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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涉险夺人(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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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当人在旷野里走投无路的时候,要么出现高人,要么会出现一个破庙。

可是叶子青这种倒霉体质自然没有遇见高人的际遇,也找寻不到破庙,古时候人烟稀少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毕竟没有谁会闲得没事在荒山野岭建造一个破庙专门等待发生故事,这是很不现实的。

天色已近黄昏,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其实她心里的想法很笃定。

必须要医治他。

其实身后一直就没有人追逐,只是二人在这种情况下只会下意识地觉得要一直跑下去,此时岳翎轩体力已经明显支撑不了,他的嘴唇开始干裂,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叶子青身上,这让她忧心如焚。

可是她既然能想到要去医馆,晁妃定然早已经想到了,恐怕此时附近所有城镇的医馆里已经全是埋伏,就等待着他们过去,一网打尽。

突然岳翎轩猛咳了起来,他喉结一动,“哇”一口鲜血喷在叶子青肩头。

叶子青脱掉喜服以后就是一身素淡白色里衣,也算是喜服的一部分,此时被岳翎轩的鲜血一染,妖冶的惊人,有股子腥味冲进她鼻端,她不觉恶心,反而一股子心酸涌上心头,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岳翎轩受伤本来也不至于吐血,只是加上高强度奔跑,难免气血攻心,叶子青知道他绝对不能再跑下去了,当下找到了一个很浅的山洞,把岳翎轩扶了进去,借着洞外的光,检查他胸口的伤。

叶子青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了岳翎轩唇边的血迹,一下一下,手都是颤抖的,看到他左胸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手足无措地想要去堵住他的伤口,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心里恼急,忽然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岳翎轩眼睛微微闭着,看到叶子青自己扇自己一耳光,他却对着她露出他平时最无赖的笑容,无力地敲她额头:“丫头,别这样为难自己……本公子可是世子爷,才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叶子青忽然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一脸。

岳翎轩却低头看着她肩膀上被他的血染红了的一片,眼神沉静,若有所思。

“丫头,真对不住弄脏了你的喜服。”他忽然闷闷地说,可是眼神一转,换上了孩子气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内疚的感觉,反而一脸解气,一撇嘴,怎么听都有些酸溜溜:“这个不算什么,他日,我定为你做一套更美的喜服。”

“好……”叶子青不知道除此之外,眼下她还能怎样应答,她扶着他,强忍着泪水。

“嗯……我要大红金丝滚边的,最好是双盘扣,盘扣里面要嵌上翡翠绿,你皮肤白,那样一定会很好看……”岳翎轩微微眯眼,握住她的手说,唇边带着浅浅的笑。

叶子青点头,但是他这样的陈述,让她总有种不详的感觉,听到他咳嗽,她想制止他说话,他却摆手,继续说道:“丫头,那一天,你腰上会系上一条红丝带……”稍作停顿,抬眼看着她:“那一端,由我拉着。”

不等叶子青回答,他已经连续咳嗽不断,眉心隐隐皱起,闭上眼睛靠紧了墙壁,睫毛在他苍白面容上投下半卷阴影,更显他俊美的虚弱,她听见他大声喘着气,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绞痛。

岳翎轩忽然强撑着笑道:“丫头,其实这一剑,一点儿也不痛。”

她不着痕迹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转身出洞。

因为自幼在深山里长大,草药也认识一点,实在没有办法便让岳翎轩先在洞里歇息,自己出去找一些常见的草药,想着也许能够止血,方才她已经观察过了,他的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因为活动剧烈所以又裂开了。

稍加辨认,叶子青便开始小心翼翼地采摘草药,忽然她耳朵动了动,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一只手捏起了一块石头,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继续摘草药。

又稍候片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叶子青心下着急,便忽然扬手将那枚石块迅速冲后面打了过去,却见身后一个中年男人轻松接过石块,眼神在石头上停留了一下,便望着她微微笑了笑。

“别来无恙,叶姑娘。”那人笑道。

叶子青皱眉细看,只觉眼熟,忽然灵光一闪,道:“向先生?”

向机颔首微笑,眼神在叶子青手中的草药上过了过,问道:“冒昧问一句,姑娘这草药可是给鲁王府小世子爷用的吗?”

