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陨落2(1 / 1)
夜色渐渐黯淡,呼寒耶害怕娇贵的梅小姐疲累,下了马,走到月身边上,行了个大礼,道;“小生向娘子请礼了!”
月见他学得地道的东朝礼节,不禁莞尔一笑,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不需要这么多繁文缛节。”
“呵呵…”呼寒耶王子腼腆的笑,直言道;“梅小姐,你看这天色已晚,我们就此找个客店歇息一宿,明日再起程吧!”
月道:“你照你说的做吧。”一边下马,呼寒耶王子慌忙伸手去接她,月本是身藏不露的儿郎,潇洒跳下马,毫无隐晦自己的身份之嫌。
后面的侍女们见王子如此讨好梅小姐,偏偏人家不领情,都掩面而笑起来。
“去去去,有什么好笑的。”呼寒耶挥苍蝇似的对她们憎恶的摆手,还递了个严厉警告的眼神。再笑,看我不剐了你!
侍女们墓地止了声,个个像变哑巴了似的。
面前,有一客店,店名吉祥如意。一看便是店主为采好兆头选的名字,俗气是俗气得很,倒也叫人心安。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笑吟吟走来,对月作揖道。呼寒耶王子一楞,一把扯过店小二,忿忿道:“本大爷才是主,你有搞错没?”
店小二看看月,再看看呼寒耶王子,一脸狐疑。月生来有高贵的气质,如今待嫁,大红喜服上身,愈发的高不可攀的贵气。再看看这个王子,虽然是一身华丽锦袍,可是总觉得这人就少了点什么。
月见店小二狐疑的望着他们俩,。心里闪过一瞬间的阴影。不过稍纵即失。
“看什么看,还不准备客房去?”呼寒耶将军刀在店小二面前扬了扬,店小二连忙屁滚尿流后退道;“是是,我们还有一间最大的客房,不过…价格比较昂贵一些。”
趁火打劫是商人的本性。见天色已经晚了,他们一行又那么多人,看样子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不敲诈,更待何时?
“好,我包了。你在为这些个丫头准备个房间,一人一间,不可怠慢了她们。”
“是是。”店小二一张脸笑得比桃花灿烂,今日可是发达了。
房间分配好后,呼寒耶王子和月竟独处一室。月本来一人行走江湖习惯了,今夜忽然多一个人陪他,反而叫他不习惯了。
“我看我还是另寻房间吧。”月在房间里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提出来。
呼寒耶王子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诞着谦和的笑道:“瞧瞧,我本乃粗人一个,想到梅小姐即日起也是我的皇妃,一时没有忌讳,犯了错,梅小姐你也别见怪,我这叫店小二为我拿些干草上来,我呢,今晚就睡这里了。”
呼寒耶王子主动请缨要睡地面,而且是离月的床位老远的墙角,委实让月过意不去。
“真是委屈你了。”月不安的说。
“呵呵,没有没有。”
稍晚一些,店小二将夜宵送到他们的房间来。呼寒耶王子叫了一瓶烈性极强的白酒,一碟花生,一蝶萝卜干,而为月,却叫上了鲍鱼,鱼翅,牛肚….+自个儿夹着花生,萝卜干,哼着小调怡然自得。
月见他对自己如此寒碜,却对她这般舍得。不禁一阵感慨。想到自己孤苦一生,从没有人对自己如此上心,一时感触,夺过他手中的酒,咕噜咕噜极尽豪爽的饮起来。
“哈哈,好酒量。”呼寒耶王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很快,一瓶酒几见底了。呼寒耶王子叫来店小二,叫他把店里所有的好久全部拿出来。店小二果然不负所望,抱了十几瓶上来,道:“这酒是陈年好酒,价格是贵了点,但是喝了值得。”
月就这样,一瓶又一瓶,喝了个天翻地覆。
心情,极其糟糕,所以放纵自己。
最后,竟醉得一塌糊涂。在翩翩欲倒的时候,月站起来,一只手无力的指着同样酩酊大醉的呼寒耶王子:“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说也奇怪,呼寒耶忽然酒醒了打半,哈哈大笑,道:“月太子,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迟了啊?”
