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节（1 / 1）
浣：“我只想确定一下，你对涟完全没意思？”
惑微笑着，有着安抚人心的沉稳与优雅：“绝对没有。”顿了顿补充，“我对她她对我都是这个答案。”
浣笑了，他不了解惑，不过从涟的反应中他早已知道答案，只不过再次确认一下罢了：“那我没有任何意见，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惑微微点头：“我会的。那么釉沁阿姨呢？”
釉沁：“你要怎么对付梓家？”
惑：“这个嘛……简单说来就是告诉他们我有毁掉梓家的能力，而梓家不可能动我分毫，但是只要他们不为难我我就不会跟梓家作对。”
釉沁紧紧盯着惑：“你能毁了梓家？”
惑淡淡地陈述事实：“我能。”
釉沁倒吸一口气，涟不屑地插嘴：“直接炸掉吗？”灵术师，还是光之圣魂的契约者，这种事很容易做到。
惑有点无奈：“那是最后一招。”
能让惑感到无奈的只有他那位哥哥，所以涟继续问道：“是那位大少爷的意思？”
惑：“原话是‘去告诉那些玩政治的，算计再完善也比不上绝对的暴力。那种家族能嚣张是因为灵术师对这种事没兴趣，还真以为自己是块料了。’”
涟打了个冷战，完全可以想象那位少爷在说这种话时候的样子，而且，恐怕，是认真的。
“对了，”惑看着浣又道，“有件事情我想先确认一下，梓未溪对涟是什么态度？”
涟不悦：“诶，这事不是该问我吗？”
惑没看她：“问你没用。”这么多年朋友，虽然不常见，但怎么可能连这种基本性格都不清楚。
浣笑着拍拍涟，脸色渐渐凝重：“他对涟似乎势在必得。”
惑微微皱眉：“这就有点麻烦了。”
涟：“没对策吗？”
惑：“控制人心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要牵制住梓家不难，但如果梓未溪一意孤行的话……总之，涟，你还是先尽量避着他，不要进一步刺激他的欲念，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有点迟了，不过我再看看情况好了。”
釉沁：“如果梓少爷一定不肯放手呢？”
惑柔和地看着这位阿姨：“别担心，最糟糕的境况我们已经事先盘算过了，实在不行都还有保底的一步棋，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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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的到来让腆鑫等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还不了解这个少年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光是他稳稳控制住梓家一行人的气场就足以让压抑的空气重新流畅起来。
梓家来的人除了梓未溪外，还有几个年长者，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未溪少爷做出过激的举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镇住腆鑫等人。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虽然腆鑫仍然不肯妥协，涟也没有乖乖从命的迹象，但主动权却始终是握住梓家的手中的，直到惑的到来。
涟的旧情人？涟今年才十八岁，而且从她八岁遇到腆鑫之后的事梓家大致上都知道，虽然也查到涟跟驽佑域外有联系，而且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离开驽佑域，但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多复杂的感情生活梓家是不相信的。
不过……梓肃卸想到一件事，隐隐有些不安。
梓肃卸是棋戎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个女子倒不是多有才能，不过胜在做事谨慎，也所以棋戎会让她来照顾未溪。
梓家最初以为涟只是一个普通孤女，被腆鑫孜祁收养，后来发现她每年都会离开驽佑域一段时间才知道涟根本就不是驽佑域人，似乎跟以塞很有联系。
对于以塞的情况，梓家除了知道那是一所孤儿院之外也一无所知了，最多只能猜到它的背后不简单，里面有不少人根本就查不出来历。
去年涟和浣的婚礼上一个少女的出现让梓家对涟有了新的警惕。
何冷绯。
家族的命名有时候是会重叠的，例如梓家，除了驽佑域这位有着王者之尊的外，其他地方也有梓这个姓氏，同样的，‘何’‘冷’也可能只是某些小家族想沾沾大家族的光。可是，这两个姓氏连在一起，还被冠在一个人身上，似乎就只有那位小姐了，何家家族长的女儿，冷家前一位家族长的外孙女现任家族长的侄女。
本来何冷两家都是灵术世家，跟梓家是不沾边的，只不过那几年本傲域接连出事，梓家也略有耳闻，如果不是绯的出现，他们其实早已经快要遗忘这些事了，没想到那么一个人居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还站在了梓家的对立面。
