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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照片勾起老故事 婚姻没听组织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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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方把去阿拉尔医院上班的消息,告诉了奶奶。奶奶听了很高兴。

奶奶说:好呀,年轻人有出息好。

李远方陪奶奶正说着话。忽然,墙上像框里发黄的老照片吸引了他的眼睛。照片上,男的黄军衣黄军帽,女的也是黄军衣黄军帽。女的怀里还抱着男婴。男的看上去岁数大,女的岁数小。

李远方走过去,指着照片,好奇地问:上面是谁?

奶奶说:男的是胡旸爷爷老胡,女的就是我自已,怀里抱的孩子是胡旸爸爸。

奶奶接着说:这是胡旸爸爸出生周岁时照的全家合影。

奶奶久久地凝视着照片。渐渐地,老胡开始面带微笑,从上面走了下来。来到她面前的,还有当年的红彦、老马和小文教。

当年,刚到新疆那会儿,青丝和红彦晚上想爹娘。可青丝和红彦不知道,她们在想爹娘,却有两个男人在想她们。这两个男人就是老胡和老马。老胡是营长,老马是教导员。老胡三十六岁,老马三十五岁。老胡老家农村的媳妇生病死了。老马以前的媳妇离了。

那时还没有建营部连部,营连职干部和战士都住在一起。老胡和老马挨着住。青丝和红彦没来之前,每天晚上,不是老胡到老马房子里,就是老马到老胡房子里。青丝和红彦来了之后,除了老胡到老马房子里,老马也到老胡房子里外,他们还常到青丝和红彦的房子里。他们从青丝和红彦的房子出来,就会发现月亮比以前要亮要好看。

走在路上,老胡问老马:哪个漂亮?

老马说:都漂亮。

老马又反过来问老胡:哪个漂亮?

老胡也说:都漂亮。

老胡接着问老马:你更喜欢哪一个?

老马说:不知道。

老马也反过来问老胡:你更喜欢哪一个?

老胡也说:不知道。

俩人说完,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老胡说:你先挑。

老马却说:你先挑。

老胡说:这样吧,我们回去抓阄。

老马说:行。

老马就跟着老胡,来到了老胡的房子里。老胡点亮了油灯,在记事本上撕下一张纸,分成两半,拿出笔在一半上写着“青丝”,又在另一半上写着“红彦”。然后,揉成两个纸蛋。

老胡把两个纸蛋来回在手里摇了摇,抛在桌子上,对老马说:你先抓。

老马对老胡说:还是你先抓。

老胡伸手抓了一个纸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青丝”。

老胡就对老马说:青丝是我的,红彦是你的。

老马说:好。

老胡最后又对老马说:过些日子,由你出面和红彦谈话,由我出面和青丝谈话,把这件事定下来。

老马说:我也正这样想。

第二天一大早,青丝和红彦就听到敲门声。有个小战士在外面问:起床了没有?

青丝一听知道是小文教的声音,赶紧答:起了。

青丝开了门。

小文教问:你昨天说要给家里写信,写了没有?我今天要把信送出去。

青丝说:写了。

说完,青丝跑回屋,把写好压在枕下的信,取来递给了小文教。

小文教看了看青丝,青丝也看了看小文教。对他说:进屋座会儿吧?

小文教就进了屋,坐在糊着报纸的土墩子上。小文教刚二十岁。不像老胡和老马,是一九四九年参军的学生兵,肚子里有文化不说,人长得也斯文,白白净净的,写一手好字,文章也写得漂亮,最爱写浪漫的小诗。小文教和青丝聊着不想走。青丝听得也不想让小文教走。

只是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小文教才起身对青丝说:你想不想看书?

青丝说:想,不知能不能看懂。

小文教说:有些书很容易懂的,像巴金的《家》,也好看得很。我那里就有。

青丝说:我有时间去向你借。

小文教就说:行。

小文教走后,青丝心里还在美滋滋的。

红彦对青丝挤挤眼说:小文教心里有你呢!

