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1）
“圣诞节怎么过？”露琪亚一句话让我彻底郁闷了。
屋外是漫天大雪，不难想象三天后是怎样一个美丽的白色圣诞，这样一个日子本来应该和恋人一起度过的，而我只能“趁那天商场打折买部手机。”谁让我没有男朋友，更重要的是我的手机从上次意外后就经常黑屏。
“黎花要买东西的话，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公主忽然插话，“店主人挺好的，店里什么东西都有的卖哦，虽然从外面看不出来。”
我心想，这种魔法商店也只有公主能发现了。“去看看也不错，反正也没事。”
“要是晚上没安排，不如和我一起吧！”露琪亚邀请到，“七点半，朽木家在千本樱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举行宴会，都是些商业人士，大哥要我也出席。”
露琪亚紫色的眼睛里有淡淡的无奈和坦然，大家族出身的人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那个全是陌生人的宴会想必会让她觉得无聊。
“我们可以去吗？”公主问。
“大哥说‘可以邀请朋友’。”
我和公主对视一眼，我问：“那，不如叫上一护和恋次他们。”
结果，一护和恋次拉上了石田和茶渡，公主叫来了龙贵……受邀人数呈几何级数增长。我暗地里想，露琪亚的大哥不知道有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那个旋转餐厅恐怕要人满为患了。
圣诞节当天，我一大早就出了门，照着公主给的名片东摸西找，终于在快要正午的时候找对了门。
这家名为“浦原商店”的小店孤零零的窝缩在一片小空地里，林立的高楼四面环绕着。我推开拉门，店面的陈设也非常古旧。
“啊，欢迎~”一个带着白绿相间条纹帽子的男人摇着纸扇踩着木屐走到我面前，笑容可掬道，“不知在下能为客人做些什么？”
他明明一派亲切的样子，我却不怎么敢正视他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啊……是公主，不，织姬告诉我这里的……”
“既然是井上织姬小姐介绍的，我可以给你个特别优惠哦！”他接着问，“你也是BLEACH学院的学生吗？”
“是的。”
他微扬下巴，用收拢着折扇敲打着手心，“那就有双重优惠哟！！”
他打折就像打气球一样轻松，甚至都不问我要什么，简直完全不把盈利当回事儿。我愣在一旁，直到他出声提醒，“小姐想买什么？”
“……手机。”
“哦，电子产品在另一边，我让人带你过去。”他说着，有个大块头的肌肉男应声而现，向着内屋对我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心里小鼓狂敲，这架势看上去就好像在做什么不法交易，难道这家店的货源有问题？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店门又开了，进来的人长着一张眼熟的脸。
“乌尔奇奥拉？”我吃惊道，“你怎么……”
他把我当成店内摆设一样绕过，直接将视线锁定在那个男人身上。后者笑意不减，“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乌尔奇奥拉神色不动道：“送来了吗？”
“请稍等。”男人转身进屋，片刻之后双手捧出一个小而精致的木盒，木盒的开口处贴着一条绿色的纸，上面隐约有些银色的图案。他把它递到乌尔奇奥拉面前，“她亲手贴上的封条。”
乌尔奇奥拉盯着那盒子，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般伸手接过木盒，之后便连声谢谢也不说就转身走了。
他俩友情出演的这幕神秘剧目看得我双眼发直，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试探着问道：“请问，那个是……”
“啊~~”男人夸张地摆出苦恼的表情，“被发现了吗？那就没办法了~~”
“啥？”我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背上一片冰凉。
他也跟进一步，眼神复杂道，“其实啊……”
我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他却忽然直起腰，甩开扇子摇着食指，扬起一脸开怀的笑，“这是秘密～”
