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毒瘤（1 / 1）
一匹金棕色的骏马散布似的在街道中穿梭，为防止筱枫不适，南宫烈焰一路搂着她缓缓慢行。于多次的九转十八拐之后，马蹄终于踏上了一条宽阔笔直的大道上。
此条道路比方才路经的街道至少要宽上两三倍，但没有之前的热闹，笔直望到顶头也仅能见到三三两两的匆忙人影。只相隔了几个转角就是如此不同的景象，不难想像这儿的“不平凡”。
南宫烈焰曳了两下缰绳，示意马儿慢下步子，缓步徐行到一幢华丽的大宅院前。用华丽还不足以形容此户人家对住房所付出的“财力”。这条宽阔街道两旁的院落座座都可以用“华丽”有词来形容，但与面前这座较之，都不及它的百分之一。在阳光的照射下，它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辉，真可谓之金碧辉煌！
随着两人的接近，那栋宅院的外观更清晰地呈现在封晓凤眼前。
这家子真不是普通地爱现耶！乖乖！大门口的阶梯不但镶金镀银，两边还用金丝绘制精美的花边图案，仅仅这三级台阶就花了不少心思和银两把。再将视线上移，更不得了！台阶之上的踏脚台以各色宝石镶入地面，绕其四周围成一圈，再以金粉加以点缀。围成的正中用一颗颗拇指般大小的玛瑙拼绘而成一头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下山猛虎，制作工艺鬼斧神工。两侧的柱子皆镀上了一层薄金，其上的双龙戏珠浮雕栩栩如生。仔细一看，此珠也身价不凡，个个都是有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大门更是奢侈得夸张！不仅仅是大门本身奢华无比，做工精细不说，其上更是以五彩缤纷的各式宝石当装饰，那是一个“华丽”能形容是！她想，就算是皇宫也没这么恐怖吧。这地方艳丽刺眼得俗气！
封晓凤不屑地轻哼。
勒紧缰绳，马儿在此栋宅子门前驻足。南宫烈焰轻巧地翻身下马，一手还不忘托住封晓凤懒散的身躯。待站定，他圈住她的腰身，正欲将她抱下马背，无意间接触到她厌恶的眼神。他顺着她的视线一看，竟是自家广受达官赞誉、权贵欣羡的别院。蒙胧笑意将迷人的紫眸渲染得更加蛊惑人心。
就在这时，那扇奢华的大门在宝石吊坠的清脆撞击声中缓缓开启，一大群人自门内涌出，整齐而又快速地在大门两侧排成两行。一名穿着光鲜耀眼的中年男子步至南宫烈焰身前，而后众人整齐划一地深深一鞠躬，“恭迎堡主光临别院。”
于过程中，没有一人敢抬起头来看他们口中的堡主一眼，就连用余光瞟一眼都不曾。他们怕呀！怕这位一出生就拥有妖怪眼眸的堡主，怕一不小心对上他的眼他们就被摄取了魂魄！
“嗯。”南宫烈焰紧绷着连，仅以简单的轻哼回应。
“堡主，夫人在大堂等您。”接过南宫烈焰手中的缰绳，转身递给深厚的小厮。盯着悬在半空中的一双纤足，中年人欲言又止，顿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颤巍巍地道：“堡主，请您把这位公子放下吧。”堡主一直将一名男子搂在怀中，这……这成何体统！
封晓凤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下了马，并被揽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里。既然有人愿意代步，她没理由故作清高地推辞。她大方地举起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同时不忘绽出她绚烂的笑颜作为“劳务费”。
南宫烈焰紧绷的神情因她的笑容而放松，幽深忧郁的紫眸也回复清明。
他眸中跳跃的耀眼光彩深深吸引着她，素白的柔荑不由自主地想抚触那如希世宝石一般瑰丽夺目的眼眸，她忍不住赞叹，“焰，它们好漂亮，犹如紫钻般美得不可思议！好想将它们珍藏一辈子！”
听闻如此发自内心的感叹，众人的身躯为之一震！那人是谁？竟说那对被妖魔诅咒的眼瞳美！？若非害怕接触到那双妖瞳，他们还真想一赌口出此言之人。看看他是不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面目可憎，比堡主更为恐怖！否则怎会认为那怪异的瞳色美！
南宫烈焰单手轻松抱着身材纤细的封晓凤，紫眸中的笑意更深。不理会面前战战兢兢的中年男子，与他擦身而过，穿过众人步入宅院里。
抱着封晓凤的南宫烈焰步履如风地迈着稳健的步伐，熟练地穿梭于如迷宫的长廊中。目的地当然是刚刚那名中年管家男口中的大厅咯。
