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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难相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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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推开客房门的时候,正看到齐青阳倚着窗棂,眼神略显迷茫的望着不知名处。那样的神情,奇异的触动雁南心中紧锁的一扇窗。

似乎许多年前,也有那么一个人,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远方,对她许下承诺。

“嫣儿,你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找一个美丽而宁静的地方,我们在小溪旁建两间木屋,再种上一大片你喜欢的矢车菊。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在那儿,一辈子快快乐乐,安安静静的生活……嫣儿,你等我,我一定可以办到,总有一天。”

那时的她真的相信有那么一天,可仅仅是一天之后,她的美梦便醒了。然后,永远的坠入黑暗,无法自拔。

“齐公子?”

那魂游的人从梦中苏醒,转头递来一个温暖的笑。晃眼的如秋日里难得的艳阳。

“雁姑娘,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称呼我青阳,嗯,我父母会唤我阿济。”

雁南的笑有些僵硬,避重就轻的说:“呵呵,公子这次来是有什么重要事吗?”

“我准备去投奔于先生了。”

“于先生?哪个于先生?”雁南被他一闪而过的哀伤灼到,躲避那凝视的眼睛。

“就是我之前说过的于右任先生啊。现在的时局是要改变了,我想做些事情,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话说的很坚定,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然。

雁南却是难以置信,直觉的反问:“你……疯了吗?那是,是……”

“你想说是与官府作对是吗?我不怕,那些贪污腐败,欺凌百姓的官府也该改变一下了。”

如果理智些的话,雁南应该劝阻他才对的,那些事情或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可看着他坚定的样子,雁南无论如何说不出否定他信念的言辞。可是,又该支持他吗?

“其实,这个还不是我此来的目的。我想问……雁南,如果我想你与我一起离开,你会吗?”

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的,那么急切的一鼓作气说完。在雁南还来不及回答上一个问题时,他又抛出了更让人惊讶的话。

这个房间,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那棵老槐树,树干斑驳,一层层重叠交织的沟壑。像一个沧桑的老人,这么静静的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们。雁南突然想起关于槐树的解释,有人说槐就是“怀”,槐树下是望怀和思念的地方。

望着望着,雁南的思绪不知跑到了哪里,声音幽幽远远的说:“小的时候我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可是彼此却不亲近,甚至还会为了长辈的疼宠而互相设计陷害。那时候我明明是最受宠的一个,却并不觉得温暖。后来遇到了一个人,他和他的家人对我都很好,好的让我觉得可以永远幸福。可惜,很快的我又变成了孤伶伶的一个人。到如今,虽然身边有很多看起来很亲近的人,可依旧缺少亲人的感觉。阿济,你,小我一岁吧?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能做姐弟。亲人是这个世上永远不能割舍的。”

这番话其实是无意识的,雁南也不知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该果断的拒绝这个青年,让他可以无一丝牵绊的去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可话就这样说完,雁南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真的在这个世上多了牵挂的人,让她觉得比以往更加真实的活着。

那个带着点颤抖的手,隔着袖子牵住她的手。那牵动间的凉,已说不清是他的手凉,她的心凉,还是单纯的锦缎丝线之凉。

只见他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声音有些暗哑的说:“雁……姐……我会记得这些话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必定护着姐姐不受人欺负。现在我可能还没有能力,但总有一天我可以做到。”再抬眼时,那双清澈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雁南。

雁南的视线有些模糊,错过他的鬓角看到外面的槐树叶飘落。旋转着美丽的弧度,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点明明灭灭的光。

许多年后,雁南还是会想起这样的一个午后,想起这双清澈的眼睛。也终于明白她一直与人疏离的心为什么会对他不同。在这样的眼睛下,她头一次可以不用防备,不用揣测,便能知道他的关心,是真挚的。

而此时,她只是感动,感动有一个人说下这样的话。即使他无法做到,在她封闭了多年的心中,也如同得到了甘泉的滋润一般,甜甜的。而事实上,此时的雁南根本不相信他真的会去为了今日说下的话而奋斗。

那天午后的事情,如同那些飘落的树叶,被尘封在土壤之中。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做到时,才被重新翻了出来。而那时,许多事情已被改写。

三爷知道齐青阳投奔于右任的事情,是很多天之后了。知道之后,也只是叹息一声,他们终究走上了背道而行的路。

苏州行,因为齐青阳的突然离去,染上一层伤感的色彩,变得让人提不起兴趣来。再加上三爷已经处理完了庄上的事情,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借口。尽管钱阿姐和囡囡很是不舍,却还是跟他们依依惜别。