叶子青不由自主就警惕起来,攥紧了方才没有来得及扔出去的石头,但是因为她多少了解一点向机的底细,所以还是如实答道:“小世子因我而伤,我自当尽力为其疗伤。”

“姑娘也不必过于自责,”向机道,眼神闪了闪:“鲁王妃早已经给他下了毒,所以就算你不刺伤他,他还是活不长的。”

叶子青惊呼道:“什么?”

向机捋须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鲁王妃有把柄在晁娘娘手中,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解药也在晁娘娘那里,恐怕姑娘若想救回小世子,必须回原住处向晁娘娘讨要解药。小世子的命,姑娘的终身大事,须要好好衡量。”

叶子青愣在原地,心里的天平已经有了偏向。

殷玄翼一面轻轻敲击着墙壁一面缓缓前行,落步几乎没有声响。

白府因为坐落于天子脚下,避免让人抓到了把柄,所以府邸里面守卫并不敢设的太多,以殷玄翼的功夫,轻而易举地就进到了书房。

就轩辕堡放在白府的细作说,这个书房是白律每次回京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并且禁止任何人进去,殷玄翼知道其中定有古怪,便摸了进来,他为人很是聪明,自然不会傻到与白律正面交锋,查了很多线索,终于发觉最大的问题似乎隐藏在白府之中。

忽然,耳边的“咚咚”实响变成了清脆的“笃笃”之声,这意味着,墙壁下面是空心的,殷玄翼对于暗器暗道很是熟悉,只观察了片刻的时间便已经找到了入口机关,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刚好足够一个人行走。

殷玄翼打起火把,钻进密道小心谨慎地前行,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发觉前面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光斑,他心神一动,凑近仔细观察,不由大惊,原来这是一个窥视孔,正好能够看见白老太君的卧房。

此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老太君斜卧在软榻上吃葡萄。

建了这么一个密道,难道就为了偷窥老祖宗睡觉吃葡萄么……殷玄翼觉得自己似乎被耍了,可是四下看了看,没有异常的地方,眉头抽了抽,白律也真是不太正常,怎么连自己的老祖母都不放过。

他稍稍觉得有些失望,便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殷玄翼忽然眼前一亮,回忆起刚才似乎并不明显的一幕。

明明从窥视孔来看,老祖宗是背对自己而卧,如何他眼睛离开小孔的时候,老祖宗的背脊似乎忽然稍显发僵,殷玄翼向来擅长观察细节,一眼便觉得不对,细细观察,果然有奇怪的地方。

唯一的答案就是,老太君知道这个窥视孔,并且可以看到这个窥视孔的情况。

殷玄翼眼神四看,注意到了对面小几上的一面铜镜,从他这个角度来看,那里面有老太君的一双微阖的眼睛,如果不出意外,老太君也是从这面铜镜里看到这个窥视孔的。

如果说白律真的敬爱老太君,为何要窥视?既然窥视,又被老太君发觉,以白律的聪明怎么会没有发觉这一点?明明可以解决的事情,白律却避避闪闪,老太君手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让白律不敢轻举妄动……

殷玄翼寒冷的眸子闪烁起来,他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了。

叶子青走到府邸门口的时候,发觉门口早已有丫头迎接,看到她回来毫不惊讶,直接一路引她去换上喜服,她心下不由黯然,晁妃将她的每一步都算计的如此精妙,步步为营,分毫不差。

这样的对手,她怎么可能赢?

好像早已料到了这一天会多起事端,喜服明显是早早就已经多准备了一套,并且当丫鬟撑开喜服来看的时候,叶子青发觉这一件美不胜收,比早晨试穿的喜服更华丽了几分,可见这才是真正为她准备的东西。

换衣服的时候,她无意识地捏紧了内衣兜里的瓷瓶,那是给黄栩拿来的药,至今没有给黄栩,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是很明显,晁妃对她的防范已经到了极致,根本就不给她见到黄栩的机会。

也许,将她放置在郊外,就是为了防止黄栩见到她。

叶子青不由苦笑,其实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他也未必能够帮她,这个人,她从始至终就没有读懂过。

丫头上来给她梳头,叶子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就算两鬓抿的再紧,她的眼神还是难以透出喜悦,她说过,她的姻缘谁都无法操纵,何谓算尽姻缘,她不相信,可是眼下,她真的觉得自己无比的愚蠢。

“姑娘,嫁给公子是多大的喜事呀,”因为叶子青一脸愁苦,所以丫头怎么也无法把两道吊梢眉画好,忍不住劝说道:“婢子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这天下的女子怕是只有姑娘不想嫁给公子了。”

“本宫倒也好奇,栩儿究竟哪里不好了?”晁妃忽然走了进来,笑道。

叶子青没有回头,声音不由自主就带上了一点点自嘲:“晁娘娘不是什么都料得到吗?”