封晓凤舒服地窝在他的怀中，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将别院内的景色尽收眼底。
这座院落还真是“华丽”得恐怖！随处可见亮闪闪、金灿灿的夺目光芒，就只差没把每棵树木花草都散上一曾金薄了！如此有来，这儿就更像用人体的某种排泄物堆砌而成的了！哈哈！有是一到金光闪进她的眼，她反射性地捂住口鼻，好像真是看见了有大堆金光闪闪的便便。
她收回目光，倚靠在南宫烈焰身上的脸颊感受到他逐渐紧绷的肩头，越是往前他全身的肌肉就越僵硬。她侧仰起小脸盯着他长长睫毛小浑浊的紫伸出了手，利导恰好地轻拍他的双颊。“焰，你不是一个人哦。”
失去光彩的紫眸令她有种心疼的感觉，更令她心惊。没有光泽的眸子看起来毫无生气只是面无表情地张着空洞的眼睛。他母亲对他的影响竟如此之大，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好奇”极了！
“枫，……”他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感动地将她拥得更紧。她总能在他最脆弱，最需要关怀之时看穿自己，给予最真心的支持。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离开她了。
“焰，好了啦。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虽然身子被他勒得很痛，但是他不邮资住地轻扬嘴角。相较之下，他更喜欢充满生气的他。没错，喜欢！她喜欢他，喜欢溺在他温暖的胸怀，喜欢聆听他充满磁性的动人嗓音，喜欢他漂亮又邪气的紫眸，喜欢他对自己无处不在的温柔 ！……这种心情岁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在胸腔中膨胀，悄悄地弥漫至她的全部身心。
“对不起。”他连忙放松手劲，像做错事的小孩般低头认错，却没有放下她的打算。他脚步不歇地搂着她迈向大堂。
才刚步入大堂，一抹藏青的身影便毫无预警地撞入南宫烈焰的怀中。
“彦！你好久都没回来看看人家了，你再的不知道人家真的很想你。”来人扯着他的长衫，一脸幸福地在他胸口上不断磨蹭。
封晓凤不悦地挑起纤眉。这是什么情况？这老女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干嘛随随便便乱碰她的焰！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还满受老天眷顾的，面容保养得极好，一眼看上去绝对不会认为她年过三十。可骗得了别人骗不过她的火眼晶晶，只消一眼就看出她已年逾四十。
就凭那老女人的一张老脸，还想跟她的焰来个“姐弟恋”，不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的样子，连“祖孙恋”她都不够格！
她正欲挥开那不知趣的老女人紧黏在焰身上的身躯时，一声叫唤组织了她的动作。
“夫人！”随后赶到的老妇人正以鸭子跑步的姿势拖着她那略显臃肿的身躯向他们奔来。
夫人？那老女人就是焰的母亲？封晓凤在抬头在他的眼中找寻答案。
南宫烈焰复杂的紫色流光中带着一丝肯定。
两人对视许久，仅以眼神无声地交流。
[焰，他就是你口中发疯了的母亲？]
[是。]
[你真的觉得她是你的母亲？]
[……是……]
[我以为你看得出她眼中所见的并不是你。实上，可以说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你。这样你还认为她是你的母亲？]她的话语中不待丝毫情感，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紫眸滑过丝丝痛苦。[……是。]
[你的父亲是叫南宫彦，对吧？]
[是。]
怒火在黑眸中狂烧。[生儿不养不教，她怎配为人母？！]
[我的命是她给的。]因此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的母亲。
[不，生命是不能给予的，最多只能说是她给了你生存在这世界上的机会。生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怎么能为了这根本就不成立的原因使自己陷入这般尴尬而又痛心的局面？]她睨视仍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女人，心理很不是滋味。