月试图清醒过来,可是没有用,强烈的酒精麻醉字他的意识,他愈来愈觉得自己力不能支了。
“不要挣扎,月,愈挣扎酒精的效果就愈强烈。事实上,这不是酒,而是一瓶又一瓶的毒药。”呼寒耶正色道。
“你,你不是呼寒耶王子。”月指着他的手,渐渐的无力的落下去。
“你知道得太迟了。”
将晕厥的月拖到一边,自己对着窗外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不知道在和谁接头。
侍女的房间,在月的楼下。十间房,连排而立。其中有一名侍女,无论走到哪里,头都是垂得低低的。似乎羞涩的见不得人似的。店小二给侍女送来食物,所有的侍女见到美食,都狼吞虎咽的一扫而光。除了她以外。不是她不受美食诱惑,而是她实在没有心情吃饭,还有一点,美食,她不是没有吃过。她的身世,和其他贫苦的侍女不同,她是大将军陈厚的女儿心涵。为实现父亲的遗愿,她为月太子送来一件礼物。
知道一枝梅是东之月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她一直暗恋着十皇子风,父亲受害后,她就化妆成普通的侍女徘徊在宫廷中。哪里人多眼杂,竟没有人认出她来。就这样,她竟意外的获悉,一枝梅就是她要寻找的月太子。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她又乔装成民女,参与陪随梅小姐出嫁的侍女选拔,幸运的是,她被选上了。
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不然李皇后可就死得太冤枉了。心涵看过信函的内容,这么多天来,一直为李皇后的悲惨遭遇忿忿不平。
悄悄的走出房间,向楼上摸去。
月住在最豪华的房间里,一看房间的装饰,她就知道月的具体位置了。
在转弯的地方,那房间诺大无比,大门两边挂着金饰品,镶金的对联,就能看出它与众不同的高档。
心涵看看自己,一身妖娆不羁的妓女打扮。今夜,她要化身为美女与野兽,将阻挠她的人个个吃掉。
敲门,门开了。呼寒耶王子很恼怒的瞪着他:“深更半夜的,你装鬼吓人吗?”
“大爷,要特殊的服务吗?”心函冲他挤了一下眉,再笨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诱惑。
“给你打折,怎样/”见他目光闪烁,心涵心一忑,如果梅小姐在此,他会如此放肆?
将头探向里面,一眼瞥见整洁的床褥。却没有月的影子/
呼寒耶的身子挡过来,“我们换个地方。”
心涵了然的笑;“好吧。”跟了上去。
在另一个私密的房间里,心涵和呼寒耶预备做一场关于身体的游戏赌注。
呼寒耶刚刚踏入大门,便将大门反锁。一把将心涵抱在怀里,猛亲。心涵双手抵抗着,表面上却笑地如痴如醉,柔媚道;“别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嘛。”
呼寒耶男性的*已经上窜,那容的下心涵的故意拖延。有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猴家道;“等我吃了你,再慢慢来。”
心涵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可是脑海里浮现出父亲为守护一个真相而死得如此悲壮的画面,再大的屈辱她也忍了。
衣服,一件一件,褪到地上。呼寒耶噬啃着她每一寸肌肤。
“梅小姐,你究竟嫁了个什么样的夫君?幸亏你不是女儿。”心涵痛苦的想。
在呼寒耶预备对她进行最后的进攻时,心涵醒了。两眼恶狠狠的瞪着他,一手抓起他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他的喉管。他发不出声,身体徒劳的挣扎了一下,忽然双腿用力的一弹,将心涵娇小的躯体弹了老远。
狰狞着爬起来,。擦胳了嘴巴边上的口水,恶狠狠道;“想杀我,再去修炼一百年。”
一百年?心涵惊呆了,这个人是谁,看他这么年轻,却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你猜一猜,我到底有多少岁?”他向心涵走来,心涵看着他年轻有弹性的肌肤,猜他大约20左右。
“你想找月,对吗?”他捏起她的下巴问。
她惊恐的瞪着他,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她的一切,月的一切,都没有逃出他的掌握中。
“我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被百种毒花研制的酒侵泡着每一寸肝肠,血管。相信不多时,他的武功就将被毁掉,到时候,我可以救他,让他生不如死的活在这个世界。哈哈…”
“你为什么这么对他?他应该不认识你吧,你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凭知觉,这个人,和李皇后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哼,一切都是因果循环罢了。不过,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上西天去吧。”一掌击中心涵的天门盖,在那一刻,门被人推开了。
“月太子…”心涵口吐鲜血,孱弱的叫出声来。
“心涵。”在这里见到她,月有些吃惊。转头望着这个冒牌的呼铪耶王子,怒气冲天道;“你连她都不放过?”
