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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常说:“计划不如变化快”这话用来形容我的境遇再恰当不过了
那年9月,老吴申请到了半额奖学金预备出国留学,饯行宴上,哥几个醉的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小时候光屁股那会儿的事情都倒出来了。我和张帆都没喝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们俩很默契的结成了同盟,一个讲怕妈骂,一个推委说胃溃疡,赵名喝的最多,他拉着我的手控诉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吴对他的种种迫害
“你还记得吧,那时候咱们都玩老虎抓新娘的游戏,我们男的抓,你们女的就往女厕所里跑”
我哈哈的乐着,听他继续说
“我把你给抓了,扯着你就往外跑……然后……就是这厮”他打个酒嗝一指吴家林“他不乐意了,说我欺负你,楞是把我拥进了粪坑里”
方群和小蓝在一边笑的岔气,我也乐的不行,赵名接着说:“害的那一天,全班都嫌我臭!”
“你活该”老吴一边吃菜一边揶揄
“日你~不就是拽了你老婆一下么,把你给厉害的,竟然把兄弟推下火坑”
一桌子人继续乐
“老子今天不但要拉你老婆的手,还要亲你老婆,你有本事就再把我推粪坑里……”说着他嘟着嘴就朝我脸蛋上印了过来
一个玩笑,他当然不会真的亲下去
但是忽然,张帆的身体夹在了我俩中间,他似笑非笑的捧着赵名通红的脸,很没正经的说“索吻是吧?我赏你一个”话音落下就把自己的嘴凑到赵名跟前,包房里乱成一团,赵名一脸恶心的把头往后仰,而张帆则势在必得的把嘴往前送,一旁的三个人煽风点火加油助威,一直到赵名承受不住从椅子上摔下来张帆才拍拍手回了座位。赵名自己也笑的不行了,我有点晃神,想起那晚他吻我时也是这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洗手间,我有必要去这个地方静一静。
用凉水洗了把脸,觉得舒服多了,我想着一会出去是不是要跟他们告辞先回家,这时,从我身后的小门儿里走出一个标志的姑娘,瓷白的皮肤映着灯光显的特别好看,绝对的古代美人,我看的有些失神,她在镜子里冲我笑笑,然后抽张纸擦手,我觉得有点失态,不好意思的向她点头,这时候外边有人敲门,是张帆
“小南,你在里边吧?我们要走了”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点不太好意思~
“来啦!”我把纸扔进篓子,快步走出去,他早已经站在走廊的另一头了
“你走那么快干吗!不就是女厕所吗,别不好意思 的”我调侃道,他笑:“没不好意思,我不爱站那闻味儿,哈哈”接着跟我勾肩搭背的,自然的要命。我们正准备离开,后面有人开口叫住了张帆,是刚才的标志美人儿
“张帆,真是你啊!”她很兴奋
“真巧!你跟谁来的?”听张帆的语气两人满熟的
“跟我爸妈”女孩子眼皮一抬看了看我“朋友?”
“老同学!周小南”用词很恰当,瞬间撇清关系
“你好,我是路新”瓷白美女微微颔首,她没打算跟我握手
我眯着眼睛想词儿,向她点了点头,她没再理会我,直接跟张帆说:“你们要走了吗?”
