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1 / 1）
时隔这么多年，方粤再一次和林惟珊靠的那么近。他心里满满的除了抱歉和当时的那些愧疚之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方翀人小鬼大，一只手抓着方粤，一只手抓着林惟珊，在两人之间，一会儿抬头望望这个，一会儿抬头望望这个。到了饭店门口，林惟珊哑然失笑，是专门为小孩子设计的儿童餐厅，可是生意却好到出奇。方粤一把抱起方翀往里走，见林惟珊在外面磨磨蹭蹭，催促道：“怎么了？快进来。”
三人等着窗边的一家三口走掉，这才坐下来。林惟珊四下看看，一个个孩子吃得心满意足，大人们满脸的幸福。
服务生穿着兔宝宝的衣服拿来了菜单问方翀：“小朋友想吃什么？”
方翀毫不客气地点了大客的儿童特制牛排，蜜汁虾，林惟珊笑着看了看方翀，又不方便出言劝解，孩子点那么多，能吃掉吗？
方粤像是看穿了林惟珊的：“孩子想吃就让他点好了。”
林惟珊有些不好意思，这原本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于是低着头看自己的球鞋。
“以前没见过孩子的妈妈，现在才知道孩子的大眼睛像妈妈多一点。”服务员笑眯眯的很和气，但是她显然误解了，“大人们需要来点什么？先生还是惯例吗？那太太呢？”
方粤双手交握气定神闲地看着林惟珊忽然红了的脸，她结结巴巴的样子倒是更可爱，忽然他轻笑起来。
“我……我们不是……”林惟珊结巴到不知道话都说不利索，看了看方粤的样子也不像是想解释，那么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我们没有结婚！”她鼓起勇气说。
“哦？那抱歉啊！孩子很可爱，两位看上去感情也很好啊。”
“我们不是夫妻……”林惟珊解释无力。
服务员暧昧地笑了笑，这些人见得客人很多，各式各样，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一对，于是笑着问：“太太需要些什么？还是和先生一样？”
林惟珊刚想说什么，方粤把菜单还到服务员手里，笑着说：“和我一样吧。谢谢。”
原来所谓的大肉就是指这些腌制好然后蒸熟的牛肉。和一般牛排不一样，比油煎的更嫩，也更健康。
林惟珊觉得好吃，不知不觉吃了一大块，用眼角偷偷看方粤，教养还不错，吃相优雅，用刀将牛肉切成小块，然后小口小口吃，时不时用雪白的餐巾按一下嘴角，眼神专注。
方翀显然像极了他这个哥哥。难怪会有人认为是那样的关系。这兄弟俩的眉宇间长得还真是有点像。他用孩子用的刀叉，小绅士一般。显然用得还不熟练，餐刀会在盘子里发出可爱的呲咔呲咔的声音。每当这时候，方粤就会好脾气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手把手教方翀。
可能是被注视久了，他斯文地喝杯子里的果汁，然后头也不抬：“你吃好了？”
林惟珊咬了咬嘴里的吸管：“恩，是啊。”
“吃得太快影响消化吸收。”他若有所指地看了看林惟珊，视线慢慢滑到她的胸口，领子有些大了，现在懒懒地像只小猫一样坐在位置上，稍微一不注意，坐在对面的方粤就能看到点什么，或许是蕾丝边儿……紫色的。
“恩？”林惟珊没有听的明白。
方粤按了按嘴角，正色道：“吸收不好……影响发育。”
林惟珊嘴里的果汁险些喷出来，只是咽下去的时候呛到了，胀红了脸咳嗽。本应该百毒不侵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从他的嘴里一本正经说出来，显得格外暧昧。
方粤耸耸肩，一脸无辜督促方翀：“自己点的要吃完。”
方翀吃完牛排，已经厌倦了用刀叉，到底还是孩子，肥肥的小手抓起蜜汁虾就往嘴里送。方粤微微笑起来，用餐布去给他擦嘴边吃到的番茄酱。
吃晚饭又拗不过方翀那个小鬼头，在餐厅附设的儿童乐园玩了好一会儿，于是理所应当在回去的路上，他已经睡着了。
方粤将孩子安顿在后座，盖上了一条薄被，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我送你。”
林惟珊看了看睡着的方翀，再看了看方粤，最后还是坐进了车里。车子安静地开出去。
“呃……今天，怎么是你来接？”她想问，徐再琪呢？那是方翀的母亲不是吗？
方粤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有意无意地说：“跟着老头子参加宴会去了。”
他说得很无所谓，林惟珊却觉得心疼，作为一个母亲，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她回头看了看在后座睡得香甜的方翀，白白的小胖脸，红彤彤的嘴唇微微张着，可爱极了。于是情不自禁地微笑。
方粤从后视镜看到她的笑脸，心里有些高兴，多亏了小东西。否则他们之间哪能这样心平气和吃完饭啊。
“我的意见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方粤看她心情好，趁机问道。
哪知道林惟珊完全忘记了，木呆呆地问：“恩？”
“说了换个地方住，你考虑好了吗？”他不厌其烦再一次提醒。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林惟珊不是傻子。
方粤专注眼前的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马马虎虎地敷衍：“考虑好了打我电话。说着从扶手箱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记住了吗？”
林惟珊笑了笑随手将名片塞进包里，她记忆力很好，这个号码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号码了。
车厢里忽然很安静，方粤看见林惟珊的脸，干净得像是刚剥了皮的煮鸡蛋，不施脂粉，头发好像长了些，直直地，像是清汤挂面一般柔软地垂在耳侧。小嘴还是那种颜色，紧紧地抿着。锁骨很漂亮，在修长的脖子下面。T恤的领子真的是大了点，现在仗着身高优势，完全看见她内衣的紫色蕾丝，她清浅地呼吸着，白生生的柔软一起一伏。
方粤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腾出一只手来扯送了领带，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喉结不听话地上下游走，他甚至感觉下面已经渐渐硬起来。
“林惟珊。”
“嗯？”她回头，几缕头发抚进了领口，堪堪落在凹进去的沟壑里。方粤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即使他也是在万花丛中打滚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毛头小伙子一般恨不得猴急地将她按在自己身下，听她辗转□□。
他暗暗咽了一下嘴里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喉结滚动。
“你和徐再琪，以前认识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扯到这个。
林惟珊无所谓地说：“算是吧。”她的答案模棱两可。怎么会不认识，她是那个人的妹妹啊。怎么会不认识呢？可是有时候回想起来，时间真的是很无情的东西，可以让很多感情慢慢淡掉。很多东西经不起时间的洗礼。
“怎么？她提起过我吗？”林惟珊主动问。
方粤想起徐再琪说过的话，哥哥不要的破鞋？这样难听，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他嘴里有些不受控制，轻轻问：“那哥哥呢？你认识她哥哥吗？”
林惟珊不说话了，咬着嘴唇看了看方粤，忽然又笑嘻嘻地说：“我认识的男人好多……不记得了。”
方粤的手指扣紧了方向盘，她这算是在糟践自己吗？认识的男人好多？哈！真是有趣的借口。
“啊，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再见。”没等车停稳，林惟珊拉开门就跳下去，头也不回往院子里跑。
“林惟珊？”方粤在身后叫她。
她穿着白色球鞋的脚停了下来，站定，然后回头，灿然一笑：“恩？再见。”
“你不会去了是吧？你不会再去龙庭了是吗？”方粤期盼地看着她，希望她点头，重重地点头。
谁知道林惟珊只是笑了笑，然后挥挥手走进了魇黑的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