望远镜，微微一笑。
他不是说他让手机早上叫他起床吗，那就让她来代替手机吧。从今天开始，她会准时在每天早上的6点30分，用新手机给他发送幽默短信，致上早安的问候。
就像每晚临睡前的QQ留言一样，从不间断，直到——她消失为止。
想到他收到和看到短信时也许会呻然一笑，步离觉得，那就是幸福。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过。
6月1日早上6点50分，步离站在阳台上，举着望远镜，看一个抱花的女孩打开8号楼的门。那束漂亮的黄玫瑰是她订的，单元门的密码也是她提供给花店女孩的。那天，她恰到好处地跟在一个老太太后面，大大方方地看她按了什么密码，记在心里。
6月1日，很好记的日子，她会记住，也想让他记住。
从这天开始，她会天天早上给他送花，直到——她不存在为止。
几分钟以后，送花女孩走出大楼，两手空空。再过几分钟，龙峥晨跑回来，上楼。时间算得很准，她微笑地看着他的背影，想象他看到门边的玫瑰花时会是什么表情，那束玫瑰花里放有一张小小的心形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关心你的人每天都在祝福你！”
爱他的人很多，关心他的人也很多，一个早晨、一束玫瑰当然不可能让他有感觉，但，九十个早晨、九十束玫瑰呢？一百八十个早晨、一百八十束玫瑰呢？三百六十个早晨、三百六十束玫瑰呢？不论刮风下雨，不论他是否在家，只要他回来，就能看到。
她没有什么比别人强的，唯有执着，而龙峥，他要怎么办呢？
步离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写——
她不需要去想该写什么。想对他说的，想让他知道的，步离的日记里早已经写完了。她所要做的，就是把日记本里的内容，按照时间顺序，摘录成一封封情书，每周一封，发送到他的QQ邮箱里。
每封情节不过短短的五六百字，却已足抵千言万语。
她这么做的时候，泪水不停，仿佛她就是真正的步离。
“几个女孩在聊天。A说：今晚我下自习时在路中央见到一对恋人在响亮地接吻。B说：有朝一日……我也会看到的。C说：有朝一日……B也会那样的。B大呼冤枉，D说：B特别爱在晚上十点以后散步，有接吻嫌疑。B抗议：你们侵犯我的人权。集体呼：侵犯你的人是别人不是我们。祝君早安！”
龙峥几乎要放声大笑，太有趣了，这个短信，还有发短信的人。
每天早上6点半，他都收到这样的短信，已经连续好几天了。骚扰他的短信和电话很多，他一向不予理会，识趣的自会打退堂鼓。这个号码算是比较礼貌且有趣的，目前还没让他觉得烦，只是，这会持续多久？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或者会达到破纪录的两个月？
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他没兴趣和女人玩这种风花雪月的爱情游戏，看上他的可以直接找他，他看对眼的可以约会，他若是看不上，以后就别再来烦他。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花瑶，没有另寻新欢的念头。
今天是6月1日，他刚晨跑回来，就看到门口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束黄玫瑰，拿起来，花里有张卡片“关心你的人每天都在祝福你”。直觉告诉他，这花是送给他的，他今天心情不错，收下好了，屋里多一束花也蛮舒服。
他开门进房，在床边坐下，在睡美人的脸上吻了一下：“宝贝，起床了。”
“嗯……峥……”花瑶慵懒地呻吟，睁开眼睛，眼神是说不出的迷蒙妩媚：“今天不是周六吗？这么早起来？”
“忘了么，今天我们去骑马，已经预约好了。”
“嗯……记起来了。”她柔若无骨地起身，勾着他的脖子，又是一阵缠绵地热吻，直到差点控制不住了才喘着气离开对方的唇。
“啊，这是送给我的吗？”她惊喜不已，从他手里抢过玫瑰花，又闻又嗅，又亲又笑，然后对着他的脸又是一阵轻啄：“亲爱的，我好高兴！你很久没送我花了。”
龙峥微微一笑，既然她高兴，就当是送她的好了：“唔，鲜花送美人，当然是送给你的，难不成是给我？”
花瑶甜蜜地笑了，尖叫：“啊——不行了！我太高兴了，我要吻你爱你吃了你！”
她拉下他的脖子，把他推倒，伏在他身上，一边吻他一边扯他的衣服。
他闭着眼微笑：“今天还要去骑马，你不怕太累？”
花瑶媚眼如丝，较咬他的耳垂，朝他耳里吹气：“我想骑你这匹……”
他哈哈大笑，热烈地回应她的吻，爱死了她的性感和热情。
“龙峥，肖野，杨斌，还有步离，你们留下来，我有事要说。”
步离有些奇怪，教练为什么叫她留下？那四个男生是队里最突出的高手，她既是女生又是新人，怎么也加入到这个行列里？
“你们几个认真听好了。”李教练背着手说：“九月份有一支韩国大学生文化交流团来我们市进行文化交流，其中有一项重要活动是跆拳道友谊赛。上面很重视，要求在大学生中选拔人员进行集训后参赛，学校决定由你们四个代表我校参加。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练功，当然期末快到了，不要影响学习。暑假有封闭式集训，时间是7月20日至8月20日，地点在龙升武术馆。反正你们别玩得太疯，多练功为国，哦不，为市争光。知道了吗？”
“知道！”
“特别是你，步离，你是女生又刚学不久，得多下功夫。不过我还是很看好你，身体素质不错，进步又快，你们几个男生有空带带她，或者陪她练实战。”
“知道了，教练，教美女我们求之不得。”
