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番外:琥珀(二)(1 / 1)
我过去从没有想过现在的生活,也想象不出。幸福,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我们所看到的大海。自己好比那圆圆的石头,磨平了棱角,隐去了锋芒。一直这样下去,淡淡的,就好。
瞧,我被你影响的厉害。
我想要变成你,几乎要变成你。
离开你,被剥离了什么,很痛,很难过。
但是,然,等我。
我们会在一起。
你曾说过,那笔巨银作应急之用,没想到,真的被你说中了。
那日,我逃出来,便一直向北,到了尚武之国——翼国。培养一个门派,不是朝夕而就;可夺取一个门派,呵……
生死门,原先不过是个山寨窝,某日救了个世外高人,这才得了道,自成一派。应者比试,胜者入,败者死。也便是生死门了。派内弟子参差不齐,但多豪气仗义,尊强者为主。也只有门主可练派中最高武功。
那功夫,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但,派中多女子,于是且隐瞒身份男扮女装。手指摸过眼角的鲜红纹路,予己新名,梦蝶。庄周梦蝶,还是你说与我的故事。若这真是一场梦,便好了;若每日睁眼的刹那,能够看见你,便好了。
月儿生辰那日,我已得了门主之位,可我还是觉得慢。
然,你一定要等我。
接下来,无非是壮大生死门。我将原本只有门主可练的功夫教于他们,竟没人反对。想来任谁都是有私心的。
那么,他又怀着何种心思?
……或许,可为我助力。
我们一心想要平静的生活,可命运总是跌宕起伏。我一心想要脱离江湖,双手却再次沾满血腥。
可是,我不悔。
然,你曾说过,杀人需要勇气。
你还说,杀人,是一种禁忌的折磨,对自己的折磨。
……
可这些跟你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为了你,我自成魔又如何。
离开你,才是世间最痛苦的事呵……
终于让我探到。
他倒是将月儿照顾的很好……
可是,你在哪里?……
再探。
生死门的势力正逐渐渗入宁家。
想来,宁致远那只狐狸总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为了得到然,他不惜做足了戏,倒被旁家钻了空子,死伤惨重,还坠了崖,若不是然……
也得利于此,恰逢宁家招补缺空,这才顺势安插了自己人进去。
可他精明如此,我定要小心谨慎。
忍耐,只有忍耐。
“进来。”我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葱翠。
“门主,事已办妥。”陌兰抱拳道。
“很好,有任何消息速速报来。”我微微仰面看那日头,轻叹,“好一个艳阳天。陌兰,我们去吃茶罢。”
陌兰是个粗中有细的女子,稳当,三分野心七分忠心。自打上次成了她门得意的亲事,也就相熟起来。也是目前我最为信任的人。说是信任,却也诸多顾虑。
我已不再轻信任何外人。
到得茶楼,一如既往是那间包厢。
等了片刻,那人终于姗姗来迟。
“哎呀,梦姐,又被你抢先一步!”王亦娴状似懊恼,摇扇而入。
“怎的来迟了?”我示意她坐下,执壶沏茶。
“嘿嘿,出了点儿事,耽搁了。”王亦娴将茶碗捧在手里大口吹着,一脸的迫不及待,“可真是渴死我了。”
“好事么?你这般高兴。”我掀开半边面纱,抿了口茶。
“啧,怎么说呢。”她故作神秘笑将开来,“是坏事。”
“哦?”隐约猜到了,继续道,“娴妹不妨说说。”
“宁家啊,嘿嘿,出事喽!”王亦娴灌了口茶才道,“今儿个晌午,好多人在福满楼闹腾,说是吃坏了肚子。”
她自顾自的又满上一杯,“也巧了,都是些进城赶考的秀才,住在店里不过几日,个个腹泻。其他人这么一琢磨,也跟着闹起来,说这福满楼的饭食有门道。”
“那福满楼如何说辞?”我捏了块糕,不经意道。
“不能认,也不能不认,可算倒霉了。”王亦娴又猛灌一口,“后来便破财免灾么,一般人拿银子也就了了,可那群秀才么,都是来乡试的,若因此故入不了秋闱……啧啧。”
“饭食有疑,——可查得是何故?”
“谁知道,正乱着呢。”她面上明显的幸灾乐祸,“按说,宁家的酒楼多少年营生了,也不见出过这等事嘿。”
“所以,”我擦擦沾了糕屑的手,“你就为这,耽搁了?”
“好姐姐,你又不是不知我这性子,尤其还是宁家的事儿。”王亦娴拉住我道,“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酒?”
“呵呵,那倒不必。怕是跟你那堂哥似的,吃的是花酒吧。”这人正是白沙镇风流王氏的堂弟,也是宁家表亲。“有那功夫,不如来谈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