[她疯了。]丧失心志的人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
[你错了，她没疯。她只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以为地沉浸在过去而迷失了自己，而你却是最大的受害者！]她的话一针见血。
闭了闭眼，[即便如此，她仍是我的母亲。]他仍旧不改初衷。
[你……真是没救了！这样下去，最痛苦的是你啊！]她即心疼不已，又气愤难当。
[我……知道。]紫眸中的认真令她无话可说。
[你!......算了。]
封晓凤轻巧地挣脱他的怀抱，同时巧妙地将他母亲——彤可儿拉离他，然后自己再转到两人之间，刻意隔开他们。他们间畸形的情感迟早会将焰伤得体无完肤，她决不允许之中事情在她的眼前发生！
生为母亲，却完全不顾及孩子的感受，在不断伤害他的同时抚慰自己精神上的创伤，这是一个怎样自私的人啊！
“彦，这位公子是谁？”彤可儿这才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不止南宫烈焰一人。
南宫烈焰将所有的注意里都集中在封晓凤身上，没有听到彤可儿的话。他又何尝不知自己不该纵容母亲将自己以丈夫的方式对待，但每当母亲露出幸福的表情之时，他又不忍心击溃她的幻想。毕竟当事人还是他的母亲啊，即使她有错，他也不愿意看到她的心灵二度创伤。
他眼中的挣扎她看到了。她拍拍他的肩，嘴上挂起让太阳都为之相形失色的灿烂笑容，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我很喜欢焰，不希望你受都伤害。你放心，我会小心处理，你先别出声。”她转身面对彤可儿，笑容依旧不变，感觉却有点冷。“比问我是谁？彤可儿，你竟然会不认得我是谁？我就是你的‘好姐妹’—— 梦茵茵哪！”
接触到梦茵茵这个名字的彤可儿身躯猛地一震。
“你……”在瞎说什么？！好不容易奔到大堂门前的妇人话还未完全脱口，便被封晓凤伸来的纤纤玉手点住了穴道。
她可不允许有人坏了她的好事，只好委屈这位老人家当回雕像了。“彤可儿，你还记得我，对吧？”
南宫烈焰微蹙眉头，不明白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梦茵茵是谁？我根本就不认得！”彤可儿的嗓音略微颤抖。
“你真的不认得梦茵茵？”她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开！”彤可儿使力推开挡在自己与南宫烈焰之间的封晓凤，“彦，我听说你回来了，他地叫丫鬟们帮我精心打扮了一番。你看看，好不好看嘛？”彤可儿如同一只彩蝶转着圈翩翩而飞。
“此焰非彼彦。”封晓凤东西冷言冷语令彤可儿的身子一顿。
“彦，他好烦呀。你把他赶出去好不好嘛？”彤可儿转进南宫烈焰的怀中，搂着他的腰，撒娇道。见他不应声，她迫切地扭动腰身在他身上磨蹭。“彦，好不好嘛？”
见他仍是不回话，他急了，“彦，你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你再不出声我就哭给你看！”
不忍心看到焰为难的表情，封晓凤先开口。“对不起，你的眼泪一文不值，是威胁不到任何人的。”清亮的声音中隐含着丝丝不屑。
“你凭什么在我家放肆！”转过头，彤可儿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是谁？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笑容重回她的脸上。鱼儿上钩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彤可儿的语调因过于激动而上扬。
“为什么不可能？”封晓凤反问。
“因为……因为是我亲手将她推下山崖的！她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她死了！”彤可儿嘶吼出惊人的□□，“雕像”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呵呵~……死了？谁说我死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没想到我只是换了副皮相你就认不出我了。呵呵……我是来找你报仇的！你毁了我的脸，又将我推下山崖，此等深仇大恨怎能不报！”没想到她的演技还挺好的嘛，逼真得连她都认为自己是名复仇者了。
