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1 / 1)
六一十章
春节过去了,元宵节也过去了,三八妇女节也过去了,连清明节都过去了……
“天啊!我竟然做了四个月的‘山顶洞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白眼,我们终于解放了!”抱着白眼,我难掩激动地又蹦又跳!
“走吧。”一边的陶寂宏仍旧冷冰冰地说道。这几个月来,他身体好了不少,可还是没能把瘦下去的肉给长回来。
“大哥,我们要去哪?”放下白眼,我伸手擦了擦脏兮兮的脸笑容可掬地问道。
瞥了瞥我,他说:“走到哪是哪。”
“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几件干净的衣服换身比较明智。”他和我的衣服早在我“武松打虎”时打烂了,如果不是有那张虎皮,我俩怕是早冷死了。而现下的他是随便往身上挂了块鹿皮当衣服的,我嘛?当然不可能像他那样潇洒,之前的衣服再烂还是能穿着看看的。
“下山把这鹿皮虎皮卖了换了钱再买罢。”
因了陶寂宏这话,我们二人终是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了。早在山洞里时,我已经把我那头长及臀部的秀发一剑割断至后背长短,为的就是从今往后以男子装扮跟陶寂宏和白眼四海为家混迹江湖。记得当时让陶寂宏下手时,他冷峻的脸好像有些融化的迹象,不过我估计那是我的错觉。
没想到那张虎皮和几张鹿皮那么好卖,陶寂宏把得到的钱分成两份,然后把多的那份交给我,我挑挑眉毫不客气地接过塞进怀里。
“咱们吃饭去吧!”吃了四个来月的野兽,一根青菜都没下过肚,突然就很想来一顿清淡小菜。
进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后,让小二上了几道以青菜为主的菜就悠闲地喝起茶来。这茶还真是难喝,想到这,我不由失笑,曾经不识茶滋味的人到底是为何要学品茶的?
“唉,这天下恐怕要变天了。”就在我暗自神伤之际,隔壁桌传来这样的感慨。
“你也听说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是啊,虽然王榜还没下来,可是七皇子即位的事早就天下皆知了。只是不知道先帝为何不立太子为帝,反把帝位传给了一直流浪在外的七皇子?”
“谁知道呢,帝皇心思哪是我们这些百姓能揣度的呢?只是不知道新帝会如何待他的弟兄罢了,还有就是我们老百姓的日子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这话不能胡说。”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说这,那皇后可以说了吧?听说,新帝的皇后就是当年姚丞相之女姚莜雪。”
“此话当真?”第三个声音加入。
“比珍珠还真。”
“不是说那姚莜雪跟一个江湖侠士跑了么?”
“话是这么说啦,不过当年还是皇子的皇上可是异常爱慕那姚莜雪,有这爱啊,也就既往不咎了呗。”
“没想到新帝竟是如此重情意之人啊。”
“听说选秀也在密锣紧鼓进行中呢。”
“是啊,新帝的后宫……”
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陶寂宏,我问道:“大哥,我们去江南好不好?”
闻言,也抬眼看了看我的他慢吞吞地说道:“恩。”
听罢,我开心地笑了,对身旁的白眼说:“白眼,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美丽的江南水乡了。”
“唔。”白眼童鞋应道。
“走吧。”用过餐,我们就结账走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感觉棒极了,躲在山洞里与世隔绝了将近半年,遇到这样富有人气的画面不要说那个叫愉悦啊!
我东瞟瞟啊,我西瞧瞧啊,时不时还要睨睨大哥的脸色,瞥瞥白眼的神情,不过他主兽俩一年三百六十日就那个脸色那个神情也没啥好瞥睨的。
走着走着,陶寂宏说要去补给一些干粮以备路上吃,我点点头,跟了上去。
进了一家店铺,陶寂宏在里头木头木脸地跟老板说着话,我则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口打量来往的行人,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起哄着什么,我这人好奇心不大旺盛,如果真要旺盛的话那继牛顿被一苹果砸出万有引力以后,我估计就是那个发现梨子定律的奇人了。
想着想着,身边多了双鞋子,我歪头看去,原来是我家大哥,只见他连瞥也没瞥一眼那闹哄哄的人群直接唤了我一声就走人。囧,如果要数缺乏好奇心的人,他大哥敢认第二,姑奶奶我担保这天下没人敢当第一!
买好了干粮,我们一步也没有多留就上路了。那时,我突然明了什么叫家居无定所式的四海为家。
时值黄昏,我们到了城外一个小村庄。
向其中一户人家借了柴房,我们仨吃过晚餐,就着干草躺下了。
这柴房其实也就是一茅草屋,屋顶还破了一个洞,从洞口望出去倒还能看到一些星星。
紧了紧睡在身旁的白眼,我轻声唤了声一边的陶寂宏。
“嗯?”
“我们聊聊天吧。”
“……”
“你从不问我从哪里来,我是什么人,我也不问你,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是有过故事的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提也罢,可是,今天,我突然很想给大哥说说我经历过的一些事。”
身旁还是没有一丝声响,可我却知道他有在听。
“其实,我成过亲,做过□□,只是,后来被抛弃了。我一开始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是后来,我就明白了。就像他娶我一样,一切不过因为两个字‘需要’。他需要我,所以我成了他的妻,他不需要我了,就把我抛弃了罢。”我说这话时的语气平静的教人狐疑,可我却真真切切的很平静。“可能大家会以为我肯定很怨很恨吧?我也这样问过自己,问了很多次,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不怨也不恨。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人,是他给予了我这很多很多,既然我手里拿的都是他给的,那他要拿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不对?或许,这也说明了,属于我的,不在他那里,我要的,到底还是需要我自己亲自去争取啊。”
身旁的安静让人以为我不过是在自言自语,自言自语就自言自语,反正说开了就继续说下去吧。
“不过,我估计我是嫁不出去了。大哥,以后你成亲娶妻生子,我就给你们带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嘛,我定会好好教育他们的。如果是男孩,那我就教他如何高尚地吃喝嫖赌,倘若是女孩,我就教她如何成功的伤风败俗……”
“睡。”
闻声,我在一旁偷笑。大哥真是个有趣的紧的人啊!
……
深更半夜,我突然内急,正欲起身出恭却听到了外面有些不寻常的声响。窝在我身旁的白眼似乎也听到了,抬起头来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转眼看了看睡在白眼隔壁的陶寂宏,他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现在放火么?”外面突然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
我一听,大骇,放火?这样的农舍一旦起火那可会大火连天扑救乏力的啊!
“你猪脑啊!烧了,我们抢什么?当然是在井里下毒,把他们都毒死。”另一个尽量压低的声音。
下毒?可恶,这班谋财害命的贼!
“嗯?”准备杀出去的我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我不解地望向身旁的陶寂宏。
月光下,我只依稀看到他黑亮却同样冰冷的眼眸。
等屋外的二人走远了,陶寂宏才放开我,我本来以为他该会冲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倒没料到他会躺下继续睡。
有些惊愣地瞪着黑暗中的他,我皱眉轻声问:“我们不出去么?”
“睡吧。”
我有些不敢置信,虽然我也不是乐于助人菩萨心肠的人,可是如果不是这里的人给了我们一方砖瓦,我们今晚哪来的安稳觉睡?“受人点滴,定报以涌泉”虽不是我的座右铭,但起码也还个滴点嘛!
爬起来,我对身旁的白眼说:“白眼,你要不要跟我去?”
白眼站起身来看了看它家主人,然后就跟在了我身后。好小子,姐我没白疼它!
“你不后悔就去吧。”身后是陶寂宏凉凉的声音。
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