有丫头搬来了凳子,晁妃款款坐了下来,看样子是要长谈,只听她笑道:“过奖了,所有母亲眼中,自己的儿子都是无可挑剔的,只是,我倒是没有料到,你这样轻易便将岳翎轩放下。”

叶子青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紧,眉目一动,晁妃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

“你放心,我绝不会为难岳翎轩,此时他已经得到了医治,也拿到了解药。”晁妃举起茶盖,一点一点拨弄着浮起的沫,轻轻笑道:“你也不必怀疑我说的话,因为这个世子爷,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这句话大有玄机,叶子青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不由冷笑道:“难道这就是鲁王妃被你抓住的把柄……怪不得,我就说一个母亲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下药……可是她相信了你,你却未必守口如瓶。”

晁妃眼中精光一闪,稍纵即逝,她抬头问道:“你从何得知?”

叶子青看到她的神色,已经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心寒不已,凉凉道:“向机先生……不,或许可以说,黄老堡主,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个吗?”

“胡说!”晁妃站起来断喝道,小拇指上的指套因为动作过激,一下子跌落下去,叮叮当当滚动,停顿在叶子青脚边。

所有丫鬟都跪了下去,叶子青也从未见过晁妃这样大怒,心脏都跟着抽搐了一下子,但是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确是一言言中了。

对于向机这个人她早已经满是怀疑,当初在幻境里,向机所说的一切都是表明了黄栩得到天下是多么的轻而易举,而间接地说清了,她的师父是想要怎样利用她,让她开始无意识地疏远她师父。

而且这件三角恋的旧事,当初分明只有晁妃、师父和黄老堡主三个人知道,就算向机再怎么神算子,也不可能把详情知道的那样清楚……

岳翎轩受伤,正在叶子青无助的时候,向机的忽然出现又是多么的巧合。

另外,叶子青早已经探查过,黄老堡主故去的时候,江湖上还没有向机这个人,却在半年之后,向机这个人迅速活跃起来,他很快接近皇上,预言了无数事情,所有事情无疑都是对轩辕堡有利的。

叶子青怎么说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久了,没有一点防人之心是不可能的,可是一点点地查下去,让她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个死了很久的人竟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操纵了整个大局……

不知晁妃说了什么,丫头们开始鱼贯退出,其中一个丫头不小心碰了碰叶子青,让叶子青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晁妃忽明忽暗的面孔,心底升起一种古怪的凉意,该不是说起了她的老情人,她恼羞成怒了吧。

“你跟你师父一样,好管闲事。”晁妃怒极反笑,声音凉丝丝的,却令人明显感到她自信心膨胀,她说:“可是我告诉你,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你最好乖一点,不然就会和她一样,落得一败涂地。”

晁妃站起身来,恢复了她惯有的雍容华贵,“我留着你,只为了栩儿,因为他这一生唯一真心对待的人,就是你叶姑娘。所以千万不要让我不得不杀了你,这样栩儿会不高兴,相信你也并不喜欢。”

殷玄翼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趁人不备,来往于老太君的房间和书房,稍加摆弄了机关和铜镜子,便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果,此时他可以在窥视孔里看着老太君,而老太君却不知道他的情况。

很奇怪的是,他发现老太君除了睡就是吃,再要么就是与丫头们闲聊上一会儿,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正在殷玄翼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老太君走到书架边上开始擦拭一个看似很平常的木盒子。

这让殷玄翼立刻紧张起来,很平常的一个动作,但是被一个人一个时辰内重复做了三遍,这就相当的不正常了,他眼神一转,开始默记这个盒子的样子花纹,甚至于铜锁口的模样也生生记了下来。

