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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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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似乎还未摆脱初秋的闷热,知了在树上歇斯底里的叫唤,仿佛要耗尽自己的最后一点生命力,不但令人烦闷,还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

竟北中学高二年级第一个月月考成绩公布,在教学大楼三楼中间阶梯的宣传栏处张贴着一红一白两张榜单,周围同学里三层外三层,平时寂静的走廊里顿时人声鼎沸了起来。

我站在较外的人群中,身高仅一米六的我,视线被前方的同学挡住了,不过幸好我所注意的,不过是榜单的最上方。

我身后有个女生拉了我一把,带着羡慕的口气说道:“许抒晴!你又是第一名!太厉害了。”

不出所料的是,红榜首位的确写着我的名字—高二(2)班,许抒晴。

几个同学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抬头关注着红榜名单,不想和他们对上视线。

那女生继续说道:“你几乎包揽了所有综合性考试的第一名呢!”

我淡淡说道:“几乎就是并非全部,对不对?”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粗鲁地推开人群,挤了进去,他的目光只停顿了一秒,就怒吼道:“第五名?我那么玩命地读书,才得了第五名?”他突然一把扯下红榜,一边重重喘气,一边将红榜撕得粉碎。

周围的同学都纷纷散开,避之不及。

他一眼看到还来不及退开的我,将手中的红榜碎片劈头盖脑地向我扔来,我吓了一跳,幸亏身旁有个男生拉了我一把,并挺身在我前面,我才没有被扔个正着。

两个教务处的男老师闻讯赶来,急忙拉住他,“啊呀,你这同学,你怎么可以破坏红榜?你哪个班级的?不准走!”

他还在大声呼喝,我转身慢慢向自己班级走去,在这个沉闷、乏味、冷酷、□□的学校,会出现这样的人,岂非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竟北中学是本市升学率第一的高中。高考一本通过率达95%,考入本市四大名校的学生高达60%,因此可以说,竟北中学是对自己有所期待的中学生的梦想国度。

本校三个年级一共二十四个班级,每个年级有八个班,每个班级有大约四十个左右的学生。虽然整个学校有一千多名师生,但是校园里除了体育课,始终保持着安静,走廊上即使在下课时候,除了上厕所的学生之外,也是空空荡荡,大部分的同学都在教室继续学习。

本校没有晚自习,一般四点半就放学,也鲜有补课之类的情况,这是因为本校前任校长说过一句话,“进入竟北的学生,要有战斗的觉悟。学校不会提供任何除课堂以外的优待,不能自觉的人,没有资格在竟北学习。”

看似宽松的学习氛围底下,是异常严格的竞争制度。进入竟北中学之后,从高一下半学期开始,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月考,考试覆盖全部高考科目,并且会按照考试成绩的高低,分别在红榜与白榜中公示。

一般来说,红榜是年级前二十名,白榜反之,是年级的末二十名。

刚才那个撕碎红榜的男生,是我们班班长赵建伟。

我沿着空落落的走廊回到教室,大部分同学仍然在奋笔疾书,一部分同学离开了,可能是回家或者去看榜单了。

我将书包从抽屉里取出,开始整理课本准备放学回家,这时孟佳仪兴冲冲地走来,得意洋洋地说:“我这次没有上白榜耶!”

我还没有答话,同桌包新叶冷冷地回答,“唷,你在许抒晴面前提白榜,岂不是自取其辱?”

“可不是?”副班长顾芳君在前排不冷不热地说道,“看看人家许抒晴,用的书包都是上千元一只的,人家是第一名,有的是资格向父母要求。”

我背上书包,对孟佳仪说道:“我们走吧!”

虽然是放学时分,校园却仍然带着一股冷清的气息,三三两两的学生,静悄悄地离开学校,偶尔一阵风吹来,满地枯叶旋动,虽然空气中并无凉意,却让人清清楚楚地知道,秋天来了。

不过,这个学校有过春天吗?

“这次没上白榜,我可以让妈妈给我换个新手机了。”孟佳仪丝毫不介意刚才包新叶的奚落,双手合十,“感谢神!”