很明显,见到这样有生气的月(虽然月的嘴唇渗着血,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呼寒耶也是相当吃惊。
“你竟然喝了我的百毒酒就不倒?”
“我是贱命的月,命大着呢。“月嘲讽道。
“哼,看看你,全身发青,筋脉突起,相信不到一刻钟,你就会因为筋脉暴烈而武功尽毁。届时,贵命不保,随你母后一起上西天吧?哈哈!”
“我死之前,总得拉个垫背的吧。”月冷冷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话音刚落,呼寒耶合拢双掌一击,瞬间火花四贱。月惊异的看着他,这武功套路,竟和自己如出一辙。
他出火,月自然使冰,冰火两团真气在空中相遇,瞬间化为无形。
“臭小子,工夫学得不奈嘛。”呼寒耶忽然扯断自己一根头发,一尺来长,像利器一样对准月的命脉袭击迩来。到达月的身体时,这一尺来长的头发碎裂成数不清的段落,一一向月的命脉发出攻击。
月骇然失色,这招,不就是他的看家本领吗?还好,闲暇之时,他把着招练得是炉火纯青了。你用头发当利器,我用空气做飞镖,看谁更上一筹?
月挥动手指,在空气中一抓,五条火龙显现出来。勇猛无比。再一扬,火龙向那呼寒耶飞去,抵达他身体时,火龙也碎成千万,一一攻向他的命脉。
可惜,我受伤太深,严重影响了我的发攻力,不然,这火龙定可置他于无还击之力的境界。
呼寒耶向后哦跳一大步,退开火龙,火龙却像磁铁一样紧紧的跟着他跑。就在他应付火龙的短暂时刻,月自知自己久不能战,抱起地上才奄奄一息的心涵,就夺门而逃。
跑了很久,觉得后面没有人追踪时,月放下了心涵。而自己,也实在是酸软无力,忌刻便要倒下似的。
“月太子…”心涵虚弱的叫喊道。
“心涵。”月虚弱的回应道。
“太子殿下,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月将头凑近心喊嘴边。
“太子,李皇后死得好冤枉,我父亲知道她死的真相,将它书写成信函,藏在倚月宫的….”
心涵望着晕旋的天空,希望月自己能发现她藏在宫中某处的那个秘密。因为,她实在没有说下去的力气了。
“心涵。“倒在月臂弯的女孩,一去不再复返。
而月的背后,赫然出现呼寒耶的身影。月第一次,感到恐惧。这个人,很可怕,月现在不能死,他原来以为自己完成的使命如今看来是一场误会。但是,这个人,极有可能结束他的使命。
月缓缓回头,这个人正在笑。笑得很不卑鄙,月自认为自己经历过许多人,那些人不泛卑鄙之辈,可是和眼前这个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月太子,我们,又见面了。“他笑得很温和,可是目光里却透露出很阴森的东西。
月握紧拳头,聚集身体里最后一丝孱弱的力气,准备和他做最后的一播。
“瞧瞧,你挝着拳头干嘛,难道,你自信你能胜过我吗?我想你还不知道吧,你所有的武功,全都是我指点的。”
月一颤,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武功,是他意外进入山崖一个深洞,洞壁上全是天下武学壁画,他凭借自己天生的慧根,一点一点琢磨出今天的造诣的。而这个在墙壁上画下天下武学各家的缺陷的人,正是五指。
眼前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五指?
“你学了我的武功,却超出了我的造诣。若不是这些年我另有新意,只怕我已经亡在自己创造的武学下。你那一招用气凝为火龙的招数,实在是有够强的。”
月放开握紧的拳头,眼前的人,果然是自己素来未曾谋面的师傅。学他的武功,他觉得不齿。
“我们素未结仇,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月问。
“这个,是圣意,做臣子的怎么可以违抗呢?”
臣?月大吃一惊,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可怕。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还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五指,他是呼寒耶王子,他还会是谁?
