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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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轻轻的刮，雪片犹如柳絮在空中飞舞。北国的初冬早已是银装素裹。
时已近黄昏，多数店铺都已打烊。街上显得很是空旷。由城西往城北的街道上飞奔着一匹骏马。马上驼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二人皆未带雨具，只着披风。虽看来已是赶了很长路的样子，却看不出一点疲惫之感。在一扇黑漆大门前翻身下马。老者几个大步跨到大门前，抡起手拍着门，仿佛要把这门给拆下来一样。
门在老者拍第三下的时候“吱”的一声打开。开门人见到来者笑着请安问好并接过老者手的马绳。
“你家老爷和少爷可在家？”老者扯嗓门问到。
“我家老爷在家。少爷出门收药材了”开门的人老实回答，似乎还要继续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楚兄，我家大门够结实了，不用每次来都检查吧！”从厅里走出来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笑着说。
“师爷爷好！”那少年见到走出来的老者他很有礼貌的问好，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箫儿可是又长高了不少。武功有没有进步呀？”师老爷拉着少年的手宠溺的问。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楚老爷一脸自豪的说。说话间三人已进入客厅坐下。
只见一少妇抱着孩子，领一个小丫头从门外进来。“楚伯伯好！”向楚老爷问过好，又对少年说道“箫儿可是好久没来了”“婶婶好”因自己父母早逝，看到像母亲一样对待自己的婶婶，那叫箫儿的孩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叫楚玉箫，是楚老爷唯一的孙子。这次爷爷说专门带他一来见妹妹的。
楚老爷看到少妇及怀中所抱的婴儿，笑呵呵的道：“青草不用多礼”接着又道：“这就是丫头吧！叫什么名字？来，楚爷爷抱抱”“叫牧笛”见楚老爷伸出了手，青草边回答边把孩子递给楚老爷。楚老爷边逗着怀里的孩子边说：“真是好名字！楚爷爷都没赶上笛儿的百日宴，笛儿有没有生气呀？”
“我家丫头都快周岁了，还提什么百日宴？丫头告诉楚爷爷说咱过周岁楚爷爷不到咱就真生气好不好？”师老爷喝着茶笑着说。
“爷爷，我抱抱妹妹好不好？”很少露出笑脸的楚玉箫一脸期待的看向楚老爷，满脸笑容。
“好，可得小心点，别摔着妹妹”楚老爷边叮咛边把孩子递给楚玉箫。
楚玉箫赶紧从爷爷手里接过婴儿，像捧着珍贵的瓷器。“妹妹好可爱哟！还对我笑呢！”才刚接过婴儿，楚玉箫就开心的对在场的人宣布自己哄小孩的成果。“她是不是饿了，还吃我手指呢！”“好疼，为啥咬哥哥呀？”“妹妹还不认识哥哥所以咬哥哥是不是？那哥哥告诉你哟，哥哥叫楚玉箫，你要记得哦！”楚玉箫跟那孩子聊的不亦乐乎，完全不认为她是个婴儿，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脸上露出了属于十来岁小孩子的天真笑容。
看着小丫环已上好茶水及火盆，青草向两位老人告退，准备去抱小孩儿。却听师老爷说道“让箫儿再抱会儿，孩子放这儿没事。你去忙罢”好久没看箫儿这么笑过了，师老爷在心里想。青草笑着轻声答了一个“是”带着小丫环离开去准备晚餐。
“师老弟，我们结成亲家怎么样？”看到自己一向沉默寡言的孙子这会儿终于有说有笑，楚老爷像是顿时来了灵感。
“好是好，但是…”“好就行了，那来那么多的但是？就这么说定了”没等师老爷说完，楚老爷接着话就说道“箫儿，来”从孙子的脖子上取下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在手里轻轻一转变成了两块，把其中的一块仍就给自己的孙子戴上，另一块给孙子怀里抱着的小孩戴上。动作快得容不得师老爷出声。让人怀疑他跟本是早有预谋而不是突来灵感。
“你不是早有预谋吧？”师老爷不敢置信的问。这桩亲事自己当然不会反对，箫儿本来就越看越让人喜欢，况且这楚老兄这些年来对师家又好的没话说，而楚家只有这一个孩子，孙女以后有这样的归宿自是再好不过了。但怎么会有一种孙女被人抢走的感觉呀？
