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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三十一章 局中之局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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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衣摆脱了光头和尚,直直的往紫宸殿的方向走,大雪弥漫,落雪成白,雪到后半夜的时候渐渐的小了。

顾澜衣踏着积雪,尚未走到紫宸殿,突见殿前许多脚步印毫无章法的散落在道上,那印子数量不多,却是凌乱而无章,显然是才有人走过不久!

顾澜衣面色一凝,对着那雪地上的脚印沉吟了一下,转身毫不犹豫的拐入枫林。

深夜雪印……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今夜……一定不是个平静的日子。

果然不过片刻,她便听见枫林外有细细簌簌的脚步声响起。

“冰寒雪夜,这秦风竟然不在紫宸殿?杨大人。我心里实是在不安心……你说今晚,这事儿不会出什么乱子罢?”突地一个低沉的声音破空而来,顾澜衣心中一紧,半个身子隐在枫树后面,直直的盯着说话的人。

她瞧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但是却分明听到了另一个人同样样压低声音的回答:“苏大人。这事我也感到奇怪,但滕王①所得消息绝不会错,按理说今夜我们突然行动,应是没有人知晓才对,不知这秦风……是不是一个巧合!”

“希望莫要出什么乱子才好……”苏大人宛然一叹:“唉……杨大人。只是我没料到,滕王会选择在今夜行动!这心,忒是急切了,皇上既然卧病不起,这归天也是迟早的事,他又何必急在一时?”

杨大人冷冷一笑,道:“苏大人此话差矣!皇上年初之时身体就一直抱恙,一拖拖到年末,如今是皇上这身子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下,实在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滕王眼见这上好的鸭子摆在面前,却是要生不熟,想吃无能,如何不急?嘿!不过这滕王也是狠心,皇上既已不能下床,便想着干脆暗中一刀了结了自己的父皇,这上面的位置,自然便落到了他之手里。”

两人说着突然陷入了缄默,顾澜衣一字不漏的将两人谈话听入耳里,越听越是心惊胆颤,猛地屏住呼吸,整个身躯在萧瑟的风中不住的颤抖起来。

滕王乃是当今皇上赵匡胤的大儿子赵德秀,若真是□□病重,滕王意欲弑君杀父实行宫变,那赵匡胤实在是性命……危矣!

“咔嚓”一声,顾澜衣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踩着了枯枝,枫林那头两人猛地喝了一声“谁?”

顾澜衣苦笑了一下,暗叹自己时运不济,拔腿就往枫林深处跑,那两人仿佛看见了不是自己人,心中一惊,忙不迭在后面急急追赶起来。

冰天雪地,路犹为不好走,顾澜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紫宸殿方向跑,眼看便要跑到紫宸殿,袖子突然被人一拽,顾澜衣一个不稳倒在了雪地上,背后那只手蓦地将她提了起来。

顾澜衣满脸雪水,冷眼扫过两人的面颊,抓住他的人面色文雅,正是朝堂上经常与赵普作对的苏文,而正朝着他走过来的,则是同朝为官的武官杨素,心中一紧,心道自己若是遇到苏文还好,遇到杨素,今夜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于是当机立断,“啪”的一下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直直的朝苏文的手腕砍了过去。

苏文抓住顾澜衣的手,显然没想到这个女子身上居然随身携带利器,惊骇之下蓦地缩手,顾澜衣一击未中,也不再砍,立马转身窜入了紫宸殿。

殿内人烟空寂,宫女逃得无影无踪,苏文和杨素被她大意逃脱之后跟着追了上来。顾澜衣马心下叫苦连天,脚步不停,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子,如何逃得出苏文和杨素的手心?转眼两人便将顾澜衣逼入了内院,一人挡住一方院门的出口,慢慢的向她所在的方向逼了过去。

“顾姑娘。深更半夜,你为何会在此处?”苏文与杨素脚步不停,苏文毕竟是文官,一口气跑到紫宸殿的已经开始微微喘气,但他面上含笑,一副看着猎物的眼神让顾澜衣毛骨悚然。

顾澜衣一步一步往后退,盯着苏文和杨素,面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苏大人。”顿了顿,顾澜衣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两人,末了对着苏文露出一个惨白的笑意,道:“苏大人。这不该听的我也听了,不该见的我也见了,如今,你们是想要杀人灭口么?”

苏文没想到顾澜衣如此坦白,略微一愣,笑道:“顾姑娘果真坦白,那下官也不妨直说,今夜这事儿既然都叫姑娘知晓了,姑娘不死,叫下官和杨大人如何心安呢?”

顾澜衣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她已经贴进院房的木门,“哄然”拉开背后的屋子,直直的窜了进去。

苏文与杨素一个跨步踏到门边,便想破门而入,只听门内顾澜衣的声音幽幽的传了出来,“苏大人。

尘埃落定之前,我一步也不踏出这间房门,你们的事,我就当没听到,不行么?”