宫中,一张张脸浮现在他眼前,可是谁才是这个人,月想不出来。想得痛苦。
“阿黄…”这人呼了一声,一条大黄狗跑过来。月怔怔的看着这它,简直不敢相信。这条狗,在12年前,也一样的出现过,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小环阿姨的脖子。就是这条凶残的狗。
12年前的追杀,如今又出现了。
月定定的看着他,企图通过自己的魅惑迷乱他的心志。趁机用眼神聚集一股真气销毁他的双眼,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在他几乎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这条大黄狗似乎有灵性似的,汪汪叫了起来。而呼寒耶,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大黄狗嗖一声扑过来,将月本来就被百毒侵害而孱弱到气若游丝的躯体按在地上,锋利的牙齿刺进月的胸膛,离心脏,只偏离了那么一公分。
“阿黄。”他叫住了这条发狂的狗,“退下,让我来。”
阿黄扫兴的咩叫一声,怏怏退下。而这个不是呼寒耶的人,径直跨上来,摊开手掌,十指顿时发黑,一股黑气从指尖溢出,向月的鼻孔飘进去。
月忽然感到全身被万蚁穿心似的疼,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为了主人,你,必须得死。”他一字一顿坚定有力道。
很很久以前一样,月想死,可是没有死的荣誉。母后说过,活着,是唯一的使命。从此,他记住这句话了。虽然生不如死,当时他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诺言,活着。
“师傅。”月为自己的性命,堵上一次。他曾听母后说过,世上的人,没有人不懂感情。他们若不是利欲熏心,若不是权倾盖天,没有人,不想做一个幸福的,被爱包揽的人。月和自己赌了一次,他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赌,面前这个人还是一个有一丁点良心的人。
呼寒耶一怔,指尖的黑气渐渐消失,他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他没有感情,可是一直以来,他渴望自己后继有人,不然再宏伟的事业,还不是在他老的这一天魂飞湮灭。而面前这个人,智慧非凡,他在叫他师父?
他动情了,这一生,他唯一一次动了真感情。而就是这次动情,让他以后自己认为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
月活了下来。
“我饶你一命,但是你我并无师徒情缘,所以你的武功,我全收回了。”说话间,已经砍断月的每一根筋脉,月保持着,不要自己晕厥。巨大的痛和屈辱,终究有一天,会一一还回去的。
他错了,错在经历了这么多,还那么相信那个根本不是自己父亲的皇上。
“打断你的筋脉,从此你再不能修炼,已成废人,我放心。”呼寒耶说完走人,而月,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武功尽失的月,一动不能动的躺在那里。早上,遥远的天空翻出第一抹鱼肚白时,有一群人过来了。
他们不是山上的憔夫,不是随意过路的百姓,而是一群回皇城的军队。
他们骑着一匹匹白马,向月的方向跑来。
“将军,那边好象有个人。”也许是月红色的喜服太耀眼,很快,就有人踩着树叶的沙沙声来找他了。
“将军,是个奴隶。”撂起月额头上的乱发,看到那朵璀璨的梅花标记,这个人惊奇的叫了出来。
“奴隶?”将军来兴趣了,亲自下马,走过来。
“模样还不错。”大凡是漂亮的女人,多少都有让人生出恻隐之心的资本。将军也不例外,见到女儿装的月,动心了。“可惜是个奴隶。可惜了。”
“将军,”贴身侍卫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悄声道;“不妨将他带回将军府,我不说你说,没有人知道。”
将军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收纳这个美人,有人献计,当然不亦乐乎!
“把她抓起来。进宫再说。”这个贴身侍卫为讨主子欢心,决定一手包揽,全部承包到家。
众随从也就五花大绑的将不醒人事的月捆起来,推到了马车上。
在月沦陷的时候,风和灵却束手无策。他们原来以外,自己跟踪的马队就是他们的月皇兄所在的婚宴乐队,哪里知道,赶上上前一打听,才道是人家一个小小的司乐的千金出嫁。
灵气得真想掀了这新娘的盖头,若不是风阻止,他定要找他们穷理论,凭什么要和他的皇兄一同出嫁啊?
找不到月,二人好诧异。这路是去北国的,他们快马加鞭了这么久,难道还会追不上?他们不知道,月在轿子中就被拐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回到宫个,灵径直上了金銮殿。皇上在龙椅上呼呼大睡,好不香甜。灵满腔怒气,走到金銮殿外就开始大喊大嚷。受门的侍卫将他拦截住:“十一阿哥,皇上才打过招呼了,这些日他比较疲惫,不许人打扰。”
“江山社稷,难道也不能打扰他?”灵气呼呼的问。
“十一阿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你理解。”
“我不能谅解。他堂堂君王,天下事竟比不上他的休憩。这样的君主,你们尽心的去维护,结果就是残害了天下苍生。”
皇上被外面的争吵声吵醒,儿子如针般尖锐的话一字不漏的输入进他耳朵。他站起来,气得咬牙切齿。自己的儿子,怎么和自己就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呢?
