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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许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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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于2007-08-15 20:08:57

添加背景音乐《发如雪》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rap: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京城最好的酒家要数“玉馔轩”了。上元节这种日子更是宾客满座、热闹非凡了。

在二楼临街的雅间里,两位贵族公子却潇然自在饮酒谈天,全不受这市井烦扰。

“十三弟,这几个月真是让你受罪了!”胤禛端起一杯酒。

“四哥,你知道,我不是图你这一句话的。”胤祥也举起酒杯把玩着,“兄弟之间,莫提恩情!”这话却是毫不含糊掷地有声。

胤禛举杯而尽:“好一句‘兄弟’呀!”

胤祥淡然一笑,慢慢地酌饮自己杯中酒,一抹忧伤悄悄的滑过眼眸深处。

去年太子获罪被废,满朝震荡。一众成年阿哥皆数被囚,父子反目是怎样的悲哀。但这是生在皇家的无奈代价:所有人眼里,他们也许都在觊觎着天下,翘首着他们父亲的轰塌。一个“也许”,就注定了兄弟离心。

有了这样的机会,谁人不想搏一回?胤祥天生就不是与世无争的圣人,他也想,而且他知道他的四哥同他一样。

既然自己生来就担着争储的名声,为何要平白的遭人怀疑?何不干脆赌一回自己的命运?

胤禛心内也是不服,对于废太子,他不是没有推波助澜,不是没有坐看其成,不是没有怦然心动。囚禁那几日,脑中也辗转过千百个念头,做了最坏的打算,想好所有的出路,但是康熙放了他和他的兄弟。除了胤祥。

胤祥终究是年轻,锋芒刺眼。而且要命的是,他刺的是他阿玛——康熙皇帝的眼!

他明白自己在皇阿玛那里已永世不得超升,可他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不甘心若干年后大清的江山真的交托给二阿哥或者八阿哥。四哥才是他心目中的第二人选。所以在康熙怀疑胤禛是否参与到整件事情时,胤祥巧妙的传达了这样的讯息给所有人:此事与四皇子无关,胤禛是清白受牵连的。康熙无法忍受他宠爱的十三皇子如此离经叛道,所以胤祥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宠加圈禁……

胤祥绝不是莽撞之人,他肯替胤禛认下所有一切,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四哥值得他如此。一声“四哥”发自肺腑,天家兄弟,可以做到胤禛胤祥这般,不易。

“十三呀!上元节这样的日子我拉你出来陪我喝酒,芷怡是不是正在家里骂我呢?”胤禛玩笑着说,又把胤祥和自己的酒杯斟满。

胤祥低头笑了,“她……”欲语却罢,只红着脸自己喝酒。

“四哥,你怎么看王宝钏?”胤祥抬眼,忽地冒出这样一句。

胤禛一愣,很快眼眉舒展,嘴角轻轻翘起:“可泣却不可歌。”

“怎么讲?”

“你自然明白。”胤禛看着胤祥,悠然地边说边喝,“而且,你肯定也不喜欢薜平贵。”

胤祥朗朗笑开,支起窗子:“还是四哥你了解我!为这个,咱再干一杯!”说完就自顾自饮尽。

“确实,我一直不喜欢这个故事。与薜平贵夫妻相认,和代战公主共事一夫,就是千古美谈的大团圆?还好十八天后,王宝钏死了,没让这虚伪的美满变为天长地久。她怎么能不哭呢?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却误了终生……”胤祥越说越激动,眼里竟泛起了水汽。

胤禛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自己的爱情到乾清宫一跪几日的莽撞少年,他也不再是画幅里傲然孑立的英气俊才,他只是一个刚刚经历人生一场磨难的男人,一个明白“患难真情”的丈夫,一个早生华发的弟弟……

“四哥,我绝不会让芷怡做了咱朝的王宝钏!”胤祥眼睛里消失了感伤的潮湿,亮亮的闪着坚定。

“哈哈,你这是和我表的哪门子决心呀?”胤禛看着胤祥严肃的表情,撇嘴一笑。

胤祥叹气一笑:“我怎么就和四哥儿女情长起来了呢?”