与这诡异的冷笑话比起来，我那手机的黑色屏幕是那么可爱，简直让我舍不得现在“在这家店里”换掉它。我反手拉开店门，慌忙向这个貌似店长的男人道过别，冲了出去。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看着一对对甜蜜的恋人与我擦肩而过，我除了羡慕只有无奈的苦笑。不经意间就晃进了书店，这里有能让我逃到任何地方的随意门。我在那些门里穿梭着，直到手机闹铃提醒我约定的时间到了。
千本樱大厦是座三百多米高的多功能摩天大楼，属于朽木家族所有。露琪亚在门厅和我们碰头后，领我们到大厦里的百货商城去挑选宴会用的礼服，等我们穿着妥当来到旋转餐厅时，宴会还没正式开始。
无数的水晶吊灯在头顶绽放星芒，流光溢彩。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红色的幔帘乐垂挂在窗边，纯白的大理石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餐点，侍从托着盛满美酒的玻璃杯、踩着乐团奏出的高雅的音乐悠然穿行。穿着黑色或白色西服的男人以及各种颜色各种款式晚礼服的女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轻声细语的聊着。我们一行人走在中间，就像一勺沙子倾入大海，是那么迥异又微小。
我生平第一次走进这样的世界，好奇得四处观望，却不觉得紧张，大概是因为有一堆朋友同行的缘故。不过，当我回头找人时，布满整个视野的陌生人让我一下子有些心慌。我首先确定了大门的位置，然后在缓慢的移动中一一过滤身边的人。这时，一个温暖柔和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和同伴走散了吗？”
我寻声看去，见到了一张酷似露琪亚的脸，那双和她同样的紫色眼睛里洋溢着更为深刻的幸福。我立刻知道了她的身份，“您一定是绯真姐姐。”
穿和服的女人更加柔和的笑了，“你是露琪亚邀请的朋友吧？”
“是，我叫黎花。”
“我知道你。”她优雅的颔首，随即面露难色，“很抱歉，露琪亚正在帮忙迎接客人，这本来应该是我的工作，但我的身体不太好，所以……”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只是随便走走！”
“那样的话……”
“绯真，我们该过去了。”男人深厚的呼唤打断了她的话，露琪亚的大哥，朽木家的当家，朽木白哉出现在她身后。他只注视着她，低婉的柔情在他眼底悄然流动。
“白哉大人，这就是黎花，露琪亚的班长。”
如果不是绯真姐姐介绍，他恐怕彻头彻尾都会把我当成杂草一根。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只是形式上的扫了我一眼，目光就又回到了绯真姐姐身上。
“绯真……”他侧过身，低声催促着。
“是，我知道了。”绯真姐姐顺从的应着，追随丈夫的脚步离开了，途中她还不忘回头对我歉然一笑。
当我打算继续寻找大部队时，灯光忽然暗了下去，餐厅前端被光束笼罩的礼台顿时显得无比醒目。接着，司仪走上去说了一些跟宴会有关的内容以及在这一年中朽木世家下属的公司所取得的各种成就。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直到他说“请朽木夫妇宣布宴会开始”，我才抬头看向礼台，绯真姐姐挽着她的丈夫走到台前，朽木白哉的手里拿着一卷系着红绳的纸。我心中一寒，难道又要长篇大论？他们在话筒前站定，朽木白哉将那纸转手递给绯真姐姐。两人相视一眼，绯真姐姐微微颔首，拉开纸轴，“我代表白哉大人宣布，圣诞晚宴正式开始。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就这两句话搞成这样，太那什么了吧……
容不得我发表看法，雷鸣般的掌声已经响起，灯光再次点亮，乐队奏出更加欢快的音乐，人们纷纷让到两边，空出中间的舞池。一个淡紫色的身影率先滑入舞池，正是露琪亚，而在这开场舞中充当她男伴的人却让我瞪大了眼睛，那竟然是恋次！虽然他表情死板动作僵硬，看得出是突击来的，但至少还有模有样，令人刮目。
更多的人进入舞池，唯独不见绯真姐姐和朽木白哉。我也索性停止了搜寻活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独自享受那些美味的食物。不知跳过几场，音乐忽然停了。在众人狐疑的视线中，司仪再一次走上礼台，他的脸上施压止不住的兴奋。