“好好,让他进来。”他气得跺脚,一边跺脚一边喃喃自语。
就在这个时候,灵打伤了侍卫进来了。
“你?”皇上怒不可言又呆若木鸡,这个孩子,怎么完全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不乖巧,反而急噪?
“父皇,请你收回将一枝梅远嫁呼寒耶国的圣旨吧!”灵扑通一声跪下去,声泪俱下道:“他,他不是什么梅小姐啊。他是你的儿子东之月。”
“那又怎样?”皇上严厉的呵斥道。
灵震颤一下抬起头来,“父皇,他是月,是月啊。”
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提他,我知道。”皇上像被人狠狠的戳了脊梁骨似的,怒斥道;“不许你提他的名字,不许。他不配。”
终究是自己的父子连心,看到自己安静年迈的父皇激怒到不可理欲的地步,灵善良的心开始作祟了。
“对不起,父皇。我不该激怒你。可是,你刚刚的话,你说月不配做你儿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哼,他不是我的儿子,自然就不配做我东朝的太子。你还需要问得更明白吗?你是不是想直接拿把刀抵在我脖子上羞辱我?”
月不是傻瓜,父皇的话他大概弄了个明白。见父皇激动暴怒,不适再问个水落石出,灵不再相逼。
“我先退下了。”灵一口气跑出了金銮殿。意外,太意外了,父皇今天说的话,让他觉得要窒息了。我快死了,他想。
月不是我皇兄,那么母后是什么,母后的死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吗?那母妃她们呢,又为什么无端死亡?
宫廷,似乎永远都上演着神秘的故事。而老的故事还没有揭开,新的故事又开始上演。
此时,灵儿觉得,宫廷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室,一把大锁将里面的丑陋全部锁住,外人见不得,里面的人做着各自的角色,演着各自的戏份。
风听到灵带来的这个消息更是惊诧,仿佛一条定理忽然被人打翻了一样。心理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样,月是无辜的,他没有错。”风说,有些为月惋惜。
“不知道,月现在怎么样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他抱着什么样的心答应父皇的和亲要求?”灵感慨道。
很快,皇宫就传来了消息。和亲的队伍在征途上遭到了匿名土匪的抢劫,月失踪了。
风和灵,又一次为月陷入无边的大海而思绪万千。
那么月呢,被呼寒耶销毁了身体,被出巡的钦差大人李将军遇到又带回皇城中,还没有恢复意识,就被李将军的夫人无意发现,并当作眼中钉,辱骂了半天。什么狐狸精,勾引丈夫之累的话喋喋不休说了半天,直到口水干了才罢休。
最后,可怜的月被将军无奈的送出将军府。在刚刚推出门槛的那一刻,那个口蜜腹剑的贴身侍卫对将军说:“皇上被西良君主取代12年,如今复位,心里多少有些隔阂,恐怕如今正烦着自己的妻妾们,将军与其把这样的美人丢掉,倒不如将她送给皇上,指不定龙颜大悦,将军就可升级。岂不两全其美?”
就这样,月在当日晚,便被人周密的策划,出现在龙床上。大凡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诸如魏公公之类的人,都被埋在鼓里。而皇帝,在处理完政事后回如往常一样回避临幸任何一个妃子,径直来到自己的寝宫,见到这个美人,顿时呆若木鸡。
“谁?谁把他弄来的?”勃然大怒,简直是发天威。躲在一旁的嬷嬷还幸灾乐祸的准备接受皇帝的奖赏,却不曾料到皇帝不但没有奖赏,还要吃人似的暴怒。
“皇上。。。。”战战兢兢的跑出来,林嬷嬷吓得魂都飞了。
“是你?是你安排的?”皇上指着她的鼻尖问。
“啊…不是…”嬷嬷连连摆手。
“是谁?”皇上也知道,这种事一般的的嬷嬷做不来,背后一定有个指使者才对。
嬷嬷又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当皇上听说这美人是李将军从半路上拣回来的时候,顿时舒了口气。不是阴谋就好。
“好了,你下去吧。”
嬷嬷战战兢兢的下去了。
“魏公公。”嬷嬷刚走,皇上的火气就上来了。
魏公公还真是恪守职责,皇上这一叫,话音刚落,他就现身了。
“皇上叫老奴来有何事吩咐?”