胤禛却是敛了神情,“胤祥,但这杯哥哥还是要敬你!为了你今天的承诺。”

胤祥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一仰脖,一翻手腕,酒杯已空。

胤禛自是一饮而尽,胤祥放眼看向窗外的街景。

上元佳节,良辰美景;火树银花,灯火阑珊;青春男女,互诉情肠;京城转瞬化身为最美妙的邂逅,发生着各种故事。

突然,胤祥眉头微微一皱,收回目光,扭头问胤禛道:“四哥觉得十六弟怎样?”

胤禛哈哈一笑:“你倒真把我当作了相面先生了!今儿没断了地问我‘这人如何那人怎样’的。”

胤祥想想也乐了。

胤禛继续说:“胤禄这孩子是个有作为的人,平时看他漫不经心的,但做事情真真的利落齐整。只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会不会一直这样不羁下去,还是能有什么想法抱负。不过十七倒是……”

胤禛停下不说了,他顺着胤祥的目光无意间看到了三个人,话不由得顿下了。

街上人头攒动,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海里,三个衣着光鲜的小哥儿窜来挤去,活跃兴奋。

“哎!承溪,你慢点挤!万一你挤丢了就麻烦了!”一个看上去年岁最长的青年冲前面的人喊道。

三人中钻在最前面的,是个十二三的小厮打扮的人。一顶藏青色小帽,前镶一块纯白美玉;豆绿色绸质长衫,灰毛滚边;外套竹叶绣马甲,身披同样花色斗篷;一张小脸因为刚刚人群里的“小运动”而白中透红,眼睛里流转着欢快的波光。

这是承溪第一次自己在北京的街道里流连。从前,她也走过这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三百年前,这片土地上原来也是有别样的繁华。

不过她显然没有时间感慨什么时空神奇,承溪眼花缭乱的逛着今天的元宵灯会。

胤禄和胤礼偷偷把承溪从雍亲王府里带出来,三人便装出行,连承溪都特意扮男装,来和他俩凑凑热闹。

承溪挤到一个面具摊前停下来,胤禄他们也随后钻了过来。

“这位小哥儿,你真是好眼力啊!我这里的面具都是时下最时兴的样式,您还不买俩个玩玩?”摊主殷勤的招呼着。

承溪翻看着一个个面具,爱不释手。

胤禄拽拽承溪的衣袖:“你喜欢这个东西?”

承溪不语,还是留连在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面具中,还随手试戴了一个。

“你要是真喜欢我就买了送你,反正你的那份礼我还没还呢。”

胤礼接过话:“那天的烟火不就是你……”

话未说完就被胤禄打断:“不提这个了,我的心意完全比不上承溪的。”

承溪挑好三个面具,一一塞给他俩,抿着嘴角笑说:“有谁说要付帐来的?”

三个人纷纷戴好自己的面具,嬉笑打闹。却不知对面楼上,已有两个人起身为他们而来了。

这仨人继续往前逛,承溪又被一个卖皮影人儿的小摊吸引过去了。一旁是个卖糖葫芦的老大娘,一串串的冰糖葫芦,水灵灵的红润可人。

承溪把面具往头上一抬,露出脸来:“老板,这影人儿怎么卖啊?”

“十五文一个,不讲价。”老板牛气得很。

胤禄也把面具往头上一抬,露出脸来:“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啊?”

“两文一个,酸甜可口。”大娘的态度倒很好。

胤禄摘了三串下来,摸荷包准备掏钱。

承溪心里念念不忘当年《大明宫词》里,把自己迷的颠三倒四的那场皮影,凄美哀怨的戏文,荡气回肠得让人痴迷。

承溪按回忆的情节挑好影人儿,刚要从荷包里拿钱出来,谁知一个人突然撞过来,抢过承溪手里的荷包就跑。

“小偷!你给我站住!”承溪想都没想就追了过去。

这边胤禄赶忙塞给老大娘一块碎银就往承溪的方向奔过去了。

承溪毕竟还小,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让他三窜四窜地就不见了人影。气的承溪一跺脚:“可恶!居然就这样让他溜掉了!下次别让我碰见你!”

她扶正帽子,转头打算找石榴他们,却回首陌然:喧闹的人群中哪里还有她熟悉的面容呀!狂欢的街道此刻却是她孤单的背景,来来往往的人流充斥着擦肩而过的路人甲,承溪听见巨大的恐惧包拢过来:寂寞,站在喧嚣的街头里。

承溪还听见自己眼泪“啪哒”落在石板地的声音,好清晰。

她听见自己心里呼喊着一个名字:“四爷!”,好响。

无助的时刻总是习惯想起他……

一双皂靴停驻在承溪面前。

抬头,泪眼里,他的眉毛都皱得很温柔。

“傻瓜!”胤禛长叹一口气,右手抚上她的泪痕。

凉凉的指腹轻轻擦干了承溪的泪水,指尖传来的融融暖意止住了承溪的抽泣。

“要是你丢了,你要我怎么办呢?”胤禛也诧异,自己怎么会坦白说出刚刚的担忧?

