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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伤城,不算一部好电影,但姑且可以看一看。
最后老徐扮演的妻子问梁电眼扮演的老公,“你有没有爱过我?”
老公毫不犹豫地说,“有。”
妻子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泪流不已,“你没有。”
他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有就不会这样果断地去杀她,如果有他就应该有些犹豫哪怕最后还是干了,但至少能表现出一点犹豫也是好的,至少说明他有那么一点爱她;可是他没有,所以爱也没有。
他说看到妻子躺在病床上那一刻终于发现妻子对自己有多重要。
太迟了。
对于男女这两种相同又不同的生物而言,我喜欢女人多过男人。
如果说女人是草木那么男人一定就是刀剑,草木柔却韧,刀剑锋利而凶残。
尼罗河上的惨案中胖波罗侦探那最后一句话一直叫我难忘,女人最大的心愿是让人爱她。
吃饭,看书,睡觉,醒来。
再吃饭,看书,睡觉,醒来。
如果喜欢就在浴室里待上几个小时,唱歌然后哭泣。
她在浴室里哭泣,关上门,让哭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哭泣是发自心灵的一阵风,绕了一圈再次回到她的身体里。
自小的习惯从不会改变,发泄再咽下,不让别人看到,怎么肯让别人看到。
太骄傲,太自以为是,这就是结果。
她在唱歌,歌声却嘎然而止。
门被不客气地推开,他忽然站在了门口。
依然是儒雅的样子,英俊地让人不敢看。
他已经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理她了。
理睬她,好象孩子的口吻,他不理睬她,他在生她的气。
“你在干什么?”
他问她,用冷淡和命令的口吻。
“看书。”
他双臂抱胸倚在门边上,揪着眉问,“为什么在这里看?”
“清净。”
他轻笑,“书上说什么?”
英葵端起了书,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他来了,带走了我一部分的灵魂……”
“他是谁?”他眯起了眼,专心地问。
“书上没有说明,不过我想,既然灵魂已经被带走,记忆一定跟着走了,他是谁?又怎么能知道。”
他走近了她,忽然伸手,将手紧紧贴在她的胸口,“那么你的灵魂呢?是否已经被带走了?”
英葵摁住了他的手,“你说呢?我以为你感受地到呢!”
说完狠狠将他的手拨开,翻开了下一页不再理睬他。
“你还是生气了。”
英葵的目光没有离开书,“我们在互相生着气就和从前一样。”
“不一样。”他靠近她,“从前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现在我快要失去你了。”
“我只属于我自己。所有的意志都在于我。”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用一种很亲密的眼神看着她。
“这就是让我困扰的地方,你的意志,你的意志已经不再我身上了。”
“所以你把我关起来?”
“没错,一开始我只是生气,后来我想看你生气,我想让你不舒服,我想看你又哭又闹;可惜,你既没有哭也没有闹,我有些失望。”
英葵哭笑不得,那样孩子气的行为,那些话又这样理直气壮,难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了吗?
真是让人不明白的男人。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那么下一步呢?你想怎么做?”
他微笑着,红色的瞳孔泛出灿烂的光华。
“杀了韩景坤。”
仿佛在同英葵讨论今天的天气那样轻松自在。
书的一页被英葵揉皱,她慌忙翻过一页做掩饰,埋头徉装不在乎。
“怎么不问问我,他死了没有?”
英葵没有开口,她不敢再开口,怕问出的是死讯。
他捏住了她的手,有些冰凉,这绝对不多见,英葵的手该是一年四季都是温暖的才对。
“冷吗?”他抬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唇上,伸出舌尖在她的指节上舔了舔,“这天气越来越凉,是该给你添副手套了。你喜欢什么式样的?我让他们去定做一副?”
手指间有些微温的潮湿,但很快就变地冰凉。
“听说人皮的手套比任何材质的都要保暖,做副人皮的好不好?你那么喜欢韩景坤就用他的皮做一副送给你好不好?这样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英葵猛地抽出了手,狠狠地甩了唐易川一记耳光。
“够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疯!”
他却并不在意脸颊上的疼痛,只是轻笑,“这么快我就让你不舒服了,只有我能让你不舒服,尹英葵你要记住。”
英葵起身,猛地将书扔到了唐易川身上,“唐易川,我受够你了!”一侧身就冲了出去。
唐易川紧步跟了上来,捏住她的手腕,拉她到身边,将她打横着抱起摔到了床上。
“不喜欢韩景坤的就用我的,让我贴着你让我暖着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唐易川你这么折磨我有意思吗?倒不如杀了我来得干脆。”
“你死了,我也就死了。可他们不会,韩景坤,穆少然,他们都不会。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渴望你最需要你最离不开你!”
