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节（1 / 1）
“如果我执意拒绝呢？”涟微微挑衅。惑说的，不要主动挑起争端，但对方挑出了也不必退缩。涟照办。
棋戎冷冷地看着涟：“拒绝对你只有利而无害的事？”
涟微笑，尽可能保证有礼地道：“我的利与害是由我决定的，不是吗，棋戎夫人？”
棋戎：“那个惑是你的依凭？”
哦，到重点了？涟来了精神：“可以这么说吧。”惑的语录之一：一切麻烦都往他身上推，这时候不要客气。
棋戎：“他能给你的势力梓家也可以做到，娶了未溪你能有更多的依凭。”
怎么又转回来了？涟倒胃口，谈判不是她的专长，还是尽快结束吧：“我不会娶梓少爷的。”
棋戎：“因为惑能给你更多？”
涟啼笑皆非，这位夫人的脑子里就只能想到这种事吗？“不，我也不可能娶惑。”那种事情想想都恐怖。
棋戎：“他甘心无名无份地跟着你？”
涟看着棋戎，眼神中带着怜悯：“我必须提醒您一件事，惑不是驽佑域人，我也不算是。”所以不要把驽佑域的价值观太往他们身上套。
棋戎：“除了你自己，我想不出你还能给他什么来换取他的帮助。不要跟我说友情，为了一个人而惹上一个家族，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那是因为夫人您的见识实在太狭隘了，而且人家根本就没有把您的家族看在眼里。涟无意跟她争辩：“随你怎么想，我想说的只有我不会娶梓少爷，不会进入梓家，不会为您服务。我们仍然想要留在驽佑域，当然，前提是您同意的话。”
棋戎：“如果我说不呢？”
涟：“这个您可以去跟惑谈，也许你们能达成某种平衡。”
棋戎眯了眯眼：“你对他倒是很相信，看来传言说你和浣感情深厚也只是传言而已。”
涟：“不用挑拨了，夫人，我跟我丈夫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另外，传言通常是不可信，不过有的传言信一信也无妨，而有的传言……还是尽信的好。”
棋戎：“这是威胁？”
涟：“不敢。”
*******
棋戎在釉沁家待了两天后，便带着未溪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找过惑，而惑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找她。
不过在棋戎等人出发时，惑亲自把昏睡——或者是昏迷——中的未溪送到了棋戎的手上，温润如玉地笑道：“梓少爷似乎精神不太好，棋戎夫人可要好好照顾他才行啊。”
肃卸猛地盯住惑，她确定半小时前未溪还好好地待在准备出发的车中。虽然不甘心这次没有得到涟，但也只是在心中暗暗谋划着以后趁着没人注意再来强夺，不会在这个时候，在他母亲的眼皮底下冲动行事。这个少年是什么时候掳走未溪的？
惑知道肃卸恨不得拆开他，但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棋戎，稍稍流露出一点对未溪的关心。
棋戎接过未溪，将他交给肃卸，也趁着这个动作稳住心神：“有劳了。”她淡淡地说。
惑：“哪里。”
*******
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碍着他的存在棋戎始终没有敢对腆鑫一家人有过激的举措。
动用了梓家所有的力量居然都查不出，可是所有迹象又都表明他背后应该有一个大家族，甚至，可能还不止一个。
还有他跟涟的关系。棋戎绝不相信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不会拿出自己的家族来对另一个家族施压，可是要说是情人，他们之间的互动也不对。
棋戎猜测应该是某些人想要在驽佑域分一杯羹，涟就是跳板，通过涟那些人在表明其态度，跟梓家平起平坐的态度。
要放任吗？可是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她也实在不能妄动。
“醒了吗？”看到未溪微动，棋戎停下思索，问道。
他们正坐车去空间传送点，棋戎刻意让司机把车开慢点，好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思考，另外就是观察她的儿子是不是真的没事。
未溪迷蒙地睁开眼，呆看了棋戎一会儿，问道：“妈？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让我先去看看情况吗？”
棋戎愣住，然后和肃卸对看一眼，不动声色地道：“我带你回家。”
未溪奇怪：“不是要去看腆鑫和她的女儿吗？”
*******
几句话棋戎和肃卸就知道惑做了什么：消除了未溪这几天的记忆。
就那么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能完全消除记忆吗？那个少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棋戎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未溪把心思继续放在涟的身上，避免以后可能会有的冲突。同时也是一个警告，告诉梓家不要随便动手，因为他们的对手不是他们可以预估得到的。
