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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晓歌·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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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说:相遇不过是为了分离。

谁又说:轮回不过是为了等待。

多少年过去,我们终于舍得折去了岁末最后一枝桃花。

月色如歌,琅台旧戏,晓吹烛火。

这是江晓歌和顾言之的初见,那夜月光很冷,可暖香堂里红红的烛火映衬着每一个人的脸都像带着三分醉意。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也许都只求一醉,醉在美色里,或者醉在琴声里。台下是安静的,每个人似乎都带着陶醉的神色,其实他们都清醒着,但也许,都醉了。

月光如水,放肆的将整个地面染成银白色,泛着诡异清冷的光,冰凉的,刺痛人的眼。江晓歌斜眼看了看窗外那冰冷苍凉却依旧泛着光泽的地面。外面终究是和里面不同的,红薄的唇扯出一个弧度,红袖翻飞间伸出了皓白纤细的手腕,轻轻的转动着弦轴,划下几个意味不明的音符。然后琴声转起,不高的琴音在整个堂间回荡开来,似一夜相思离魂,花落满地。绕梁的音律翻飞间,谁闻夜莺初啼。江晓歌的嘴角还是带着那一丝笑,纤指一动,陡然高出的一个琴音震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然而那本该突兀的一声却又似融化在了这曲调间一样,再也不见踪影,让人莫名的回味。就像那渐渐更迭的时间里,那些破碎的过去,不经意间眨眼又合拢,如当初的完好无缺,看不见一丝裂痕。曾经执手相看,琅琊金羽,也随着那音律的翻飞,不知飘向何处。

韶华已去 ,秦淮夜雨,又是谁奏长笛?三千青丝早已换成了漫天霜雪。

江晓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总是在不适合的时候想起一些事情,比如现在,明明是要她巧笑倩兮的场合,她却笑的像在哭泣。一曲终了江晓歌淡然的收了场,习惯性的看了一遍场子,目光所及之处总有小小的骚动,是的,江南名妓的倾情一顾,几人能得?但江晓歌却在落寞,那个人,是再也不会出现的了。曾经的···一切,都化作了一场不可以再想起的梦,谁让自己是个勾栏戏子呢?

而他也果真决绝,说了离别,便焚花断玉,再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丝可以叹息的过去。那人本该多情妖娆的眼如今却含着霜雪,再也不容自己窥看。一切都成了古老的城墙上的斑驳,年华已然碾碎回忆。

江晓歌旋即转身入了后台,扬起一片绯红的裙角。台上只剩下一个伶人咿咿呀呀拉着胡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对于暖香堂座中的人来说,台上已经空了,江晓歌坐过的位置只有一把椅子空然的在那里,那孤寂的样子惆怅了所有人的心,那里,似乎还留着江晓歌一袭红衣的残影。台下颇多寂寥,也许江晓歌于他们就像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梦终要散的,可他们却不愿醒。

顾言之的身子不由的动了动,第一眼看到江晓歌他就觉得不寻常,这个女人,似乎冷寂过了头,一点也不像别人口中那个倚楼凭栏,笑谈风月的红衣女子。从江晓歌出现到消失,顾言之唯一看到的,只有江晓歌那风流多情,婉转细致的眼角,点着一颗动人的泪痣,耀眼夺目。顾言之蓦然想起了有人曾对他说过,“这样的痣,代表着一世的不幸。”顾言之微微捏紧了手心,他们竟是这样的相像。记忆中的那张脸和江晓歌重叠起来,竟然分毫不差。而攥紧的手上似乎还有那个人的温度,那个人似乎还抓着自己的手,喃喃着:“言之,等我走了,去看看我的姐姐。我没脸见她啊,你去看看她···”顾言之就这么来了江南,他那时还不知道江晓歌这个名字在燕语莺啼的温软江南代表了什么。

刚到中州时还是初春,这个在江南的细雨微澜中成长起来的都城,似乎也染上了江南的柔媚与风情。顾言之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他不被这里所认可,他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被流放的王爷。顾言之一个随从也没有带,毕竟王爷私自入京是多么重的罪责他知道,所以尽量要避人耳目。