找到了问题所在,殷玄翼立刻找暗人做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木盒子,因为老太君时不时就飘出来抚摸两下子这木盒子,所以他足足等待了有三日的时间,才终于有机会掉了包。

撬锁之后,发觉里面是厚厚的绒布垫子,看着甚是贵气,却空无一物,不过这都在殷玄翼意料之中,他抽出靴子里掖着的匕首,一点一点地撬开了夹层,愣怔一下,因为发觉还是什么都没有。

左右观察,不知道这个盒子里的真正东西还能藏在哪里,若是寻常人,估计也就死心了,可是殷玄翼破解的暗盒少说也有百来个,经验丰富,忽然他眼神一闪,看到了厚厚的绒布,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用匕首缓缓划开。

一个明显老旧的白色锦帛飘了出来,隐约看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足足一篇。

殷玄翼越往下读,手就攥的越紧,眉紧紧蹙起,直到看完了最后一行,几乎愣在原地不能动弹,浑身发抖,这个锦帛上面分明记载了二十年前的一个巨大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将白律彻底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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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青坐在花轿里,偷偷掀起了盖头一角,从忽闪而起的帘子缝隙看出去,她感觉出来,这个成亲仪式似乎并不是很隆重,却又足够引人注目,很明显,黄栩是以轩辕堡堡主的身份在迎娶堡主夫人。

叶子青不由冷笑。

恐怕他们想要的,正是日后某一天,“偶然”发觉原来早已经迎娶的堡主夫人竟然是凤佩之主,因为前朝皇后神乎其神的传说,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那块凤佩是皇后之物,龙凤相合,这岂不是名正言顺的天意使然?

在轿子里面,时间的概念很模糊,叶子青只觉得一路走了很长的时间,其间大部分路都不平,轿子晃来晃去,让她浑身酸痛,由此可知那个偏僻的府邸距离轩辕堡并不近,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她心底的希望一点点地被磨灭。

“到哪里了?”

“回姑娘的话,不远了,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了。”丫头答,最后还好言安慰道:“咱们不会误了吉时的。”

叶子青听闻,立刻闭上了眼睛,她认命了。

晁妃再怎样一手遮天,毕竟还是宫中的妃子,所以不便露面,而根据她谨慎的性格,避免多惹事端,她的一众手下也不会在送亲队伍里,因此送亲的一路上,叶子青存了一分侥幸心理,可是眼下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晁妃。

渐渐听到了有人声,而且越来越喧闹,似乎是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叶子青心灰意冷,不由自主地伸手把颈间的凤佩扯了出来,用拇指抚摸着,当初那个皇后摔碎凤玺的时候,是否真的被下了咒,手持玉佩的人难道真的终身逃不开这姻缘宿命吗?

轿子停了下来,此处都是喜庆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叶子青知道到了。

她被喜婆子背着走了一段路,放下来的时候,有人在她手中塞了一条红纱,许久没有动静,忽然她听到人群开始欢呼,此时那一端开始有了轻轻的牵引,她就像一个木偶人一样木木地移动步子,开始前行。

她忽然就想到岳翎轩在山洞里,眼睛闪烁如星,他对她说“丫头,那一天,你腰上会系上一条红丝带……那一端,由我拉着。”

心上不知道涌上了什么感觉,神思恍惚,她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前摔倒,她竟然都忘记了反应,只感觉刹那间自己就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熟悉而陌生,她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动作温柔地扶起她,不着痕迹地在她耳边轻声取笑道:“蓝儿你还是这样大意,不过……”黄栩的声音转而温柔,听起来却很自信,他说:“不过,我会每次都接住你的。”

叶子青浑身一震,睫毛垂下,很快就挣脱了他的怀抱,站稳与他双双站在黄老堡主和殷夫人的牌位之前,她已经彻底死心,命就是命,不是毫无根由的,此时的她,只等着三拜过后,一切尘埃落定。

三拜天地,送入洞房,一切进展的出奇的顺利。

不知是不是特意安排,黄栩几乎是送走了宾客就立刻回到了喜房,待他一步一步靠近的时候,叶子青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跟着他的步伐一起一伏,渐渐嗅到了他身上溢着淡淡的酒香近在身畔,她觉得自己呼吸都紧了起来。

