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1 / 1)
西城守军帐中,南宫羽负手而立,目光落在了垂挂着的天上国地图上。苍都虽然入编在册的守兵九千,但若较起真来,除去那些个弱兵老将,九千?怕是远远达不到!
可是,我不会输!
南宫羽握着那半粒黑子,指尖地图苍都方向划过,在某处略略停顿了一下,终于沉声唤道:“来人!”
“属下在!”军帐外迅速进来两人。
“五世子可有消息?”南宫羽冷冷地看着两人。
“还未曾有!”单膝跪地的两人看着南宫羽冷冷的眼有些胆颤,小心地看了对方一眼。他们本非苍都守兵,而是被主人千夜昨日急召至强送给四世子南宫羽,暗河一等一的暗探,此刻彻底沦为传令兵。
南宫羽转身继续看着地图,对那两人摆摆手,那两人如影子般退了下去。
南宫游秘密回京,南宫游虽名义上已掌握邺城的兵力,但仅仅一个月就让南宫游软禁,这可一点都不像冷月的性子。不过,话说回来,冷月能乖乖忍受被人软禁半年,这到出乎她的意料。(冷月:也不知道是谁写信说什么半年之内必归,许以天下!)
虽然昨夜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乱军心,损将威,才刚刚开始,但若要一举灭得月家三万大军,还得借冷月的一千死士。
“报!”正在南宫羽思索间,一个哨兵急急地奔进军帐,单膝跪地,急报:“敌军已到城下三里!”
来得有些早呢!南宫羽嘴角凝起一丝冷笑,理顺衣襟,大步迈出了军帐,对着帐外两人道:“回去告诉你们主人,此战,他若敢两边得利,暗河这两个字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世间!”
不过稍过片刻,各将军都已经到齐了,诸将脸上谨慎的同时都隐隐带了一丝振奋,这场仗他们已经坐等得太久了,再等下去恐怕军饷都要成问题了。
挂在天上苍都城上的血腥终于在城下乌云般涌来的黑色铁骑声中发出煞人的气息。
月笼沙手臂一举,一袭黑衣戎装,身后黑压压的士兵,看在南宫羽心里一阵不忍。
“苍都……”月家令兵单马冲到城下。
“放箭!”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在此刻南宫羽却管不得那么多了,苍都的军防,敌方太清楚,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乱是矢乱其心,乱其形。西城竹晴和李妖娆分列两旁,西城竹晴一身蓝白儒装,淡定自若,李妖娆铁面覆脸,冷峻威严,四周将士见主帅如此,起初见到敌军的胆怯慢慢冷静下来,因为他们身后城内还有他们的妻儿父母。
苍都内,除去西城竹晴的原带的一千兵士,大多是海盗出身,后归服西城竹晴,原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好不容易娶得妻子过得几年安生日子,昨日敌国兵马在苍都城外的屠杀,很快将兵士嗜血的本性从体内唤起。
弓弩手持重弓,拔利箭,纷纷箭雨夹惊风之势从天而降,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中箭未及落马,又一阵箭雨又扑面而来。
“杀!”月笼沙深知已方士气在出兵前已受折损,此刻若不得一取得胜,接下来的战事恐会连连不利。
“杀!”率先纵马冲在阵前,将士见主帅身先士卒,精神一震,听得身后鼓声如雷,骑兵们齐声大吼,万人同声,其气势之雄,仿若天地之间,无可锉其锋。
箭阵第一拨攒射过后,所有冲到苍都城下三百米之内骑兵都没跑几十步,就倒毙在了冲锋的最前线。待到箭阵的第二拨箭矢发出之后,仗着人多势众,向前打马狂冲的骑兵,在数百名骑兵倒下之后,几十员跑得快、武技好的骑兵快速地冲过了苍都弓弩手第二拨箭矢的威胁。
“飞石索!”李妖娆重重向上举起的手重重挥下。
“飞石索准备!”列于箭阵第三排的飞石索兵速迅上前,在弓弩手发出最后一轮箭雨后,石索兵已将石弹安放完毕。一轮呼啸着更惊心动魄般的石弹声过后,这几十员有幸冲出箭阵,满以为可以杀到城下的将士只觉黑影扑面而来,连人带马瞬间被轧成肉泥。更可怕的是,石头落地后,一阵火星,周围地面火光突熊熊燃起,惊得随后赶来的战马受惊,骑兵纷纷坠马,马蹄之下,一片惨红。正冲到前沿的月笼沙,忧心如焚却也徬徨无策。眼见着自己骑兵的几次冲锋,都被扼杀。一种神之不恕、善恶报应的悲痛,令她心底觉得难受揪心。夹紧马腹,狠抽马鞭,在再次折损几百名骑兵的情况,踏碎自己士兵烧焦的尸体,冲进苍都外防百米之内。
“月家主,一年未见,家主近来过得可好!”
马蹄飞踏过灼热的沙土,月笼沙见到一名女子骑马自城内缓缓走出,银制羽冠束青丝,秀眉妖目浅笑颜,仿若要将她带回三月京都的青衣白马的那个少年身边。月笼沙暗叫一声不好,南宫游,那个曾经的青衣白马少年的南宫游告诉过她,南宫羽的眼睛是天下最会骗人的东西,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看那双眼睛。
月笼沙用力甩甩头,抽出长剑,脚蹬刺马,持剑直冲南宫羽。
南宫羽微微一笑,待月笼沙的长剑将挥到自己的脖颈三寸左右时,提剑,疾刺月笼沙心口,剑上腾起的火焰暗示着主人不动声色的怒气,将月笼沙心口的护心镜瞬间击碎。月笼沙疾速收剑,翻身并借势挥剑,躲过南宫羽致命的一击。南宫羽微晗首,果真是神之子花臣,可以本能地躲开她并回击。南宫羽如有预料般,逆势冲向月笼沙的脸,剑锋一挑,月笼沙如雪的肌肤上在南宫羽的剑离开之后很快留下一条血痕。
时间越来越紧迫,在南宫羽同月笼沙交上手之后,苍都城外两军很快开始短刀相接,李妖娆率军将敌方兵士挡在石阵之外,就好像要为两军主帅留下一块清静的撕杀之地。
月笼沙开始思索,为何南宫羽总是在她的剑就要砍削到她身体要害之时,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总是轻松地避开。那把妖异的剑在南宫羽手中轻灵至极,总能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回击她的攻击,又轻轻避开她的要害,只伤其肤表。
南宫羽究竟在等什么?
“是时候了!”听到前方齐齐的喊杀,南宫羽轻道一声,剑峰兀然冰寒。
早就军心涣散的月家军队,见已方主帅连连受伤,渐渐显出退缩之势。两军交战最重要的就是军心的稳定。冷月领着一千死士有如从天而降,黑暗而慑人的杀气,还沾着血腥的刀锋很快就割断了一个敌军的脖子,惊恐的面容还来不及收回,喷血的头颅已滚落进草丛。最外层冷月率领的死士,中间西城竹晴指挥下丝毫未减威势的箭雨和石雨,内层李妖娆固若金汤般的防守,混乱中脚步下还是温热的尸体,月家剩下的唯有绝望。
受到天上军队从外而内屠杀,又从内向外扩大战果的连番冲击,一向骄傲以神自居月家花臣军队,何尝遭受过如此惨烈的屠杀之祸!
“姐姐,结束了!”南宫羽笑容温暖,剑峰穿透月笼沙的身体,剑身火焰般的渐渐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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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辛苦,可以表扬下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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