青丝不知是高兴还是害羞,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红彦咯咯地笑,说:我说到你心窝里去了吧?

青丝举起拳头,佯装要打红彦,嘴里在说:看你还敢嚼舌头!

红彦就连声求饶,说:姐姐不敢了。

青丝就笑着收回了拳头。青丝对着大镜子去理乱了的头发。大镜子是老胡和老马送给她们的,是她们房子里最值钱的。

胡和老马送镜子时对她们说:女孩子可不能没有镜子。

站在镜子面前的青丝,第一次发现自已真的很好看:粉面桃花,眉目传情,像画上走下来的仙子。她自已都不禁加快了心跳。

老胡和老马都是神枪手,三天不摸枪手心痒痒。以前有仗打,可以瞄着敌人的脑壳过手瘾。现在没仗打了,他们就找野鸡野兔过手瘾。到了休息日,老胡就约老马提上枪,只要在红柳丛里转一转,就会有野鸡飞,野兔跑。老胡手一扬,野鸡就不飞了。老马手一扬,野兔就不跑了。野鸡和野兔就成了他们香喷喷的下酒莱。

以前,老胡和老马打了猎物让伙房做。青丝和红彦来了后,就让她们做,做好后,端一半,留一半。、

红彦啃着肉说:青丝你吃。

青丝说:你吃吧,我不饿。

红彦吐出嘴里骨头说:不饿也吃,真香呀。

青丝说:香你就多吃点。

红彦说:你再不吃我可给吃完了。

青丝说:你就把它吃完吧,我真的不想吃。

红彦真的给吃完了,面前吐一堆骨头。红彦打着很香的饱嗝,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青丝还不想睡,她想着小文教答应她借书的事。小文教住的地方和她们都在一片,离的不远。青丝趁着月光,三步并着两步,一会儿就到了。青丝看到房子里有亮光,知道小文教还没睡。她还隐约听到了小文教翻书的声音。青丝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小文教在里面问:谁?

青丝就说:青丝,来向你借书呢。

小文教打开门说:进来吧。

青丝就进去了。小文教招呼青丝坐下,青丝就坐下了。

小文教说:我回来晚了,要不然就给你送过去了。

青丝四下打量了一下,小文教床边有张木头书柜,里面摆着好多书。有些书的名字她都没听说过。

青丝坐了一会儿说:我该回去了。

小文教拿起青丝要借的书说:我送送你吧。

青丝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青丝走在前面,小文教跟在后面。月亮呢,就像天空的大眼睛,盯着青丝和小文教看,看得俩人不好意思挨得近。他们走得不快。走了没几步,月亮就钻进了云层。没有大眼睛盯梢了,小文教的胆子大起来。他把身体和青丝挨得很近。他们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气息。

到了门口,青丝去接小文教递过来的书时,触到了他的手上,一股暧流一下传遍了她的全身。青丝有一种想晕的感觉。直到躺在床上,青丝还在回味这种感觉。

总不能白吃了那么香的野味吧。

红彦对青丝说:咱们帮老胡和老马的衣服洗洗吧。

青丝就说:行。

她们就把老胡和老马的衣服洗了。

过了两天,红彦对青丝说:咱们帮老胡和老马的床单洗洗吧。

青丝还是说:行。

她们于是又把老胡和老马的床单洗了。青丝每次都要红彦叫才去。红彦一开始叫,后来就不叫了。红彦不叫青丝,只好一个人去。这次先收拾好老胡的房子,再收拾老马的房子。下次是先收拾老马的房子,再收拾老胡的房子。红彦实在想不出谁先谁后,就想出这个办法。

有次,红彦帮老胡收拾房子时,老胡说:你不要来了,让青丝来,你去帮老马吧。

红彦就撒谎说:青丝身体有点不舒服。

其实,青丝是到小文教那里还书去了。红彦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果然没两天,红彦的预感兑现了。

