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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金戈铁马踏清平•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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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夏末,暖风醉人, C小 说网:/

侍女奉上一袭崭新的锦绣宫装,服侍芫妃更衣梳妆。绿绮手巧,素手游走间妆容已成,,芫妃十分满意,换上明彩华章的绯色新衣后在铜镜前欣欣顾影,望见镜中欢喜的胭脂色,笑颜越发柔媚。

“皇上见了娘娘怕是要挪不开眼了。”绿绮笑意盈盈,为芫妃理平衣袖,拂顺裳摆。

“胡说什么呢,后宫之中皇后为大,切不可乱了位分。”虽是责备,却隐隐含了娇嗔,一旁侍女也听出她话中雀跃,于是再不顾忌,纷纷赞赏其容其仪。

翩翩引袖再转个身,镜中人影秀雅绝伦,依旧是当年美冠天下的貌,却早已不是独占君心的身。芫妃轻轻叹了口气,如扇长睫掩住黯然目光,眼前浮现出苏皇后的清幽眉眼,娴静里暗藏倔强,言笑间才情无双,是她望尘莫及的女子。

“母后……”含糊不清的骄糯语声自身后传来,令芫妃心头一暖,转身抱住了那个英气飒飒的孩子,稚嫩眉宇间桀骜难掩,已然是她深爱男子的模样。

“胤儿。”芫妃温柔唤他,以脸摩挲他娇嫩脸庞,身旁一众侍女姑姑全数低头不语,似全然不闻方才幼子低唤的“母后”二字,自古深宫多怨尤,轻妄女子又何止她一个。

金灿灿的黄绫锦,将胤儿衬得高贵十分,他紧紧抿着唇,一丝笑容也无,仿佛知道将要迎接一个真正王者的归来,眉头轻轻攒起,眼瞳波光潋滟,嫩白脸上骤现几分威严,俨然是个小小尊者。

芫妃抱紧了胤儿,唇角缓缓勾起惑人弧度,声音低不可闻,“你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这细袅声音线一般钻进绿绮耳中,撩起她一阵莫名战栗。

七彩鸾纹金顶车與悠然停在花萼宫前,两名侍女搀着芫妃上了车,李姑姑小心将皇子送至芫妃手中,一旁绿绮正要提裙迈上,却听得远远一声,“芫妃娘娘,请留步。”

一个藕裳侍女匆匆奔至车與前,气喘吁吁跪地道,“娘娘……皇后娘娘……命奴婢报于娘娘,皇上今日并不回宫,娘娘不必出迎了。”

“你说什么?”未及芫妃出声,绿绮劈头便叫了一声,“什么叫皇上今日不回宫?不是来了书信说今日返宫么,国舅早已备下盛宴大典恭贺,怎会如此?”

“你是谁?”芫妃出乎意料没有问原委,只是傲声俯视她,声音里满是不屑。

侍女闻言将头埋得更低,“奴婢是永庆宫皇后的婢女,名叫漱衣。”平日听闻这芫妃美貌无双,且贤良温淑,不知为何今日一见,总觉得声凉透骨,并无善意。

“这是怎么回事?”芫妃依旧冷着嗓子问她,隐隐透出愠意。

“回娘娘,晨间林将军来报,说是西南叛军大举进攻,傅将军寡不敌众接连败仗,皇上决心立即出兵增援,并且亲身表率学古时大禹之贤,过家门而不入,皇后特命奴婢告诉娘娘一声,不必前往外廷迎接了。”漱衣说话极有条理,毫不含糊,只管择要道来。

芫妃目光一黯,牵着胤儿的手不觉一紧,攥得他惊呼出声,“痛!”胤儿立刻抽回手,撅了一张小嘴瞪向她,却见母妃目光幽暗,凉凉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漱衣得了允许起身告退,不意撞见芫妃凛然一寒的目光,刀光剑影一般锋利。

绿绮见状抱过胤儿交给李姑姑,再小心唤一声,“娘娘?”一丝清苦笑意自芫妃唇角荡开,语声幽幽落进她心里,“居然连这样的事,都要通过她,我才能知道。”自己在那个良人的眼里,或许真的连影子也不剩了。

芫妃抬眸望一眼李姑姑身旁的胤儿,眉藏绚阳,和那人如出一辙的俊美,是天生的君王,思及她幽然一笑,美如三月桃花,“胤儿,既然父皇不回宫,不如我们去送送他吧。”

“娘娘,是否太冒险了?”绿绮略显担忧地望着她,一个后宫妃子仅凭几个侍女侍卫如何能赶到得大军阵前,何况还带着一个娇嫩孩童。

芫妃却朝她灿烂一笑,“你且看看是谁来了。”她的目光急急自绿绮身后延出,半含欣喜,引得绿绮回头一望,不由出声道,“莫齐?”

莫齐快步上前,将一方信笺交给绿绮,朝芫妃恭敬道,“小姐,这是公子让属下代交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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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旧的古籍被一只素手闲闲剪着,漫落青丝只用一支簪子斜斜挽了,是疏懒的姿,妩媚的态,于绝尘中生出妖娆如丝,叫离玉暗自艳羡,险些忘了正事。

“皇后,林将军派人来说,芫妃乘了马车朝城外王军去了,应是去见皇上,只问皇后是否也要同行。”离玉翼翼开口,几乎可以想象到皇后的不悦。

然而她只是微微一皱眉,收了书本,悄然一笑,“是么?随她去吧。”

“皇后?”离玉惊诧抬头,“皇后不去送送皇上么?”