“我来就是想要跟你商量这事的，”楚老爷亳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不过看到箫儿这么喜欢丫头，就想先定下来再说了。”再看楚老爷脸上简直就像开了一朵花。
“箫儿长大后反对怎么办？他们可是相差十岁。他现在只是觉得这么小的小孩子好玩罢了”师老爷心有不甘，提出了这个问题。在这个时代男孩儿可是十七八岁就可成亲了。何况楚家就这么一个孙子。难道让这孩子十多岁就嫁过去？还是等到箫儿三十来岁再娶？那也不能保证箫儿长大了还会喜欢丫头呀。
“箫儿，喜欢笛儿妹妹吗？”
“喜欢”
“想不想一直跟笛儿在一起呀？”
“我们可以把妹妹带回家吗？”
“可以，不过要等她长大了才可以。等笛儿长大了你娶她当媳妇，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妹妹你要快点长大哦！长大了我就可以娶你了。”
楚老爷朝师老爷露出一种“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来。师老爷看着只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头疼。
“说定了，等笛儿过完十五岁生日我家可就要来迎娶了。”楚老爷不忘定下时间。自己的孙儿可是比笛儿大十岁，要再晚上几年他何时才能抱曾孙儿呀？
“就按你说的办吧。等言儿回来再热闹热闹。”师老爷的脸上也绽开了满意的笑容。师言是师老爷的儿子，也就是这小女孩儿的父亲。这等大事当然要告知做父亲的知道。
“老爷，不好了！”当二位老人刚吃完午餐在前厅用茶之时，一个家仆带着一个伙记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向二位老人禀报。
“少爷回家路上摔下山谷，摔…摔…摔死了。”
听完伙计的话，师老爷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身体晃了晃瘫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楚老爷也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扯住伙计问道：“人在什么地方，快说！”他不相信失去了儿子媳妇，现在连心爱的徒儿也失去了。师言的死对他的打击并不亚于师老爷啊！
检查师言的全身上下，甚至连摔死的马也查了个遍。讯问同行之人，连师言出事的地方也去查了好几遍，可什么也没查出来。可楚老爷还是不不相信武功已步入一流高手的徒弟会轻易的摔死。但因没查到什么线索，而师家老少又伤心过度。只好由他出面先让死者入土为安。
办完丧事已有半月，在师家的这些日子楚老爷除了安慰师家老小以外，还是不放弃追查出事真像。这天刚询问完跟师言出行的伙计，就被师老爷请到了书房。书房里已有几位老人。看着面容憔悴的师老爷及儿媳青草，楚老爷也经不住流下泪来。
“青草，把笛子拿过来。”看见楚老爷带着孙子已落座，师老爷对抱着孩子的儿媳说。青草忙把笛子递到师老爷手里。
“楚兄，现在言儿不在了，我已把这亲事告诉过青草了。”师老爷看向楚家祖孙，眼眶里已贮满了泪水。说到这里师老爷停了一下才又说道：“这笛子以后就由箫儿保管吧。”
“这怎么行，这该是给笛儿才对。”楚老爷立即反驳道。他知道，这笛子是师家的传家之物，虽说现在两家已经定亲，但如接受这笛子就是接管了师家的一切呀。莫非师老老弟有什么想不开的？
“楚兄，你听我说，师家现在就剩笛儿这孩子了。她还小呢，什么时候才能掌管家业？若我有何不测，她们母女我只能请你照顾了。”
“你这是什么话，不接管师家我就不照顾她们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楚老爷也管不了师老爷的悲伤，就打断他的话气呼呼的说道。
师老爷现在虽是面色苍白，却显得很平静。“楚兄，你误会了。我是说我有不测时想请你代为照管，等笛儿长大了，这就是她的嫁妆。我是不想师家祖上几辈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啊！青草她也同意这么做。所以我今天请了几位来做个见证，还请楚兄不要推辞。”
楚老爷进退两难，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同意。
师老爷请几位见证人离开后又对楚玉箫说：“这笛子不是普通的笛子，用法你婶婶会教给你的。这笛子不能给任何人，用法是我们师家家主口口相传的，你也不能教给别人，你能做到吗？”
十来岁的楚玉箫看着两个爷爷，用力的对二老点点头“能。”