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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三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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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灿烂的日子,胤祥和我骑马到野外踏青,笑如春风;夏雨悠然的日子,胤祥和我共坐窗下,听着雨打芭蕉;秋叶飘红的日子,胤祥和我登高瞭远,策马牧场;冬雪飞舞的日子,胤祥和我温一壶积年桃花酿,酒不醉人人自醉。

木兰围场上孩子的流产、十四的放肆,对我和胤祥是一场严酷的考验。庆幸的是,我们两人都通过了考验。这次的事情,也让我真的看清自己的心、看透胤祥对我的意。还好,一切都不晚。

幸福的日子如欢快明澈的溪水般流淌,悄然间三个春秋弹指而过。虽然也有着诸多的不尽如人意,但胤祥和我的感情却不受任何外界事物的影响。

康熙四十二年年底,康熙才迟迟应了我们早先的一年之约,准许曹綦出家。曹寅很是悲怆,却也明了儿子一心出家的心不可挽回。曹綦在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灵古寺悄然剃度出家,曹府对外则是公布他身染重疾,不治而亡。

沁蓝于康熙四十三年顺利嫁入四阿哥府上,只是做了格格。原先在现代时,我一直以为格格是公主的称呼。来到这里,才知道王府中没名份的小妾也称为格格。虽然我觉得终究有些委屈了沁蓝,可沁蓝出身低微,我几番争取也未能为她再争取到名份。胤祥告诉我,等沁蓝将来有了生养再让四阿哥给名份不迟,再说四阿哥素来冷酷,府上的几个大小老婆断断不敢因沁蓝身份低微而欺侮她。

想想也是,他那个眼神,只要冷冷地看人一眼,都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或许,他骨子里就是当皇帝的好料子!

康熙四十四年,在胤祥和我的主持下,荣海和涟碧成了亲。他们二人在四十二年木兰围场上就互生情愫,只是胤祥和我都未曾发觉。直到荣海前来求我将涟碧许配给他,我们才知道。这样也好,了却我一桩心事。

康熙四十五年,浣凝受封为和硕温恪公主,是年嫁与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一切仓促的有些无法接受。浣凝还是那么单纯、调皮的小女孩,转瞬就要嫁人了。凡是远嫁的公主,无一例外都是清廷的牺牲品,安抚人心的筹码,鲜有幸福的结局。

胤祥虽然没有反抗,却痛苦不已。我替浣凝和胤祥痛心,只想入宫用康熙欠我的那个条件换回浣凝的远嫁。胤祥却制止了我:已是昭告天下的事情,再去求也求不来了,只会召来康熙的责骂。

这就是公主的命运?尚不如王公大臣的女儿。当年顺治爷的三个同母姐姐也不也是远嫁到蒙古了吗?更何况是浣凝。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浣凝,穿上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地被送亲队伍带走,越走越远……

成亲三载,我一直未有子女,旁人明的不说什么,背后却没少嚼了舌头。胤祥似乎铁了心要我们的孩子,这些年也未曾让那些侧福晋有孕。私下里,别人都议论、讥笑胤祥是不是有问题,就连康熙也隐约问过几次。我这个身体已经十八岁了,虽然生养孩子还是早了些,但实在不忍心看胤祥饱受非议,于是一点点地减少药量。

这些日子总是莫名的心烦,却说不出缘由来,胤祥也只是哄着我。右眼皮怎么总是跳呢?午膳后,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忽然被屋外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我按捺着心里的不痛快:“墨香,外面怎么这么吵?”

墨香推开门正要出去看看,一行人却闯了进来。玉瑶身边的奴才押着涟碧直冲向室内,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只瞧着涟碧脸上红肿了不少。我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这又是怎么了?涟碧可是做错了什么?”玉瑶这些年一直没有任何举动,以她的性格这次敢押着涟碧直接来见我,必然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玉瑶颇为诡异地一笑:“姐姐肯定想不到吧?这丫头敢给你的补药里下落胎的药,枉你这么宠她,妹妹特来恳请把她交给我来处置。”甫一听到这个消息,我惊的心里七上八下:“妹妹莫不是搞错了?莫要听信旁人乱嚼舌根。”