那之后，梓家对涟的看法也从单纯牵制腆鑫的工具变成了可以拉拢的桥梁。以塞里能有一个何冷两家的大小姐，那有其他不能掉以轻心的人物也不奇怪，至少在现在的肃卸看来，这个惑就不能小看，谁知道他背后都有些什么。
至于旧情人一说肃卸是万万不信的，可是他不信，总有人在意。
未溪就看惑很不顺眼，浣是已成事实的存在，他暂时懒得管，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算怎么回事？跟他抢涟就算了，肃卸居然还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跟惑其冲突？
在驽佑域的地盘上，他堂堂梓家少爷居然还要看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子的脸色？荒唐！
于是未溪就正式跟惑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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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吧？惑无所谓的想着。原本以‘涟的旧情人’的身份来到驽佑域，除了是因为某些人的不良嗜好外，就只是为了干扰梓家的联姻计划顺便得到梓家的正视，给他的平衡计划争取时间和机会，而现在，竟然连梓家少爷对涟的爱恋（？）之心都转化成了愤恨之意，彻底到了惑的身上。
至此，惑算是把梓家所有的注意力都拉到了自己身上。顺利到出乎意料，后备方案都用不上了，真是寂寞啊。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腆鑫问惑。自从惑来了以后，这两天很平静，平静到很诡异，除了梓未溪不痛不痒的挑衅外梓家没有任何举动。
惑：“等。”
釉沁：“等什么？”
惑：“等梓家主动来找我们谈条件。”
腆鑫：“他们会吗？”惑的存在是让梓家吃不准，可是他毕竟还不能算是局中人。
惑：“放心吧，他们会的，因为他们会查到我对他们的威胁，却无法查出我的身份。”
涟奇怪地看着惑：“查你的身份很难吗？”随便去本傲域问问，惑这个名字几乎是专有名词了。
惑笑了笑：“因为他们是通过以塞在查，可是想从以塞拿到情报就必须先赢过行义和灵，至少到我离开以塞为止还没有这个迹象。”以前梓家就对以塞动过手了，事实证明，那是没用的。
“可是，”腆鑫犹豫，“梓家不会直接查到本傲域去吗？”毕竟之前已经有一个绯了，梓家也不是想不到。
“是啊，”涟接口，“就算查不到你，查那位动不动就轰轰烈烈的大少爷也很容易吧，除非他们连你跟他是亲兄弟这件事都不知道。”
“事实上，”惑道，“恐怕梓家还真查不出你口中的那位大少爷的身份，或者该说他们很难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涟瞪大眼：“为什么？”
惑：“我哥比你想象中要谨慎。”尤其是在能带给他乐趣的地方。
涟：“啊？”谨慎和那位大少爷……？
惑没有解释的意思：“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查到了，那不是更有威慑力吗？”区区一个梓家也敢跟灵术世家作对吗？不要说是林家了，就算是总人数只在个位打转的冷家，也不是一个梓家就可以面对的。只不过把私人恩怨上升到家族斗争的高度——即使没有真的斗起来——实在有些过分。
但是林家在这方面随性惯了，再加上现在又是森当家，如果真的冲突上了，从各方面来说吃亏的都会是梓家。所以梓家最好祈祷自己没有能力拉出林家这条线，也最好不要执意去确认绯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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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猜中了一半，梓家确实主动找上他们了，不过找的对象是涟，而不是惑。
（3．3351．12．8）
涟看着面前这个是梓家也是驽佑域最尊贵的女子，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要求跟她单独相处。不过惑的意见是敌不动我不动见招拆招，毕竟他们的优先计划是和平谈判而不是大动干戈，所以涟也就等着看这位夫人想做什么。
棋戎没有跟涟绕圈子，尊贵而矜持，隐隐还有一份骄傲地道：“娶了未溪，你只会得到，不会失去。”
涟笑了笑，用一种只用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的甜美的却绝对冷漠的笑容，开口，用轻轻地却保证可以让棋戎听到的声音：“至少会失去自由吧。”然后还会失去好心情，她的，还有对她来说绝对重要的人的。
拿她的婚姻做买卖？伤害她最重要的人换来她根本不在乎甚至嫌麻烦的东西？她看起来有这么笨吗？
棋戎对涟的拒绝不以为意：“不必这么快回答我，年轻人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看法，别这么冲动。多想想，多考虑一下未来，不妨跟你的父母公婆还有夫婿讨论一下，我可以等你，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