“经过历时半年的艰苦谈判，就在刚才，我们公司已经获得了S国的入境经营许可令！”
那东西听说很难到手，一旦到手就约等于建立垄断！恭喜！我在心里说。而更多的欢呼则从四周响起，宴会的气氛又升至另一个高峰。我以一个旁观者才有的冷静欣赏着眼前这群欢欣鼓舞的人们，冷不防扫到一行人经餐厅后方的侧门进入，又很快移向餐厅大门。这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还在前方的礼台上，所以注意到他们的可能只有我。这群人明显正拥簇着什么人，那个中心人物森白的骨质面具在此时犹如一面红旗般醒目耀眼。为了印证，我拔腿追了上去，但目标已经消失在电梯门后，那是通往地下停车场的专梯。
可能是错觉，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正想折回餐厅，就收到一条来自妈妈的短信：想让你妈我寂寞死吗！吃饱了就赶快回来，反正也不会碰上什么好男人！！
若不是她又卡文，肯定不会说出这么直白而过分的话，甚至肯定想不起她还有个女儿在外游荡。我无奈的叹口气，给露琪亚他们发了条短信，就遵照母亲大人的懿旨，离开了这个始终给我一种疏离感的世界。
对恋人而言，圣诞节的雪花意味着浪漫，但对我来说，它们就变成了寒冷的噩梦。我站在冰天雪地里等车，过往的taxi如此之多却没有一辆空车，我身心俱冷，呼出的气体都快成冰晶了！
一辆车停在我面前，虽然我对车知之甚少，不过这种加长型的轿车一般不会太劣等。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礼貌的说道：“小姐，请上车吧！”
他连说了两遍，我那因低温而几乎停止活动的大脑才无比艰难的明白他是在跟我说话。在我的认知中没有一张和他相似的脸，我防备的退后两步，却因为视角变宽而看到了更多车里的情况。那个面无表情的坐在后座上的人从某天开始就隔着走道坐在我的斜前方、住在我家对面。
“乌尔奇奥拉！？”我又惊又疑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他转眼看了我一下又继续平视前方。
“那个……你也是回去吗？”
我本来还想，如果不顺路就不麻烦他了，他却一副拽到要死的样子，丢给我两个字，“上车。”
上就上，难道还怕了你？我不再废话，坐进车里。里面的空调开得很好，暖和得让人感动。车渐渐驶向我家，我也渐渐压制不住心里的疑问。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试探道：“我好像在露琪亚家的圣诞宴会上看到你了……”
他语速缓慢地说：“你也去了那宴会？”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我忍不住为心中一闪而过的那个荒唐的猜想玩笑道，“你该不会是Ｓ国的代表吧，去送那个经营许可……”
他不以为意的看了我一眼，那几乎可以被定义为默认的神态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在浦原商店里上演的那一幕，“那个盒子里的就是许可？”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心跳得更快，“乌尔奇奥拉，你是什么人？”
那天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回答我，不过当那些人恭恭敬敬向他鞠躬道别时，我更加肯定他绝对不是普通的交换生！我揣着心里的疑问，跟着他上了13层。迎面就碰上我家妈妈拎着好几袋零食正要开门。她看见我们，一面自以为优雅的捂着嘴鬼笑，一面毫不迟疑的将东西塞给我，肆意误会道：“难怪回来得这么迟，原来是乐不思蜀了！”
乌尔奇奥拉当然不会理她，我也不会。“你减肥还吃这些？！”
“心情不好，发泄一下！”她眼珠不怀好意的转着，一看就是还想抹黑什么。我连忙掏了钥匙开门，将她推进去。转头再想向乌尔奇奥拉道谢，他的房门已经缓缓的合上了。
“舍不得？”我家妈妈从门缝里伸出脑袋来八婆，我没好气的苦笑道，“拜托你别再乱说话了，不小心惹了他就麻烦大了。”
妈妈难得的表现出了她的合作精神，嘴里奇怪的“哦哦~~”两声，带着诡异的笑乖乖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