“我叫你安排的事,你可做好了?”
魏公公一怔,顿了半晌,道;“皇上放心,保证他不在皇上面前出现。”
“哼,那你看,这位是谁啊?”皇上指着龙床上的月问。
魏公公瞄了一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解释道:“皇上,他如今武功尽毁,空有皮囊,不足畏惧。”
“他,武功被毁了?”皇上不可置信的问,略微惋惜。他是个天才,可惜从此陨落。
“是的。从此以后,他威胁不了您了。”
“那是什么?”皇上忽然留意到月额头上那一抹血红。
魏公公寻声望去,初一看,像渗血的伤势。可是仔细一看,不太对劲。两人好奇的走上前,定睛一看,“是梅花标记。”皇上大吃一惊。
“哼,果然是前朝的孽子。”皇上忿忿道。
魏公公睨了他一眼,心生一计,道:“皇上,他是奴隶,该怎么处罚?”
“杀了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可,皇上下旨杀前朝后裔,给子民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何不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活着,活得生不如死,如何?”当魏公公说到生不如死四字时,眼睛放出异彩。
“可是,朕看到他,就想起那个贱人李尔侬。圳的心就犹如被油锅箭炸一样难受。”
“那还不简单?皇上不喜欢这张熟悉的脸,老奴就把他给毁了。”说完一巴掌贴在月的脸上,揉搓的力道愈来愈猛,速度愈来愈快。皇上瞪大眸子,心跳停止,在魏公公拿开手的那一刹那,他懦弱到不敢看月的新面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皇上终究是太仁慈,所以不忍看他落得这副下场。”魏公公浅浅的笑,一只手温柔的抚摩着月已经血肉模糊的脸。
“拉他下去吧。”皇帝痛心疾首的不敢看他。
“这样的月,皇帝要怎么惩罚他?”
“打入奴隶的行列。”皇上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当月被送往奴隶的队伍时,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正午。连日来的伤害与疼痛,使月的意识一直处于昏迷不清中。
皇宫里一直有一群奴隶,他们被各种身份的人呼风唤雨的谴派着,地位卑微,猪狗不如。而这些人,要么被人打断了腿,要么被人戳瞎了眼,个别好一点的,被人划花了脸。月来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奴隶们都惊呆了。这是他们中受伤最严重的一个人,几乎是浑身血肉模糊,脸皮还开始腐烂。几乎看不出是一个人。
奴隶中有一个稍长的老者,见月可怜,悲悯心起,主动将自己的饭菜给他吃。月清晰过来时,如饿狼一般,沉默寡言,却是别人施舍什么就接什么,毫无忌讳所谓的尊严。奴隶睡觉,没有像样的床,纯粹是铺了几根稀疏的干草,大家挤在一起,月和他们一样,谁在冰凉的地上。因为身体虚弱,时常冷得哆嗦。奴隶们就纷纷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上衣,露出铜色的肌肤与寒冷抗争。而月,就在他们的呵护下,一点一点的好转。
监督奴隶的工人经常将奴隶打得鼻青脸肿,为了保护月不受工人的欺负,更为了让孱弱的月得到好的修养,奴隶自发的组织起来,将月掩藏得严严实实的。监督工人偷懒,经常忘记数奴隶的人数,这样,月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也得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几率。当身体渐渐的有了一点气色时,月就和其他奴隶一样,投入到烦琐的工作中。
月,很感激这群奴隶。但是他从来不向他们道出自己的来历,不和他们深入的切谈。因为,关于他,是个忌讳的话题。他自己认为。而且,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变了摸样那里没有镜子,月纵然不关心自己的容貌,可是脸有异常,还是能感觉的。只是,到底自己的脸变什么样了,他倒一点谱也没有。
直到有一次,一个奴隶和他半认真的和他开玩笑,“喂,你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人打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狠心。”
曾经风华绝代的月,被人形容成人不人,鬼不鬼,自然心里开始狐疑。自己到底怎么了?
好奇中,伸出一只手抚摩着自己的脸,当摸到坑坑洼洼的皮肤时,月战栗了。
“我到底怎么了?”他问周围的奴隶。
其他人都同情的看着他,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从他们僵尸般的脸上,月得到了答案。
自己被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