玉瑶命人拿出一包东西,打开后,我整个人脸色就变了。这不正是我喝完的药渣子吗?每次都让涟碧悄悄埋了的。看样子,玉瑶已经盯了不止一天了。玉瑶拈起其中一根,巧笑道:“这是姐姐每次喝药剩下的药渣子,我已经让穆大夫验过了,姐姐若是不信,就再从宫里找最好的太医来看看。”

我如何能让太医来看?若是宣来太医,只怕连康熙都会惊动了!到时候,康熙未必见得会给涟碧留情面,可把涟碧交到她手中无异于羊入虎口。我牵强露出一抹微笑:“即是如此,我相信妹妹,也相信穆大夫。妹妹就把这奴才交给我来处置吧!”

玉瑶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盯着我看:“姐姐宅心仁厚,小贱蹄子都敢给姐姐下药,只怕是对姐姐太过了解。如此倒不如妹妹好审理。”我还正欲分辨,玉瑶轻轻一笑,言语中满是不屑:“姐姐看来是有些袒护这小蹄子啊,莫不是有什么苦衷?”我哑口无言。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胤祥带着荣海回来了。荣海看到涟碧瑟瑟地跪在地上,形态狼狈,脸色陡然变色,却碍于主仆身份无可奈何。玉瑶对胤祥娓娓道来事情始末,胤祥脸上波澜不惊:“既然是福晋的人,还是交由福晋处置吧!”玉瑶吟然一笑:“既然爷都这么说了,妹妹也就只好看姐姐如何管理奴才了。倒要问问这蹄子到底为什么敢跟姐姐下这药,毒害咱们皇家子嗣。到时也好跟皇阿玛有个交代。”

“你?”胤祥脸色越来越差,寒怒不已,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这句话当真把我逼上了绝路,她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拿涟碧开刀,她便要告到康熙那里去?到时候,毒害皇家子嗣的罪名落实,只怕是多少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荣海“扑通”一声跪在玉瑶脚下,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求爷和侧福晋绕过内人这一回!”玉瑶无动于衷。

胤祥只是盯着玉瑶看,她却不以为然。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涟碧为我去送死?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涟碧丝毫也不为自己开脱。

“妹妹若是要罚就罚我吧!这药,是我自己要来喝的,跟涟碧无关,她毫不知情。”我冲动之下,愤然开口道。

一屋子的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不解、嘲笑、伤痛、感激,各种眼神充斥其中。

玉瑶兀自笑起来:“我没听错吧?咱们享受独宠的福晋竟然吃这药?你们都记下了,这可是她自己说得!”说罢,便正色道:“爷自己看着安排吧,姑母命我后日进宫,玉瑶要去准备了!”

“都给我滚下去!”胤祥脸色风云突变,猛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脸色像纸一样白!

所有人都唯唯诺诺地鱼贯而出,胤祥又扬高了声音冲外面喊道:“涟碧先在自己房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她!”众人停住脚步,窥视了一眼扬高了声音阴郁的脸色又赶紧快步离开。

半响,胤祥和我久久无言。“怎么办?这么多年终于让她逮住机会了,只怕她,只怕……”我颤颤地开口,这会儿腿上竟有些发软。

胤祥扶着我坐在床上,紧紧地把我搂在我怀里,仿佛是要将我揉进他的骨头里:“她这次是来真的……小雪……恐怕我……我……”

……

当晚,胤祥留在玉瑶房中,此后一连数天都是在她屋里安寝。再多的泪水,只能咽到肚子里。听说胤祥夜夜都将自己灌得烂醉,心疼的仿佛要裂开,只能让墨香做些滋补的小菜给胤祥送去。

涟碧日日悔恨自己的失误,走漏了风声,让玉瑶有机可乘。我只是劝解道,这一切都并不怪她,玉瑶存心找茬,服药之事又这么多年,难免被她捉住。那日,涟碧被玉瑶责打、恐吓,也不曾道出实情,我对她只有感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摸半个月,一日清晨涟碧匆匆赶来:“姐姐,昨儿个夜里爷和二夫人打起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怎么会打起来?后来呢?”涟碧跑得汗淋淋,喘着气说道:“我也是听荣海说的,并不知道因为什么打起来的,爷好像甩了二夫人一个耳刮子。后半夜,爷就在书房里睡的。听说,后来二夫人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

