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生的希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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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感到了疼痛，肚子那里简直就是火辣辣的疼，难以忍受……我用力睁开眼，光线很强，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闭上双眼，再试着睁开，好了一些，可是仍然感觉都陌生和不适应。
“小北，小北，你醒了吗？妈，小北醒了！”是大齐，他握着我的双手，很激动，我只是感到疼，很疼很疼的那种。
“小北啊，你可把妈吓死了啊！好了，好了，醒了就好。疼吗？一定很疼吧，孩子啊，可苦了你了……”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很难过，但是嘴角却有微笑……我活过来了，我活过来了……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小北啊，我去找医生过来，妈，你看着小北，我马上去找医生过来……”大齐轻轻的拍拍我的手，出去了。
“孩子……”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两个字。
“放心，孩子很好，很好，健康着呢！小家伙可漂亮了，那个护士好像认识你，照顾孩子照顾得可精心了，天天给洗澡，一天两次，洗得白白嫩嫩的，孩子可能吃了，对了，奶粉是你婆婆托人从美国带回来的，不会有事的，听说营养可好了呢！就那么一小包就700多块钱，看来，你婆婆对你还真的不赖嘛，舍得给你和孩子花钱……疼吗？”
我轻轻的点点头，真的是很疼。大概是麻药的作用时间过了吧，伤口火辣辣的，要是没有人在的话，我一定会哭出来的。我在忍耐，我在坚持。
“我想看看孩子……”
“哟，这可不行啊，你不能下地，孩子也不让抱出来，虽说孩子很健康，可是，医生说了，毕竟是早产，还要再观察几天，你再等等啊！”
“嗯……”我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他们很兴奋，我活过来了，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嘱咐了几句之后，他们就走了。
我忍着疼痛，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在关键时刻，余乐要了孩子，他没有要我，虽然，那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真的想出去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犹豫过，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北，小北……来，把眼睛睁开，快，睁开啊！”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大齐手里拿着的DV，想一把抢过来，可是手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别急，我给你拿着，你好好看看吧，我进不去，只能隔着玻璃看，还好遇见了一个护士刚好要进去，就求她帮我拍一下，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看吧。”
这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儿子和女儿……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安静，他们睡觉着呢，很幸福的睡觉着呢，偶尔小嘴儿还会动一下，那个一定是我儿子，因为他时不时的就伸伸腿，动动胳膊，他们健康，我就安心了，我给了他们生命，但是我更希望我可以给予他们健康的身体。
“好可爱……”我哭了，我终于有亲人了，有亲人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天天去看他们，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真的特别可爱，对了，这里还有一段，是王浩拍的，孩子从产房出来的时候，我抱着男孩儿，阿梅抱着女孩儿，可是，刚抱了一下，就被护士抢走了……
我看着镜头里面，大齐和阿梅都很激动，镜头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余乐的身影……
“余乐呢？”
“他啊，签字之后就走了，说什么公司出大事了，他要回去看看，给你你婆婆打了电话之后就走了……”
“他一直没来？”
“来了，你没醒呢，他就走了。”
“他，看孩子了吗？”
“不知道，我没注意他，小北，不是我放马后炮，那小子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能要孩子不要你呢！”
“是我要他那么做的，以前我就说过……”
“你就是傻瓜，二百五！”
“妈呢？”
“回家给你炖鸡汤去了，怎么，我看着你还不放心啊？”
“不是……”
“睡觉吧，多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疼了……”
“我想再看一遍……”
“好，看，看，看，你呀，什么时候能变一变啊？多关心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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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听见婆婆的声音，她是过来送钱的，给了五百万，要妈收下，妈不肯，她们争执起来了……
“你快点儿拿着，她醒了之后就让她签字，五百万买两个孩子，你们够便宜的了，要不然闹上法庭的话，孩子也还是会判给我们的。”
“我说你们老余家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啊？小北为了给你们家生孩子，麻药没起作用就开刀了，吃了多少苦啊？你也是当妈的人，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孩子啊？这孩子本来就命苦，没爹没妈的，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啊？”妈哭了，我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老泪纵横了脸。
“妈，别哭，我会和他离婚的，他想离婚就离吧，只是，孩子不可能给他。”
“你说什么？孩子不可能给我们？”
“是的，那是我的孩子，孩子出世的时候，你们都不过来，不关心，这些天也没有过来护理我，就是到了法院，法官也会把孩子判给我的。”
