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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之二十三 还君明珠(8/30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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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三 还君明珠

迟迟开放的染井吉野樱飘散在了四月土佐。隔了昨夜暴雨初晴没多久天空又下起小雨来,将樱瓣打落在雨里。

“一下子开放,一下子凋落,这瞬时的美正是樱花呢。”小宰相边和中将君为我整理衣袂边感叹道。

其实樱花,在腥风血雨里盛开才最美。

看着翡翠像闲不住的山鸠般和犬丸无忧无虑的在右大臣别业廊下玩耍,我微微笑了,却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夫人是打算把这个民间的男孩子带到身边么?”中务问道。

“我很喜欢这孩子。如果他父母没有异议的话,就让他以公子侍从的名义留在堀川邸吧。”

大概是因为东宫殿下,我很想念却无法见到他……所以让这个孩子暂时替代殿下。

“姐姐!”翡翠手里捏着什么欣喜万分跑了过来:“看,是酢浆草——四叶的酢浆草呢。犬丸找到的!”

“枕……女御夫人……小姐说要把这个送给夫人。”犬丸站在抄手下喏喏的说道。虽然从目睹惨状的惊骇中迅速恢复了过来,却好像还没适应我就是弘徽殿女御的事实。不过那无关紧要,因为他总算没有因为我而失去天真笑容,那才是我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吩咐翡翠的乳娘带两个孩子下去吃点心了,我这才打量起经心腹女官精心装扮后的模样:

悬着紫纽带的八瓣菱花镜里映出人面桃花入画里,红梅、桃、浅葱、香染、山吹重叠着的菊卧线蝶袿衣袖口灿若云霞,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灼若芙蓉出绿波;衣以金线平绣云鹤纹表着,再别出心裁罩上虫垂衣材料的苧纱,恍惚如轻云蔽月流霜回雪,无须铅华珠翠即是芳泽艳逸,好一似名花倾国两相欢。

表面上看去,似乎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轨道了。

火取香炉里燃着沉水香久蒸衾枕,择其坚致纹理横散者制为“蓬莱”,无论怀袖还是熏衣都是上上之选……已经暗示自己不去注意他,可视线最后还是落在手腕的入草水精念珠上……

雪下正自斟自饮着陪我梳妆,不嗔亦不笑的脸显得格外平静。

你真的以为就可以简简单单的催眠我的记忆吗?那一夜我怎么会忘记。但既然那是你所希望的,就如你所愿。

是,我是故意的:故意装出忘记的样子,故意让他也陪我一起等主上的亲自到来。因为怎样都不可能不生气吧?

任你心机深沉万事皆在指掌中,我也得在此因由上骗了你。

同样也是在互相欺骗。因为此后如果不佯装成遗忘,就很难厘清该以何种面目再相对……他不懂,我也不懂。两个聪明人,在未知的陌生感情上,我们是相似的白痴和残废。

遗忘,真是一记绝好的良药方。

“小姐!女院的车辇到了!”

小荻已经从藤原经雅的宅邸回来侍奉。不用勉强扮演不擅长的角色后,她还是那么冒冒失失的单纯快乐。而之所以法隆寺的道觉僧正和中宫的女房船葛会出现在土佐,那全是因为主上今日将借女院名义秘密驾临此地的缘故。

轻车简从……一得知我在土佐后甚至捱不到奉旨回京,他就那么赶过来了。

天下都几乎被你翻了个遍呢,主上……夫君。

毫不犹豫放下踌躇和摇移,我急促的问小荻:“陛下的圣驾现在在哪里?”