苏文摇头,道:“顾姑娘。下官也是想以防万一,以免出任何纰漏啊。”

屋内沉默了一下,继续道:“苏大人。既然如此,算我顾澜衣自己倒霉,自作鱼蚌,那么在临死之前,我可以问大人一件事儿么?”

苏文与杨素对视一眼,杨素阴恻恻的道:“顾姑娘何必拖延时间,你若是不出来,我等就进去了!”脚一抬便要踢门冲进去拿人。

却听顾澜衣口气幽幽的道:“杨大人。生死由命!澜衣既然知道自己今夜再怎么挣扎亦逃不过两位大人之手,便已不再强求能够活着出去,不过人之将死,澜衣只想让自己死得明白一点,难道两位大人连这点心愿也不让顾澜衣一偿么?”

杨素脚抬到半空,闻言缩了回去,与苏文面面相觑,随即道:“好,本官就让姑娘做过明白鬼。”

“多谢。”室内顾澜衣幽幽的声音似乎笑了一下,末了道:“苏大人,方才我听你说滕王预谋篡位,本原本不大算在今夜行动的,为何突然这般心急?”

苏文心下沉吟,顾澜衣口气慢悠悠的道:“苏大人,如今澜衣已在这屋子里,四面是墙,就算想跑也不可能了,你又有何事不放心呢?难不成两位大人还怕区区一个小女子有什么诡计么?”

杨素冷“哼”一声:“顾姑娘无需用激将法,如今你四面楚歌,本官告诉你也无妨。”随即冷冷一笑:“皇上病重,滕王本不该冒如此风险,但据说那劳什子善锋堂堂主秦风手中有甚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治愈百病的奇药霓裳羽衣丸,如今药已培育成熟,正叫人快马加鞭的送过来……若真让皇上得了那药,那滕王的心愿怕是要落空了。”

“那霓裳羽衣丸究竟是否长于人间,我等皆不可知,滕王如此做法,若是成功也就罢了,若是失败,岂非是拿着石头砸自己的脚。”顾澜衣幽幽一笑,道:“苏大人,既然滕王意欲篡位刺杀皇上,那有关秦公子什么事?你等为何不去皇上那边要到这儿来呢?”

“顾姑娘……你问得太多了!”苏文突然开口阻止,心下警醒,杨素手中握刀,一脚踢上房门,“啪啦”一声,门板哄然洞开,苏文与杨素一脚踏进去,顿时面色铁青。

屋内空空荡荡,那有顾澜衣的身影?

苏文与杨素心下蓦地一跳,极快的再房内搜查了一遍,苏文颓然坐在床弦上,道:“杨大人。秦风不在,顾澜衣凭空消失……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啊。”

杨素心中奇异,面色冰寒,蓦地一下将刀子在半空中晃了一下,一道凌厉的冷光闪过,他冷冷的道:“苏大人,就凭区区一个残废和一个小女子,能搅出什么风云?如今亦是寅时,皇宫的那边也已经差不多了,你少在这里杞人忧天!”

苏文面色凝重,抬眸瞧了一眼空旷的雪地上高悬的月亮,叹道:“希望如此……杨大人,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去那边瞧瞧了。”

*

皇城内院。

赵匡胤寝殿。

殿内,一白衣女子慢慢的从一张画后面走出来,画后是一条暗道,她从暗道走出,瞧见眼前景物,心中莫不是惊骇和诧异——这暗道居然会连接着秦风的房间!

赵匡胤的寝宫为何与秦风的房间暗道相通?

殿内为何空无一人?

如此大乱时刻,秦风究竟在何处?

赵匡胤又在何处?

顾澜衣手持烛台,瞧着房间内熟悉的摆设,脑中倏然生出许多疑问,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然而此刻她脑中一片烦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耳边隐隐听到殿外风声浩浩,一个温润平和的声音飘飘渺渺传入耳内,顾澜衣心底蓦地一跳,连忙吹熄了蜡烛,轻手轻脚的在纸窗上点了一个洞,欺着眼睛往外看。

殿前有梅。

落梅散乱如雪。

梅雪之间,一人身着月白色的衣裳悠然从容的坐在寝殿门口的玉阶上,剔透的月华照耀下,顾澜衣只看得到那人的背影,然而仅仅是一个背影,便令顾澜衣的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秦风……”顾澜衣蓦地咬紧嘴唇,瞧着玉阶上坐着的人,一股复杂莫测的意蕴从心头升起,似要将人的所有的思想都要淹没了去,顾澜衣死死的盯着秦风,不由得大口的喘起气来。

秦风十分悠闲的侧坐在石阶上,被下面数众士兵团团围住,他似浑不在意。顾澜衣只看得见秦风的半边脸颊,秦风未有被面具覆盖的半边面容上似如清风朗月一般的平静,嘴角微挑,含着浅浅的似笑非笑之色,气度从容得甚至有些慵懒。