营长对红彦说:到我这里来一下。

教导员对青丝说:到我这里来一下。

营长说:马教导员很喜欢你,组织决定你给他当老婆。

教导员说:胡营长看上你了,组织安排你给他当老婆。

听完营长的话,红彦怔了一下。老马已经同意她入党,老马还说可以考虑把她调到托儿所,不用晒太阳,就像在工厂里上班。想到这里,红彦就想,老马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想嫁给他的女人以后有的是呢。老马能看上自已,算是命好,儍子才会不同意呢。这样想过之后,红彦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在另一个房间里,听完教导员的话,青丝一下呆了,半天没反映。教导员又重复了一遍,等待青丝的回应。青丝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青丝哭着说:什么事都好听组织的,就是婚姻不能听。

教导员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对青丝一下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教导员也急了。

教导员说:革命战士,要有革命觉悟!

没等教导员说完,青丝已经不在了。青丝竞自走了,就像教导员不是她的教导员。甚至就像放在她眼前的一张木头桌子。她根本就没把这张桌子放在眼里。

教导员气得跳了起来。在营里,没有人敢对他这样,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除了青丝,没有第二个人。教导员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要是在战场上,他非一枪毙了她不可。可这不是战场,他不能随便枪毙人。更何况青丝不是别人,是营长喜欢的女人。他将来还要叫她嫂子呢。他现在只能把这口气忍了。

老胡找到了老马。

老胡说:兄弟有福气,红彦同意呢。

老马说:红彦真的答应嫁给我?

老胡说:红彦不光答应嫁给你,还会给你生个胖儿子呢。

老马高兴得差点晕了过去。老马这时一下想到青丝说的话,他就不能那么高兴了。他不知怎么向老胡说。他觉得好像有点对不住老胡。他觉得不论如何不能让老胡从他嘴里听到失望。他很快想好了怎样向老胡说。他觉得最好不让老胡听到失望,但也不能让老胡有太大的希望。

老马说:青丝说她考虑考虑再说。

老马说:这丫头岁数小,过两天我再亲自找她谈谈,她会想通的。

老胡果然没有失望,也不很高兴。老胡走时的眼神,还是带着希望的。老胡的眼神,一下让老马觉得,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老胡失望。

红彦和老马开始好上了。那天,红彦在老马房子里吃完野兔肉,挨着他坐。

红彦问:我能入党吗?

老马说:能。

红彦问:我能进炊事班吗?

老马说:能。

红彦问:我啥时可以入党进炊事班呀?

老马说:先不告诉你。

红彦撒娇说:告诉人家嘛!人家想知道。

老马说:要看你的表现喽!

红彦对着老马的脸亲了一下,就等老马回答。老马却没吱声。老马的眼睛在红彦的胸脯上晃来荡去。红彦脖子底下的一个扣子散开了,露出了山坡一样的白。老马把手顺着山坡往下走。红彦哆嗦了一下,没阻止。老马胆子更大了,手指像蛇一样游到了红彦的胸部。红彦差点要晕过去。

马却开心得不行。

想晕过去的红彦这时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红彦还在等老马回答她的问题。

红彦说:这下满意了吧?该告诉人家啥时可以入党进炊事班了吧?

老马说:什么满意了?

红彦说:你坏!

红彦说:你不是要看人家的表现嘛!

老马把手抽了回来。老马笑了。

老马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老马说:你快做我的老婆了,自已碗里的肉还愁吃不够?

红彦说:那你啥意思?

老马开始一本正经地说:青丝那丫头软硬不吃,就是不同意嫁给老胡。我也拿她没办法。我的意思是你帮我好好劝劝青丝,她或许会听你的。只要青丝同意嫁给老胡,我们就结婚。你想想,你嫁给了我,成了教导员的媳妇,那入党进炊事班的问题还算问题吗?