还未等小荻说话,就见大纳言内侍满面带笑的打了御帘进来,代她答道:“陛下有旨:‘请弘徽殿夫人速速前往泉殿不得迟疑。’娘娘,主上现在正在流水边等着您呢,快去吧。”

穿遣户、过壁渡殿、脚步停也不停的飞奔过中门、唐门,周围的景色也好行礼的卫府官也好,都浮光掠影的从我眼中闪过。我这个女御居然就不讲礼仪的裸足奔跑在雨里,管他谁爱说谁去说好了!笑的淘气无比:对啊,我要奉旨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他。

一湾清流倾泻而出,犹如沁芳。

是了!就是这里。

远远望去,那个略见瘦削的身影正独自站在碧泓边的泉殿里。即使他身上穿的是简单的狩衣可还是认出来了——是主上本人没错。

“主上!”大声喊道。

他看见我了,然后立刻从泉殿跑出来……向我跑来。

我飞扑进他怀中,让泪水糊了自己的脸、他的衣服,两个人就那么都湿透了的拥抱在雨里。

差一点就以为这一世与你因缘断尽,今生再也不能见面。从此寂寞着流浪着,在撒满月光的夜晚,恍然发现镜中自己依旧孤独……孤独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为什么要逃离我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令人心动心碎的嗓音就响在我耳畔。

锁住我的手臂变细瘦了,但还是我熟悉的味道……不是任何一种熏香,他独有的……掺和着经年丝柏木和沉水香——遥远记忆中故乡的味道。

记忆为何会忘掉?难道真的是在逃么?下意识逃离那个尔虞我诈的宫廷,还是,在恋心中逐渐迷失的我自己?

即使是奋不顾身跳下车、身受重伤都没掉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是谁羁绊住了你的脚步么?告诉我啊……不管是谁我都要下旨让他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不,赐死他!”他紧咬住唇,琥珀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我说道……然后泪也盈了满眼,泛着水光。“我几乎就要死了……没有你一天都活不下去……”

是因为我,我的错才逼着温柔的他说下这么残酷的话语。

这个男人是一国之君啊……

我缓缓滑下身去,跪倒在了他脚下。

“臣妾罪该万死!”

“是,你的确该死。”他的表情冷冷的,是前所未有的怒气。

然后握住我的手拉我起来。

“你该死……让我日日夜夜的担心,让我把天下翻遍只为了搜寻你的身影,我抛下一切来找你,管他江山社稷,管他黎民百姓皇舆周天……我是多么怕你已经遭遇了不测!如果你死了,我就一把火烧了雨前宫,再跳到火里去……”

我不愿意听到那些东西!

你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死!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啊,日子是如此短暂……即使连神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就是因为要回到你身边……就是为了要看到你对着我笑,那么动人的笑容……所以才会拼了命也要回到你身边啊。

是我变的丑了么?

因为这双手上沾染了太多污血、太多罪孽,所以终于变的像鬼一样丑陋了么?

不!

我讨厌你的口里说着那些不祥的话语,我讨厌你因为我而失去微笑的脸。

挣脱开他,转身就往背后寝殿跑去,再一口气躲到了壁代里面。主上追了上来,立刻连同壁代垂下的锦缎条缕从背后抱住了我。

爱的太深了,所以恨之愈深。

两个人都在剧烈的喘息着。泪水、雨水……一身一脸,狼狈的程度亦是相差无几。

我蓦地回身把他扑倒在铺席上,再捧住他的脸颊喃喃道:“让我看到你的笑颜……只有它才会让我有真正活着的感觉……”

继续说道:“我才不会死掉!因为绝对绝对不会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睡着、醒着,到死也好,我都要回到眷念不忘的故乡。但我没有故乡……没有春日的樱花遍野,没有夏日的花橘芬芳,秋日红叶似火和冬日的梅雪交映……我统统都没有。我只有……你的心,你的怀抱,就是我的故乡。”

我舍不得的就只有你的微笑啊。

他伸出手指,摩挲向我的垂发。他望着我然后终于,带着浅浅的笑抱住了我。

“你的眼睛究竟有多少悲和喜呢……仿佛片刻就要老去一样……我想,我这一生都逃不出这双眼睛的蛊惑里了……”

门扉哐当一声撞上。

是耶?

非耶?