承溪怎么会知道答案?也许自己就是他前世走失的爱人,命运交错要穿越时空来续前缘。

如果这辈子依旧要彼此失散,最先无措的那个,会是丢了胤禛的承溪吧?

“即使你走丢了,我也一样能找到你。”胤禛哑着嗓子说道。

普通的字眼组合为最美丽的情话震荡着承溪的耳膜。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四周一片静谧,承溪的耳边只有胤禛的承诺在响着,响着……可是他们的情缘恐怕真的就是跨越三生了吧?

她问:“生生世世?”

他说:“生生世世。”

承溪的手掌一热,胤禛已经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四爷,咱这是去哪啊?”

“你这小鬼,还敢问去哪儿?偷跑出来的罪还没领呢!再说刚才,你就那么冒冒失失地追过来,也不想想后果?”

承溪一吐舌头没了话音。

“你平时不是话挺多的吗?怎么我才说一句你就没话回了?”

承溪停下来:“四爷冤我了,我什么时候在您那聒噪了呀?”

胤禛也停步转身,好整以暇地念道:“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这首《致橡树》经胤禛低冷的嗓音咏来,脉脉深情直指灵魂。

承溪已经羞红了脸。

“今天还真是安静,我都要认为面前的人不是那天的小溪了。”胤禛的玩笑话却让承溪把头埋的更低了。

“四爷,我知道你要走的道路并不容易,承溪没有什么本事帮您成就大业,但我会一直和四爷共沉浮!”承溪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不急不缓,悠悠绕梁。

胤禛心里且惊且喜:自己对于皇位的冀望早就深藏心底,即使是十三弟也只是委婉隐晦地渗透,嫡妻文慧也不明晓自己的野心,可承溪却轻松地道出了这样的秘密?!如此坦然,仿佛天经地义。如此贴心,仿佛自己久已盼望着这样知己的出现。

“共沉浮?怎讲?”胤禛望着承溪,悄声问道。

“四爷精通佛理,自然明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道理。我读来,除了佛家以苦练身自度度人的劝告之外,还听出了入地狱的另一解。”

承溪顿顿,胤禛也是一挑眉,洗耳恭听。

“佛理的终极是要救世人的苦难,自然须沉入苦难里先自炼熬。这与‘登高必自卑’的道理有相通的地方。欲高升,先下降。四爷欲独立于崇山之巅,必先走入深谷之地。要在山顶上俯视群星,俯视己身,就不单是佛经上讲究的解除肉体或精神上痛苦而已,由极深,极低处升到最崇高处,要把光明的希求与愉悦把握得到。由下上升的险阻艰难更不待言,也不再计较之内。这样的大成者,不止要撷取乐园中的智果,他还需与大家共尝地狱的苦味。”

承溪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心平气舒的和四爷说这些,但已经在心头萦绕不散,倒不如一吐为快。

“所以,这上下巅峰,承溪愿意随同左右。”一字一顿,宛如誓言。

如果说除夕夜烟火岸带给胤禛的是惊喜,今天的承溪带给他的就是惊叹了。

这样通透的话语,承溪樱唇轻启,简单叙来,字字珠玑。胤禛心里已经卷起层层浪流,汹涌澎湃,血液也变得年轻,“梆梆”地在身体里乱撞。

“小溪……”胤禛的话语淹没在人潮中。

远远高高的地方,一位女子静静望着热闹的街市,聆听着他们。恬美的容颜却掩不住她眉间的寂寞,身后的白色披肩孤零的随风摇曳。

“兔儿,你说,诺言和永远哪个更远?”

一丝笑意浮上嘴角,仙子眼眸中流转出过往与未来,决绝于尘世却依然眷恋,不经意的羡慕和不屑交溶交溶,倾泻下盈盈月华。身后的殿宇也消磨在融融月色中,“广寒宫”的牌匾恰然失色……

嫦娥视线聚焦在人海中的五个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不远处,一个兄长教训着俩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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