红彦明白了。说:试试看。

河流是大地的血管,水是大地的血液。

沙井子没有血管,因为沙井子还没有河流;沙井子却有血液,因为沙井子有水。沙井子的水不是天上下的,不是地上冒的,更不是河里淌的,而是从雪山上流水中渗的。在夏天,雪山流下很多水时,会有一点渗到沙井子。

有了水,沙井子就有了上空飞着的鸟,地上跑着的兽;就有了这红的花,绿的草;也才会来了这群男人和女人,在这里开荒种庄稼,生儿育女。

沙井子有很多芦苇。芦苇长得很茂盛,像南方水里生的竹,又粗又挺。苇子下面,是一潭一潭的水。

有片大大的苇子林,离营地不远。青丝和红彦走过一片沙丘,越过一片红柳,就到了这片苇子林。苇子林下面的水清静得像一面镜子。

没有人知道,不长苇子的水有多深。青丝和红彦不怕水。生长在海边的人咋会怕水呢?

沙井子风沙大,白天一干活,细细的沙子就会透过内衣,和汗水一块粘在肉上。因此,晚上就得洗澡。刚来时,青丝和红彦与其他人一样,打一盆水在房子里脱光衣服擦。擦的总是没有跳进水里洗的舒服,当她们发现这片大大的天然的苇子林时,就经常来这里洗澡,休息天更不要说了。

以前,青丝和红彦来,都是穿着衣服洗。虽然这里没人,但她们还是怕有人来看见。怕看见就只有穿着衣服洗。衣服穿在身上,湿了水,就会粘着皮肉,对会游泳的人来说,总不那么舒服。

青丝说:小时候在海边游泳,衣服脱得光光的,还打着水仗。

红彦说:那咱们也脱光洗。

青丝说:你不怕被人看见?

红彦说:咱们到里面去洗,就不会有人看到了。

青丝说:真的?

红彦说:真的。

青丝就说:好吧。

苇子生在浅水处。深水的地方就自然留出水道,圆的像湖泊,方的像鱼塘,长条形的像大马路。大片的苇子林就像一个天然的迷宫。沿着水道,不一会儿,青丝和红彦就游到了迷宫的中心。那是一大片开阔的水面。四周是层层的芦苇。一丝风都挤不进来。

红彦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对青丝说:你怕被鸟偷看吗?

青丝笑了说:当然不怕啰!

红彦又说:你怕被太阳偷看吗?

青丝还是笑着说:才不怕呢。

红彦对青丝说:不怕就好。我们就像在高高的院墙里,除了天上的太阳和云彩,芦苇上的小鸟,你说还有啥能看见我们?

青丝就说:那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脱光衣服洗个痛快。

红彦说:是呀。

青丝和红彦就脱得光光的,连胸前和两腿之间的布都没留。人脱光了在水里游起来的时候,其实和鱼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两条大鱼。人变成了鱼,鱼就不再怕人了。一群黑脸黑肚皮的野鲫鱼看到两条皮白肉嫩的美人鱼,好奇地追赶过来,争先恐后地和这两条大鱼亲热。

青丝惊叫起来,说:野鱼真坏!

红彦说:咋啦?

青丝说:这些家伙光碰人家的屁股和乳房呢。

红彦说:别动,那是野鱼和你亲呢!

红彦说着闭上了眼睛。

红彦说:这痒痒的感觉真舒服呀,其实像……

青丝问像什么?

红彦说:像……

青丝说:到底像什么,说呀!

红彦红着脸说:像男人的手在摸你!

青丝脸一红,狠狠把一波水浪推向红彦说:让你坏,让你坏!

红彦也笑着狠狠把一波水浪推向青丝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呀!

青丝指着红彦裸露在水面上的半截白生生的身子说:你看!

红彦指了一下青丝说:看你自已的吧!