立而望之,

偏何姗姗其来迟……

什么叫因缘,什么叫天意?我只懂得,并不是每份爱,都会有结果。同一片皎洁月光下,门里尘埃落定已是我和他,而雪下一个人孤独的伫立在门外,看着水流灯随清波宛转而去。经雅抱膝坐在灯昏如豆下,让偶尔飞过的蝴蝶栖息在他的手指上,旋而飞去,不留一丝眷恋……千里之外的奥羽海边,又长高了许多的东宫牵着马缰在浪拍白沙上漫步。戎装打扮的齐信正倚在廊柱边,用覆盖在铠甲护手下那变的粗砺的修长手指……雕刻千面千手观音。

情深缘浅。

一个月后的大内弘徽殿,翡翠小姐的着裳仪式即在此举行,其中的豪华奢丽自不待言。重重几帐、壁代、屏风次第摆设出了帝王皇家的无尽威严气象,身份高贵仪态端庄的女官们各自按品级侍侯在侧。

新罗进贡的绫罗锦缎和香料堆积如山,各品熏香如“侍从”、“黑方”、“百步”、“伽南”乘在琉璃钵里,系以五彩丝线分散在梳发内侍身前。

彩绘百宝嵌螺钿龙纹二階橱子和唐柜中安放着夜光锁子御帐台,天井以珍珠美玉为饰,其一重绘以梦十洲、五湖、三岛、四海风情,其二重绘以凤凰栖梧、游仙寿曼荼罗图样。帐台前镇有一对鎏金狛犬,侧对各为玉镂空花熏及白玉莲瓣座灯台,而新鲜采撷的桃花和胭脂牡丹插在胁息边的舶来霁青粉彩描金双耳尊里。唇边噙着冷酷微笑靠在胁息上,我看着那位朝服庄严束带配刀的进来,端坐在正对着我的数步开外。

微一颔首,向着红梅殿大人,其中原由只有我们两个心知肚明。

再向坐在身侧的右大臣及夫人笑言:“请我来为小姐付接腰之职,实在是甚为荣幸呢。如此一来,大家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

“谨遵旨意。”

翡翠身着唐红鹦鹉丸细长,薄色袿衣配苏芳、朽叶、萌黄几重单衣,蒲桃染浓袴束云立涌当带,手持桧扇含羞立在棋盘之上,尺余的乌黑长发比身量还高了些,上面插着发钗和螺钿梳子。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削去额发后露出的脸颊更显得俏丽无比。

这个场面,即使是天性活泼的翡翠也都拘谨起来了呢。我笑着望她,眼里说不要惊慌你非常美丽。然后就着小宰相和中务的搀扶走下帐台,口中祈祝道:“‘人神抚琴吴床上,曼妙少女愿永存’。”(雄略院歌)亲手为她将象征着成人的带结打起。

“愿这个孩子也能像娘娘一般成为照亮宫闱的日之妃。”右大臣含笑恭维道。

翡翠小姐换服礼之后就要首先入宫成为东宫殿下的女御了,这当然也在我的计划之中,棋局走的分毫不差。我笑而不语,得意的斜觑向视而不见的太政。

“也很想看看雾葵小姐换服礼上的艳姿呢。”

太政扯起一边唇角淡笑:“这是孙女的福气。”

从土佐回来后我和这位大人曾经秘密见面过一次。他心里怀着鬼胎,为着那替经雅、抑或是替自己顶上“谋逆”之罪的土佐守橘成平——雪下的妙着。

即使是太政大臣有多么老谋深算,如今也再敌不过雪下,更何况经雅对我的手软——说是妇人之仁也好、说是余情未了也好,都反过来害了他。他输就输在根本不知道雪下的可怕:这个男人对于天下权势的执着和野心丝毫不下于太政大臣与经雅……他有着惊人的智谋和定性,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迅速精准的下正确判断。在我尚未恢复记忆的情况下,是雪下逼经雅自个修书给太政,让他们窝里斗商量对策去。而我拿着这筹码跟他做交易。

那时我就想,要求什么可以最大限度的获得己方获利?又要怎样要求?