家里出了这种事,我本应去劝慰一下,可也不知他们是因何打起来的,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面让墨香、涟碧接着去打探消息,一面让府上的小厮守在宫门外面,让胤祥一下朝就赶紧回家。

墨香和涟碧陆陆续续打探来消息,玉瑶后半夜痛哭不止,嗓子也哑了,脸上还肿了不少。“还有……”墨香有些迟疑。“还有什么?这个时候就不要顾虑太多了!”我着急地说道。

墨香吞吞吐吐道:“听说,二夫人一直在咒骂福晋……话语不堪入耳……”

我就知道肯定跟我脱不了干系!能让清雅之至的胤祥失态动手打一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因为我。心里分不清是喜还是忧。

快到中午时,胤祥回府了,脸色阴沉铁青,犹如绷紧的弦。我拉着他的袖子,不住地劝慰。胤祥喟然长叹,一手揽了我说:“没想到玉瑶心底竟然如此阴暗……”原来这些日子,玉瑶自恃得了胤祥的恩宠,言语中几次对我不敬,胤祥都隐忍了。昨夜,胤祥失眠,随便翻了几下,竟然翻出个魇术的布娃娃。那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密密的针遍布其上。胤祥大怒之下,便跟玉瑶吵起来。怎知玉瑶越说越难听,满嘴都是对我的诅咒、诋毁,胤祥怒极,才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从此,胤祥更是不去其他房里,而玉瑶也因着魇术一事,在我们手里落下把柄,也未有任何动作。

不想,一个月后,玉瑶的一声呕吐改变了这样的格局!经大夫诊断,玉瑶已有了身孕。我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消息,胤祥也怔然半天。胤祥本已对她厌烦至极,可此时玉瑶坏了他的骨肉,他一时倒不知自己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这意外的身孕。

玉瑶房里的吃穿用度,我都让人把最好的送给她。不为别的,只为那个孩子也有胤祥的一半!胤祥偶尔也去看看她,却从来不会停留多长时间。康熙在诸多儿女中,最钟爱太子和胤祥,此番玉瑶怀孕,康熙大喜之下也给了不少赏赐。

外面都纷纷传言说十三福晋早已失宠,二夫人欲取而代之。听到这样的谣言,胤祥很是恼恨,我却一笑置之。只要自己明白就足够了,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

不觉间,玉瑶已经坏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腹部已然显山露水……

正在承乾宫外的我满心疑惑,心里不停地嘀咕:前些日子不是才进了宫吗?怎么贵妃现在又召我入宫?如意进去禀报了没一会儿,便许我进去。承乾宫正中央康熙和贵妃端坐在正中央,康熙一脸阴鸷,贵妃有些局促不安。气氛诡异至极,我心里一下子没了谱,慌忙跪下请安。

康熙也不叫我起来,清冷如冰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是不是日日服用那些避孕的汤药?!”瞬间的愕然:他都知道了?“朕在问你话!”康熙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不知康熙究竟知道了多少,但此时这种情况,若是让康熙听出一句谎话,只恐更是不妙。我深深一叩首,把事情始末细细说来。康熙听后,满脸的愠怒:“你子嗣无所出,又享受独宠、排挤他人,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这是什么行为?七出中已经占了两条了!”

我无言以对,也不知如何分辨,默默地听着康熙的训斥。康熙声音的冷漠和怒意,是前所未有的。这些年,我在感情上早就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一般。如今听着康熙口中的字字句句,委屈伤心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直流淌到地上。

康熙声音越来越小,最终缄口不言。沉默,令人压抑,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康熙终是微微一叹:“留在承乾宫,让贵妃好好教教你!”咦?怎么不是赶回娘家?

是了,康熙是怕额娘知道后心疼,这个老狐狸!留在承乾宫就留吧,反正贵妃也不会为难我。这样的处理结果,我略略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追究其他人。

贵妃苦口婆心地规劝我良久,无非是“不孝有三,无后最大”、“妒忌乃是七出之一”……

玉瑶可真不是东西,都让她怀孕了,还把这事给揪出来了。白白让胤祥使了美男计了!