“莫北，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要太狂了，就凭你？还想对付我们不成吗？”
“那就看看谁输谁赢吧……出去，别打扰我休息。”
“好，我走，你可别后悔！小丫头片子，料你也斗不过我！”
“妈，快别哭了……妈……”
“你说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妈这心里难受啊！疼啊！”
“妈，没事的，我不怪他们……”没等我说完话，有一人进来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余芳，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难道……
“伯母……”
“别叫我伯母，谁是你伯母？你这个狐狸精，骗走了大齐那么多钱，那也算了，你走啊，又回来做什么？我问你，你回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伯母，我都说过了，这根本不是我的错！是大齐他……”
“妈，您过去看看孩子吧，让我和她说一会儿话。”
妈，出去了。余芳坐在椅子上，脸色不错。
“小北姐，我和大齐离婚了，他承认没有爱过我，只是受我诱惑，后来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和我结婚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把事情说清楚。”
“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其实，我爱的是余乐。按理说，其实我和他是堂兄妹，可是，事实上呢，我们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我是我爸妈从孤儿院领养的，虽然他们不愿意承认，可是，我知道那是事实。我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们，有一次闹着玩，拿了他们的头发去做鉴定，结果真的像我猜想的那样……我爸和余乐的爸爸是兄弟，可是关系特别不好，为的也就是那些财产。我一直生长在美国，后来余乐去美国念书，我在公司里面遇见过他，后来才知道他是我堂哥，可是，打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他了，后来我们认识了，只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们恋爱了，很幸福，他说过一定要娶我，我也答应了只嫁给他一个人……可是等他毕业之后，我们家里的人都知道了我们的恋情，四个老人坚决反对，我被爸爸派到沈阳来，是大齐到机场去接的我，晚上他陪我四处逛，时间不早了，他就打电话给你，要你好好睡觉，然后一脸幸福的微笑，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他老婆会一直等他，等他回家一起睡觉。我就让他回去了。后来，我们朝夕相处，我才发现，他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有魅力，他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我想到自己的伤，我就更加难过，我决定要把他抢过来，所以，我展开了一系列的‘猎夫计划’，我想和这么好的男人在一起，他一定会对我好的，他一定会给我幸福的，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心里的伤痛……过程是艰难的，一开始我也想放弃，可是，我却突然发现我怀孕了，孩子是余乐的，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所以我一直坚持着。最后我成功了，我嫁给他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余乐来了，他到了沈阳，我看见他了，可是就是那么的不幸，那么的阴差阳错，你们结婚了，你坏了他的孩子，他对你那么好，那么好……”
“原来，那个孩子是余乐的……”
“对不起，小北姐，对不起……我再次看见余乐才知道，一直以来，我深爱的都是他，没有变过，一点儿也没有……我看到他那么地爱你，那么地心疼你，我都要疯了……结婚之后，大齐对我不好，没有我刚认识他的时候那么好了，更别说和你相比了，我后悔了，我应该坚守自己的诺言，我应该嫁给余乐的……我去找余乐，告诉他我还是爱着他，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他不信，他说你也有了他的孩子，而且你对他很好，他感觉很幸福，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他说，当初来沈阳就是为了找我，可是来之前才知道，我已经和大齐有了私情，他为了帮我，主动接近你，对你好，和你结婚，为的就是我能幸福……现在我达到目的了，他完成心愿了，就要好好对你……”
余芳哭得稀里哗啦，简直就是一个小女孩儿……
“小北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准备好好和大齐过日子的，可是偏偏孩子没了，我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大齐更不注意我了，余乐来看过我，我告诉他孩子真的是他的，他哭了，可是立即就走了，大齐在那之后很少回家，我想和他亲近都没机会，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孤独了，我开始怀念过去和余乐在一起的日子，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他，我找他，他不爱理我，我一直坚持着，终于那天他答应见我了，我和他说了我的难处，我说大齐不碰我，婆婆又催我快点儿生孩子，我希望他能帮帮我，他开始不同意，可是，可是后来……”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我得说，我不说出来会疯掉的……”
“我听了之后会疯掉的！”
“是我的错，我错了，可是，可是我和余乐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能感到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和幸福，你怀孕在身，身体又不好，所以，只要我打电话给他，他一般都会出来，我答应他，只要我怀孕了，我们就各过各的日子，只是他不知道，我已经没什么希望能再怀孕了……我们仿佛回到了在美国的日子，我们又找到恋爱的感觉了，我说我爱的还是他，余乐说他也是，只是他在良心上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能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我不甘心，就更加频繁的找他，男人嘛，年轻的男人，还是禁不住女人的诱惑和撒娇，他被我折服了，他答应我等你生了孩子之后就和你离婚，前提是我得好好对待你们的孩子，我答应了，很高兴的答应了……”