“是啊,我们一大帮人呢,我得送几个喝醉了的朋友”意思就是我不能过去你那陪你了~
“哦”叫路新的那个有点失望,但还是扬起微笑继续说:“那你回去小心开车啊,我先进去了”接着指指某个房间
“好,今天这顿算我的”张帆慷慨极了“你好好玩儿”说着就向款台那边走去
“不用了”美女愿地不动跺着脚想要阻止他付帐,他挥挥手迅速把帐结了,我凑上去,尽量让脸上的笑坏一些,贼头贼脑很大声的说“烂人不仗义,女朋友?”他转过头,眼神很奇怪,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了~回头看到美女的脸红了,知道事情十有八九如我所说,我用手拍了了他的前胸一下,呃,手感不错。。但我心情不好~
一切都又步入正轨,他从感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记得我们俩苟合的事情,很快找到了新的女朋友,当选了学生会主席。而我混的也不错,继续念我的二流大学,不愁吃不愁喝,日子逍遥自在,时常逛个小街,吃和小饭,唱个小歌,头发也蓄到及肩那么长,我有句名言:人生就是装孙子~~看谁装的好,装的更像孙子,,而说起装孙子,我的功力绝对是一流的。比如现在
天知道这些人半夜抽什么风,竟然跑到宿舍来查勤,4个人的屋,只有我自己在,教育处学生处的老师外带几个纪检部的干部提着灯正询问我其他几个人的去向
他们三个都成年了,去哪儿你们管得着吗???我心里嘀咕,但表面上还是要很配合,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咕哝着:“我睡下的时候他们还在啊,是不是去厕所了”
“厕所里没人”
“那是不是去别的宿舍串门去了?”我继续咕哝
“……”他们沉默
“我真睡着了,他们肯定在宿舍楼里,说不定去哪个宿舍去听鬼故事去了”继续编
“地瓜炉子”(教育处的一个很厉害的老师)看我似乎真的不知情,跟其他几个人交代了几句,就嘱咐我关门休息了。
关上门,我就开始疯狂的拨电话,豆子和二丫跟去男朋友那了,不便打扰~我只能逮着花妞的手机狂轰滥炸
“赚钱了赚钱了,俺都不知道怎么去花~”听着花妞搞的彩铃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他妈的出去赚钱了,让我在这里帮你堵枪眼儿啊!许久,电话都没被接起,我挂了继续拨,依然没人接
“死哪去了!老子不管你了!”我赌气的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心里还是觉得不塌实于是给花妞发了个信息。可能是因为太困了,很快我又迷糊着了,春梦,不是纯春梦,简单说吧,我在梦里跟张帆打啵了,忽然之间,铃声大作,可能是因为睡的不沉,吓的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陌生的号,很有可能是变态,犹豫着,我还是接了
“喂?”
“你可接了!”是花妞
“靠!你死哪去了,‘地瓜炉子来查房了’你快点找个医院开个假条不然早上……”没等我说完,花妞就把我的话截取住了
“我在公安局”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啊?”我没反应过来“你出什么事啦?遇到抢劫的了???????”
“你得帮我”她继续说
“怎么了,花?”我不明白
“把我弄出去”我听得出她抖的厉害
“你怎么了?”不会是杀人了吧?
像挤牙膏一样的,我了解了一些端倪
花妞出去赚钱,实际就是去坐台,可惜太背,竟然被逮到,她给我出的题目是:把她弄出来,而且不能让学校知道
有点难!!!
我给老吴打了一个电话,支支吾吾的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他很坚决,让我不要跟花妞妞有任何瓜葛,那样对我的声誉会有影响。很正常,他爷爷是高官,他爹是厅级干部,他从小就受到“根正苗红”的教育和熏陶,如今他是不能指望了,即使他二叔是公安厅的~
于是我开始想别的门路,记得以前谁跟我说干这档事被抓了要弄出来得交钱,ATM屏幕上显示的2000,我估计,这个数目恐怕不够,想也没想的,摸出电话打给张帆,电话里没有彩铃,声音简单干净,嘟的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那边显然已经知道是我的电话,挺高兴
“喂,小南?”
“唉,张帆,你好哈~”我有点虚
“什么事?”估计听我的口气不太对
“恩,想问你借点钱”
“……”那边沉默,不愿意借给我?
“不多,两千你有么,我急用”更虚了,我开始抖,语调也开始不正常
“有,你干吗用?”
“我急用,真的很急”他的声音很冷,不太像他,仿佛审讯一般,我有点怕,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得眼泪就涌了上来
半晌,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我沉不住气了,哽咽着出声
“张帆?你在听么?我……”
“你……”
“昂?”我什么?他怎么那么怪?
“是不是有了?”
刹那间,我的耳膜似被一种尖锐的的声音穿透,看着手里的电话,屏幕上显示“与张帆通话中”仿佛不认得这个人似的,我默默的按下了结束件键,关掉手机,整个人瘫在了银行的沙发上
那天的事,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