我微微一笑,“其实你只要平时再多努力一点,就不会担心上白榜了。”

孟佳仪歪了歪脑袋,“早知道这个学校那么可怕,我就不考了。”

突然身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有个身材高挑的男生窜了出来,一把卡住孟佳仪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喂!你很没礼貌耶!居然放学不等你老哥我。”

我吓了一跳,却看见是个皮肤黝黑的男生,高高大大,眉目之间和孟佳仪有几分相似,他抓着孟佳仪还摇了摇,“你哥哥我第一次转学到这都是优等生的学校,心里正慌着呢!”

孟佳仪白了他一眼,“你这种体育特招生就别丢人现眼了,要不是我们学校想撇清书呆子形象,怎么会让你们这种人进来。还让你们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者转学过来读高三。”

竟北中学没有任何学生社团,也不设兴趣小组之类的课外课程,只要进入竟北中学的学生,之后的三年,就是为了考试成绩而活,虽然宛如炼狱,却因为能考入竟北中学,就代表自己是本市最优秀的中学生,因此初中生仍然趋之若鹜。

不过近年本校受到很多质疑,为了表示竟北中学并非只会学习,校长同意特招一批体育特长生,据说是一批练习击剑的选手。

那男生被孟佳仪呛了声,顿时哑口无言,他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突然有些瞠目结舌,“难道你就是我这个傻妹妹口中的许抒晴?”

我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妹妹口中的许抒晴是如何,但我的确就是许抒晴。”

那男生“哎”了一声,“想不到呀!傻妹!我一直以为许抒晴是个书呆子呢!没想到是个……是个那么漂亮的小美人!”

他如此直白,我顿时脸上一红,虽然心里并没有不乐意,但是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他主动伸手握住了我的右手,“你好你好!我叫孟佳纬,前面两个字和傻妹一样,后面是个经纬的纬。”

“你好!傻妹纬。”我慢慢抽回自己右手,“你说前面两个字和傻妹一样嘛!”

孟佳纬顿时一呆,孟佳仪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他,“哈哈!傻妹纬,活该!”

孟佳纬苦笑,“第一名真可怕。”

和他们两兄妹谈谈笑笑一直走到学校门口,孟佳仪扯着孟佳纬,“这边!我们家和许抒晴方向相反!”

孟佳纬冲我招手,“我是高三(3)班的孟佳纬,别忘记啊!”

我忍不住一笑,也与两兄妹招手,这时手提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取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之后,犹豫了起来,是接还是不接呢?

铃声十分顽强,我则站在路口发呆,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大约是想这个手机难道是我偷来的不成?要不怎么不敢接电话呢?

犹豫再三,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非常柔和的男声,“晴晴,是我。你离开学校了吗?刚才我去你们教室没有看到你。听你们班长说你和孟佳仪一起走了?”

“嗯。”

“今天许妈妈让我和爸爸一起来你们家吃晚饭呢!你到哪里了?”

我突然心里产生一股十分厌烦之感,原本与孟氏兄妹谈天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无踪,“我今天和孟佳仪去书店,会很晚回家,麻烦和我妈妈说别等我了。”

“晴晴……”不等对方答话,我便按下了停止通话的按钮。

因为心情不好而没有胃口,我真的去了书店,由于月考刚结束,因此学校布置的作业不多,今天反而成了我难得阅读课外书籍的一个机会。

我拿着一本萨德的小说《淑女的眼泪》,半倚靠在书架前,我知道这个极富争议的作家,也看过一些他的短篇,只觉得耸人听闻,他笔下变态、扭曲的人性似乎原本司空见惯,变态才是常态,常态不过是对变态的掩饰。

真可怕。

我觉得我似乎还不能完全理解为何善良的妹妹反而受尽折磨,投身妓院的姐姐却跻身上流社会?我学习成绩很好,但是我人生阅历太少。

看看已经8点,我估摸着那对父子应该已经回家,我原本想买下这本书,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我是个普通人,只想按照社会设定的轨迹前进,我没必要了解所谓的“真实”。

我乘电梯到六楼,掏出钥匙开了门,却迎面便看见父亲怒气冲冲的面孔,“你晓得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慢慢脱掉鞋子,玄关处看见两双鞋子,一双是普通男人穿的船鞋另一双则是我们学校的男式皮鞋。

“麟暄和岳伯伯等你吃晚饭一直等到现在,你到底去了哪里?”父亲气坏了,尤其是我不理不睬的样子,“麟暄没有打过电话给你吗?”