“所以，你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劝我和他离婚，再把孩子给你吗？”
“不，不完全是的，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出去啊！”
“我可以不要孩子，只是希望你能把余乐让给我，大齐还爱着你，他一直都是爱你的，我忙了那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得到，去哦求你了，把余乐让给我吧！”
“你出去，出去！”
“我求求你了……”
我没力气再喊了，突然，门开了，大齐进来了，余芳抽噎着，胆怯的看着大齐。他扬起胳膊，一巴掌打倒了余芳。
“大齐……”
“小北，你不要和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贱人，你爱着余乐干嘛拆散我们夫妻？现在小北有了余乐的孩子，你又来捣乱，你还是人吗？”
“你打我？我不怕我把你的丑事都说出去吗？”
“你——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哈哈，你害怕了？你害怕莫北知道，对不对？对不对？好啊，我就偏偏要告诉她，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莫北，你说话啊，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
“小北……”大齐绝望的看着我。
“大齐，把她拽出去，我不要看到她，我恶心……”
大齐拉着她，捂着她的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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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不说话。
“大齐，你听我说，不要打断我。那天晚上有人打电话给我，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有好戏看……我不知道怎么办，因为那个人称我为‘周太太’，我就去找余芳了，把她送到楼下，我就开车走了，我知道，你们不和谐，可是，你既然娶了她，怎么能在外面又养了一个女人啊？你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改变啊？”
“不是，我不是……”
“那是什么？你说啊？”
“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不说这个了。妈在看孩子呢，你去把妈找回来吧。”
“妈喜欢看孩子，让她看吧，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说啊，怎么了？”
“没，没事，你去找妈回来吧！”
“算了，我去，你不想说，不想让我动你，那就算了……”他垂头丧气的起身。
“大齐……我，我是害怕……”
“没事儿，我这就去。”
“等等！”
“嗯？”
“床底下的包包里面有我要的东西，你打开就能看见……”
他笑了，很幸福的笑，帮我把脏东西拿走之后，他又倒了温水，给我擦洗血痕……他很温柔，没有一丝的尴尬……他的手很大，可是还是那么温暖……
“好了，还舒服吗？”
“嗯，谢谢你……”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热，我知道，我的脸准是红了，就像秋天里熟透的番茄……
“和我还客气什么？还找不找妈了？我去叫她回来……”他顽皮的笑着，我也笑了，可是，立即停止了微笑，伤口又疼了……
妈回来了，心情很好。
“孩子可乖了，你都不知道，他还冲我笑呢！是真的，他认识我了，我孙子认识我了。”
“妈，那是人家孙子……”
“怎么了，就是我孙子，就是我孙子，我孙女又胖了，护士说她可能吃了呢！”
“你天天跑过去看孩子，估计婴儿室里面的孩子都认识你了。”大齐笑了，妈打了他一巴掌。
“你不是也去看吗？还笑话我？臭小子！”
“小北啊，还是没有奶妈？”
“没有……”
“该补的也都补了，怎么回事儿呢？一点也没有感觉吗？”
“就是今天下午觉得很胀，有点儿疼，可是，可是没有奶水出来……”
“都胀奶了，怎么不告诉我啊，大齐，去，找医生来看看，快去！没事儿，这就是有奶了，小北啊，这回好了，孩子吃妈妈的奶最爱长了……”
医生没有来，只有护士长过来了。
“丫头，怎么样？好久不见啊！”
“护士长！是啊，好久不见，这些天你都去哪了啊？”
“我休年假去了，今天刚回来上班，来，我看看，怎么了？”
我掀起衣服，给她检查。
“好着呢！来，你，说你呢，你过来……”
“我？是我吗？”大齐呆呆的问。
“是你，就是你，过来，把奶吸出来。”
“啊？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孩子不在这边，就算在这边的话孩子也没有那么大力气，别跟这装正经了，就像你没干过是的……快点儿！”
“那，那你们得出去……”
“行，出去，走吧，大妈，我们出去，出去……”护士长和妈都笑了，大齐脸红了，很红……
“小北……我……我得……”
“我知道……”我闭上眼睛，他掀开我的衣服，手指肚轻轻触碰着我的身体，我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和熟悉……浑身软绵绵的……他越泪越接近我的身体，鼻息打在我的身上，是暖暖的……
“大齐……”他吓了一跳，双手立即离开了我的身体。
“怎么了？怎么了？我……”他似乎很紧张。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把奶瓶拿过来……”
“好，好，可是，奶瓶在哪啊？”
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奶瓶就在桌子上，他伸手就能够得到。这时，他也看到了奶瓶……笑了，有点儿尴尬……
“喂！你干什么啊？不认识我啊？我是老虎吗？快点儿吧，早点儿让我儿子喝奶！”
“还有你女儿，你怎么重男轻女呢？”我笑了，肚子又是一阵刺痛。
他不再尴尬，很自然的低下了头，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被牵引着，企图冲破我的身体，终于，出来了，冲出来了……大齐应该是喝到了我的奶水，立刻抬起头来，结果，喷涌出的奶水全都喷在了他脸上……
“这……这怎么……”他吓了一跳。
“奶瓶……”
他慌忙着拿了奶瓶，接住了奶水……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原来这就是奶水，它不是靠一直吮吸才出来的，而是这样喷涌着……
大齐的眼神是迷离的，是含着感动和惊喜的，他俯下身，吻住了我，轻声呢喃：“孩子要是我们的该多好……小北……我对不起你，我亏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