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1 / 1）
原来亲密无间是这样的感觉，他在她的身体里，以这样奇妙的方式。完事后，林惟珊看着在他耳边得意地嗤嗤笑着的方粤，忽然升腾起一股无力的感觉。她将那只沉重的爪子推开，捡回地上的睡衣，心里祈祷母亲没有发现。
方粤伸手一捞，林惟珊再一次重重地倒在床上，两人靠得极近，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林惟珊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拒绝接受他的呼吸，方粤大手钳制住她的下颌：“矫情的东西！”他说，带着隐约的嘲弄，漫不经心地拿她耳边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快起来，我要回去了。”林惟珊推他，却纹丝不动。
“睡这儿。”他带着霸道和不讲理的倾向。
“呸！美得你。”她趁他不备的空当，狠狠心推开他，捞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还好方粤也算节制，最起码没有弄得浑身的暧昧痕迹。
还没穿上睡衣，方粤却像橡皮糖一样粘上来，圈住她的腰，右边脸颊紧紧贴在她的背上，痴缠着不放手：“今后你可是我的人了。以后要好好的，知道吗？”
林惟珊挣扎着穿睡衣，掰开他的手指：“你当你奴隶主啊？我要回去了，等会儿我妈该发现了。”
方粤纠缠着不放手，两人黏黏糊糊折腾了好久，林惟珊才做贼似的推开了母亲的房门，等到躺在那张钢丝床上的时候还心跳如雷。这种感觉像是做贼一般刺激。窗外的月亮已经斜斜地挂在天边，可是林惟珊却睡不着，闭着眼睛还能感觉到方粤的炙热的呼吸和霸占似的吻。虽然没有洗澡，但是究竟折腾了大半夜，过了一会儿，她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黑甜，早晨醒过来看见墙上的挂钟吓了一跳，已经是九点半了。上班的时候从未这样晚。
母亲的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都抹得平整得没有一丝皱褶。她急匆匆起来，洗漱完毕后还是没看见母亲的踪迹。院子里忽然传来哈哈的笑声，林惟珊进了院子才看见是母亲在笑，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样子。
方粤在一边弯腰说什么，林妈妈个子不高，方粤微微低头，神情专注。
林惟珊咳嗽一声走过去。
林妈妈回头看见林惟珊：“哟，舍得起来啦？”
看到眼前诡异的一幕，林惟珊脚下几乎站不住，她尴尬地嗯了一声，然后看方粤，他居然老神在在地低头看一个红色的果子。
林妈妈说：“这是葛叔的一个远房侄子，说是昨晚来的，看看葛叔，要在这儿住几天。”
“啊？”林惟珊惊讶地看着一脸坏笑的方粤。
“我姓方，叫方粤。”他眨了眨眼睛，伸手过来：“你好。”
林惟珊傻愣愣地看他，林妈妈见女儿傻站在那，提醒道：“方先生和你说话呢！方先生，这是我女儿珊珊。”
方粤勾着嘴角，笑了笑：“去吃早餐吧，为了等你，大家可都是饿着肚子。”说着搀扶着林妈妈进了餐厅。
三个人落座，方粤坐在林惟珊对面，林妈妈招呼方粤：“吃啊，别客气，跟自己家里一样。葛叔平时照顾我，珊珊不在我身边，这几个月好了有葛叔帮忙，要不然，我一个老太婆可真不知会怎样哦！”
“妈！”林惟珊嗔怪。
方粤斯斯文文地笑：“阿姨您说的哪儿的话，邻里帮忙本来就是应该的，何况你在这里，给葛叔也做个伴，要不然一个人也冷清。”
“假斯文……”林惟珊嘀咕，昨天晚上跟野兽似的。
“珊珊，你可没礼貌啊！你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叔叔才是，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林妈妈唬着脸说。
方粤带着小得意的眼神看着林惟珊，唇边的笑容更加明显，眼神灼热：“林小姐很率真。很可爱。”
那眼神那么热，林惟珊知道他脑子里想着什么，那只贼心不死的脚已经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小腿，林惟珊没好气地将脚收到椅子下面，然后狠狠地瞪他。
方粤看来却觉得有意思，像是小两口打情骂俏。唇边的笑意更深。
“方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今年多大了？”林妈妈看着方粤，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顺眼。
