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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十回 比剑于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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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比剑于池

菜馔上来,食器精致不说,清一色定窑白釉刻花碗碟,配着菜肴缤纷色泽,令人深感此地饮食之风雅习俗。凌紫娇点的几样菜品自然都是当地名产,苏菜讲求时令,新鲜,殷梨亭看了看,只见那浅淡粉红的是碧螺虾仁;绿的是鸡油菜心;色泽桃红的是酱汁肉;油黄的栗子焖鸡;再有清蒸的一尾时鲜鳜鱼;……又是一大碗笋腌鲜汤,再有一盘酒酿饼,一盘萝卜丝饼。

好在菜品虽多,量并不大,正是江南人的脾气。如在北地,恐怕这许多菜一桌子都要放不下了……

“六哥,先喝碗汤。”她笑着,先尝了一口,且替他乘了碗汤。

殷梨亭又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来,轻声说:“谢谢。”

“那么客气干嘛?”她见他还是那么不自在,知道这戏不能演太久了,不然非得穿帮不可,心内盘算着,边将各个菜都吃了一筷子。

殷梨亭知道她担心菜里有毒,所以先尝了一筷子。他又想说什么,却也知道亭下周围监查的人耳目众多,这戏还得演下去,于是也不再多话,只低头吃饭。

倒是凌紫娇,此刻胃口大开模样,吃的满嘴流油,丝毫没有小女子扭捏之态,反是殷梨亭,早早放下筷箸,开始喝茶,看着她这般大嚼大咽,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一时间,倒不再那么紧张兮兮了。

“唉,苏菜就是太甜了,也难怪你吃不惯,不吃菜,就吃饭。”她说着,一面若无其事望向周围,确定监查之人还在亭下,一面轻轻用筷子在那盘酱汁肉中写起字来。

殷梨亭心领神会——此际,似察觉有人前来,他正要转身,谁知凌紫娇竟故作娇态,靠在他身上,再看她神情,脸上似飘过羞涩红云——那面具做的极薄,人的神态本来就遮不了,所以才能骗过张士诚。殷梨亭虽然心里万般别扭,如坐针毡,面上却还得表现自如,只得道:“好了……人家看到不好。”说着想放开她。

“杨,嗯……殷夫人,原来你也有作小儿女态的时候。”张士诚呵呵笑着从旁冒出。他在这半个多时辰内已安排好一切,自感胜券在握。

“好,那请问张叔叔你派谁上场?”凌紫娇自然地放开殷梨亭。她似乎并不在意适才张士诚偷看她“红云满面”的情形,仍是落落大方。

张士诚身后走出一个年轻人,殷梨亭打量过去,却见他布衣纶巾,看样子不过二十五,六,样貌平凡,细眼蚕眉,只一双手却十分修长,修饰的干干净净。只见他双手抱拳,对己道:“在下张士信,愿和殷六侠过招。” —— 原来他的声音,却是非常醇厚好听。

殷梨亭上前一步,回礼道:“原来是张三将军。失敬。”殷梨亭从来不曾见过张士信剑术如何,只知道三张各有所长,而老三则以快剑闻名。只是他乃前辈,和后生晚辈比剑,自要让他几分,即便今日前途难料,门派的规矩却不能破,于是正言道:“在下不才,只是虚长张三将军数岁,为此前三招殷某只守不攻。请你不必介怀。”

凌紫娇听殷梨亭说出这话来,不由点头赞许。暗想他倒果然为人实诚,磊磊落落。三招只守不攻?今日正可开开眼界。武当的剑术,她并未见过实战如何。一转头见张士信总有些奸邪模样,想要提醒他小心些。却见殷梨亭似已明白她的意思,朝她温和一笑。他这一笑,竟使凌紫娇有些莫名感动。

张士信见殷梨亭果如人言,温文尔雅,堂堂君子,笑道:“那好,殷六侠。那就恕我不客气了。”他一向以剑快为目的,力求一刺而中。出道时学的剑法甚杂,根基颇差,悟性却高,所以数年来竟无对手,加之他出手极快,丝毫没有谦和忍让之心,许多仁厚长者因为这点,大吃暗亏。

他说话间已然从袖中弹出一柄三尺长剑,直取殷梨亭胸口。好在殷梨亭有备而来,左脚一点,身子一侧,避开锋芒,瞬间将长剑抽出,只是依理并未回攻,只划出一道漂亮弧线,与来剑交成“十”字,他力道何其精猛,来剑已然不能再推进半分,张士信知道自己一攻不中,失去先机,加之他不曾料到武当的剑招内劲逼人,一个力推不成,居然虎口微微生疼,不由有些怒意,于是将剑势右摆,直取下方,殷梨亭见此只微微一笑,向后移了一大步,顺势将已剑按下,张士信此刻剑被制住,一瞬间抽不出来,却不料殷梨亭已然飞身跃到他身后。张士信见势大惊,背面受敌乃大忌,好在他自然并未出招,于是转身来一个交叉横劈,剑剑狠辣逼人,眼见那剑锋已经要触碰到他衣襟,却见殷梨亭不知走了何种步法,竟然都轻轻巧巧躲开了。三招已过,他竟徒劳无功!

张士信抬眼望去,却见眼前这清秀男子仍旧是心气平和,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出招狠毒而有所不快,一双清澈眼眸望着自己,竟有惋惜之意。他……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此刻不容他多做他想,只知道在这亭中方寸之地,自己远不是武当剑法的对手,于是道:“殷六侠,此地窄小,余下切磋,可否到剑池边?”

