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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越洋美女
我到现在已经和大师兄学了好几个月的棋了,其间他对我的态度有很大改变,本来只是迫于师傅卞鱼颖之命不得不教我下棋,但是现在他已经是真心诚意的教我棋了。大师兄虽然不喜欢我家、不喜欢我阿玛、不喜欢我哥,但是他还是蛮喜欢我的,因为他真的觉得我是一个“有灵性”的小孩子,而且比一般的小孩子更加有毅力,更理性,更加能管住自己。被他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身体虽然比较小,但是内里的灵魂已经20好几了,都奔三的人了,自然会比8岁的小孩子表现得好一点,其实一点儿也没什么可骄傲的。难怪我以前看文的时候常感叹:如果人人都能重活一次的话,肯定个个都是天才。
我常常和卞乃舟写信,都是聊一些彼此最近的生活,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棋艺心得的交流。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小孩子现在不仅在学武功,而且还请了一位洋西席来学西洋的知识和语言,一副全面发展的态势。而且这个小孩子还不忘了隔三差五向我表一表决心,告诉我他一定会如我所愿成为一个“全能”型人才的,让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他。每次看见他这样的信我就会很无语,然后感到深深的自责:本来小卞同学的生活已经很痛苦了,还要为了我当初那些拒绝的理由而加上这么重的负担,那他该多累阿?简直是太可怜了。
于是我常常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不能这么累,怕他不够重视还特意吓他:如果每天都很累的话就会长不高,如果他以后很矮的话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云云。逼迫他多多玩耍、多多休息,我可不希望小卞同学由于我的原因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静的过下去,但是没想到生活中往往充满了意外。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面玩耍,忽然看见哥哥扶着齐如山回来了,德林哥在后面跟着,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还一边走一边警觉的往身后张望,好像生怕生么人在后面跟踪他们似的。
我很奇怪,就跑过去看,问哥哥到:“哥哥,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不是还没有下学吗?”
可是到了近处我才发现齐如山身上伤痕累累的,我于是惊讶了:“如山哥,你怎么了?有谁能把你打成这样?”也难怪我要奇怪,齐如山虽然年龄比较小,体格也不是特别壮,但是他很有习武的天赋,一手形意拳打得出神入化,德林哥苦练了这么多年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哥哥就更不用说了,即便是放眼京城,也没有几个打得过他的同龄人。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伏击了?”一张口,想问的话就脱口而出,幸亏我的嘴巴上也不是没有把门的,生生的把即将要脱口的“群殴”两个字换成了“伏击”,我真不认为有谁能单打独斗把齐如山打成这个样子。
齐如山龇牙咧嘴的说道:“慧娴妹子,想什么呢,我只不过了摔倒了,哪有被人伏击。”
还敢死鸭子嘴硬?“有谁摔倒会摔到眼睛的?拜托,如山哥,我今年8岁了,可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让你糊弄的小孩子!”
齐如山听到我的话以后不好意思的向我笑笑,德林哥就直接多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如山,我家慧娴鬼精鬼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是老实招了吧,哈哈,你这是走桃花运了,不丢人,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德林哥还没说完,哥哥就打了他一拳,说道:“德林哥,说什么呢?娴儿还这么小,你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事。”
什么什么?齐如山走桃花运了?这可是一个大八卦阿!我怎么能错过呢?
于是我嘿嘿的笑了,很狗腿的跑到齐如山身边扯着他的袖子,然后说道:“我可不小了,如山哥,你被哪个女孩子缠上了?告诉我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你?”我听到了三个人的和声,看到了三张可以塞进鸭蛋的嘴巴。
我放下齐如山的袖子,扁着嘴说到:“当然了!你们是女人还是你是女人啊?当然是女人最了解女人了。”
德林哥最先反映过来,摸摸我的头对我说:“慧娴,我承认我们三个不是女人,可你也不是阿?”然后他不顾我愤恨的眼神继续说道“你还是小孩子嘛,当然不知道了,而其你一直待在家里,又怎么能明白洋妞的想法…”
“咳、咳”齐如上装咳打断了德林哥的话,我也不愤恨了,大八卦阿:有个洋妞喜欢上了齐如山。
我睁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继续问德林哥:“德林哥,是哪国的洋妞阿?”