皇后放下书本,含笑望向她,“不必,有芫妃就够了。”她笑眼温婉,一丝愠色也寻不见,却叫离玉好生疑惑,思忖间又听得她宛转语声袅袅传来,“我是皇后,为天下万妇贞德之首,若我去送行,妇人纷纷效仿于我,你说王军该如何行进?西南危急,便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皇上率大军凯旋而返,却在临近京都时接到西南急报,原是南疆申氏叛军忽然倾巢而动,全数往西南行进,合力攻打傅逸还将军所率之队,将军寡不敌众节节败退,接连丢失三座城池,因而发急信请求京都救援。事出紧急,皇上当机立断,只在京都外稍作补给便开军往西南,为稳定军心,他一人先做表率,过家门而不入,连四月大的小皇子也未见便长驱直下抗击叛军。

离玉只得悄悄叹一口气,望见皇后眉梢眼角的落寞,全藏在那温婉善意的笑靥里,转首的一刹那,是一线转瞬即逝的凌厉,蓦然心头一凛。这惊电一瞥,皇后的温婉笑意竟瞬时转作凌厉狠劲,是她从未见过的微弱杀机,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觉出一丝森然味道。

离玉屏息低眉,敛手立在一旁——自幼入宫,长在深宫,她自然有不同常人的敏锐,如今见皇后骇然突变的神色,思及日前芫妃种种,也能猜得七分。

那一日,胤皇子公然对芫妃喊出母后二字,近年来她的处处要强,为胤皇子做龙衫裁龙袄,这一日,芫妃又殷勤往城外去寻皇上——单凭她一个弱女子自然是做不到,可她身后却是常侍君王左右的兵部侍郎姜咏白,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其父姜昶守着西疆三郡,这一切已让她有足够资本傲然人前。而芫妃,从诞下皇子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是花萼楼里我见犹怜温婉柔弱的姜窅月,而是力争皇储尊位的正一品金册金印的芫妃。

她偷偷抬头睇一眼皇后,只见她亭亭立在窗前的夕阳余光里,玉白脸上铺了一层浅浅金粉,高华清贵,是不容亵渎的出尘色,仿佛天边缥缈的流云。想来这一切,皇后早就了然于心,这才故作不知轻悄掩去胤皇子的失言,将诸多猜忌暗算都化作唇边一丝淡笑,心似明镜通透,早已张弓搭箭,严正以待。

霞光万里,一线闪耀刺得离玉睁不开眼,慌忙伸手去挡,待凝神去看时,这才发现皇后云鬟雾髻里正簪着一支金箔青玉,宛若流动清水之上泛出的潋滟波光,生生刺痛了眼。

波光映日红遍天。

“过了白州就是京都了。”白衣雪马的男子迎风眺望,远处城郭高耸,却即将被他踏在足下。

“殿下英明,白州守军薄弱,明日一战便可轻易拿下。”一名身着银盔护心甲的副将悦声附和道,方一抬首,却见昏黄夕阳陡然射出万道金光,刺得眼中一阵疼痛。

白衣镀金。

扬手挡住夕阳一抹金辉,一双眸子璀璨晶亮,他蓦然望见掌心一道狰狞伤痕,心尖骤然一缩,缓缓垂下了手。

日夜揪心之痛,正是旧日伤。

“殿下。”一线语声轻盈,恰如一道润泽流水滑过眼眸,解了疼痛,缓了干涩。冰砚捧了一袭天青风氅立在后头,眼底波光流动,“山坡风大,还望殿下保重身体。”

枕书缓缓转身,望见眼前女子低眉顺眼,端的是恰如其分的卑顺姿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谨慎而万全,便是那女子的照影。

“你……跟着她有多久了?”枕书定定看着她,微微笑了,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愁。

冰砚徐徐抬眸,望进他点漆的眸,深黑晶润,仿佛可以望见他御笔生花,描出那人绝尘容颜。她牵唇淡笑,“回殿下,五年又八。”

枕书点点头,微一扬唇,笑意忽隐忽现,“性子是越来越像了。”

冰砚只觉喉头一紧,慌忙垂首涩笑,“殿下说笑了,奴婢不敢自比皇后。”

“那么你说,若我攻破京都,她会随我走吗?”仿佛未听见她话语一般,枕书自顾自说了下去,却在不经意流露惆怅神色,恰如眼角已风干的泪渍。

冰砚垂着头,没有说话,眼睫密密覆着一双眸,掩去所有神思。良久,一丝幽然叹息如烟化进渐渐四合的暮色里,枕书低缓的声音甫一出口便随风而去,“是啊,谁会知道答案呢,这些话,到底是要我亲自问她的。”

冰砚依旧沉默,看见枕书一双锦靴自眼前扫过,天青色的风氅划过她足尖,不留一丝痕迹,她霍然抬首,却见那人的身影已隐没在青灰天幕里,再看不清晰。

是啊,她会怎么说呢。

她。

夜色沉沉如墨,宜春苑里宫灯盏盏挑在廊檐,却悄无声息暗了光亮,只余阁内一缕黯淡烛光,隐隐照见榻上一抹安静睡颜。自蘅晚阁失火,林曾航将清妩暂时安置在离昭庆宫最近的永庆宫,前太子的宜春苑,只是这一住,就再未搬离。

一丝阳麝气息蹿入鼻端,不容拒绝,不留余地,清妩低低喃了一声,依旧醉在朦胧里,眉心笼着一团轻雾,蓦地觉得身上一暖,她霍然起身,于黑暗中亮出一道寒光,是一把锋利的短刃,那戒备姿态似一头惊悸的困兽。

那挺拔身影猝然一怔,惊疑唤一声,“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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