这似在殷梨亭意料之中,只见他洒然笑道:“自然可以。”

众人移师至千人石之上,向北观战。凌紫娇扫了一眼周围,却见张士诚双眉紧锁,面目阴沉,而众人之中,独不见张士德,不由暗暗一笑。

张士诚此刻心情不能轻松,他显然低估了殷梨亭的剑术造诣。如今是要考虑下一步棋的时候了。那杨不悔总离自己半丈以外,显然是防止自己偷袭她。心忖这丫头的确心思细密,只是不知为何,他隐隐总觉有些古怪之处,却又道不分明。

细密春雨其时忽作倾盆,天色阴云密布,殷张二人已然衣袍湿透,立于剑池“别有洞天”圆洞门上。那圆洞门旁有雄浑厚重的四个正书大字“虎丘剑池”,传为唐人颜頵所书,风雨之中,更显沧桑。

殷梨亭默默打量一眼此地风光,正如凌紫娇那张地形图所绘,这圆洞门下直通一方十尺见方平台,此刻春潮初涨,此台几乎没于剑池水下,而那剑池深浅难测,状如古剑,直插深处,池三面有崖,左右两壁间有一石桥相连。左壁摩崖上仍旧是遍布刻字,最显眼的自是那相传王羲之之篆书“剑池”二字,右壁却有宋人米芾四个潇洒大字“风壑云泉”。殷梨亭本有意细细欣赏,只是今日并非闲适时光。于是对张士信道:“张三将军,请出招。”

张士信这一回倒并未直接出招,颇为谦恭的回礼道“承让”,遂将剑抽出。因他素好池边练剑,剑招章法都较前时精进许多。此番他剑速愈发犀利,夹风带雨,一剑刺出,雨花飞溅,殷梨亭此刻并未避让,眼见来剑刺面而来,只将已剑平推,看似走险招,却不知他把握精妙——来剑剑尖恰恰抵住剑身,随之他身子微微右侧,手腕一转,那剑竟滑过张士信锋芒剑刃,反守为攻,直取他心口——张士信避让不及,只得跳下洞门,跃上平台,殷梨亭见状,来了一记凌空下劈,然而只使出了七分力——实在是不愿伤害对手之意。

张士信原知他若全力下劈,自己多半招架不住,恐怕难免被伤,奋力一挡后却见殷梨亭总无伤害自己的意思,不由大感惊讶。此人这么三番五次的让自己,未免太过仁人之心!

凌紫娇见他如此不忍之意,不由有些担忧。倒是张士诚,见此,眉目却舒展了几分。

两招之后,仍旧未有胜负。二人在平台上一来一回之间,剑光闪耀,水雨四溅,看的人十分紧张。张士信忽然将剑一点地面,趁势踏水跃起,一气跳到那左壁石崖上,贴壁而立,他熟知此崖壁光滑,惟有不多几处可供人微微借力,而剑池潭水自唐来不再清澈见底,为此今人难知其深浅,又传有阴魂水下作怪,为此失足落水者多半姓命不保。殷梨亭见他频繁移动,微微一笑,猛一提气,飞步一跃,竟毫不费力的也贴身崖壁之上,原来他并未全靠脚下之力,那崖壁微微倾斜,为此只要身形随势便可自如。当下二人贴着石壁又来回了一招,殷梨亭虽未有夺命之意,然而剑势并不饶人,张士信见总无还手之力,眼见败局将定,不免有些焦急,遂跃上那窄长石桥,做最后一搏,一定要伤到他……

而观战众人,此刻也不得不站到圆洞门上。

此际,张士信剑尖流动,势如游龙,上下左右四面猛攻,此剑网织得甚密,一时之间找不到破绽,殷梨亭知道他根基毕竟不足,手上到位,脚下虚浮,于是一个虚晃,剑气大增,脚下且随势走了个内八卦,张士信不知他待如何,只得拼力抵挡,谁知此际殷梨亭灵巧将剑运转身后,抵住来剑,右腿一记横扫,张士信措不及防,站立不稳之际,脖子上,已被殷梨亭的长剑抵住。

“张公子,承让了。”殷梨亭回剑入鞘,一手触摸到那枚玉挂钩,不由想起了不悔,竟是一个分神,不料那张士信却见他分神之际,立时飞起手中之剑,不顾约定,用尽全力,向己投来!

殷梨亭完全回避不及,一个折身,那剑擦过他臂膀,轻轻划开了道口子。张士信见此,心中实在五味杂陈,自感有愧,只得默默退回张士诚身边。

凌紫娇见状,飞奔到殷梨亭身边,想看他被伤的如何,却被殷梨亭轻轻推开了,只说:“我没事。”又叹了口气道:“张三将军,你资质很高,只是,殷某实在替你有些惋惜。”

他寥寥数语,颇为肺腑,更使张士信无言以对,更不敢直视他。他几番欲言又止模样,使凌紫娇看了更有怀疑,难道……?她想看看剑伤,可知道殷梨亭不愿,只得作罢。她本来怒意丛生,恨不得立时把张士信结果了,为了大局,却不得不按耐下去,道:“喂,输了就输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二张此刻与凌殷二人隔池相对。听这痛责,张士信自然仍旧无语,倒是张士诚先开口——他实在对乃弟剑术失望,然而此刻也懒待虚耗时光了,笑道:“殷六侠,武当的剑术张某今日见识过了,的确名不虚传。只是,在下奉劝一句,以后比试切磋,还是不能太心慈手软。”

殷梨亭知他话外有话,心中一寒,明白八分,不用说,张士信的剑上一定有毒……他还未开口,却听凌紫娇又急又悲:“六哥是看在你们兄弟三个并非那些鱼肉百姓,凶恶残暴之徒,所以比剑时处处让着三分。不然,张士信有几个脑袋,也早掉了。谁知你们却暗箭伤人!”说着,几乎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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