我们家是一梯两户的多层电梯房,我们住在顶楼,因此有个跃层,我的房间就在跃层三角顶的阁楼里,设计成木屋的样式,简单清爽。

“我吃过了,不吃了。”我提着书包,从客厅一侧的楼梯上楼,还没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见母亲惊天动地的大声叫喊,“许抒晴!你给我下来!你到底有没有礼貌?不知道人家等了你那么久吗?跟你说过了一起吃晚饭,你这样子算是什么意思?读书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读书成绩好就可以看不起人吗?”

我一跺脚,蹬蹬蹬从楼上冲了下来,客厅里坐着两个男子,一个四十七八岁的样子,衣饰寒酸,神情更有一种委琐之意;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生,身穿我们学校的制服,样貌非常清秀,他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正注视在我身上,“晴晴,那么晚?”

“还不叫岳伯伯!”母亲推了我一把,我看了眼中年男人,嘴里含含糊糊的发出几个音节,那男人笑道:“乖,乖!听说这次抒晴又是第一名啊,真是聪明,咱们麟暄总是要比你差几分呢!”

我转身想要上楼,母亲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大家都等了你那么久,直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你居然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你说你有多过分?”

“伯母!”岳麟暄突然大声叫了一声,母亲居然立刻住嘴,“整天来打扰你们,是我们父子不对。”他的目光转向我,微笑道:“晴晴一定是很累了,就让她去休息吧!”

我拎起书包,一口气冲上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重重关上,心中的郁闷真是无所发泄。

岳麟暄以前是我的邻居,和我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他从小便没有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本来也算是小康之家,但是自从他的父亲岳兴之买卖股票破产之后,只能靠租赁一间破旧的小房子栖身,我父亲可怜他们,常常在经济上接济他们,就连岳麟暄念高中的费用都是我家支出。

我仰面躺在床上,望着三角顶,我在生什么气?我在别扭些什么?我自己也不明白,我是讨厌他吗?还是看不惯我父母对他们一副施恩不求回报的态度?

我从小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虽然学习成绩一贯优秀,但是老师对我仍然非常冷淡。在班级里,同学们对我也是敬而远之,寂寞,成了我在学校的唯一感受。

一直到岳麟暄的出现,他转学到我们班上之后,不但自己很快融入到集体中,也连带着我一起参与各种活动,同学们对我才开始渐渐热络。真是可笑,他是转学生,却由他带领我真正成为班级中的一员。

我打开写字台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本影集,其中有小学毕业时全体同学的合影,里面居然还夹着一张涂改过的奖状。

这大约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校评选三好学生。我成绩年级第一,原本以为稳操胜券,谁知道我人缘太差,大家都选成绩仅次于我的岳麟暄,连老师都偏爱他。

得到奖状的他似乎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居然傻乎乎的用修正液涂掉他的名字,改成我的,还一本正经的送给我,最后被我大骂一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竟然没有扔掉,我自己都有点吃惊呢。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听到门外似乎有点响声,我起身打开房门,看见岳麟暄正站在门外,举手作敲门状。

与他面对面站在一起,我才发现他竟然和孟佳纬差不多高,只是清瘦多了,浑身透着疲倦与憔悴。

他微微笑,“这次月考你又是第一名,祝贺你啊。”

“你只比我少了五分而已。”

他倚在墙边,“可惜我怎么也追不上你。”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青梅竹马的好友,不知从何时起,我竟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每次看到他,我总有种强烈的违和感,究竟是我孤独,还是他?

他抬眼凝视我良久,“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嗯”。

他慢慢转身,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叹息,又似乎没有,他的背影是如此消瘦,我竟然感到一丝死气,那种沉寂到极点的哀伤浓的化不开,渐渐在我的小屋里蔓延。

我回到房间,独自站在窗前发呆,过了一会,看到岳麟暄父子两人从我家楼下离开的身影,他回头看我了吗?好像看了,又好像没有看,不知为何,每次想到岳麟暄的事,越往前的越清晰,近在咫尺的,却是异常模糊。

我的心情不知为何沉重起来。现在想来,那时的麟暄是想得到我的鼓励,或许那时只要我稍微假言辞色,就不会有以后的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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