“不肖外甥的事,老臣已经听说了。”一开始,他出口就撇的干干净净。果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鹫,镇静非常。

我笑:“那大人想必也知道我为何会平自从法隆寺失踪、再出现在贵外甥的府上了?”真想听听经雅做出的解释。

太政眼波不动,稳如泰山道:“这也正是主上和老臣都很关心的问题。于此……不会有人比夫人您自己更清楚的了吧?”

呵……忍不住以扇掩口笑了出来。经雅啊经雅,你真是害人不浅……虽然那时机智应变的把罪过全推在土佐守身上,可你也不想想:他是谁的心腹?我夺取了太政大臣女儿中宫的皇宠,现在是天下公认他最记恨的对象。如果是土佐守是谋逆杀我的凶手,那路人皆知谁是幕后黑手——不作第二人想。

“夫人笑什么?”

“笑家兄在土佐新收的侍从啊……”慢悠悠收起扇股,绝世丽颜上挂着魅惑似狐的表情:“这个孩子在乡下照顾我了很久呢,可惜就是总学不会礼仪……让家兄……非常的伤脑筋。”

“照顾过夫人的仅仅是这个孩童……么?”试探的口气。

“哪里话,整个村子的人……还有令婿少纳言大人……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与大人您在此地见面呢。”

事实若铁证,已经逼的他无处可逃、无可抵赖。

半晌无言。

太政长吐了口气,道:“夫人就请明说吧,不过……夫人理应也不愿意主上得知这段日子您都和谁过着形同夫妇的日子……”

狡诈和算计,双方对了个针尖麦芒。不愧是太政大臣,即使到了这个境地,他也是依旧不示弱的咄咄逼人。

“大人真是聪明人。”我不再和他迂回,直接说道:“义女翡翠侍奉东宫殿下的事,就烦劳贵家小姐让一步吧。”

“夫人说笑了,殿下还远在奥羽且未有加冠,添卧根本无从谈起。”他不由得嗤笑。

我微微一笑,眼睛里却是寸步不让的坚定。扇子刷的展开,徐徐指向他道:“让东宫殿下在奥羽行加冠礼,而右大臣小姐依旧在京行换服礼入宫成为东宫妃子……”

如果成真,这就是开了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太政立刻震怒着打断我,咆哮道:

“你这个小丫头开什么玩笑!”

“如果主上御准的话可就不是玩笑了。”我不慌不忙的提醒他。说是红颜祸水也好、说是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也好,总之我弘徽殿女御早就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在后宫锦林玉帐里把这个国家一半的权力攫在了手中。而另一半,在被掘开地基与缺口后,也不知道他还能支撑多久。现在想逞口头上的快意就尽量逞好了,因为过不了多少时候……整个天下,都会跪倒在我脚下。

“另外,”我静静看着眼前明显变得苍老的权臣,说道:“如果大人想告诉主上那件事的话也请说好了,最多不过……咱们两败俱伤。”

红梅殿大人,你毁就毁在私心太重了。明明早已得到天下无双的荣耀与富贵,为什么还要贪婪到夺取别人微小的幸福?现在也是,如果不是你主动出手要置我于死地,我一时也找不出什么方法可以离间你和主上的君臣信任。

“好吧。不过老臣也奉劝夫人一句:据老臣还没白过的这几十年的岁月看来,东宫殿下是尚未长成的雄狼,绝不是可以任凭夫人您通过操控东宫妃而操控的对象。”

太政诡异的笑着说道,眼里竟写满了我一时难以理解的莫测高深。

“那么请容臣下告辞了。”

“大人慢着。”我回过神来,这才轻笑着提出了自己真正的要求:“如果主上尊伶子夫人为皇后请大人不要惊讶。”

“你的意思是……”

“相应的,我弘徽殿将成为中宫,襄理一切后宫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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