德林哥听到我这么问,再看看齐如山脸上的表情,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讪讪的笑了,说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阿…”
而哥哥沉吟了一段时间,然后对他们两个说道:“我看,还是把事情告诉慧娴吧,说不定慧娴会想出主意来。”
于是,他们三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我娓娓道来,其实主要说的是齐如山和哥哥,因为这个“洋妞”是他们在旅欧的时候认识的。
那个洋妞叫作贝丝,是法国人,上次哥哥他们途径法国的时候,有一次哥哥和齐如山在街上逛,发现了被人欺负的贝丝,于是齐如山用他精湛的形意拳打跑了那些欺负贝丝的小混混,于是贝丝就对齐如山感兴趣了起来。于是,贝丝自愿成为了哥哥和齐如山的向导,带着他们在法国的街上逛了一天,三人都聊得十分开心。
齐如山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贝丝对他有意思,见贝丝对他们这么好,还以为是法国人民热情好客,而且他以前也没有机会接触很多法国人,于是便和贝丝聊了很多,想把自己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在贝丝那里得到印证。于是,贝丝和齐如山用流利的法语聊了古希腊、古代哲学、启蒙运动等等,并且越聊越投机,再加山齐如山那敏捷的身手,出色的外貌,完完全全俘获了贝丝那颗悸动的□□。
可是齐如山不知是感情不开窍还是怎么着,一直不明白贝丝的心意,只是把贝丝当成一个朋友,当贝丝频繁的出现在他出现的酒会上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奇怪,还觉得很幸运,终于可以在沉闷的酒会上找到一个聊得到一起的人。
一直到他们离开法国到了德国,贝丝还依然跟着他们,这个时候齐如山才察觉出不对了,觉得贝丝这么一个小姑娘一直跟着他们这个旅行团跑好像不是很正常,齐如山才终于明白了贝丝是个大麻烦,是个大大的牛皮糖,可是已经甩不掉了,贝丝一直跟着他们绕了欧洲10国一圈。
后来好不容易回国了,齐如山终于以为自己可以松口气了,可是那里知道活泼开朗的贝丝竟然追到中国来了!
齐如山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人,对于娶一个洋婆子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于是不管贝丝怎么热情,他都一直不接受这个女孩子,以为这个女孩子碰了钉子就会回去了,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有毅力,有决决心,一直不肯后退,还追到同文馆去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本来齐如山的老爸齐楔亭是翁同龢的弟子,与李鸿藻、倭仁他们应该是属于一派的,但是他竟然将自己的儿子送进了同文馆,就已经很热翁同龢不高兴了,现在这个儿子竟然还和一个洋婆子不清不楚的,于是他们这些“顽固派”给齐楔亭很大的压力。
齐楔亭虽然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进同文馆学一些知识,他本身是比较开明的人,并不像他的师傅翁同龢一样固守“顽固派”的阵线,但是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洋婆子,更不高兴自己的儿子竟然给别人送过去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于是气坏了,对着自己的儿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可怜的如山同学空有一身好武功,可是面对着自己的老子却什么办法也使不出来,只好乖乖的被打,然后被自己老爹赶出来了。本来他想住在同文馆里的,可是那里太不安全了,贝丝随时随地都会闯进去,他不敢在那个地方多待,于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到我家里住上几天,避避风头。
我听完以后让他不用担心,拍拍胸脯说这件事交给我解决,让他有机会让我见见那个贝丝,让我好好和她聊一聊,开导开导她。
其实我倒不见得一定能解决了这件事,我主要是想认识一下贝丝,搭上贝丝这条线,以后出国什么的也方便些不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