青丝低头一看,自已的身子虽然埋在水里,和红彦露在外面的没什么两样。水真是太清了,清得一丝不挂,没有任何的庶拦。一群调皮的野鲫鱼在青丝的乳峰上不时的吻几下,一种按捺不住的畅快瞬间涌遍全身。青丝没再兴奋地喊叫,也没赶走它们。青丝这时想起红彦刚说的男人的手,就想到了小文教那双白晰的手,老胡那双粗黑的手。

青丝轻声地问红彦:你让男人摸过?

红彦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老马。

红彦说:反正我已同意组织的分配嫁给老马啦。

红彦说:别看老马是拿枪的手,摸在身上轻轻的,就像……

红彦这时想起老马交代她的话。

红彦说:娘从小就告诉咱,男人是土,女人是水,水得靠土不是?

红彦说:青丝妹,这个世界上女人多数要靠男人。老胡是营长,跟了他不会受苦的。你嫁给老胡吧,别想那么多了。

她们已穿好衣服上岸往回走了。青丝却一直不答。

红彦着急地说:组织上不是说的很清楚,没有老婆安不了心,没有儿子扎不了根,让我们这些女兵来,不就是给这些老兵当老婆生儿子,陪他们安心扎根的,你说让你嫁给老胡还有啥不同意的呢?

青丝一听也急了,说:我知道组织是想让咱长期建设祖国,在新疆安家立业,可我就是不愿找个叔叔爸爸安家立业!

红彦一听生气了。

红彦说:你不同意就算了,何苦来取笑我呢?

看红彦生气,青丝也生气了。

青丝说:谁取笑你啦!

青丝说:别人的事我管不了,我只管自已。

小文教和青丝经常见面。青丝的书还没看完,小文教就又送来了一本新书。其实,青丝字识的并不多,书看得慢。碰到看不太懂的地方,青丝就找小文教请教。

从苇子林回来那天下午。红彦和青丝因为闹了个小别扭,就到老马那里去了。房子里只有青丝一个人。青丝正在闷着,忽然小文教来了。青丝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小文教和青丝谈了一些书里书外的事,青丝显得特别兴奋,感染得小文教也跟着兴奋起来。

临走时,小文教一下把手放在了青丝的手上。青丝没动。青丝差点闭上了眼睛。她回味起野鲫鱼和她亲密接触的感觉。

小文教说:我想娶你。

青丝说:我也想嫁你。

小文教说:真的?

青丝说:真的。

小文教说:那我这辈子只娶你。

青丝说:那我这辈子只嫁你。

小文教把脸贴过来,青丝把脸靠上去。这时门开了。门其实就没关。是红彦回来了。小文教红着脸,赶紧不好意思地走了。

连续好长时间没见到小文教了。青丝的书都看完了,小文教还是没给她送书。青丝按捺不住自已,她就亲自去找小文教借书。小文教一人正在房子里。青丝向小文教请教了一些书里的问题后,又说了些书外的话。青丝渴望小文教把他的手再放在自已的手上,可小文教一直都没放。

青丝说:你咋不给我送书看了?

小文教说:最近忙得很。

青丝过了一会儿问:你还记得那天说过的话吗?

小文教说:啥话?

青丝说:不知道算了。

小文教赶紧说:啥话你说呀?

青丝胀红了脸说:你说的娶人家嘛!

小文教笑了说:记得,咋会不记得呢?

小文教又说:只是……

青丝说:只是什么?

小文教说:最近上面下来了规定,只允许三十岁以上的老兵找对象,我现在还排不上,只能往后等。

青丝说:我不信,你骗我。

小文教说:真的,这是内部规定。

青丝不吭声了。青丝忽然说:我这辈子只嫁你!

小文教说:那我现在不能找对象呀?

青丝说:那我就等,等到你可以找对象的时候再嫁。

文教激动得一下抓住青丝的手说:你真等我?

青丝说: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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