已陷入疯狂中的彤可儿尖叫一声，紧拽着南宫烈焰胸口的衣襟不放，“彦，他是疯子，他是疯子！快将他撵出去！”
“不可能的，你心理很明白他是不会赶我出去的。”封晓凤继续刺激着彤可儿。要使一个不可救药的人从虚假的幻想中脱离出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粉碎所有幻象！
“彦，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是那么地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忍受自己生出的孩子是个怪胎，我可以接纳另一个女人来分享你，我甚至愿意一生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来独占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彤可儿倚靠着南宫烈焰的胸膛吐出深情言语。
南宫烈焰僵硬地后退一步，远离彤可儿靠过来的身躯。
“彤可儿，你还没发现吗？你爱的永远只有自己而已！你怕自己生的孩子，你怕受到他的诅咒，总是吝于给他一丝一毫的母爱。你从没关心过他，却又无时无刻都在伤害他，这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你允许另外一个女人入府也并非出自真心，只是认为这样更容易靠近她，更容易折磨她，让她不敢再与你抢丈夫，这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杀人仅是为了自私地独占，这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什么一切都是为了爱！哼！直接说自己是悲天悯人的活菩萨不是个更加让人信服？”总体来说，极度自私是彤可儿一切行动的宗旨，这种人的心思最容易抓准了！
“彦，快把这个满口胡言的疯子赶出去！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疯言疯语啊！”彤可儿上前搂住南宫烈焰的手臂，双眼却瞪着封晓凤，好似要将他瞪穿一般。
“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你心知肚明。”不悦闪过封晓凤的晶亮的黑眸。这个女人怎么能够一直“占”着她的位子、巴着她的“东西”不放！
“呵，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你别胡说！”彤可儿干笑两声来掩饰心虚，然后回头，紧黏南宫烈焰的身躯道：“彦，我不可能会是这种人，对吧？”
“……”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还是沉默。不仅仅是因为枫让他在一旁看戏的缘故，更是因为他无言以对。
“彦，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也认为我是那种人？”见他不吭声，，彤可儿眼中的疯狂渐渐扩散至脸部。“彦，不是的，他无凭无据，说的全是假的！我是你的妻子，我所做的一切当然是为了你呀！”
南宫烈焰的沉默令她更加激动，愤怒的双眼瞪向一派适然的封晓凤。慢慢地，封晓凤的脸可是变得模糊不清，随之变化成了梦茵茵的脸庞，且愈来愈清晰。理智瞬间抽离，她的脸部狰狞扭曲地恐怖。她放开南宫烈焰的手臂，疯狂地飞扑向封晓凤，“为什么你没有死！为什么你要再度跟我来抢夺彦？为什么！我要杀了你，让你永远不能再与我争丈夫！”
彤可儿伸出双手想要掐住封晓凤的脖子，封晓凤轻巧地一闪身，让她扑了个空。“你丈夫？哼！彤可儿，你睁大眼睛自己看清楚，他不是你的丈夫南宫彦，而是你的儿子——南宫烈焰！”
“不，他是我的丈夫，他就是彦！我没有儿子，我没有生下妖怪！”彤可儿转身又向封晓凤扑去。
封晓凤这次不再闪躲，她反手扣住彤可儿的双腕，忍无可忍地挥下一巴掌。
彤可儿错愕地忘记了脸颊上逐渐泛开的疼痛，瞠目瞪着封晓凤。
“你看清楚， 他是你亲生的儿子！”封晓凤托高彤可儿的下颚，迫她正视南宫烈焰的脸。“就算你的儿子和丈夫如何相似，你身为人母、身为人妻有怎么会分辨不出他们呢？你被再自欺欺人了！”
彤可儿在接触到一双妖异的紫眸之后，她惊惧地连连后退。，“不，他是妖怪，他不是我儿子，我没有儿子！”
