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借屋(1 / 1)
“我?呵呵,小可白衣如是。”
南歌心中紧张,唇角却强扯出一抹笑意,用略带沙哑的口吻淡淡说道。
虽没有喉结,可裹了高的衣领,又戴了人皮面具,就不信你能瞧出来。
“三哥怎样了?”吕啸天返身回来,见手术已经结束,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怎样了?你还有脸问怎样了?让你按着三哥,你竟然敢关键时刻撒手跑掉!”一见吕啸天去而复返,夏晴朗不由气得跳高。
“我……我……”吕啸天心中有愧,被夏晴朗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顿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南歌却在吕啸天走进房内的刹那趁机溜了出去,等夏晴朗回过神来,人早就走的无影无踪。
“那个人,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哪里去了?”夏晴朗急忙追出屋子,拉住门外垂头丧气的高放急问。
“什么穿白衣服的?”自己设计的工程出现了如此重大问题,高放正懊恼着,哪里注意什么白衣服蓝衣服,被夏晴朗一问,倒给问愣了。
“就是,啊。这么高,穿白衣服,很有风度的那个,对,他自称叫白衣如是!”
夏晴朗连比划带说,高放还是一头雾水。
“你要找白衣如是?这人我知道,我们书院刚聘的武教头,还是鸣玉公子给推荐的呢。”张幼棠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兴冲冲道。
定国书院工地出了人命事故,安邦书院一干师生也跑过来看热闹,张幼棠正在人群中与人打听事故原因呢,刚好听到夏晴朗的问话。
“安邦书院武教头?鸣玉大哥给介绍的?”夏晴朗呆了呆,回头见吕啸天从屋子中走出来,不由一把抓住拖到背人处低声问:“找着南歌没有?”
“找着了。”吕啸天一听夏晴朗问燕南歌,略略别扭地将头扭向一边。
“找着了?”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看着谁就觉得会是南歌装扮?
夏晴朗拍了拍额头,点头附会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以后可要好好说话,可别再把人给气跑了。”
“嗯。”吕啸天显然不想让人知道虽然找到了燕南歌可燕南歌并没回平西王府,扭头岔开话问:“三哥如今伤势怎样?是不是要将今日之事禀报皇上知道?”
“出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禀报皇上知道。伤势很重,虽然取出了淤血,也作了基本的处理,可并不能保证今后就没事,需要找个地方好好静养。只是三哥这伤越少搬动越好,最好就近找个清静的地方。”夏晴朗一边往回走,一边犯难地挠了挠头,抬头猛然瞧见张幼棠,不由“啊”得一声,面上浮起喜悦。
“幼棠兄,安邦书院可有清静的小院借用一下给定国将军暂住养伤?”夏晴朗对张幼棠抱了抱拳。
“清静的小院?”张幼棠摸了摸下颌,嘴片子上下扯咂巴了两下,无奈道:“别说,还真有这么个小院,可惜让少侯爷吩咐给白衣教头住了。”
“就再没合适的了?”夏晴朗一听又是白衣如是,不由皱了皱眉。
这白衣如是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但得鸣玉公子亲自推荐,竟然还能和那一向眼高于顶性格孤僻的舒展翅舒少侯攀上交情……
“嘶,还真没比那更合适的地方了。”张幼棠略略思索了一下,犯难道。
实则呢,他是对这武将出身的定国将军没好感,加上这些日子为修建什么劳什子定国书院,整天丁丁当当的吵闹,心下厌烦,故意将舒少侯爷那个刺头搬出来。
“那院子共有多少房间?难道只能住下一个人?你看,这工地太过吵闹,有那么个院子那么能腾出一间房来给病人也好。”夏晴朗委屈求全道。
“房间?哦,正屋三间,左右还有两个宽敞的厢房,住下几个人倒是没问题,只是此事需要与白衣教头商量一下,就恐人家不愿意。”张幼棠见夏晴朗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太过迟疑刁难,便引了夏晴朗往那个叫着紫藤轩的小院走。
南歌刚在屋子里换下被血水污了的衣袍,听得门外敲门声,只当是舒展翅去而复返,想着可以要回璧璜,不由兴冲冲地前来开门。
“是你们?”夏晴朗?他来干嘛?难道看穿自己身份了?
“打搅打搅!”夏晴朗抱了抱拳,见那位白衣教头应门出来,急忙满脸堆满笑意,“定国将军身受重伤,却又不易搬动,只好就近找个安静的院落。赶巧张学监给指了这个院子,只是不知道白衣教头能否让出一间给将军养伤?”
“是啊是啊。定国将军为保我天庆安定南北征战数年,这次又是为救那些工匠而受了重伤,不知,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张幼棠打着哈哈,从中装好人。
南歌一听萧恨水的伤不易搬动,只能就近养伤,想也没想便点了头。心想大不了自己回家暂住些时日,这院子清静,倒也适合养伤。
南歌刚要收拾东西,将正屋腾出来,夏晴朗不好意思了,看了看东厢,见有炕有桌,不由挡住南歌道:“就那东厢就好。反正只是养伤,并不用多大的地方,况且这热炕对病人身体好。”
“怎么可以?让定国将军住厢房?还是正屋吧,正屋好。”南歌极力谦让。
“嘿嘿,东厢也不错,没听说吗,紫气东来,说不定我们这大将军住了这东厢房,伤势还好的快呢。”夏晴朗怕给萧恨水留下仗势欺人的恶名,又顾虑舒展翅那小子难缠,只一味坚持要下东厢。
南歌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物品,帮忙打扫东厢,又将自己床榻上的新被新褥子铺到东厢炕头。见南歌手脚利索地很快帮忙将东厢收拾得干干净净,夏晴朗感激地连连抱拳致谢。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夏晴朗便带着人用门板将萧恨水小心翼翼抬了来。
吕啸天虽然一路也跟了来,但心事都用在重伤的萧恨水身上,对几番碰面易了容的燕南歌便也未曾留意。一来而去反倒真把燕南歌看成了书院的武教头,见南歌为众人端来茶水,甚至还为表达感激,拍了拍南歌的肩。
被吕啸天一拍,南歌差点闪了腰,尴尬地笑着,转身急急退出院子。站在紫藤下,这才察觉自己竟然被这家伙骇出满头的冷汗。
“白衣公子,我家少侯爷请公子晚间到侯府赴宴。”
见小院人来人往,南歌正犹豫着是否即可离开回燕府,刚动步子,迎面就撞上手拿请帖的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