步离也晃了晃拳头：“教练，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们这些大男人丢脸。”她的心里，为暑假里能和龙峥一起训练雀跃不已。
“今晚我请你们吃饭，就当动员会，你们去换下衣服，现在就去。”李教练很大方地挥了挥手，引来男生一阵欢呼。
步离换了便装出来，教练惊奇地上下打量她：“想不到步离原来还是一个靓女，这样的美女跑到跆拳道练功，真是给咱们添光哪。”
步离脸红了：“教练，呆会儿要吃饭，你再这么说下去，待会大家会吐的。”
“哪能呢，步离可是咱们队的骄傲。人家都说练武场上无美女，咱们就打破了这个谣言。你们说是不是？”
“是！”肖野和杨斌大声回答，肖野俏皮地道：“自从步离来了以后，咱们队伍的出勤率大为提升。不过我很奇怪，像步离这样的美女怎么会来学这个？不会也像其他女生一样是来泡帅哥的吧？”他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龙峥。
步离紧张起来，他们不会看出来了吧？
“哪有，人家喜欢练武不行么？女人，也要懂得自我保护嘛。”
龙峥正在打电话，幸好没听道。
杨斌笑道：“说得也是，步离确实蛮需要保护自己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校门旁边的小饭馆，教练一坐下就扯开喉咙喊：“新疆大盘鸡，炒个青菜外加两瓶红星二锅头。步离，你也喝点酒。”
“啊？”步离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不喝白酒。”
“不喝不行，教练我第一次请你。再说了，练武的女孩子怎么能不喝酒？”
步离犹豫一会才道：“那就要一瓶啤酒吧，我不敢喝白酒。”
菜一端上来，几个男人就开始拼酒，瞎侃，从美国总统大选、伊拉克局势、国际油价到什么女人最可爱、怎么打败韩国代表队之类的，步离插不进话也不想参与。
这个时候，她就坐在龙峥的旁边，离他如此之近。她的皮肤感受得到他淡淡的气息，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振动着她的耳膜，她的身体为这样的间接接触而敏感不已。
她珍惜和享受这样的机会，舍不得说话。
龙峥很能喝，50多度的白酒，连续几杯，眉头都不皱一下。
“步离，有男朋友没？”
教练忽然问了一句，步离吓了一跳：“没……没有……”
“真的？”教练显然不信：“你都要大四了，长得又不错，怎么会没有男朋友？”
她涨红着脸道：“真的没有，没有时间找的。”
“哦，没有也好，要不然男朋友不会同意你暑假去练功。”
“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就算有，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不错，爽快！真不愧是我的弟子，来，教练敬你一杯。”
这可是二锅头啊——教练敬酒，步离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回敬教练时，她悄悄地把酒含在嘴里，趁喝茶时吐到茶杯里。龙峥瞟了她一眼，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里，微微一笑，步离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几个男人喝到兴头上，划起拳来。
步离含着微笑，倾听他豪爽的笑声和叫嚷声。这个时候的龙峥，不再遥不可及，不再高不可攀，就像个普通的大男孩，自己离他是那么地近。
一直喝到九点钟，吃饱喝足的大小男人才走出酒馆。
教练先走了，其他几个一起走回校园。半途和肖野、杨斌分开后，步离犹豫一下，壮起胆子问龙峥：“嗯，龙峥，你是不是要坐摩托车回去？回去的话能不能送我一程？”
“当然。”
“那就麻烦了。不过，你刚才好像喝了蛮多酒，要不要紧？”
“没事，我酒量很好，这点不算什么。”
他看起来很清醒，但步离闻着他身上的酒味，还是不放心，而且他平时又喜欢飚车。她看了看四周，对他道：“你在这里等下我。”
她跑到斜对面的小店里买了点东西，然后匆匆地跑回来：“这是甘蔗汁，书上说可以醒酒，喝下好点。”
她把已经插上吸管的甘蔗汁递给他。龙峥笑笑，虽然觉得没必要，还是接过来一口灌下，然后把空纸杯一抛——纸杯准确无误地掉进四五米外的垃圾框里。步离微微张嘴，差点想鼓掌。
已经走近车棚了，龙峥把车推过来，把头盔丢给她：“上车吧。”
“嗯，龙峥，你可不可以开慢点，这么晚，刚才又喝了酒……”
“OK！”
话是这么说，摩托车还是风驰电掣一样地飚了出去。
步离安静地坐在他的身后，双手抓着车座边沿，不敢贴近他。他离她这么地近，宽厚伟岸的背，带着淡淡酒味的气息，醺得她微微沉醉。只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让她可以再多呆在他身边。
然而，路很短，仿佛只是一眨眼，他们就进了小区。
“你住哪一栋？我送你到楼下。”
“谢谢，不用了，走过去十几米就到，你早点回去休息，回去最好喝点盐水或茶，可以解解酒。”
“知道了，你蛮唠叨的嘛，88。”
龙峥转眼间就消失在夜色里，步离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恍如梦中。良久，她才抱着肩膀，踽踽地走，细细地品味今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直到前面没有路了，她才发现她已经走过6号楼几十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