英葵用力将他推开,翻到了另一边,跳下了床,“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让你渴望我需要我,我做地还不够吗?我连韩景坤都不要了!我留在这里,我陪着你,直到死行不行!”
唐易川做了个古怪的表情,似笑又非笑,仿佛很欣慰又似乎很痛苦。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杀了韩景坤你会不会恨我?”
英葵木然地站立了几分钟,仿佛死了一样。
忽然她揉了揉脸,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低着头一路向浴室走了过去。
“你打扰到我了,我忘了自己看到了第几页,现在要重头再来,真是麻烦。”
说完甩手关上了浴室的门。
唐易川倒在床上,拿出了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带着韩景坤的人头来见我。”
说完便挂上,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上,从来就睡不暖,手脚冰凉,盖再多的被子也无补于事,直到英葵来了,搂着她睡就暖了。
英葵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发呆,看着自己那双与唐易川相似的红色瞳孔越来越深越来越深,那双可恨的眼睛。
举起拳头砸向了玻璃,一下两下,玻璃碎了,镜子里的她四分五裂,碎片扎进了皮肤里,血沿着镜子慢慢滑下,好象两行红色的眼泪流个无声的哭泣。
坐进了浴缸之后像个任性的孩子似地嚎啕大哭,没有人来安慰她,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有种心痛是无法平复的。
哭了很久好象很久没有那么痛快地哭过了,哭着就倦了,蜷成一团在浴缸里沉沉睡去。
唐易川听着浴室里疯狂地宣泄只是沉默,没有阻止也没有离去,静静躺在英葵的床上,盖着英葵盖过的被子,睡去了。
韩景坤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听着房里放着淡淡的音乐。
那是一首民间赞颂四季更替的歌,轻柔的钢琴乐,女声悠远的歌声,是这纷扰的尘世中不多见的。
他的口味一向清淡,音乐食物阅读乃至女人。
有时不需要太多,一点就够了。
星星之火尚可以燎原,若是一团火岂不是要将自己烧死。
他从不畏严寒也不拒绝温暖。
冷淡中的温暖或是温暖中的冷淡,总要恰好的调和,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也不行。
只是这次……怕是太多了,他努力控制却无法抑制。
如奔腾的河一去不回头,他看到那点猩红,是英葵眼眸的颜色,慢慢化成一团火,烧了起来。
凶狠的火,带着欲望和压迫将他心中的那片田地烧地一干二净。
他发誓,只此一次,只此一人。
再不会这样出格再不会这样疯狂。
起身关上音乐,陈忆北已站在门口。
“韩家几位管事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倒在这儿惬意地不得了。”
“所以我才让你去替我向他们告个假。”
“算了吧,别说地那么谦卑,告假?你是韩家的老大,你想留就留要走便走,就算你把韩家拆地七零八落也没人管地了你。他们是怕你撒手不管跟女人私奔了,听他们的口气倒是宁可你把韩家拆了也不愿见到你一走了之,那些管事对你可忠心地不得了,说,让别人毁了韩家倒宁可那个人是你。”
韩景坤脸上并没有特别起伏,只是重新坐回了沙发里,慵懒地闭上了眼,什么都不说。
“你总是这样,再好的朋友你也不肯透露半点心思,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和你做了那么长时间朋友的。”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别偷换概念,算了,我也知道论不过你,不过现在你想要怎么办?想为那位心爱之人在这儿守一辈子吗?”
他只是笑,稍后又说,“如果不能守一辈子,那么守上片刻也是好的。”
“这不像是韩景坤说的话,莫非真是爱情的力量?”他走了几步在他身边坐下,“我真不明白你,又不是找不到好女人,为什么偏要非她不可。”
“我与你的理解有些出入。”他笑着拍了拍朋友的肩,“爱不就是要非她不可吗?”
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多少还能了解他一些,别看韩景坤平日里儒雅绅士,可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他的固执就会生根发芽。
“如果我有你那样的半分信念恐怕早就是儿女双全了,从认识你开始就觉得自己与你无论资质相貌身家都不相上下,可又似乎总比你差了那么一截,今天我算是明白了,我就差了那些一点信念一点顽固和一点专注。”
“别那么说,我倒是欣赏你的潇洒。”
陈忆北起身整了整衣服,感叹,“可惜我没有你的福气,家里有那么几个精明能干的管事,还得自己忙。”刚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道,“爱情是风险投资,小心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门无声地合上,他仰面靠着沙发,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轻声道,“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