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响起。封晓凤甩甩发麻的手掌，愤怒的火光在眸中熊熊燃烧，“即使你再怎么否认也无法抹杀你们之间的血亲关系。他是自你身上分离下来的，他是妖怪那你又何尝不是呢？这只能说是你将字身上的妖怪之血度给了他，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妖怪！”
彤可儿被封晓凤眼中的魄力震得无法动弹。
“你很自私，自私地认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必须因你而动，围绕着你转。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人的感受？你说焰不是你的儿子，一点也不错，他的确不是！你这自私的魔鬼没有资格拥有他，没有资格身为他的母亲。”
彤可儿扭曲的脸逐渐舒展，封晓凤的话句句都深深地嵌入了她的心脏，正中她心中的脆弱。
“你原本可以拥有一段幸福的人生，却因为你的自私亲手毁灭了你医生的幸福从而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悔悟之心吗？你将梦茵茵推下山崖，丈夫紧接着跳崖相随，可以说，你是杀害了这两人的凶手。你本来可以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你却弃他们于不顾，毫不理会他们弱小的身躯是否能够承担起鬼炎堡这一重担。尤其是焰，要不是他，你如今还能住进如此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的别院享受不愁吃穿的富裕生活吗？早在南宫湘芸五岁被掳走之日，你就应该领悟到你这唯一的儿子的重要性！湘芸毕竟不是出自于你，不喜欢她也还情有可原。可是焰是你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声下来的亲骨肉，你怎能割舍下母子天性将他视为妖怪？你知不知道你的执迷不悟伤他有多深！既然你不爱他，当初又何必生下他致使他前半生都活在阴暗里？”每每看到他那盛满悲伤的紫眸都令她心痛得无以复加。“即使的禽兽也知养育保护自己的孩儿，难道你身为人却连禽兽都不如？还是你希望连最后一个至亲都因比而死？到时你就是一无所有，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你真的想要那样吗？”封晓凤认真的眼神令人无法逃避“你就像是一颗毒瘤，残忍地伤害着身边的人，终有一天这颗毒瘤的不断扩大会将你自己也毁灭！”
封晓凤句句一针见血，彤可儿听见了幻想破裂的声音，裂缝里透进来了她无法回避的现实。屡屡金光自缝隙中渗透进来，她没有后路，唯一的一条路就是面对光明。“不……”彤可儿疯狂地大叫，使出全力奔跑，好似这样就能躲回自己的世界里。
见彤可儿跑远，封晓凤长吁了口气。唉……她果然不是当心理医生的料，，实在太浪费口水和心力了。回头见紫眸仍旧溢满了苦涩，忍不住有一声叹息脱口而出。表面上焰对彤可儿并无感情，实际上他一直包容着这个任性至极的母亲。他其实还是希望自彤可儿身上获取他从未感受过的母爱。所以她打消了折磨那老女人的念头，只是试着敲醒她的不知好歹。经过她刚才的一番“苦战”，那没心没肺的老女人要是再不醒悟她就要不计后果地使出最后手段，直接把她给做了。长痛不如短痛，，如此还能减少她对焰的精神伤害。
她靠近焰，踮起脚尖，将他的头按都自己略显纤细的肩上。“焰，你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当我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就深深地为其美丽与神秘着迷了。我爱你看我时眼眸中淡淡柔情的紫，它们是如此吸引着我。”在不经意间，她吐出了连自己也没发现的情感。
他惊讶地瞅着她漂亮的侧颜，她唇畔温柔的弧度深深敲进了他的心底。他有丝激动地拥她入怀，“枫，不要离开我。”隐约中紫眸闪着朦胧的泪光。
“不会的。”至少……暂时不会。
落寞爬上了她的俏颜。她呆在这里只有半年期限了，半年后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到属于她的21世纪，半年后就意味着分别……可是……
一旁的叹息声好似感叹他俩未知的未来。
可实际上大概是在感叹南宫家族即将“无后”的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