棋戎脸色阴沉，回到梓家便将自己关到了房间里，不准任何人进去。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作为梓家的家族长，整个驽佑域谁见到她不是毕恭毕敬，即使是当上家族长之前，身为梓家的女儿，也从来没有人敢对她有丝毫不敬。
现在居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小鬼威胁，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因为她连对手是谁都查不出！
“很好，非常好。”棋戎冷笑，“腆鑫，你找了个好女儿，你们最好祈祷不要露出半点破绽，否则这份耻辱我一定百倍偿还！”
*******
“好像诈骗。”这是涟对惑的评价。
当然这种评价对惑是不痛不痒的：“严格说来还不到那个地步，毕竟我们放出的情报中并没有虚假的部分。”情报的控制当然是行义的工作，那小子已经彻底忘了自己的雷家人了，沉迷于地下工作乐而忘返。
孜祁担忧：“这样一来梓家不会更拿我们当眼中钉吗？”
惑：“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不过事实上从腆鑫阿姨拒绝梓家的那一天开始，梓家就已经不可能跟你们和平共处了，现在我们也只能保证互不干涉。不过其实我的意见是，如果可能的话，你们最好还是离开驽佑域。”
四位长辈眼神交流了下，腆鑫道：“让我们再考虑一下。”
惑笑着：“这个不急，反正至少最近几年梓家是绝对不敢动你们的。还有涟，你一定不要再跟梓未溪见面，否则他的记忆有可能被刺激恢复，就算记忆没有恢复，他也有可能重新把你当作猎物。小心点。”
涟点头：“这个我明白。”
“另外，”惑打开地图，同时拿出一小盒十二块能量块交给浣，“我们在这个空间传送装置和这些能量块上都做了些手脚，如果你们离开驽佑域的时候想避过梓家的话，就用这台装置，然后用这些能量块，这样他们就无法追踪。”
空间传送每次都需要消耗能量，这些能量可以由空间传送处的管理员提供，然后使用者付费，也可以由使用者自己提供能量，然后就只需要付一点空间装置的使用费。
空间传送的能量有多种，比如能量块，比如灵术师的灵力，等等。不过这种使用方式仅限于一般民用的。如果是专用的空间传送装置，那么能量提供也是有严格要求的。
*******
第二天惑便离开了驽佑域，涟等人也恢复了平静的生活……至少是表面上平静的生活，至于这种生活能过到什么时候，那就要看梓家的能力耐心和修养了。
于是虽然舍不得故乡，也对外面的世界有所恐惧，腆鑫等四人还是开始了积极地准备，等到梓家发火，或者他们自己不想再留在驽佑域了那随时都可以离开。
涟没所谓，在哪里都可以好好地生活，只要浣在她的身边，而浣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有人见不到他们好，或者说，见不到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她的份。
（3．3351．12．13）
这天夜里，浣和涟刚踏进自家小院，浣就感到院子里有人，立刻戒备，随即又立刻放松了下来，笑道：“老师，您来了。”
浣带着涟又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妙空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老师……”浣有点哭笑不得，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了。
“为什么你没有被吓到呢？”妙空揭穿谜底。她明明有用杀气压迫浣啊，明明他也被压迫到了啊，为什么一下子又认出来了呢？
涟撇撇嘴，鄙视她：“别逗了，真正有恶意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收敛气息？”
妙空瞪涟：“小丫头越来越不可爱了，没人教过你要尊师重道吗？”
“可是……”涟道，“你又不是我的老师。”
妙空：“夫妻本是一体，你丈夫的老师不就是你的老师吗？再说我没有教导过你吗？”
涟对前一句不予置评，而关于后一句：“浣哥哥有教过我，你，没有。”
妙空气乐了：“浣的本事都是我教的！”
“好了。”在她们发生进一步争执之前，浣把涟抱进自己怀里，打断道，“老师，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妙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浣一会儿，表示自己的不悦：“我徒弟被梓家欺负了我不该关心一下吗？你们也真够可以的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连知会都不知会我一声。”
涟抬头：“我们倒想知会您老人家，可我们首先也得知道您在哪儿啊。”
妙空立刻瞪向涟，浣苦笑着道：“抱歉，老师，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