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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但凭东风上九天•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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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有多少次这样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焦急担忧的神情,只是此刻终于换了人,是那如绚阳般璀明的男子,:Http:///

“子梧,你怎么来了?”轻微语声逸出她喉间,有如微风穿花。

子梧温和一笑,脸上疲态尽现,仿佛是一直紧绷着的什么终于松了下来,分外沧桑,“前方战事有缓,我便来寻你了。”

前月里,楚州的申军和西南朱洎突然不约而同停止攻击,安营扎寨与王军对峙,因北疆的傅逸还将军领兵南下与朱洎对抗,子梧一得到清妩被劫的消息后便立刻带兵前往救援。

她微微一笑,伸手拂上他紧蹙的眉,想要将那皱痕一一抚平,“别担心,我很好。”身侧一动,她才发觉是数层厚软的锦被铺叠身下,才未感觉到马车颠簸的不适。

“多亏了姜侍郎准确判断你们逃跑的方向,我才能追上你,否则,我真的要失去你了。”子梧倦笑,眼角纹路四处蔓延。

清妩蓦然一悸,眼前闪过那双妖媚的眼,在粲然笑颜里又瞬间澄澈的眼,心底抽起几丝寒意。

“就快到皇宫了,就要回家了。”子梧深深看她,眸底是柔和的水色。

清妩点点头,强压下莫名的心悸,朝车帘的方向望去,仿佛已经可以看见朱漆描金的丈许宫门,耳畔传来他温润的叮嘱,“再睡一会就到了。”

清妩展眉浅笑,温顺闭了眼,埋进他宽阔安全的怀抱,是从未有过的安心,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担心,不用害怕,因为,他安全了。

簌簌,初冬风过,将枯瘦枝头几片伶仃黄叶掀落,在风中萧索转了几圈悠悠落在窗台前,一只素手横生,拈了枯叶往窗外一掸,叶片飘落沁土滋养根基,来年又是一树繁茂妖娆,如此循环,生生不息,可是人呢?

素锦中衣外只闲闲拢了一袭紫貂裘,清妩执了一柄小玉壶仔细为一株寒兰浇水,兰叶如修,细长秀挺,仿佛冬日里凭风而立的的细丽美人,清馨淡雅,不媚春阳。

离玉暖了一杯茶水端来,见清妩翼翼将水洒在兰叶上,红壤间,便取了一支小铲来,要为寒兰翻土覆根,却被花盆里蓦然闪过的一缕斓色攫了心神,凝神去捕时,却又只见一方暗淡红壤,耳边是皇后慵然自如的声音,“我来吧。”

离玉尚未缓神,手中小铲就被她轻轻夺走,只见她腕上素衣如绡,仿流风回雪,兰叶滴翠,碧而不透,别有一番浓郁,如此莹白馥郁两相辉映,分外照人。皇后回宫时带了一株寒兰,说是其母墓前芬芳自幽的灵草,须好生养着不可怠慢,如今这寒兰却是得了无上殊荣,以前未见过皇后对什么上心,犹对这寒兰分外照顾,日里不仅查看几次,这浇水铲土亦是事必躬亲,不假人手。

清妩执了铲子盛了一层细土,铺了浅浅的一层在花盆里,再垒上几颗雨花石,以做观景,手里握紧了一块坚润的石头。褪去忤天逆地扭转乾坤的光环,这玉玺不过是一块小小的石头,握在手里毫不起眼,清妩望着寒兰,目光渐渐下滑,落在那片温润的泥土上,或许,这逆转命运的玉石也可以过着才色俱掩的生活,安安分分做一颗普通的石头。

相传毁于宫变时那场大火的传国玺,谁想就在她手上,只是尚未寻到好去处。昔年慕音忍辱负重,只身险于宫廷深墙,为的也不过是将这枚足以扭转乾坤的玉玺带出宫去,枕书冒险潜入重围,也是为将它带出这九重高天,以作来日方长的帝王之路。

只是千算万算,他们都未防备她临渊时的妙手回天。传国玺干系重大,帝王莫不以手握国玺为荣,真正的奉天命,承德运。若它真随了枕书而去,这天下便要易主,亦非她的天下,即便从前她不争,如今为腹中婴儿,不争也要强争。

无上荣耀,平坦大道,都非天宠,而在于人者,爱恨情仇不过如此,皇权地位亦要东风凭势,今日她手握国玺,便是掌了安身立命的法宝,如若日后起了干戈,即便是退,也能退得风光无限。