这一别,谁又知日后难相见。

刚一回京,三爷便被府上管家急请回去,雁南便先带着礼物去鸿盛茶馆看她师父。也知道了让她大为吃惊的事情。她不过离京一月多几天的时间,哪知玉蕊就成了春熙班的罪人,甚至在京城整个梨园里都被人戳脊梁骨。再看韩师傅垂头叹气的样子,这安慰的话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当初看她就是个不安定的主儿,果不其然,不过才稍稍有了点名气,就巴巴的跟了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也就算了,毕竟是有样学样,可偏偏的玉蕊更过分,不如她意便撂挑子走人。要知道那一场可是给梨园前辈庆寿唱的,几边里没脸面。咱们春熙班本就艰难,女人唱戏更不容易,她玉蕊倒好,更摸了一大把黑。真是丢死人了。”

二姑娘夹枪带棒的一段话,虽然听的雁南觉着刺耳,可总算是明白了大概情况。仍不敢相信的问:“师父,玉蕊她,真的这么做了?”

韩师傅烟袋子在桌子上敲得“哐哐”直响,轻点一下头算是回答。

雁南长吁了口气,当初看穿玉蕊在璇霜的茶中动手脚的时候,她就担心玉蕊日后会经不住诱惑,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快走到这一步。看着韩师傅突然多起来的白发,不知怎的,雁南突然很想哭。二姑娘有一句话没说错,女人唱戏不容易。越想越觉得难过,竟是再也呆不下去,这就匆匆的起身告辞。

出了门还听到二姑娘嚷嚷:“爹,你看她那漠不关心的样子,都是她先坏的我们春熙班名声。玉蕊才有样学样的……”

韩师傅说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说,雁南不得而知,如逃难般的离去。

雁南刚出了鸿盛茶馆的大门,就看见那守在门口张望的寿元,踏过门槛儿的脚缩了回去,转身就要绕路避开。可惜对方眼尖,瞧见她就奔到跟前儿,苦着脸支支唔唔的说话。雁南却是听明白了,看看旁边的马车,心想这人倒是消息灵通,她不过是刚回来。再看寿元一脸可怜像,却又是一步不让的架势,就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了马车,意料中的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而他身旁跟着的人,倒是给了雁南回京后的第二惊。

“小姐,您离开这一个多月,王爷是天儿天儿等您的消息,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您回来,就急忙让我来请您了。”馥香笑得很得意,那种小人得志的得意。

雁南冷笑一声,瞥了眼馥香,极轻蔑的打量她后说:“呸,果然是喂不熟的狗,早知道当初就不浪费粮食了。有人想捡去,随便,还是替我省事儿呢!”

馥香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下意识的去看醇亲王。醇亲王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雁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说话。

“嫣儿,你可真狠心,丢下我去苏州那么久?你若是喜欢,等我日后闲了带你去就是。就算是你想去德意志、英吉利或者是法兰西,我都可以带你去的。你以前不就想去的吗?”

雁南反感的摇头,说:“王爷有心了。可惜,不管您要去哪儿,雁南都不想跟您同路。”又瞥了眼一旁忍气吞声的馥香,反倒笑着说:“这样吧,为了给您赔罪,您身边这丫头我就送给王爷了。反正也就是几两银子买来的奴才。”

“她?”醇亲王仿佛这时才看到馥香,皱着眉,却是冲着马车外面喊寿元。寿元挑帘望进来,就听到醇亲王吼着“她怎么还在这儿?”

雁南豪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看着馥香的表情全是讽刺。馥香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哀怨的看着醇亲王,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王爷,您当初不是说我对您很重要吗?”

醇亲王歪着头,好笑的看着她,说:“本王说过什么吗?你的重要是因为你跟了个好主子。”

这话一是说给馥香听,二嘛,自然是摆种姿态给雁南看。雁南于一旁挑眉,随他去折腾吧,她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新鲜事儿。有意无意的瞄向馥香那张猪肝脸,一个多月不见,她这从头到脚都换了新啊。

馥香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盯着醇亲王。这一个多月她被这个人捧在手心上,金银首饰、胭脂水粉、锦缎丝绸是一件件的送到她身边。好吃的、好玩儿的,醇亲王也不避讳带着她去尝新鲜。京城里谁不知道,她是醇亲王的新宠。她自己也以为终于找到了她梦想的生活。然后便完全忽略了醇亲王总向她打听雁南的事情,还在醇亲王面前说了雁南不少坏话。

原来,她,不过是人家要接近目标的跳板。可笑的做了一个多月的小丑。

寿元望着自己主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小声的念了句“得罪”,硬是将馥香拖出了马车。留下空间给两位正主。

馥香不在,带走马车内的火药味儿,空气却越发的凝滞。在醇亲王紧紧的盯视下,雁南不自觉的扭头回避,呼吸也渐渐的显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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