黄栩站在床边,看着床沿上乖乖坐的的小小人儿,不由轻笑起来,他眼神闪动,不知想些什么,忽然他上前一步,猛然掀起了她的盖头,一张盛妆打扮的美丽脸庞出现在眼前,一时夺去了他的思绪。

她迟迟不抬头,忽地感觉自己下颚上一紧,整张脸已经被黄栩抬了起来,对上了一对灿若明星的眼眸,他此时一身红装,不显艳俗,反而衬得他面如冠玉,星眸微敛,唇边含笑地打量叶子青。

“蓝儿,”他的声音似呢喃,凝视她半晌,忽然俯身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轻声道:“真美。”

旁边的捧着酒盅的丫头完全被无视,那两个人各抱心思不觉得什么,反而这个丫头面红耳热,犹豫了许久,终于结巴开口:“公子,夫人……时辰到了,应饮交杯酒了,祝公子夫人永结同心。”

那丫头说着已经把两杯酒放在桌上,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意乱情迷之下,甚至于连黄栩这等精明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其实这并不正常,通常都是喜娘丫头端着枣子花生桂圆莲子还有交杯酒,一边说着祝福的话,一边伺候在一边,待新人用完,再收拾了东西出屋。

虽然是白天,可是为了喜庆,屋子里仍然点着两支粗大的喜烛。

黄栩将两杯酒拿起,分给了叶子青一杯,笑道:“喝下去。”

说着他就一仰头,先将酒一口喝了下去,几乎是瞬间神色就变了,他伸手打翻了已经被叶子青放到唇边的酒杯,让叶子青受到惊吓站了起来,望着摔落破碎的酒杯一言不发,只见黄栩的脸色阴暗的可怕。

他皱紧眉头,站了起来,眼神凌厉地四下查看,忽然两下掌风,打灭了不住攒动的喜烛,迅速走到窗户门扇旁边,不出他所料的,紧紧锁起。本来照他的功夫来说,击碎一扇门似乎并不是难题,可是他却忽然发现力量在迅速流失,一动用内力便流失得更快,不由攥紧了拳头。

叶子青此时也明白了,那对红烛内恐怕有什么类似于软筋散的东西,随着点燃不断释放,让他们体力流失,而刚才黄栩打翻的酒盅里应当有另外一种药,可是为什么要把门窗都封紧了,她有点儿不敢往下想……

黄栩忽然向床边大步走来,吓得叶子青立刻跳了起来,怯怯地快步走到墙角。

他身形稍顿,但是那只是瞬间的事,很快他就视而不见一样地越过她径直走到床边,他的眼眸幽深地像一个黑洞,下巴很僵硬,看不出他此时心中所想,只见他盘腿坐下,开始调息起来。

叶子青渐渐放松,看到他的鼻尖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发白,她也是内行,很快便知道他应当是在逼毒,叶子青有些怔忡,下毒这个人显然并不是想救她出去,按道理,如果黄栩没有打翻她的酒盅,她应当也会中毒。

这个下毒的人是谁,而究竟又是什么意图……

忽然那边黄栩咳了一声,叶子青猛然去看,发觉他闭着眼睛,面色蜡黄,嘴角因为咳嗽而带出了血丝,应当是他太着急想要把毒逼出来,不想气息引入了岔路,不但让毒深入,更让他受了轻微内伤,所以咳出了血。

叶子青此刻因为中毒内力不济,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密封的屋子,而且她深知倘若此时没有人引导,黄栩必定会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尽废,重则会因为气息阻塞而死。

她稍一犹豫,脑子里面竟然浮现的都是他后来对她的好,找不到一点放弃他的理由,只能一跺脚,走了上去,拉起他的一只手,用她的手对紧,用仅剩的内力开始引导他体内流窜的气息。

黄栩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突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叶子青一惊,幸好她反应也不慢,已经退开了几步,却见黄栩此时眼神血红,死死地看着她,那模样完全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他忽然快步上前,抓住了叶子青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甩到了床上。

叶子青此时倒还不至于手足无措,她发觉他的手掌心滚烫,眼眸黑而深,根本就是无法控制心智的模样,叶子青猛然反扣住他的手腕,趁机号脉,然而结果却让叶子青自心底凉了下去。

黄栩所中,正是师父独配的药,名为阴阳和合散。

仅仅听这个名字,应该也不难想到,这是一个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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