慵懒得甚至让顾澜衣感到……嘲讽……

冰冷而……无情的……嘲讽……

顾澜衣蓦地靠着门缩了下去,泪水从眼角流出,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面上原本有些苍白的颜色愈发变得灰败而无情。

皇后中毒,她被关入西泠宫,赵匡胤、秦风、滕王、叛变……

每一件的事情突然在这一瞬间在秦风漫不经心的嘲讽中化成了一根线,这些线又在人不知不觉中牵成了一张网,硬生生的将她网了起来……

顾澜衣嘴角裂开,她明明很想笑很想笑,但是她只是冷冷的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冰冷而自嘲,仿佛在嘲讽她自己这许多时日以来的自作多情,仿佛在嘲讽她自己这般多日子以来,忒是她自以为聪明机变,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仿佛在嘲讽她……一切突然变得可笑而荒唐起来,顾澜衣面无血色的靠着门,就在这一瞬间,她的整个人都颓废和委顿了下去,她突然再也无心的去管外面剑拔弩张的形势,就那样呆呆的靠着门,痴了。

幽幽从殿外传来了音乐,那是一种吹花的声音,音质柔弱带着花瓣的特有的纤细,淡淡的清越,在空旷的雪地上无端有几分寂寥,却是哀而不伤,寂而不孤,隐隐有着运筹帷幄孤芳自赏,听得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听得人只觉那吹奏的声音在这样怒发弩张的形势下格格不入,听得……顾澜衣整个心都是说不出的空洞和凄寒。

“梁大人,夜闯人宅,非奸即盗……你等这般多士兵,可真是让人不得不深思啊!”秦风温润的声音透过门窗浅浅传来。

顾澜衣听得外面一人怒极攻心的道:“秦风,你以霓裳羽衣丸这无稽之药欺骗皇上,入得宫中,趁皇上病重,意欲谋害皇上,如今你之奸计已被识破,今日……你是休想逃出去了!”

“好一个颠倒是非黑白栽赃嫁祸!” 秦风“恩”了一声微笑,“哈!滕王如此……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惜他为人心浮气躁,不懂忍耐,虽有勇而无谋,比之他父皇来,倒是差了不止一截!”

“秦风,你,你,你休要口出狂言!” 那人突地一吼,道:“各位将士,皇上被逆贼秦风挟持,我等上前杀了这姓秦的逆贼,冲进去救出皇上,以谢龙恩……”

一阵大吼,士兵脚步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秦风一声淡笑,口气中似淡淡的嘲讽,顿时,哀嚎遍起。

杀戮声、脚步声、凄嚎声、众多兵马突然围住寝殿之声、马蹄声、“皇上万岁”、的呼喊声,“皇上饶命”求饶声……所以的声音,一瞬间听在顾澜衣的耳里都变成了极端的可笑和讽刺。

顾澜衣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痴痴的呆在殿内,嘴唇溢血,明明心中空空荡荡,却对外面的声响听得是从没有过的清楚明白,脑中亦是从没有过的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光从门缝上透了进来,外面渐渐的陷入了安静,似乎一夜的厮杀都在五彩斑斓的眼阳光中化为了无形,整个世界重新恢复了平静。

“皇上。好个过河拆桥,刚平定了叛乱,你就想要我死么?”门外突地一声温润的声音低低的嘲讽。

顾澜衣空洞的眼神蓦地一跳,吃力的攀爬着门框站了起来,秦风坐在石阶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赵匡胤站在他一步之外,他没有笑,只有无比清晰的声音低一字一顿压低声音传来,“乾德三年二月。朕于皇宫遭刺。时。善锋堂堂主秦风与朕在御花园下棋,忽遇利剑向朕刺来,为保朕之性命,被刺客诛杀。后。追封枢密院枢密副使,为正二品,遂风光大葬……秦公子。这个结局,可好?”

“枢密院枢密副使?恩……皇上对秦某可谓不可不好呵……”秦风坐在石阶上,十分温和柔软的笑道,“皇上若是想秦某死,晚来片刻,秦某寡不敌众自是如你所愿……你这般救了再杀,不是多此一举么?”

赵匡胤扫视了一下地面的尸体,地面尸体横陈,血浸了一地,但是离秦风坐的方向三尺处,却是一片洁白,衬着四野漫天血红无比的耀眼和刺眼。

“朕不想让你死在别人手里……”赵匡胤突地低低一笑,道:“秦风,是朕对不起你,朕既然身为天子,这一生,总免不了会愧疚一些人。”

“我明白。” 秦风十分安宁的盯着赵匡胤,面上没有一丝的怨恨,反而是无比的平静和柔和。

赵徳昭面色沉静的看着秦风,不发一语,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道:“阿风。我……对不起你。”

秦风眼中蓦地滑过一道奇异的光芒,旋而淡淡一笑,道:“阿胤。这般多年以来,你还是没变。”

久违的称呼一脱口,已然……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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