到了中州没多久,顾言之就听闻了关于江晓歌各种各样的传言,那些话语,几乎是长了翅膀的往他耳朵里飞。江晓歌,顾言之第一次意识到夜矜口中的姐姐该是一个怎样不简单的女子。江晓歌,他们说的那个妖媚入骨的女子,他们说的那个孤高自傲的女子,他们说的那个嗜财如命的女子,他们说的那个惊才绝伦的女子,连他们自己都糊涂了,江晓歌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江晓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顾言之坐在酒楼的窗边自斟自酌,他要见江晓歌,可他没有机会,连日来他的要求都被醉月楼的人客客气气的挡了回来。江晓歌有名气,有地位,所以有所谓的原则,只要她不愿意,她谁都可以不见。顾言之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他觉得自己愧对江夜矜,夜矜是顾言之这辈子第一个动心的人,顾言之不管他是男人也罢,不管他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也好,顾言之想对他好,这已经成了一种噬骨的毒,并且不可救药无法自拔。那个孩子生前唯一的愿望是想看一眼姐姐,顾言之无论如何都要替他达成。夜矜似乎对江晓歌怀着愧疚,顾言之不敢问,必定是很深重的伤,让人一辈子无法释怀。

当顾言之得到消息说江晓歌今晚会在暖香堂弹琴,于是匆匆赶去,踏进暖香堂的那一刻,江晓歌刚好走下了台,于是顾言之只隔着大半个场子看到江晓歌转身离去,只看到她一袭红衣,只看到她半张模糊却冷寂的面容。顾言之不由得微微慨叹,这样的女子···

此刻的江晓歌坐在自己的房里闷闷的捏着一杯茶,她还记得叶倾云只喝这样的君山毛尖,三年的耳鬓厮磨,江晓歌几乎染上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习惯。那一日画舫初见叶倾云,那个锦衣华袍,风采凛然的男子就那么坐在那里喝着一杯茶,他朝她微微一笑,眼角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然后就在这弹指瞬间,这个笑踏碎一场盛世烟花,踏碎了江晓歌这颗几乎不会跳动的心。

就在那一日的如血残阳里,叶倾云带着江晓歌登上七层白塔,俯瞰这个国家权力的巅峰,直指苍穹,却云淡风轻地说:“这锦绣天下,却不敌你眼角一点朱砂。”如何的情深依切,如何的信誓旦旦,如何的···

江晓歌那日笑了,她没有告诉叶倾云,其实你覆了天下也罢,在我看来始终不过一场繁华。你可曾知道,我江晓歌终是为你负了天下。

到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谁又得到了天下,在江晓歌眼中都是一样。无非是风过天地,一片肃杀。叶倾云你若真能容华谢后,君临天下,是否还会记得我们曾有的过往?你运筹帷幄的手掌里是否还有我的温度,你指点江山的话语间,是否还有我的气息?只是,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从你放弃我的那一刻起。江晓歌将手中那杯茶一饮而尽,就像那如流水的往事般,统统倾泻干净。日子,还是要过的。何况,还是自己这样的人。

也许等到哪一日枯藤长出新的枝桠,我们才会发现原来时光早已翩然轻擦 。等到哪一日碧血染就了竹外桃花,我们才会发现有些沧海桑田不过时霎那。

“山河破灭,玲珑玉碎,你我只能饮罢此杯。”江晓歌一字一顿的复述着那日叶倾云的话,狠狠的将杯子掷到地上,然后再不说一句话,只是笑,笑得那样肝肠寸断,笑得那样灰飞烟灭,笑得那样绝世芳华。却不知,这样的笑,要给谁看,给谁怜?

“晓歌,有人要见你。”挑起帘布,临月看见了江晓歌那张带着笑意却满是泪痕的脸。

江晓歌今天不想拒绝,于是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月姐,让他在阁子里等我。”江晓歌起身,却看到桌上开的正盛的水仙花,狠狠掐下一朵:“这样的花,何苦开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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