唯一烦恼的,便是它的藏身之处,放眼望去,竟无一处安全,仿佛当头一面明镜高悬,万物无所遁形。

日行影转,清妩揽了半边披裘搭在略见高隆的腹上,指尖一点寒兰秀叶,微微眯了双眼,唇角轻挑,似十分满足,亦如冬阳里伏足而眠的猫,懒洋洋的优雅。抬头一望高天,阳光耀眼,日头正盛,拢在身上一阵酥麻暖意,淡一双眸缓缓垂下,看这辰光早朝已过,那人也应来了。

手边触及一袭柔软料子,是蜀中特贡的缭绫,章彩奇丽软而不腻,均是深红浅绯的瑰丽色彩,与她往日钟爱的流岚色相去甚远,一个浓郁艳丽,一个謦淡秀美,却偏偏,越来越入清妩的眼。

离玉安静立在一旁望她,想起当日自己状似无意的一问,皇后却答得分外平静,“流岚于我早已不适,绯色如靡,倒与我有几分相像。”她记得她说这话时眼里的自嘲寒凉,和几分无可奈何的悲伤,像是冬日里漫上轩窗的水汽,薄而不透,一拂即散。

她本非皇后身边的亲侍,不过捉着凤毛麟角的消息,只知她出身东陵王府世家,却亲手将东陵王府的小世子处死,再逼死了世子妃,接着又赐鸠悦妃,今番回来,听闻也是伤了东陵世子。一边是一身所依的夫婿,一边是伦常所在的父兄,饶是再聪慧的女子亦无法两全,离玉不觉黯然叹气,缓缓退出内室守在外间。

蜿蜒长亘的青石甬道上,出现一个人英挺的轮廓,盛阳当头,日光将他的影子压成一团缩在脚底,随行而至。

“娘娘,林将军求见。”离玉润和的声音自外间传来,勾起清妩唇角一丝笑意,洇进这初冬的淡阳暖雾里,她伸了双手勾过垂落两边裘衣,将自己严严实实包住,才疏懒道,“让他在外厅候着。”

离玉进来搀起她,清妩身负二人的重量自然有些沉,离玉费了些气力才掌好力度,翼翼将她引至外间,侍女将层层罗帏撩开,那淡立外间颔首垂首的秀挺身影便愈见清晰,黑青的风氅里露出一方深绯官锦,底下是中规中矩的天青踏云纹锦靴,腰间别了一柄佩剑,七星如耀,是个英武秀颀的将军。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清妩在软榻上靠了银丝穿绣百花蒲团坐了,半是带笑半是凝重望着他,侍女鱼贯而出,将门轻轻拢上,一线阳光从门缝里溜进来照上林曾航侧脸,犹添几分温润。

“贤王祠的图裱已经画好,娘娘请过目。”他双手奉上一卷绫锦,得她示意便铺展桌上,一卷宏图展开,是气势恢弘的王祠,白玉为壁,青石为道,取故者安息肃穆之意。

清妩满意点了点头,眸光却幽幽转过绫锦,漫过地砖,凝定在一处花纹上,渐转黯淡,“皇上可在书房?”

林曾航微有讶异,“若皇后要见皇上,现在怕是不妥,皇上正与大臣商议国事。”

眸光一转,流光照人,清妩吐字清晰毫不犹疑,“不妥?”她含笑望他,望见他眼中躲避之色,笑意愈深,“不如让我猜一猜,想必国舅大人定在其中,我说的可对?”

她眸光犀利,言语毫不留情洞明一切,迫他不由自主垂首点头,“是。”再悄悄抬眸望一眼,只见她双唇微勾,一抹笑意似有若无,“若是这样,就更要去了。”

林曾航垂首屏息,默不作声立在原地,多了解她一分,便敬慕她十分,时日长久,他已学会不再阻挠,全心全力护其左右——这样的女子,不应束她羽翼,而是助她展翅飞翔。

仍是青白官锦扑拉拉跪了一地,清妩搭了离玉的手依依步上玉阶,居高临下望着一班庸臣,望见他们不敢高抬的卑首,倨傲地将足下一方深青绫锦冷冷扫过他们眼前。

“皇后请止步,代国公正于殿内与皇上商议政事。”一绺紫锦官服的袖口横在身前,清妩缓缓转眸,唇角噙了一丝笑意逼视鸿胪寺卿皱纹交错的脸,“大人是说,本后不配进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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