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这贱婢是本王的(下)(1 / 1)
乌雅根本没想过赫连奇会帮她解围,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出了帐篷,赫连奇也一直拉着她的手腕,乌雅有些不自然的想挣脱开来,他似乎才觉察,不动声色的放开了她的手。一路无言,他沉着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乌雅没等到他发话,自然也只能跟在身后。他身影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凛然的气息,这样的人,似乎生来就是让别人仰视的存在。此时夕阳西下,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凭空添了几分孤寂。蓦地,他侧头问她:“怎么很久不来伺候了?”
“这是管事嬷嬷的安排,我……奴婢也不知。”
赫连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斜了她一眼,才缓缓道:“以后就留在本王帐中服侍,不用回去了。”
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是。”
乌雅本以为让她全权服侍,赫连奇一定会出什么阴招,却不料,一个月过去了,两人相安无事。期间倒是阿黛红肿的着眼睛跑来跟乌雅哭诉了一回。
有个晚上,阿黛给千渝主子准备宵夜的时候,路过一处光影黯淡的地方,蓦地被一个黑影拥住,那人力气之大,她根本挣脱不了,想要放声呼救,却被那人给狠狠的吻住。那人定是个久经风月的高手,知道哪里是女人的敏感之处,手抚过去轻轻一按,阿黛只觉得全身都酥软了,使不上力气。她紧张害怕得忘记了呼吸,意识渐渐模糊了……
“难道,你被——”乌雅掩口惊呼。
阿黛带着哭腔摇头:“后来我晕了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衣冠完整得躺在地上——似乎没有被……”说罢,又开始抽泣。阿黛如今想起那时,就觉得后怕。若是当时那人做出什么事情来,她该如何是好?
乌雅松了口气,“那便好。不过幸运的是,那人竟没有乘人之危。”她叹息,唇边浮起一抹苦笑,“以后你仔细点,我如今也无法护着你了。”
“阿黛好想回楼兰。在楼兰有谁敢欺负我们呢?!可,可是——”阿黛扯了乌雅的袖子,“清眉,我好想回去啊。”
“我……也想。”轻叹。
那日后,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怀念便通通倾泻了出来,渐渐侵蚀掉她心底好不容易筑成的墙。本来话就不多的一个人,弄得更沉默了,还常发呆。有一次给左贤王泡茶的时候,一出神,竟让水溢了出来,烫到了自己才知犯了错,不过赫连奇也没怎样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寄让她出去。而乌雅不知道的是,在她出去了后,赫连奇看着桌上的一滩水渍出了神,水啪嗒啪嗒的顺着桌沿滴落,在心底激起了小小的涟漪。
草原上夜晚冷如严冬,可乌雅受不住一个多月不洗澡,只得忍住冰冷,夜晚偷得空闲,便去河边擦擦身子。河水波光粼粼的,倒影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岸边长着青草,有些浸入了水中,随着水波幽幽飘荡。
拔下挽发的簪,一头青丝泻下,拉开衣带,把衣裳缓缓褪下,露出一身白如凝脂的肌肤,她弯身捧起出冰冷的水,淋在自己身上。水冷得刺骨,她打了一个寒颤,咬住牙,继续捧水往身上淋去,擦洗……
这时,一个饶有兴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是汉人公主啊。”他还道她半夜溜出去做什么呢,跟了她一路到了这里,才知原来却是——洗澡啊。
乌雅全身僵住,下一刻,她飞快的伸手抓住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飞快的系上腰带。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她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还刻意沿着河流往上游走了很多,才到了这里,难道她一出帐子就被发现了?
“夜半本王想喝水,服侍的人却不见了,本王难道不该去探个究竟么?”他似笑非笑道,“公主宽衣解带的风情,相当养眼。”
“左贤王恕罪。”她低头,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强作镇定,“奴婢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赫连奇大步走至她的面前,唇边带着劣质的笑容攥住她的下巴,“恕罪?可以啊,不过本王今晚发现公主你可以做点另外的事情。”想了想,又暧昧的补充了一句,“或者这个更加适合你哦。”
“奴婢觉得还是干点粗活比较适合。”
他不理会她的反驳,径自凑到她的耳边,贴着她的发丝道:“为本文暖床,如何?”他似乎在询问她,可是那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
乌雅正要说什么,赫连奇炽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吻起来,她全身无可抑制的轻颤,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那双修长的手指一挑,轻易的滑进了她的衣裳里面……
“啪——”
赫连奇愣住,似是没想到她会大胆到给了他一巴掌。乌雅微微喘气,反映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也僵住了,猛的跪在地上:“左贤王恕罪。”脑中思绪霎时千回百转,只此须臾,苍白的手却迅速地抓起身侧处的那只发簪,握起就朝赫连奇扑过去,对准他的心口就要刺下。却被赫连奇轻巧的挡住,他擒住她的手腕,啧啧笑道:“好狠毒的女人。”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泛起的寒意,让她蓦然一惊,瞬间凉意从脚趾间窜起,慢慢蔓延遍了全身。
片刻之后,乌雅笑了起来,眼泪眼中的怨恨溢出,死死盯着他,竟然想这么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到也痛快。
这是赫连奇第一次看到她笑,她双眼明亮,全然没有了平日恭敬的模样。却——如此让人移不开眼。看着她的神色,轻声道:“不求本王饶了你?”