随后几天,事情全面升级。胤祥见康熙留我在宫里,竟跑去找康熙要人,非要讨我回家。康熙直骂他没出息,叫他雨露均分,让他多关心一下玉瑶。胤祥对玉瑶怨愤不止,又捅出玉瑶魇术害我之事,还让人把那个布娃娃拿出来作证。

估计康熙当时已经傻眼了,没想到这场家庭闹剧愈演愈烈。康熙头疼不已,:因着玉瑶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也没遣她回娘家。胤祥的妻和妾都够让他大开眼界的!康熙一气之下又将石佳氏,领催庄格之女嫁给胤祥,当月即完婚!一时间,整个紫禁城传的纷纷扬扬,只说是胤祥的妻狭隘善妒,妾又心如蛇蝎。

玉瑶千算万算,却没算计到又弄了个情敌进家门。魇术一事,让她在康熙心底彻底没有了地位,胤祥又向来厌弃她。如今,必定是再无翻身之日了!而我,无论如何还是有着胤祥的爱,这就是我最大的力量!

那个即将嫁给胤祥的石佳*昭荣……我对她并没有多少惧意。跟胤祥这么多年了,胤祥若是让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就太失败了。只是又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被错点鸳鸯谱。唉!

“讨厌!”午间,阳光让人有些慵懒,周围一片安静,我拿着鞭子小声嘀咕着,狠狠地抽打眼前的小树。“讨厌!讨厌!”我一下下反复抽打,真是无聊死了,天天关在这里。我出不去,胤祥也进不来。桃花都谢了,今年还没来得及跟胤祥策马野外、共赏桃花呢!

等自己发泄够了,只看承乾宫门前那棵应景小树已经被我抽打的不成形了。有些负罪感,唉!这棵树招我惹我了?被我□□成这副模样。

估计贵妃也快午睡醒了,站起来拍拍裙边的尘土就要进去,却发现门口有三个小鬼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哟!这不是十五十六和十七吗?他们表情活像见到了怪物一般,两眼睁得有铜铃大。看到我在看他们,十六和十七忍不住后退,十五阿哥强打精神站着,紧张地说道:“十三嫂,万事好商量……别动粗,要不你接着打那棵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原来,他们看到了我的悍妇相!我说怎么吓成这样了呢!我决定逗逗他们,张牙舞爪地伸出双臂,佯装怒气冲冲道:“不行,我就要打你们这些不听话的阿哥!”十六胆子最小,先给吓哭了。十七忙摆手说:“别,别过来,我一直都听话。”十六也紧跟着说:“我不是阿哥,呜……”

真是逗死了,“不是阿哥”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忽然,十五阿哥眼前一亮,仿佛遇见救星一般,冲着我背后嚷道:“十四哥,快救我!”十四?他来了?我身体微僵,这么多年了,每当他出现,我还是不自觉的害怕。是那件事留给我的恐惧太深!

“不要怕,琦雪跟你们逗着玩呢!她脾气可好了!她最喜欢你们这些小孩子了。”十四边说边笑着从我身后走上前,一面弯腰哄着他的几个异母弟弟,一面拿眼瞄我。我恹恹地低头,没有任何反应。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十四起身直视着我。

我不语,他眼光炽热。几乎是从鼻孔里微微发出“哼”的一声,我扭头就要走。“别走!”十四上前追上,一把拉住我,在我耳边低语:“你不爱老十三,对么?要不你怎么连孩子都不为他生?”我哑然,这……有什么必然关系?

十四见我不吭声,便当我是默认了,眼睛炯炯有神、焕发着异彩:“琦雪,我愿意……”

我打了个寒战,忍不住讥讽道:“你愿意什么?十四阿哥现在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想趁虚而入?”十四的笑脸一下子凝固,一脸森然的寒意,遮掩不住的悲伤:“琦雪,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

我反问道:“那你要我如何想?我和我夫君的事情,要你这个小叔子插手么?再说我早就是你的十三嫂了,你为何还直呼我的名讳?是我不配你叫一声嫂子,还是你……”说到这里,我蓦然咬住嘴唇。差一点,我就说出:“还是你旧情难忘。”

十四凝视着我,脸色由悲变怒,仿佛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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