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重伤(1 / 1)
“停!停!停!停!”
南歌见那四个少年突然发难,急忙一个鹞子翻身避开锋芒,大声喊停。
舒展翅一边冷冷看着,见在四个少年的攻击下南歌好一阵手忙脚乱,全失了平日洒脱模样,不由心中暗暗得意。
正得意着,忽地一缕发丝落到眼前,急忙伸手捉了,看那色泽长度知道是南歌的,面色立时不悦,恼声喊:“住手!都给本少侯退在一边,谁让你们随便动手的?”
无色几个原本以为削了燕南歌的发替少侯长了面子,没想到反被少侯呵斥,顿时耷拉了脑袋收剑退在一边。
“有什么话,快说!”舒展翅手指一绕,将那缕断发用极快的速度收入袍袖之中,见燕南歌站定身形后呼呼喘气并没觉察自己的小动作,不由冷冷发问。
“哦,那块璧璜,璧璜。”南歌费劲地平静了呼吸,刚要说那璧璜是自己的,并不是舒展翅的那块,抬头却猛然见吕啸天与夏晴朗打马从山路狂奔过来。
“璧璜你收好,不要丢了。改天再跟你说。”断不能让吕啸天知道自己女扮男装混进了安邦书院当教头。南歌立刻沙哑着嗓音对舒展翅道。
舒展翅一愣,刚要问南歌怎么了,却听得身后马蹄飞奔,急忙闪在一旁。
“惊扰少侯,改日谢罪!”吕啸天显然有着什么急事,马蹄稍缓,在马上对着舒展翅抱了一下拳后,策马往安邦书院一侧的工地跑去。
夏晴朗看到燕南歌,背着个药箱略略在马上愣了一愣,眨巴着眼睛刚要细端量这个似乎那里有些眼熟的人,却被吕啸天吼了一嗓子。
“还不快走!想给三哥收尸啊?”
给三哥收尸?
萧恨水?
南歌咋听此话心头大惊!
也顾不上跟舒展翅要璧璜,抱抱拳说一声后会有期,转身亦往工地跑去。
“无色,去瞧瞧那边工地上发生什么事了?”舒展翅见燕南歌竟然随着夏晴朗等人也往那边跑,不由有些好奇。
……
定国书院的工地上,一片惊慌,原本已经搭上屋顶的学堂大殿在今天上午突然轰然倒塌。正在检查大殿内部质量的萧恨水为救几名工匠被砸成了重伤,此刻正满身血水躺在床榻之上。
吕啸天与夏晴朗便是闻听此恶讯迅即赶来的。
雷奔正楸了高放不放,责问负责工程的高放何以会出现如此大殿倒塌的重大事故。
高放拿着大殿的图纸直个嚷嚷自己设计没错,此番大殿坍塌与设计无关。
吕啸天一下马便将这争吵中的二位从屋子里轰了出去,拉过夏晴朗来到床榻前,一见萧恨水昏迷不醒,不由抓住萧恨水胸前衣襟急急吼道:“三哥!三哥!我是啸天啊!”
“啸天,你冷静一下,让我给三哥检查检查,看看都伤到哪里了。”夏晴朗急忙放下药箱,要来清水,一边为萧恨水清理满身血迹,一边检查伤处。
“主要是被木梁砸中了后脑,此时人昏迷着,只怕这脑中已有淤血,且这颅骨有些错位,三哥伤情太严重了!”
夏晴朗摸到萧恨水的后脑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行医这么多年,这么重的脑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必须立即为萧恨水进行颅骨复位的手术。
“啸天,快让人烧大量的热水,以及拿个火盆来,还有,将这套家什给我用热水煮半个时辰。我先给三哥用银针封穴止血,一会你得给我打下手。”
“打什么下手?”吕啸天见夏晴朗缓缓将萧恨水翻过来俯卧,拿了银针飞快插入脑间各大要穴,再见那伤处血肉模糊,竟露出森森白骨,不由心惊胆寒,连语调都有些发颤。
“啸天,一会我要给三哥将颅骨复位,并清创缝合,因为不能用麻药估计会非常之痛,你得帮我将三哥固定住。”
夏晴朗拿巾子一点点沾掉伤口周围的血,又拿起剪刀将萧恨水伤口周围的发丝剪掉,刚要动那面具,不想被吕啸天阻住。
“别动,那是三哥的忌讳,他要醒来知道你摘了他的面具只怕会与你拼命。”吕啸天自小与萧恨水一起长大,自然知道这位三哥的喜怒脾性。
“嗯,我知道了。”夏晴朗点了点头。
从七人结拜,夏晴朗所看到的萧恨水就一直戴着个面具,他其实很好奇这位一向威风凛凛的冷面三哥到底长着怎样的一幅容颜,可三哥满身的杀气那也不是一般人敢招惹的。
曾经有位朝廷大员,自以为与萧大将军很熟,便在某次皇家筵席之上以酒醉为借口动手去揭萧恨水的面具,谁知道被萧恨水一掌劈去了半个脑袋,竟然当着皇上的面被当场劈死。
劈死了也就劈死了,谁让你敢对萧大将军动手动脚!
筵席之上死了大臣,皇上司马昭竟然屁也不放一个,只吩咐人厚葬了此人。
皇上亦如此畏惧定国将军,自然再也无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萧大将军的面具,成了天庆皇朝臣民们的禁忌,不要说窥视那面具后的真容,就是连提都不敢提。
为着小命着想,还是别起这好奇心的好。
夏晴朗急忙从那面具上收手,心想反正只是遮着脸,倒也不妨碍手术。
一切准备妥当,吕啸天开始还用力按住萧恨水,可眼睛看着那血乎乎的场面,耳中听着头骨摩擦声,刀具经过皮肉的声音,不由胸中一阵翻滚,竟忍不住暴跳着冲出去,扶在门边一阵狂吐。
“你他妈的吕啸天!你作死啊!还不赶紧进来给我按住!”
萧恨水虽然昏迷,可也有着痛觉,吕啸天一松手,顿时无意识地挣扎起来。
夏晴朗手中正拿着针刀,一见吕啸天那厮临阵脱逃不由怒骂出声。
“我来!”一身白衣的燕南歌突然挤开人群走进屋子。
也不待夏晴朗吩咐,下手就将萧恨水左右晃动的脑袋固在胸前,暴露的范围刚刚好给夏晴朗动手清理伤口。
因为清去了淤血,萧恨水头部的伤口又涌出大量鲜血来。南歌一身白衣很快被鲜血染透,却目不转睛盯着夏晴朗的手,及时转换着固定的部位。
“呼!可算好了!”夏晴朗缝好最后一针,不由直起腰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才瞧清帮他固定萧恨水且配合良好的这个人,竟是来时半路上遇见的那位白衣少年。
“谢谢你!”夏晴朗擦擦手上的血迹,由衷说道。没有这少年的及时配合,今日只怕萧恨水要丧命在自己刀下了。
真是奇怪,明明这人的相貌陌生,偏偏其身上又透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夏晴朗嗅了嗅鼻子,忽然闻见血腥之外,这少年身上散发出一股清雅香气,这香气之熟悉肯定在那里嗅见过。
夏晴朗一双星目中顿时浮起怀疑之色,紧紧盯着面前白衣少年的脸不放。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