乌雅冷哼了一声,撇过头不愿看他,冷声道:“你不配!”
“很好。听着,”他挑起眉梢,眉宇间的柔软渐渐退去,半响,好整以暇道,“其实,本王也不乐意看到一个汉人这么轻易死去。而本王最乐见的是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夺过她手中的发簪扔到河中,拖起她的手腕,就朝回走。乌雅心中说不紧张害怕是假的,可是今天的路程好像格外短暂,只觉得没过多久,就到了营帐处。看着周围的布置,乌雅心猛的下沉——她来送过饭她知道,这里是——十二营,传言中最不堪的一群人。
赫连奇随意走入其中一个帐子,里面的士兵们竟然还在说着荤段子,见了来人才慌忙跪下。不一会儿,十二营的头目千骑长闻声赶来,向左贤王行了一个礼,道:“不知左贤王有何吩咐?”
“这个婢子太过顽劣,就赏赐给你们了。”他斜眼扫了乌雅一眼,放开了她的手腕,把她扔给众将士后,转身掀帘就出去了,动作行云流水,似乎真的就把她丢在这里了。
将士们爆出一阵欢呼:“谢左贤王。”他们已经许久没开荤了,而仔细看那女婢,却见她一头青丝散乱,却掩不住倾城颜色,一双琥珀色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们,我见犹怜。
他们何时见过如此绝美的女子?一个人已经按耐不做朝她扑了过去,乌雅尖叫着“滚开!”四处逃窜,逃到门口却被扔了回来。片刻后,士兵们厌倦了这样追逐的游戏,一人不耐烦的朝她的衣服扯去,“嘶”衣服碎裂了一道口,露出莹白的肩头,肌肤光滑细腻,不知谁的手在上面摸了一把,污了那一片白净,却刺激了人心底的欲望,更多的蠢蠢欲动。乌雅心底恶心至极,彻底绝望了。
“滚开!啊——”
帐外,千骑长和赫连奇一前一后伫立着,听着帐子里面□□的声音,她的尖叫和哭喊。千骑长似有些不忍,又想着左贤王没有立刻离开这里,没准儿……于是措辞道:“左贤王,那帮狼崽子们不懂怜香惜玉,这般折腾,只怕那女子会去了半条命。”
赫连奇凌厉的目光扫向他,过了会儿,赫连奇冲着帐子里面冷声道:“其实你应该做的,只是祈求本王垂怜。这都做不到么?”
乌雅听了这句话,拼命反抗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人,声音沙哑的喊道:“左贤王饶命,奴婢——知错!”
她的话音落下,一个修长的身影就从帐外闪了进来,一脚一个把扑在她身上的人踹到一边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身狼狈,她全身都颤抖着,忙用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遮挡自己的身体,一张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她颤声道:“左,左贤王恕罪。”
赫连奇似乎是满意了,却刻薄的又冷哼道:“没骨气的汉人。”
她忍住泪水:“有骨气左贤王会放过我吗?”
他道:“不会。”
她惨淡的一笑:“那我要骨气作甚?”她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的想要死去,胸腔里面的那颗心还在跳动着,沉重的,一下一下越来越痛,越来越僵硬冰冷,逐渐麻木。
她被解救了,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可是不得不求助于一个自己怨恨的人,屈辱、愤怒和不甘瞬间充斥胸臆。她眼中渐渐浮出一股子狠绝,瞅着附近的刀,就要夺过来,这次刀锋所向的,是自己。
赫连奇看着她的举动,忽的缓缓道:“你若死,行刺本王的罪,本王将会追究到底。包括你的——楼兰。”
“铛!”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乌雅惨然一笑,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生,尚且不如死。她却不得不苟活着。原来这个尘世上,有很多的不得已,却没有什么做得和做不得的。尊严是什么,当与身家性命相悖时,也是可以弃之如履的东西。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