“阿姨，我今年三十了，自己做点小买卖。还没找对象呢。”方粤脸皮之厚，林惟珊见识到了，她把馒头往盘子里一丢，嘟着嘴说：“妈，你调查户口呢，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林妈妈斜睨了她一眼：“这孩子！阿粤都说没找对象了。”
“妈！你跟他很熟吗？都阿粤阿粤地叫上了。”林惟珊摆出吃醋的模样。
“我这个女儿，这么大了，还在害羞，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方先生又不是外人……”
方粤低声应和：“是啊是啊……”
“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啊！”林惟珊斜睨方粤一眼，却没想到方粤很受用，感觉像是林惟珊给他抛了个媚眼，他喜孜孜地接口说道：“我倒是满希望有人愿意给我做内人的。”
林妈妈看得出来方粤的意思，只抿着嘴笑了笑说：“我看阿粤这孩子不错，人细心，又热情，还肯帮助人。”
林惟珊被彻底打败，闷着头吃饭。又听见林妈妈说：“下午你们出去逛逛吧，别在家里闷着。我要休息一会儿，谁也别吵到我。”
N市的县城本来就不大，两人兜兜转转走了几圈之后，索性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往更加郊区的地方走去。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林惟珊问。
“你什么意思？”方粤说：“你住多久我就住多久。”他补充道。
林惟珊不可思议地看他：“你干什么啊？不要回去工作啦？”
“那你是什么意思？用完了就想甩掉啊！”方粤拔高了声音，阴测测地问。
用完了？用完了！林惟珊怒：“你是特种行业吗？没格调！”说完甩着胳膊往前走，方粤一把拽住她：“别走。”
林惟珊闭了闭眼：“你先回去吧，你在这儿我也不太方便陪你，我得陪我妈。还有，你老跟我妈套近乎干什么？”
方粤轻蔑地斜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出来：“我还能劫财劫色咯！”
林惟珊拔了一根路边的野草，甩来甩去地玩，低着头：“很多事我妈不知道，你别吓着她了。”
“我知道，不该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方粤想了想，皱了皱眉：“你拿我当什么啦？”
林惟珊忽然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眼睛看着远方，手里的野草被揪成一片一片的：“我知道，我妈也没剩多少日子，我怕她烦。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哄得她高高兴兴的就算完。”
“你妈看见我就高兴，要是看见我和你好，估计会更高兴。”方粤乐呵呵地说，过了一会儿，见林惟珊不搭话，索性在她身边坐下来：“爱情之梭，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会要回来给你，你妈妈的身体我会让葛叔照顾的，你放心上班，还有……珊珊，你是不是考虑下，我们，真的交往吧。”
林惟珊听到最后一个，身子一颤，又听见他说：“你妈妈也很喜欢我不是吗？”
她咬着下嘴唇，看着自己穿着白球鞋的脚，磨磨蹭蹭就是不说话，方粤抓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我是认真的。”
林惟珊忽然挣开他的手，想起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珊珊，我是认真的，和我在一起吧。
开始的时候总是认真的，后来就慢慢变成假的。林惟珊记得一本感情杂志上曾经这样剖析男女的爱情，男人说爱你的时候不一定是真的，可是说不爱你的时候一定比真金还真。林惟珊记住了这句话。她不由得想起来，方粤的父亲是方敬博，那个人的妹妹嫁给了方敬博做续弦，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是否意味着将会和那个人狭路相逢？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我现在不想想这些，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
方粤记得，林惟珊和他说这些的时候，夕阳很好，圆圆的像是一颗冒着油的蛋黄，笼罩在林惟珊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